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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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再次提醒,娱乐为主)结局(再次提醒,娱乐为主)结局(再次提醒,娱乐为主) H.恶魔堡里的侍从 (约12222字,阅读需约20分钟) 你住进了城主的独栋中,在这个古代城邦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起居室,也算是在闹市隐居了。你知道了他是恶魔,他也不介意地在你面前露出恶魔角角。 最初的过渡期,城主带你熟悉了各个房间后,领着你吃了几天集体食堂,然后他就把你丢给了饭团哥。饭团哥也不是时刻都在城里的,久而久之你也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因为城主并不是每个晚上都会回来,有时候你好几天也见不到他,你也不知他住在哪里;你只能一个人在大房子里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不可否认,城主大人是位及格的室友——起码比现世那些合租人好多了——他还是蛮关心照顾你的,至少在他想起你的时候。 你有时会在要睡觉的时候,能看见他一脸兴奋地冲回来,招呼你吃夜宵,然后拉着你说今日的有趣见闻,小嘴叭叭叭的,讲个不停,也不管坐在对面的你已然哈欠连天。 你跟他熟悉后,白天帮着他管理每天城里的生产活动。而当他不知溜去哪里的时候,你就在城中四处逛,哪里需要帮忙、哪里就有你的身影。 久而久之,恶魔城的大家都知道了你是城主的新房客,还把你看作了仅次于饭团哥的城主二管家,可大家不知道的是,你在自己心猿意马的时候,会毫不客气地向城主索吻。 饭团哥可不会这么做;你在无人的时候窃笑,总觉得自己后来居上,在城主的心里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其实你也不知是怎么跟他开始的了,那天本来应该是平常的一天,你跟忽然回来的他打招呼,然后寒暄、打闹。他晃动不停的马尾辫把阳光搅成碎金,明明一切都稀松平常。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暧昧,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炽热,或许是你太久没开荤了……忘了是谁先往前踏出了第一步,你们在楼梯口第一次拥吻,激动而生涩。 但你还记得是你先拉他裤腰带的,还记得是他引着你进他房间的,然后你们就像不服输的年轻伴侣,在性事上也要争个高低。目光交汇又移开,随即争着把吻痕留在对方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争到那颗心的归属权。直到在榻上把彼此的衣物都脱干净,你们还是压不住那股焦躁,反而更想滚到一处。 你用力地拥着怀中的精壮男子,孟浪地吮吸着他口中的津液;白日宣yin,使得他唇边的银丝更色情了。你轻咬他水润的下唇,任由他的大手在你的酮体上逡巡。 他的动作轻浮而熟练;当他游刃有余地扩张你的下体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你躺在榻上,轻抚他垂下的发丝,看着他浸满情欲的粉瞳,双腿又夹又蹭,凭着情潮催促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似乎也早已按捺不住,深深进入了你的体内后,在你还没呻吟前,便开始快速抽插。你沉浸在无边的快感与痛感中,在他身下敞开双腿。“慢、慢点……”你颤栗着,许是太久没自慰了,在他低沉的喘息声中,下身酥麻感愈来愈强,还没几下你竟要高潮。你知道一般这时候跟血气方刚的炮友提放慢速度这种要求,一般都会被床伴无视的,你也只是说说罢了。但是他闻言,竟然真的慢了下来,开始有节奏地缓缓研磨。饶是如此,你还没等到他灌精,没几个回合就环腰扭动、含着薄泪狼狈地高潮了,夹得他又是一阵低喘,颤抖着把热意叹在你的耳边颈项间。你还沉浸在久违的高潮快感中,没料到体内还硬挺的玩意又急不可耐地动了起来。 你头脑昏胀,放纵男人在你身上贪欢,脑子在这时候开了小差,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他有丰富的性经验,但是他好像还没学会什么时候用哪招;好似那不知变通的机器人,随机在你身上施展不知在哪里学来的床技。 你有点吃味,抓着他不知何时露出的角,想把他推开,反正你已经爽过了。不料他把你的双手反剪压在头上,又用舌吻堵住你拒绝的话语,下身还在不停地耕耘。你看着他已然全粉的双瞳,心下恐慌想逃离,但无奈你俩交缠着挣脱不开,你被迫在他身下承恩,任由他又含又舔……这就是招惹恶魔的下场,你看着他显露的妖纹,欲哭无泪。 