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jibayingying的,很精神
“等等!钱包里有我妈的遗照,你把照片还给我,钱你全部拿走!”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小巷里边跑边喘气,边伸手挽留。 他前面,一个皮肤黝黑,穿着宽松的女人,跑得飞快。 她偷了男人的钱包,现在被人追着。 眼看就要出巷子口,巷子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对方察觉到巷子里的动静,扭头看过来。 这一眼,男人眼睛里酝酿出波诡云谲的风暴,他瘸着腿,几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防止她逃跑。 风好像停了,时间也好像静止了。 女人——林漓,刚恢复意识,就看到了陈刻的脸。 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事,她吓得浑身哆嗦,甚至忽略了,此时的陈刻,过分年轻。 她昏迷前看到的陈刻,被时间和消沉磨平了棱角,整个人变得阴郁诡异。 此时的陈刻虽然脸色也吓人,但断没有她昏迷前看到的陈刻吓人。 林漓没注意到不对劲,吧嗒一下跪下来,抱住陈刻的腿,哭得肝肠寸断: “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我就是个混蛋,每次跑了我都后悔,我不能没有你,我每天都想你。 越想越后悔,同样的错,我怎么能犯两次。 这次我再也不跑了,你把我带回去,关起来,求你了。 我喜欢你阿刻,我不想走了,思念的痛苦,太难熬了,只有在你身边,我才开心,安心。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抽,跑了两次。呜呜呜……我错了,阿刻哥哥,你别不要我……没有你,我就像鱼儿缺了水,我会死。 晚上想你,都会想得喘不过气……只有你对我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是什么给我勇气,让我两次逃走。 阿刻哥哥,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别不要我……我不想再体会那种没有你的日子……” 她各种剖析内心,精神甚至因为巨大的惊吓,有些错乱。 没有注意到,她印象中的陈刻,年轻了好几岁。 没有注意到,环境的变化。 没有注意到,她重生了。 上辈子,她和陈刻成为了男女朋友,她想找一个长期饭票,跟了陈刻之后,啥也不干,整天就待在家里看书睡觉,陈刻乐意宠她,什么都不强求她干。 林漓过了半年的好日子,结果陈刻出了车祸,她听到医生说,陈刻一条腿,需要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很难,除非是请到国外某某教授,帮他做手术。 林漓一听,陈刻以后这不是瘸了吗,可不能连累自己,而且他瘸了,赚钱能力也下降了,养活不了自己,没准还要自己养活他。 林漓果断卷走陈刻的所有积蓄,跑了。 反正陈刻的医药费,肇事司机会出,她不用担心,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林漓跑了两年,换了几个城市,却还是被陈刻找到了。 如果她现在镇定一点,她就会发现,她回到了,陈刻第一次找到她的时候。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跪下来忏悔,假惺惺甩自己巴掌,被陈刻带回家,囚禁了起来,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消除陈刻的戒心。 知道陈刻仍然能赚钱,不需要自己养,甚至能养活自己,她根本不打算跑,就打算这么先过着。 然后陈刻又出车祸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林漓觉得他两条腿都不好使了,对,他两条腿都瘸了。 林漓觉得不行,这人绝对会成为自己的拖累。 林漓又卷款跑路,反正肇事司机,会赔陈刻钱。 