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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先回去。 临离开刺史府时,柳安安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众星捧月。 以姜夫人为首的一干正头娘子们簇拥着她,无一不是带着小心的笑,顺着她的话讨好着她。 这一趟姜刺史府做客,接下来三五天,杨府的门房天天都来柳安安的院子。 “柳姑娘安,今日又有姑娘的礼,是经历府夫人送来的。” 柳安安正在屋内练字,叹了口气放下笔,将挽起的袖子整理好。 “送去东跨院吧。” 从她回来后,姜夫人率先送来了整整一个妆奁盒,说是她在通州府出嫁的,之前没能见着她,有些遗憾,特意补上添妆。 添妆……柳安安心知肚明,她没有出嫁的礼,也和姜夫人没有那种关系,根本只是个由头罢了。 柳安安连接都不敢接,立即带着礼单去请教褚余。 “公子,今日姜刺史夫人送来了礼单,说是给我的……”柳安安含糊了句,“……瞧着都是很贵重的,怎么处理才好?” 褚余放下手中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抬头接过礼单,却是问她:“送给你的什么?” 柳安安含糊不过去了,声音细细地:“……添妆。” 礼单上扫一眼,都是些珍贵的金玉珠宝,不乏一些稀罕的玩意儿。 算是出了血本。 褚余放下礼单,在礼单上勾画了几笔。 “给你的添妆……什么叫添妆?” 男人好整以暇,等着小姑娘的回答。 柳安安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衣裙。 脖子都有些泛出粉色。 添妆……添妆都是少女出嫁前日,闺阁好友娘家女眷来,给她的妆奁盒添置陪嫁的。 暴君当真不懂,还是故意戏弄她? “添妆,添妆就是……”柳安安没法给他当真详细解释,就含糊着,“女眷给……给小辈中女孩儿的礼物。” “当真如此?”男人背靠着交椅,故意压低声音,“若是让我知道你骗我……” 柳安安吞咽一下,慌慌张张打断褚余,迅速改口:“是娘家女眷给新嫁娘妆奁盒里的陪嫁!” 说完,她眼眶也有些微红。 姜夫人心知肚明她是怎么到暴君身边的,用一个添妆的名声不过是个由头。可是她一个连什么仪式都没有,青布马车被送进来的人,哪里有什么出阁宴,添妆这些。 这辈子都没有。 她曾经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出嫁之日,姊妹亲朋来庆贺她时,会是多么的热闹。 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还要被拿来当一个由头。 褚余静静看着她。小姑娘好端端的,忽然就难受了。要哭不哭的模样,倒像是他欺负了她。 他把礼单还给柳安安,只是吩咐她送来多少收下多少。 “她们该孝敬你的,你只拿着。” 柳安安似懂非懂。 然后忽然想明白了。 以往她也曾听义父讲起过国家大事,其中就有国库空虚之时,帝王以各种名义,向朝中大臣搜刮钱财。她腹诽,姜刺史想要讨好暴君,何必让夫人用这种由头。 “说归说,有什么值得哭鼻子的。”褚余吩咐完,看着柳安安,语调平平,“这些东西算什么,做你的添妆也不知道羞辱谁。” “想要添妆,回京后给你添个够。” “到时候,你再哭给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不!我不想哭! 褚余:不,你想哭。 红包包撒~宝宝们请多多留言呀~ ☆、第 20 章 柳安安这几日敏锐地发现,暴君近日来似乎忙碌了许多。姜刺史来往的也频繁,杨府上下的气氛,与往日大有不同。 这些日子,她也不敢去打扰,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绣一件小衣。 入了夏,通州府整个都如放进了蒸笼,热得人随时都是一身汗涔涔的。 杨府给她做的衣服是很多,但是,缺了一些贴身的。 柳安安不好意思提,只自己裁了两套细软的衬裙,做两身轻薄点的小衣。 手上有活儿,她什么时候都能静下心来。坐在窗下的小凳上,捻着线,吹着外面暖洋洋的风,细细在布上绣个花纹。 “姑娘!快点!楚公子来了!” 在门外守着的丫鬟急匆匆跑进来,满脸差异与惊喜。 柳安安咬断手中线,错愕抬眸。 隔着双面绣插屏,男人刚跨过门槛,第一次,不,第二次踏足她的住所。 柳安安赶紧将手中的小衣塞入框篮中,又在上面压了两条丝帕。 刚做完这些,男人已经绕了过来。 天气炎热,他身上的玄青色衣衫已经换浅了两分的郡青色。 柳安安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他。 “公子怎么……来我这儿了呢。” 往日都是让她去书房伺候。这段时间也不让她伺候了,两个人有几日没见面。很难想得到,他居然会主动来她的房间。 “有件事,我觉着需要当面告诉你比较好。” 褚余身形高大,专门给小姑娘的绣凳容不下他。他坐了片刻就起身,看见桌上放着筐篮,随手取出一条丝帕翻看。 “什么事这么重要,还要公子亲自跑一趟?” 柳安安眼看着褚余手伸进筐篮里,紧张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视线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手,咕噜咽了口气,生怕他继续往下翻。 “过十天,我们回京。” 仿佛对小姑娘的东西很有兴趣,褚余放下丝帕,又慢悠悠拿起另一块来欣赏,一边看着,一边随口说道。 回京…… 柳安安眼睛一亮。 原来,暴君真的打算带她一起回京。 太好了!她能跟暴君回京,这简直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进步! “在此之前……”褚余把丝帕放回筐篮里,回头看着兴奋的浑身都散发开心气息的小姑娘。 “你想不想回家一趟?” 从通州府回镇南王府,可有好几天的路程,过十天就走,怕是来不及啊。 柳安安陷入困顿。这一走,只怕短期内不能回家了,可若是回去,跟不上时间……她两处为难。 “苏广府距此并不远。你似乎……在犹豫?” 男人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柳安安。她后知后觉,自己在暴君的眼里不是镇南王府的人,而是顶着一个苏广府小官吏家庶女身份的人! 糟糕哎! 柳安安有些慌,眼睛都不敢看暴君,低着头支支吾吾。 “我……我是庶女,若是回去的话……嗯,嫡母可能不喜。” 她怎么敢‘回去’! 苏广府到底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当初义兄的幕僚只是整理了一份资料交给她,让她背了背里面的人物关系。说暴君是什么人,定然不会对身边的人盘问。只需要稍微了解一番,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