从那以后,你们在房间里做,在走廊上做,在后山脚做——仿佛一切阻挡你们求欢的,都会走向灭亡。你甚至在饭团哥来找他的时候,故意喘得大声,宣示着什么主权似的。城主只是笑笑,贲张饱胀的性器cao得更卖力了,更响亮的啪嗒水声在纵容你的任性。 你逐渐觉得自己比起别的族人更特殊了,毕竟你不仅住进了恶魔堡,还与尊贵无比的城主大人成为了爱侣。你相信他也不只是对你有情欲,更有爱火;他只是恶魔,不太懂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你也不急,相信有朝一日能听到他矢志不渝的告白,你的真心能得到他无上的优待。 你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在这个古代得到更好未来,因此你对自己在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到委屈——他不在的时候,你就进他卧室里打扫卫生、帮他洗衣服、收拾整理衣物……尽管他说过很多次,这些事情他自己做就可以了,你没必要做。你不以为然,对他笑说“卫生是留给最先看不下去的那位做的”,然后看着他一头雾水的表情,你感觉十分幸福。没有拖把的年代,你便趴在地上把三层楼的地板都擦了。你甚至请教了城里的mama如何做好吃的日式料理,在独栋的私厨里把自己的手指给切了,只为了不知何时回来的他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毕竟你只是太爱他了,爱得太怕失去他了。他是这个世界上你的唯一了,他是那么完美;有他在身旁,你不害怕这个陌生的古代了。 你相信自己一定是城里,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且最理解他的人了。他拦不住你,日复一日地跟你道谢,你便更上头地关注他的一切——你开始记录他离家的规律,通过看似随意的寒暄来刺探他的行踪,甚至会跟踪他、看看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你自认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妻子,因此你希望通过自己额外的行动来更好地经营你俩的关系,这些信息可以更好地帮助自己提前给他准备好洗澡水。这都是为了你们的幸福啊,你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他也一定会为你的付出而感动的。 可是,你竟然发现了,他会毫不留情地杀掉想要叛离恶魔堡的人! 他离城的日子、城外的尸体、羽织上的血迹,都佐证了你的惊天大发现!那个人只是想离开,她又罪不至死!身为一城之主,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拔刀呢!他哪是什么拯救流民的救世领主啊,分明是任性的独裁暴君! 可你要怎么办,调查他已经耗尽了你的心力,你现在还要分神来纠结是否要跟他挑明……藏着秘密的生活不好过,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连你浓重的黑眼圈也视而不见!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只是一厢情愿? 你可恨死他了! 你最终还是忍不住在饭桌上跟他挑明了。你掐好了他回家的时机,精心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你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受宠若惊的笑容,向他说出了打了许久的腹稿,前因后果都说得特别委婉,生怕他会有抵触。末了你说,希望他能改改喋血的脾气,好好改过自新,当好一位人见人爱的领主。他从你发言开始就不吃了;他放下碗,淡淡回应你的大发现,道,这不管你的事,无视就好,而且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的,如果他放任她们离城,未来她们反而会干扰城里居民的正常生活。 你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他怎么能一边吃着你做的饭、一边漠视你的付出?你的要求很过分很严格吗,他怎么能蠢到这个份上、看不出你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好?你是不是真的爱错人了?你恨当初选择住进恶魔堡的自己,恨与他有过的数次缠绵,恨自己为他劳累彻夜痛苦失眠!原来这些在他空空如也的脑子里,什么也不是! 