他短期,应该不缺钱,反倒是自己,出去了没钱寸步难行。 林漓这次又辗转了几个城市,倒不是躲着陈刻,是她一直都这样,她就是靠坑蒙拐骗偷过生活的,这个城市玩腻了,就换一个城市。 但这次,她仍然被陈刻找到了。 林漓又被囚禁起来,这次,陈刻拖着一个瘦巴巴的男人回来,当着她的面,解肢了男人,林漓活生生被吓死了。 然后她重生了。 但她并不知道。 仍然还在抱着陈刻的腿忏悔,心想这次再也不跑了,算了,摆烂吧! 不跑还能保留个全尸,跑了分分钟被解肢,陈刻当她面解肢别人,不就是在威胁她,她下次如果敢再跑,就把她解肢了。 或者是解肢完那个男人,就轮到了自己。 对了。 林漓突然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环境的突然转换,让她皱起眉。 “那啥,能不能把照片还给我?”失主尴尬地站在林漓身后,听到了她的一番剖析,更加的尴尬,心想这个姑娘,说情话还挺有一套! 反正如果换成是他,就原谅对方了。 不过照片,还是得要回的。 “不好意思,我meimei脑子有点不清醒,本来我妈帮忙看着她,但我mama前两天摔了,我又要上班,刚才知道她不见了,把我急坏了,但我这腿……” 陈刻苦笑一声,“我meimei是不是贪玩拿了您什么东西?不好意思,我让她还给您。” 陈刻刚才就听到男子的喊声,又看到林漓玩命跑,结合现在的场景,隐约猜到了什么。 担心男子报警,林漓讨不到好,他连连道歉,并弯下腰朝男人鞠躬,男人连连摆手。 他刚才也注意到,陈刻的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可怜见的,精神不好的meimei,摔跤了的mama,跛脚了的他! 这一家太惨了! 虽然林漓看起来,不像是精神不好的样子。 陈刻死死攥住林漓的手,怕她跑了,蹲下来,摸了摸林漓的脸,在男子看不到的角度,眼睛很吓人地注视林漓,开口道: “东西在哪里?乖,我们还给哥哥,等会哥哥回去给你买糖。” 林漓打了个哆嗦,把挎包里的钱包,拿出来,递给陈刻。 她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 她现在非常惊喜,陈刻还没有以后那么吓人。 自己还有救,只要自己不再跑,她就不会被解肢。 林漓松了一口气,单手环住陈刻,脑袋往他身上靠。 只被抛弃过一次的陈刻,怨念还没有那么大,她现在根本不用怕他! 虽然但是,也不能得意忘形,要徐徐图之,让他放松警惕,起码不被囚禁,能自由活动,虽然囚禁的日子,她过得挺好,但也不想被限制人身自由。 唉。 陈刻察觉到她靠过来,身体僵了一下,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把钱包还给男人: “我meimei,我要抓着才行,免得她又乱跑,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您点点看,有没有少东西。” “没事没事,主要是照片在就行,这是我妈留下来的,唯一的一张照片。”男人翻开钱包,看到了夹层里面好好的遗照,松了一口气。 陈刻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两百来块,拿了出来,尴尬道: “我身上只有这点钱,我meimei犯病,冲撞了您,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点钱,您拿去买水果吃,压压惊,对不起,兄弟,我在这给您赔礼道歉。” 陈刻又弯下腰,姿态摆得很低,从头到尾,没有想过让林漓道歉,他曾经在心里发过誓,尽自己的所有爱护她,珍惜她。 虽然她违背了两人之间美好的诺言,跑了。 陈刻仍然对她狠不下心。 “没事没事,孩子贪玩点正常,你真不必如此见外,我这东西也没少,真不必如此客气。”男人双手推拒陈刻塞过来的钱,连连后退,“兄弟,别让你meimei再跪了,地上硌腿。” 男人说完就跑了,陈刻追出两步。 这种事,他的歉意要表达足,免得人家秋后算账,而且本身也是他们的错,姿态放再低都是正常的。 目送男人跑远,陈刻才低下头看向林漓,冷着声音道:“跪够了吗?没跪够回去继续跪,放心,这种好事以后不会少。” 林漓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站起来,畏畏缩缩随陈刻回去。 