于是,那天你碗也不洗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是该让他吃点苦头了,你一直都太好说话了,这次就让他自己收拾家务吧! 而你又失眠了。你一边打着棉被一边流泪,等着他登门给你道歉,并且发誓他以后一切都愿意如你心意。 但是他没来找你,在独栋中碰面时他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你打招呼,甚至他回家的日子开始慢慢与你暗中找出的规律有所偏差了,这难道不是在故意激怒你吗! 你的逆反心理起来了,你反而在人前更粘着他了,不管他在忙什么事务,你都在给他与饭团哥打下手。城里的人都打趣你这辈子离不开领主大人了,只有你知道自己在通过监视的方法来刷存在感。 人们越是偷偷说你深爱着城主大人,你心里对他恨意越是与日俱增。 你不相信他不知道你内心的想法。 他不可以每天都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他不能就这样轻松地把事情翻篇了!他必须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帮忙搬运物资,你讥讽他一个大城主还要自己亲力亲为做这些小事;他因为通宵跟城里护卫队开会,而放了特地来找他的饭团哥的鸽子,你说他长这么大还不会时间管理,声之恶魔除了嘴炮别的都不会了;他去慰问城里临终的老太太,你等他出来后,劈头盖脸地问他以前是不是跟那个老太婆有一腿。 他越是沉默,你越是火大。 城里突然流传着一份密信,上书城主其实会虐待与他身边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城里的人口一直没有增长的主要原因。城里一时议论纷纷,同情你的人陡增,想离城的人也越来越多。 你很满意没人知道这是你的杰作,离城的人越多越好,你要看看众叛亲离的他还坐不坐得住,看看他会不会把这些人都杀了,看看他还会不会继续无视你。 他还是四平八稳的,日常工作、起居、慰问年迈的村民,生活得好像你从未存在过一般,好像看不到城里人畏惧与厌恶的眼光一样。 你慢慢也倦了自己的独角戏;你与他成为了同屋檐下的陌生人。曾经连身体也能进得去,到头来连点头之交都不是。你的生活也渐渐地不围着他转了,他也不过是你闲时想起、忙时忘记罢了。 但为什么他老是去关怀老人啊…… 之前你被自己的一腔爱意所蒙蔽,只当作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每一位臣民;现在你的滤镜没了,你顿时觉得里面有蹊跷。 你又开始了秘密调查,总结他所拜访的老人们的规律,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发现了异样——有好几位早上还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他慰问后,不久后身体便不行了。而他又会准时地来到附近,遥遥向痛哭的人们致意。 没有人能离开恶魔城,不是在城内善终,就是死在城外。城主像为人们的黄泉领路使者,可是他只是声之恶魔,他的佩刀也不是镰刀……等等!镰刀?收魂?收割灵魂? 这个可怕又荒谬的联想在你脑海中升腾,你越想越寒凉,大半夜在街上狂奔,任由冷风刮擦你的脸庞。 你不记得是怎么躲回自己的房间的,又因在他的地盘无处可逃,而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你当晚睡不安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中,城外的尸体、临终的老人、还有城主粉红的魔瞳,交替跳脸吓你,使得第二天早早醒来的你,还以为这些难以置信的事情都没有曾发生过。你相信自己的结论不会有错的,你都已经穿越了,还跟恶魔有了肌肤之亲,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只是你……难以接受。 你在房间里枯坐着,没洗漱更没吃早餐,像一只濒死的鸟;只有胃中阵阵蠕动的热意,让你有些许活着的实感。不知过了多久,你摇摇晃晃起身,跌跌撞撞地,在二楼会客厅找到了他。饭团哥也在,缩成红色小鬼模样,坐在案桌边摇晃着迷你狼牙棒。 你深吸一口气,缓慢而清晰地向他诉说了你的猜想。 你希望他能用诧异又傻逼的目光看向你,骂你胡说八道,或者是像以前那样嘲笑你想象力太丰富。怎么样都好,你只是希望得到他否定的答复! 可他低下了头,一如既往的,他什么也没说。 你的心沉下去了。 你猛地看向饭团哥,他也缄默着,像无事发生一样坐在案桌边,摇晃着迷你狼牙棒。 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你越来越响亮的喘息。 好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 他们都彼此了然,只有你蒙在鼓里! 从头至尾,你只是一个外族人类,你从来就不曾接近过他! 你夺门而出,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你把几件御寒的衣物扫进一块大布中,草草打了个结,便把包袱背在了身上。你在出门的时候看见了他;他站在楼梯口,一言不发地看着你,就这样目送你离开。 你走到街上时又一回头,看见他追你追到了门口,可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了解他,你见识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旦他打算对你使用声之恶魔的能力,你极有可能留下来。可是他一直没有这么对你,你也始终不服气。 你迎着大家愕然的表情,从城门大门走了;你用行动“坐实”了城主的虐待谣言。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只是不想在呆在恐怖的恶魔城里了。 你漫无目的地走着,竟走回了最初的荒山。物是人非,你坐在一棵树下,倒也不想继续走了,心里陡升一股萧瑟之意。天渐渐黑了,你当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回现世的方法,只能在山上将就一晚。 你一天都滴水未进,在冷风中,浑身反而有烧起来的感觉。死亡是这种感觉吗?死在他刀下会是这种感觉吗?他为什么要人类的灵魂?他会来取你的性命吗?为什么你还是在想他? 你的委屈好guntang,你泪眼朦胧,发现自己是真的好想他。 ?逃避分开的孤独 情愿一起不舒服? 你要回去,回到那座恶魔城,恶魔堡里有你的一间房。 ?其实你那占有欲 咬噬我血rou? 他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威胁强迫你做什么,只是你已经陷得太深而回不了头。 他允许你住进他的独栋,他纵容你惹是生非,他放任你的去留,他没有来取你的灵魂…… 你,早就已经是他心中特别的存在了。 他有错,错就错在他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明白你有控制欲 我为了大局 上了瘾也不戒毒? 你飞奔下山,摔了一跤也顾不上了,你想尽快回到他的身边。你跑着,向那座熟悉的城跑着;膝盖上粘着的碎石给你带来阵阵刺痛,也不能磨灭你的归心似箭。 他需要你,如果他一定要摄取灵魂的话,他不能没有你。 他这么骄傲,饭团哥也不太懂人族的事情,万一城里真的没有人类了,他该怎么办?他会死吗?你还没有报答他呢! 不行,不可以,他的恶魔城不能变成一座死城! 你爱他,恨他,你不能没有他。一直在上位的是他,但是主动戴上项圈的是你。 ?没有献出我的脸怎拍响 没有两巴掌怎制止痕痒? 你跌跌撞撞,在没有路灯的古代,凭着记忆在深夜要找到那一条回家的路。 你与他,不是什么吊桥效应,不是黑暗效应,更不是晕轮效应,你只是恋爱了,在不正常的年代与不寻常的地点,有了主人。 你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下贱了,但是这场戏早已开演,你不允许自己独留他一人演着没有你的独角戏。 ?也许当我感到窒息想逃亡 却未戒掉浴血的欲望 也许早已恋上共绑匪苦海慈航 原谅你越爱越恶 满足我预计的失望 是盲目地伟大成狂 还是受害受用犯贱犯到被虐成狂 能为你忍受 然后当享受 那又何妨? 你借着蒙蒙亮的天光,看到了城门守卫吃惊的表情。你背着包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城里,走入了独栋中。 没人敢拦你的,你风头仍盛。 你径直上了三楼,来到了他卧房门口。他在榻上呼呼大睡,薄毯落在一边。你盯着他白净又漂亮的侧脸许久,才把毯子扔回了他身上,然后回了你自己的房间,长吁一口气,感觉在这里才能自由呼吸、才有活着的实感。 你第一次觉得恶魔堡的空气是这么清新与甜美。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你只是恋爱了,在不正常的年代与不寻常的地点,爱上了他。 或许是这个特殊的时代影响了你,激起了你骨子里追求刺激的邪恶本性,你跟恶魔本就是一路烂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一见钟情、一眼沦陷。 是了,恶魔不过就是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类罢了,是人就会有缺陷,就会为情所困,就会陷入无边苦海。 你亦是人,是人就不得不体会七情六欲,否则枉为人而蹉跎一世。 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你就是爱他。 爱可比恨虚伪多了——爱是傲慢,是嫉妒,是暴怒,是贪婪……是一切恶性苦情的伪装。 