陈刻以前是干工地的,工资挺高,养着个废物林漓,他都心满意足。 林漓是啥啥都不用干,酱油瓶倒了都不扶,陈刻每天下班回来,还要给她带饭,洗她换下来的衣服。 家务活,她从来不用沾手。 出了车祸之后,陈刻把工地的活辞了,找了个送货的活,一个月也有六、七千块,足够生活,他的物欲要求很低。 租住的房子是一间居民房,房子很小,没冰箱没洗衣机没空调,就简单的单间配套。 陈刻将林漓关在屋子里,就转身出了门。 林漓上辈子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间屋子很熟悉,她找到角落,房东配备的木柜子,打开。 她先前的衣服,陈刻就连搬家了都带着,不过藏得很隐秘。 林漓知道藏在哪里,不过她没找出来,拿了一件陈刻的衣服。 她得洗个澡,她浑身黝黑,是因为她涂了特制的药水。 林漓的长相太令人惊艳了,这样一张脸,在外面招摇,可不是好事,所以她藏拙了,生怕被人盯上。 她最会掩饰自己的美貌,除了老家的人,也就陈刻见过她的真容。 其实林漓挺看不上陈刻的,毕竟陈刻以前干工地的,整天与泥水打交道,脏兮兮的,林漓最讨厌他把自己整得灰头土脸。 林漓没想过,用自己的美貌,找一个大款包养自己,因为大款是不可控的,有钱人心眼多,要求也多,林漓不想被束缚,也懒得与对方虚与委蛇。 而且她要求挺高,有钱还不行,还必须好看。 虽然当初的陈刻,钱不多,但确实好看,打林漓跟前走过,林漓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跟踪了陈刻,找到了他上班的地方,又花了点时间,打听陈刻的事,得知他单身,工资还算可以,林漓就上心了。 这工资,足够养她,反正她吃的喝的,也不要求事事精细,糊弄着糊弄着,日子也能过。 最主要的是,跟了陈刻,她就不用拼搏了,连日常小事,都有人帮她处理。 比如洗个衣服什么的,听说陈刻挺勤奋,房间收拾得很整齐,而且老实寡言。 在林漓看来,老实寡言,就是好欺负,等自己成为他的人,还不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比伺候那些有钱人好?她过日子,是要拿捏人,不是被人拿捏的。 当时20岁的林漓,选中了陈刻,她嫌弃陈刻的工作,又喜欢陈刻对自己的纵容。 有时生气了,还会脱下陈刻的裤子,抽他屁股,使唤他,跟使唤狗一样。 她娇气,还不好伺候,爱折腾人,找那些有钱人当金主,谁能忍受她的坏脾气? 最主要的是,有钱人她控制不住,万一自己想抽身,对方不给,对方有的是办法留下她。 林漓虽然没正经读过书,但脑子真的不笨。 用自己随身带的药水,用温水勾兑后,林漓把自己搓洗干净。 又嫌弃地用陈刻的香皂,打了泡泡糊自己身上,好好洗了一个澡。 顺手又洗了一个头,忍着恶心用陈刻的毛巾擦干净身体,然后用毛巾裹住头发。 陈刻知道她的臭毛病,现在应该是给她买生活用品去了。 他本应该恨她的,不过陈刻的心思,她猜不透,反正最后自己将他哄好了。 这次只要自己不再逃,命算是保住了,没准陈刻另一条腿也残疾了之后,觉得伺候不了自己,把自己赶走呢? 不过,她记得陈刻第二次出车祸的日子,只要自己在当天,不让陈刻出门,不就可以避免这次的事了? 瘸一条腿还行,两条腿,真的不方便啊,这还怎么照顾自己,反过来让自己照顾,林漓有点不乐意,不过如果为了活命她还是能屈能伸的。 但从主人转变成奴隶,是人都会不爽。 唉,烦躁! 林漓把陈刻的毛巾,随手挂到椅子上,她就是这样的人,懒得出奇,又爱瞎讲究。 自己东西随便放,不整理,但又看不得家里脏乱差,所以她自己住的时候,租房子,她就找人来搞卫生。 半个钟之后,陈刻果然提着大兜的东西进来了,另一只手,还拎着打包好的饭菜。 林漓瞥了他一眼,知道这个节点,自己还能把他哄好,顿时不客气地使唤: “过来帮我擦头发,烦死了,空间这么小,怎么住?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工资多少?” 她对陈刻,向来不会客气,得知自己能把他哄好,那更是肆无忌惮,完全没有上辈子那样,刚被带回来时的卑躬屈膝。 她知道陈刻还喜欢自己。 上辈子把自己带回来,还不是好吃好喝伺候着。 枉费自己一开始战战兢兢,生怕被他揍。 陈刻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向来会得寸进尺,她估计是觉得危机解除了,开始使唤自己。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判断出来,自己不生气的。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难过,陈刻不怪她把自己的积蓄拿走,他只是怪她抛弃自己,不要自己。 每次想起这件事,他就难受,控制不住眼眶里的泪。 他其实没有刻意去找她,只是今天刚好撞见,没忍住冲上去把她抓住。 抓住了之后,他其实是有些迷茫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工资虽然还算可以,但他到底瘸了一条腿。 和他出门,会给她丢脸。 但他没控制住,不想放她走。 林漓使唤他,他其实挺高兴,这是不是代表,她不会走了? 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陈刻放下东西,帮她把饭盒打开,搬了一张凳子,放到餐桌面前: “你吃饭,我帮你擦。刚买的毛巾,还要洗过才能用,我用衣服帮你擦。工资六千多,高的时候七千,在一家农贸市场,帮人送货,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 林漓点了点头,看到了眼前的两个小炒,都是自己爱吃的,心里舒服了,毫无负担地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 陈刻像奴隶一样伺候她,刚才在小巷子里放下的狠话,他好像忘记了,林漓不与他生分,他确实很高兴。 林漓跪下来向他道歉,他其实很不舒服,并不为此感到开心。 他不知道林漓以前也偷过东西,想到林漓日子过得这么惨,居然要偷东西度日,他就难过。 哪里还怪她离开自己,甚至反思,自己以前赚得太少了,如果林漓离开的时候,带的钱能多一点,她现在估计也没那么惨。 “行了。”林漓头发被他擦得差不多干了,制止了他,“过来吃吧,菜要凉了,别说我不心疼你,给你留了几块rou。” 林漓很会PUA,也可能不是她会,而是陈刻太缺爱。 他是被个老乞丐养大的,老乞丐对他非打即骂,但这也是他唯一的亲人,老乞丐怎样对待他,他都不会生气。 甚至在老乞丐病得起不来床之后,照顾了对方六年,那时候,他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生活过得太苦了,林漓的出现,虽然不像一道光一样,但也确实让陈刻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 老乞丐走了之后,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活着为了什么,他是无根的浮萍。 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天地这么大,他的容身之地是桥下的避雨地,是随处可租的单间。 没有什么,是彻底属于他。 所以他能容忍林漓的一切,至少她暂时属于自己,至少她是鲜活的,至少她现在,是他的家人,伴侣。 陈刻坐到了林漓对面,房间小,连桌子都是折叠桌,不用的时候就折叠起来。 陈刻身高腿长的,坐在矮凳上面,双大长腿有点无处安放。 林漓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红烧rou上的肥rou,她也丢给陈刻,瘦的她吃了: “多吃点,吃肥的才有力气干活,要不然你现在这个废物样子,怎么养活我? 也只有我能忍受你,换一个人,早就跑了,我也想明白了,我离了你不行,上次卷款跑路,转头钱就被人偷了,我屁都捞不上。 想回来找你,又怕我耽误了你,毕竟你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得靠你养活,你那废物样子,当时怎么养活我? 现在好了,你能养活我,以后我也不走了,外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到处奔波,居无定所。 好不容易偷到一个钱包,还被人追着跑,你以为我想偷啊?