因为你爱他,你变得恶毒、偏执、易怒、暴戾、盲目、自私、猥琐、虚荣、疯狂、狭隘…… 真正的爱向来都是苦乐交织的,没有泪水的相爱是不完整的。你与他,只会两败俱伤,不会有赢家的啊! 那既然你不会是败者,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要呆在这个古代,往后与他的每一秒,都将会比最感人的爱情电影还要浪漫。 你安然入眠。 ?为逃避轻松得孤独 便宁愿紧张得舒服? 第二天,他来到了厨房,对着正在张罗早饭的你说:“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事情吗?” 回不了头了,你心道。 于是你回身直视他:“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需要灵魂吗?” 你看着他面露难色,绣眉紧缩,呼吸声愈发大声,竟像忍受不了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转身就走。 你面无表情,继续做自己的早饭。 你给他做好的早饭摆在案台上,摆到了下午。饭团哥是傍晚时分来的,看见你在发呆,只告诉你城主这几天大概率不会回来后,就往城主卧室去了。你听着饭团哥翻百宝阁的声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毕竟你才发现你们是真的一点都不熟,他也不关心你的去留。 后来你也不是没有跟饭团哥搭过话。你等那不归人等了快一个礼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躲你躲了这么久;你做的饭菜一个人吃不完,哪怕是跟城里人分了还是有余,你便让饭团哥带回去给他老婆。饭团哥委婉地跟你道了谢,说他老婆其实不太习惯人类的饭食,然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你感觉现在的自己像个异类,城内的人不知道你对城主的百转千回的情绪,饭团哥也不在乎你与城主的关系。 他本尊又不在,你更觉凄凉了。 胡思乱想是你爱他的最好证明。 你在城内忙活的时候开始频繁走神,反刍现世曾经推过的偶像们——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歌力有歌力,要公关有公关,要眼色有眼色。像超商杂物架上流水的商品质保标签一样,只有特征,没有风格;永远稳定,永远可控,永远正确。 抹去辨识度、无关艺术价值的加工品,让你只剩偏见。 因此你从未尝过真正情与爱的滋味。 你真是被流水线上的人偶及其背后的团队给惯坏了。 但是你无法回到现代,你找不到穿越的方法,亦断不了对他的爱。 你不知何时开始忘记记录他离开的天数,所以你根本不确定他具体走了多久;当城里人换上长袖时,你还穿着短袂,希望时间停留在他离去的季节。 他凭一己之力,模糊了你对时间长短的概念,甚至粗暴地把你的人生分为了有他与没他的两部分。 你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开始在空荡的独栋中大叫,把衣服揉成团砸向虚空中的假想敌,然后半裸着身体在狼藉的房间中逡巡,却不知要找什么。 你终究还是有本能的,觉着冷的时候,你打着趔趄,回到自己的房间,披上了压箱底的衣服。 那件衣服是你与他第一次zuoai那天穿的。 你不知为何自己一直记着收着。 但你现在找不到他了。 你在半夜离开了独栋,一个人在街道上踱着。你的双眼装不下汩汩热泪,你却自语推说这是冷风迷了眼。 你的话音在空荡的街上淡去,尾音跟着夜风转了一圈,和上了隐秘处鬼魅的窃窃私语。 ?未吓到尖叫哭也不流畅? 你知道其实有些鬼族会偷偷来恶魔城堡,城主不在,它们就更加放肆了,甚至连饭团哥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想领主他为了你而回来。如果就这样被魔族掳走,是不是自己就能更接近他一点? 你被自己疯狂的想法逗乐了。你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残泪便汇集在褶皱里,伴着你破风箱似的笑声颤动着。 你奔跑着,在深夜的大街上。 深处的妖言何时停下的,你不知道; 夜间护卫巡逻的人有没有打算横抱拦下你,你不知道; 你头上的隐隐作痛的包什么时候撞到的,你不知道。 你崴着脚,还要一深一浅地往前跑,还真的让你跑到了后山脚下。 你倒在山路旁的草丛里,脸向侧边歪,还真像一具尸体。 你的泪反射性地流着,呼吸一抽一抽的。 耳鸣阵阵中,你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吸声,隐匿在不远处…… 你的呼吸频率一下子就变了——你像痉挛了,大张着口想要深呼吸,却怕任何一点的动静都会把他惊走。 于是你就开着口僵在那里,呼吸声轻得像你对他的爱。 