我饭都差点吃不上了,不偷我能干嘛。 而且别人能偷我,我为什么不能偷别人?你也别觉得我这事做得不对,做得不对我能不知道?我那不是没人养吗?要是你在,我至于偷东西吗?” 一连串的话轰炸下来,那勾人魅惑的眼睛,落下了一串串泪珠。 陈刻瞬间心疼了,手忙脚乱找纸巾,给她擦眼泪,边哄道:“别哭,以后不偷了,我养你,你没有错,只是生活所迫。” 他嘴巴不太会说,只是有些笨拙地安慰。 林漓娇气地哼了一声,用水洗过的眼睛,看着他:“记得你说过的话,要是敢不养我,我就像以前那样咬你。” 陈刻目光有些躲闪,知道她指的咬,是什么意思。 两人早就发生关系了,因为林漓觉得,rou体的关系最牢靠,而且你rou体都不愿意付出,别人凭什么养着你?凭你脸大吗? 所以把陈刻勾引到手之后,两人迅速发生了关系。 陈刻第一次开荤,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感觉,可不就刻苦铭心。 林漓没喜欢过什么人,看上陈刻,也是因为各方面条件让她满意,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从陈刻这跑了之后,她也一直孤身一人,就算是上辈子,她从头到尾,也就只有陈刻这一个男人。 林漓的饭吃不完,最后被陈刻吃了,连碗都刮干净。 她鄙视地看了眼这个饭桶,她素来没素质。 陈刻面不改色,已经习惯了她的眼神,林漓所有的恶,都给了陈刻,对他,好像“爱”得深沉。 林漓看他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突然起了兴趣:“阿刻,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庭情况。 我妈在我两岁的时候,跟人跑了,我爸在我三岁的时候,骗光了村里大部分人的积蓄,说要带他们投资。 结果拿到钱,我爸就跑路了,我再次见到他,是他被人抬回来的,腐臭的尸体。” 陈刻心里突然痛了一下,林漓以前,很少说她自己的事,只说她没有爸妈,陈刻也就不敢问了,怕她伤心。 他早知她过得艰难,但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难,父亲诈骗,拿钱跑路,村里人一定恨死了她。 可想而知,她小时候的日子,很不好过。 林漓笑了笑,看到他饭吃不下去了,突然舒服了,她总有办法,让陈刻难受,林漓继续道: “没有人愿意收留我,我就到处偷,今天偷这家的菜,明天偷那家的。 村里孩子不愿意和我玩,看到我就骂,拿石头砸我,我就天天躲到山上,山里能找到吃的,靠着偷还有那座座大山,我把自己拉扯大,我是不是很厉害?” 林漓扯了扯他短短的头发,陈刻在她说话的时候,站起来,在她旁边跪下来,抱着她,用他的方式,沉默地安慰她。 其实林漓根本不难受,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过得很好,曾经的事,离她很遥远,很遥远,她已经好多年不回村里。 “厉害,”陈刻靠着她的肩膀,眼泪滴下来,“最厉害,没有人比你厉害。” 陈刻的过去,其实也不容易,他还没足一岁,就被人丢到江里,被当时在桥下休息的老乞丐发现。 老乞丐救了他一命,也不知道怎么把他拉扯长大的,陈刻稍微懂点事,就开始乞讨,捡垃圾堆里的吃的,捡废品去卖,老乞丐不跟他一起行动,老乞丐爱发呆,爱待在桥底下面。 从陈刻懂事起,老乞丐的吃喝,基本靠陈刻,但陈刻心甘情愿,老乞丐不爱干净,他还会给他洗脚,擦身体,把他收拾干净。 他叫老乞丐爸爸。 他认为是爸爸。 林漓的遭遇,他很能感同身受,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只是心疼林漓,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低着头,不让林漓看。 但林漓能察觉到他刻意压制的呼吸变化,心里顿了顿,嗤笑一声: “你倒是比我本人,还能共情。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阿刻。不过你为我哭,我还是挺高兴的,去洗澡吧,我的尺子还在吗?” 那是林漓抽他的道具。 陈刻身体僵了下,耳廓微微泛红,声音又低又沉:“还在。” 