而你脑中杂乱的想法却脱了缰,每个陌生的声音都在争先恐后地替你忏悔,说你照顾他的同时取笑他,说你其实根本不懂他对你的情意,说你希望他能不要走了…… ?完全为配合我软弱 才令你乐意肆虐? 你要扮得多可怜,才能把他拉回你的戏台。 但你哪来的资格求他留下来呢,你只会惹他不开心,你甚至没想过等他回来后第一句话要讲什么。 你两片嘴唇抖了下,那或许是什么你也不知道的回应,但身体先一步帮你做出了反应。 有了他的你,与丢了他的你,判若两人。 你双眼盯着墨色的前景,依旧一动不敢动。若他真的在暗处,他要继续看着你还是离开都随他意吧,这可是他的自由;你只是在想出要干什么前继续这样躺着,甚至都没必要确认他的呼吸声是否还在。 随他去吧,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性格这么鲜亮不凡,又不像普通人性格死板好归纳;他早就已经给你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不差这一道。 你突然发觉自己什么爱恨都不剩了,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叫嚣着,不管是夸赞他的还是辱骂他的,声音都像是从宇宙电台中回传的无意义字句。 你想象自己只是在脑中心海前抱膝蜷着,连他慢慢来到你身后都没察觉。 这是你无意识的冷暴力,对他也对自己。 你听见了他脱衣服的悉索声,下一瞬,他那带着淡淡血腥味与霉味的羽织,轻轻盖在了你身上。 夜间的寒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残存的体温驱散了,像他那永远让你心动的温柔。你战抖,像是经历了性爱小高潮。你饱经摧残的神经又慢慢幸福地安定了,你的呼吸又乱了,你又不敢回身看他了。 你又沦陷,重蹈覆辙。 他的大手轻轻地覆上你的手背,你感觉他竟然也在轻轻发着抖。你便手足无措地爬起来转身看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痴痴地望进他的黄金瞳。 他半跪着,破晓前的深夜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你却准确地虚捧着他的脸庞,像你在梦中做过千百次那样。 这是你的大宝贝,一声不吭跑了,但还是回到了你身边。就在你指腹轻触到他脸颊边胡茬时,他顿了顿,站起身,拉开了与你的距离。 他好像在犹豫抉择,末了还是向你伸出了一只手;你像抓住求生浮木似的,顺势站了起来。 你不想问他的任何意见,因为你真的好想他;你扑进他的怀里,却不敢用力抱他,怕拢碎了珍藏的大樽玉器,然后被他扎得遍体鳞伤。 你的眼泪不值钱,你抽搭着,口中叹出的热浪喷在他耳畔,灼烧着彼此。你是从未了解过真正情爱的人类,在大好年纪就被现代样板戏扼杀了想象力与创造力,穿越后又遇上了他,在最好的年华里,个性还未能成型就悄然泯灭,成为了恶魔弃养的狗。 你叼着自己的牵引绳,终于找回了主人,在掺着泪水的哽咽中,你自己主动说出了刚才身体要越俎代庖讲的话;你等他回来后,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么惨了还是要向他道歉,你哭得涕泗横流还是想道歉……他还是无动于衷,没有回抱你。 你哭得头痛,精疲力竭的你不知道那晚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你在恶魔城堡中的房间中醒来,在那间他给你的房间。像喝断片了似的,残存的记忆锯着你的神经。你掀开被褥,发现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裹上了布条,还上了微凉的药。 现在城里的大家与城主面和心不和的,他还能叫得动大夫为你治疗吗?你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你重新抱到了他,但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真的回来了吗?你不确定。房间门口处的响动打断了你的思绪,你抬头,看到饭团哥无可奈何地看着你,然后他移开视线,向外面你看不到的地方点头示意。 你一下子有了实感,他真的回来了,你与他又在一起了! 饭团哥看着你双颊病态的酡红,对你说:“最近你别出独栋了,最好连房间也别出了,饭我会按时送来的。”他说罢便转身出去了,留下你一人在房里不敢动。 你这是被他们软禁了? 反正跟以前的生活也没有区别。 故事的高点,总是短暂的,久别重逢在生活中,就像烟花般转瞬即逝,想不开也不想继续纠结的你,还是得继续生活下去。 反正他回来了。 留恋又伴着不满,分分合合却有终究会相见。 这才是人生啊。 你没过几天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没迈出独栋走进城中。你脚板的伤还没好全,慢慢地上上下下把独栋看了一遍,他留下的痕迹让你安心。 