她的东西,他根本没舍得丢。 更没想过,能再次见到她。 这次,她真的不会走了吗? 陈刻心里惴惴不安,但也听话,立马起身去洗澡。 “等等。”林漓指了指他剩下的饭,“把肚子填饱了,我怕你今晚没力气。” 林漓不算重欲,但有rou吃的时候,也不介意吃就是了。 陈刻性能力很强,但不会随便碰林漓,怕她不高兴。 林漓各种嫌弃他,他当然知道,也会因此自卑。 林漓将自己的不堪,晾出来给他看,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会不会因此看轻自己,会不会腻味自己。 如果会,那太好了,她赶紧收拾东西走人,离这个杀人犯远远的。 陈刻红着耳朵吃完饭,林漓瞥了眼他起反应的胯部,心道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 陈刻比林漓大两岁,今年才24。 唉。 林漓觉得自己的日子,一眼看到头,陈刻太穷了,也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 她又懒得出去干活,毕竟她干的,都不是正当职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怕自己翻车,能不坐牢,还是不要坐牢的好,坐牢太辛苦了。 不过以前她也没想过改邪归正,她都是过一天是一天,没准自己哪天就出现意外死了呢?所以她偷骗到多少钱,从来不存,能花就花。 之前把陈刻的钱卷走,有二十几万,她都花完了。 根本没被偷,谁能偷到她这个小偷的钱? 靠着自己一身本领,林漓好多年前,把村里人的钱,都还完了。 她没有说的是,小孩子拿石头砸她,转头就被家里人教训,不让他们乱砸人。 而且她每次偷村里人的东西,村里人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一次她发烧,以为自己会死,但是村里最刻薄的老太太,发现她烧糊涂了,给她喂了药,她才挺过来的。 她虽然不是人,但也记得这个恩情,也因此,想办法把爸爸欠的钱,还了回去。 虽然她的钱,来路不正,但她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在意太多,会很累。 陈刻洗好澡出来,只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短裤,他身体精壮,宽肩窄腰,浑身的肌rou很明显,充满了力量感。 皮肤是后天晒黑的,而且黑得很均匀,属于硬汉的那种帅,浑身充满了阳刚的味道。 五官很英俊,属于走在路上,被人频频回头看,还会不小心撞到电线杆的那种。 冷酷中带着沉默,不是说他这个人冷,但也不属于热情的那种人,看起来很低调,但偏偏这张脸和身材,让人无法忽略。 林漓目光打量他裸露出来的双腿,他的腿看着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走路一瘸一拐的。 陈刻注意到她的目光,有点不自在,脚步顿了一下。 他的腿,其实能治好,可是医疗费比较高,而且国内暂时不支持这项技术,他要到国外治疗。 当初撞他的肇事者,没逃逸,但也没钱给他治疗,对方家里太穷了,拿不出钱,陈刻的腿只能拖着。 女朋友跑了,他其实对自己的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治好了又怎么样呢?林漓不会回来了。 治好了,也并不会让他的生活,更加的便利,他现在瘸着,大部分的活都能干。 真要攒钱治疗,得花不少的时间。 治好了,生活也并不比现在好上多少。 林漓的离开。对他的打击挺大的,陈刻消沉了挺长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决定治疗,万一林漓回来了呢? 他真要拿自己这副残破的身体,站在她身边吗? 即使林漓回来的几率,等于零,但他还是想治治看,人不能对生活失去希望,那和行尸走rou,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林漓回来,他更加坚定了要治疗的决心。 他假装没发现林漓嫌弃的眼神,沉默地去翻自己的衣柜。 