最终,你走进了他的卧房;他不在那里,等着你的是他藏在被子下的羽织。 羽织上的血迹,并不陈旧。 那就是能洗掉了。 你在浴房中找来了木盆,把羽织与清水轮流放进去,然后搬来小板凳,就坐在盆边,看着清水渐渐染上血红色。 你知道那血是来自城中的某个倒霉蛋的,估计是做事太乖张被领主大人拿去开刀了。你发现自己又忍不住想他了,甩了甩头,把手泡入同类的血水中,开始搓羽织上那小块血迹。 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你抖开还湿着的羽织,就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杆子上晒了起来,还跟楼下路过的居民笑着挥手打招呼。 ?作恶也要好对象? 你靠在窗边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好像有谁在你身边。你搓了搓脸,看见穿着浴衣的他把半干的羽织挂在手臂上。他看见你醒了时,稍微错愕了一下,随即问你,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上床休息。 你摇摇头,问他吃了吗,随即收到了他一同进餐的邀请。 于是你们一同在楼下分食了饭团哥带来的小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晚间他扶你回房,末了跟你说了声他要出门。 你点头目送他离开,也不问他何时回来。 本来你就能照顾自己的;你平淡地在独栋里休养,三天后他回来了,你绽开了真心欢喜的笑容。你之前的种种挣扎,叫什么,或许是佛教的业吧,像是转瞬即逝的前尘云烟了。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你就不会有痛苦了。 只要你不控制他的生活,你们就能和平美好又长久地同居下去。 他在你不知不觉间逼迫了你成长,迫使你独立,在这个对你来讲前所未有还孤立无援的古代。 ?没有我给你cao纵的快感 问你的兴奋知觉怎膨胀? 你坎坷地摸索着他的边界,誓要踩在他的爽点上蹦迪。 你身体好些时,便跟着饭团哥在城里活动;有时正好碰上回城的领主,你们便向他点头致意。还留在城里的居民打趣你,说你怎么还跟他那么客气;只有你知道,这反而是你与他更亲近的体现。 你像以前一样,给他做饭,他不回来也不恼,你确实不需要他陪;你有意在众人面前夸他,弥补自己的过错,让摇摆不定的人下定决心留下来,因为你知道他真的需要这群人类;你对他说话前先打一遍腹稿,也不只说漂亮话,你是要确保出口的言语不会让他难受…… 只有一次你昏昏欲睡而他突然来跟你说要出门一段时间时,你的起床气让你口不择言,说想杀人没必要躲着,实在麻烦你愿意给他打掩护,他还是又缺爱又没脑子讨,明明只是跟你说一句话的事。 你说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稍稍清醒了、发现他还站在你房里,而你刚刚直接说出了心里话……你感觉这次真糟了。 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去哪个地方蹲墙角了,果然,就在你想开口的前一刻,他就夺门而出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你,在房间里自己锤大腿。 本来就是嘛,他觉得让住在身边的人类知道自己会杀人,会觉得他自己对不起你,所以干脆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觉得跟你报备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就行了。这恶魔的脑子除了一刀切外,其它的都不会了,傻逼。 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捣药的手更加用力了,那朵你采自后山的青紫色的毒花加速成泥。你小心翼翼地把那泛着不详气息的汁水倒入了一个碗中,然后把能救人一命的药汤倒入同一个碗中、把良药与毒药搅拌均匀,再把你自带的石杯、小匕首与粗树枝放入包裹中,层层包好。你做完这一切后,舒了一口气,最后把这碗毒药递给了正站在你的身后的他。 你现在甚至能猜出他下一步要去哪户人家补充灵魂了。 他再敢跟你消失缠毛线试试。 他又不是猫。 你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会再控制了、你都会尊重。 所以也没必要干涉你,更没必要再把你推得远远的了。 你目视着他颤抖地接过那碗夺命的药汤,然后送去给独居发烧的妇人,扶她起来服下。 你把空了的碗一并带走了,临走前跟失落的他与还暂时活着的她说,今晚你想吃寿司。 于是,当你把两人份的寿司端上案台的时候,他提着几个木食盒回来了。 你便招呼他再多叫些人啊魔啊,一起把这些寿司都吃了,不然你俩吃不完。 于是当晚,在恶魔的独栋中,你们开了一个平凡又热闹的寿司小聚会。你喝魔族带来的酒,喝到断片。 所以第二天,你去后山埋尸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其实你也不用从头做起,你只需要把野兽刨出来的一部分尸骨重新埋回去罢了。 你回去后,他不在,于是你洗洗睡了。 接下来几天,你跟着城里的人一起工作,他时不时带饭回来与你一起吃,但他会在你睡前就离开独栋。 你也不管他跟谁过夜去了,这也不关你事,你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别人渴求的快餐式恋爱。 现在的心如止水的生活,你很满意。 如果城里那几个吵着要去别的村子、又赖着不肯走的流民,能给领主大人祭刀,那就更好不过了。 那几位本来就无家可归,没想到她们还不守恶魔城的规矩,甚至跟别人说,要把恶魔城的具体位置信息告诉官兵换赏钱;当然你也有错,若不是你之前煽风点火,她们也不会兴风作浪。 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你等到他回来那天,跟他点了这几位。说完你才发现,其实这几位原先跟你还是点头之交的,你也对她们没啥大意见。但你觉得他会讨厌,所以你希望他尽早切割。 ?谁料你 谁料我 能合作到爱死对方? 他没什么表示,只打了个哈欠,说太晚了,让你先回屋睡觉,明天记得吃他放在楼下的早点。 你一夜无梦,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看他还盖着羽织呼呼大睡,一番洗漱后,便拿走他留给你的食盒,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空气,踏着晨露,上了后山。 他给你留的食物还是蛮多的,以至于你在后山隐蔽处挖完三个深坑后,你就坐在大石头上,吃着剩下的早餐。 吃饱后你就在树下小憩,睡醒后回恶魔独栋,发现他也刚刚回来。 他冲你笑得很开心,招呼你把食盒给他,他来洗碗;顺便麻烦你先去饭厅等着,一会就能开饭了。 你对着他漂亮的俊脸愣了愣,感觉又找回初见的感觉,他那晃动不停的高马尾摇得你心痒。 你好想把他抱在怀里揉搓,而你强大的意志力让你忍住了。但你还是忍不住打趣他,说他堂堂一位大领主却像是你的贤内助,而后他也跟你一起笑起来。你笑着笑着,反应过来,他很久都没笑得这么舒心了。 你只觉得通体舒畅;你走了弯路,但兜兜转转,他还是他,不曾改变。 ?是谁令幸福给殓葬 别喊冤 别叫屈 别诉苦 在这宗惨案? 他没问你去干了什么,但你下次到后山采毒药时,看到原先那几个坑都填好了。你走上原先是坑的地方,隔着泥土踏上同类的尸骨,用脚步掩饰填埋的痕迹,径直继续去采药。 你不觉得自己冷血,毕竟你不是他,不杀人就活不下去;你又不会对吃进肚子里的畜类禽类产生感情。 因此你认为自己永远无法将心比心,体会他的苦痛挣扎。 但你能为心爱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更让你开心。 你开心了,他也开心了,于是你更开心了。 渐渐地,在这种积极和谐又向上的氛围中,你也觉得你与他之间越来越默契了。 明面上,他是守护恶魔城的领主,你是城主的外来房客兼心腹; 暗地里,你是背叛人族的穿越者,他是以人类灵魂为食的恶魔。 他杀人,你埋尸;他安抚居民,你在旁边附和好话;他在敛尸时与众人一起落泪,你在人群里一边低头默哀一边观察有谁在不满地盯着他。 有时你出城门的次数多了,守卫问你干嘛去了,你也会心搏漏跳。好在她们没注意到你的躲闪,你说去找饭团哥老婆当借口糊弄过去了。 离群的你,靠不了鬼族,靠不了他,只能靠自己。你时不时也会做梦,梦见人族把你揪出来乱棍揍死、要你给死去的人类偿命;但顶着一头实际上是因他而起的冷汗,你对自己说,他其实承受的压力与痛苦,比你多得多。 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次次增强,跟城主大人住一起,那些灵魂不会找上你,你慢慢也不怕城里的居民有什么托梦,把你与他的勾当公之于众。 有时你也在想,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带着城里女孩送你的鲜花手环,出城填埋不小心沾上毒药的衣物。 你想不出答案,只是好像朦朦胧胧懂得了,现世美剧中,为什么那些主妇愿意千方百计为孩子遮掩罪行。 爱就是这般暴力又温暖的胃囊,侵蚀你的躯体,腐化你的意志。 你却甘之如饴,日复一日地在新的舒适区生活。 为了他,更为了你自己,你下毒如呼吸般自然,你逢场作戏就像家常便饭,你变成了连妖鬼都忌惮的存在,连饭团哥都对你俩欲言又止。 你是同谋,绝对是同谋。 (特殊结局——斯德哥尔摩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