林漓总是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刺痛他,他越在乎什么,她越要不管不顾,拿他开涮。 这个女人的心,狠得很。 “怎么不说话啊?是腿残了又不是嘴残了。别人有手有脚,还是废物,你有手有脚,还能金屋藏娇,你多厉害啊? 废物点心。你跪下,爬过来。”林漓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嘴脸,有什么不对。 她自个开心就行,陈刻就是她的消遣,她的狗,只要主人开心,他应该是什么都乐意干。 陈刻手中拿着一把小学生专用尺子,当着林漓的面跪下来,慢慢爬过去。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种事其实算是屈辱,但他小时候为了一口吃的,也跪下过,别人多番为难他,才把吃的丢到地上,赏给他。 他其实很感激,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打赏,他可能早就死了。 无论别人怎么折辱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爸爸有吃的,他们不用饿肚子,他们又活过了一天,明天的天气,肯定很好。 陈刻心平气和地爬过来,林漓又觉得没趣,陈刻爬到了她跟前,卑躬屈膝,用双手把尺子递给林漓。 林漓突然又高兴了,摸了摸他的头,就像摸狗一样随意:“真乖。看来我离开的日子,你没忘记我的调教。” 林漓探脚踩到他的胯间,轻佻地笑:“狗狗怎么硬了,主人让你跪下来,很兴奋吗?” 陈刻诚恳地应道:“是。我很想你,主人。” 他双手撑着地,低着头,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滴了下来,渗透了水泥地。 林漓听到他的气息不对,啧了声:“又哭了?你是水做的吗?动不动就哭,真是个大废物。” 林漓拿着尺子,指使道:“过去一点,让我抽抽屁股,屁股想不想我?” 林漓也搞不明白自己的精神状态,有时候她感觉自己挺癫的,比如刚才,非要说话刺他的心窝,非要叫他废物。 好像他越难受,自己就越高兴,但又好像,高兴不到哪里去。 他每次一哭,她心里也涩涩的,但她认为自己没有心,这一定是错觉。 陈刻上身越过她的膝盖,侧着身,把屁股对准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刚洗过澡,现在身上又脏了。 林漓就爱折腾他。 命令道:“裤子脱下来,还用主人教你?主人不在,有没有找人抽过你这个贱货?” “没有,”陈刻闷声道,“身体只有主人可以碰。” 即使他残废了,主人不屑于碰。 林漓嗤笑,看着他脱光的屁股,一尺子抽上去,麦色饱满的屁股,立刻红肿了起来,响亮的啪声,在小小的破单间回荡。 “挺厉害啊?刚才在巷子里,还对我放狠话!”新仇旧怨,林漓一起清算,连接的啪啪声,在室内响起。 凌乱交错的尺子印,在陈刻麦色的屁股浮现,屁股肿起了一道道交错凌乱的痕迹,陈刻闷闷地哼声,任由她打。 想起了她在巷子里道歉,说的话。 她两次逃跑,是她说错了,还是她以后还打算再跑? 陈刻双手攥起了拳头,被打得屁股火辣辣的,脑子嗡嗡响,像是有东西要炸了,但他并不生气,只要林漓在,他就永远都不会生气。 沙哑着声音,老实道歉:“对不起,我当时怕你跑了,怕你不愿意跟我回来。” “我跑个鬼,我都要偷东西度日了,我跑出去喝西北风吗? 有个长期饭票,我不得好好把着?就你瞎cao心,长这么高个,就是用来胡思乱想的。”林漓丢掉尺子,拿手掌抽了下他的屁股,打得那臀rou,猛烈地弹了弹。 林漓突然有点馋rou了,这么个玩意,不吃说不过去了,她饭要吃,rou也要吃。 她没有说,其实离开两年,她有时候挺想陈刻的,陈刻听话,对自己绝对顺服,床上能把她伺候得很好。 林漓踢了踢他:“去,再去洗个澡,快点。” 陈刻知道她催促的用意,立马站起来,身体还踉跄了下。 林漓翻了个白眼:“废物点心,就你这个废物样子,能伺候好我吗?” “能。”陈刻沉着声音道,他jibayingying的,很精神。 “滚!”林漓踢了他一脚,“赶快洗好出来。” 她逼湿了。 妈的,越想越馋。 陈刻还没洗好,她就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