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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太子最近,引发她灵魂再度转移?殿下啊!您可真是个折磨人的祸害! 晴容·山雀决定借此良机,扭转鸟儿对自身的疯狂黏缠,于是慢吞吞从肩膀滑下,窜至夏暄手背。 夏暄正垂首沉思,被鸟儿突如其来的示好吓了一大跳,意欲逗弄一番,不料“它”随便转了转,已溜达至崔简兮的膝盖上。 小风铃惊喜交集,战战兢兢取来桑葚,试着诱哄。 晴容自然乐意领情,欢快地蹦上他掌心,挨挨蹭蹭,甚是亲热。 然而正当她打算跑去余叔处玩耍,前方喧闹声起,引路的鱼丽忽而发话:“慢——” 夏暄等人皆没法吭声,唯有各自从帘幕缝隙中悄悄往外窥望。 “请问是否为九公主的车驾?”一女子大声询问。 晴容心下一跳突:听这声音耳熟……竟像……夏皙的某位侍婢? 只听得鱼丽下马,讷讷问候:“小的见过嘉月公主,见过驸马。” 此言一出,余晞临眸光顿时冷冽三分。 “妹子出门游玩,也不喊上我!”夏皙笑嘻嘻行近,“……妹子?人呢?” 鱼丽硬着头皮答:“我家公主大概睡着了。” 听夏皙话音就在窗外,车上余人瞪视闭目深睡的晴容,无不傻眼。 崔简兮下意识捂住孩子的嘴,而余晞临惟恐叔父乱嚷嚷,急忙摁牢。 难以想象,倘若夏皙随手掀开任意一道帘子,目睹内里齐刷刷坐着一堆亲人,将会有何反应。 夏暄没敢吱声,拽了拽晴容的衣袖,偏生她毫无知觉。 电光石火间,小山雀忽而展翅飞扑而上,往晴容如雪玉堆砌的素手猛地一啄。 夏暄心疼之极,嫌恶地驱赶这小家伙,继而拉起晴容的手,边揉摁边吹两下,抬眸却恰恰撞入她惺忪带羞的水眸。 “……” 完蛋!这境况!怎么看都像……堂堂太子趁九公主途中酣睡,趁机偷偷亲吻人家手背? 余家叔侄、崔简兮和小风铃圆睁着八只眼睛,想解释又没法开口,想笑又不能吱声。 夏暄苦着脸,指向发懵的小山雀,双手胡乱比划了一通,最终扶额,难堪而笑。 形象尽毁! 晴容顾不上手背疼痛,以睡意浓重的嗓音发问:“怎么回事?” 话毕,顺手将鸟儿兜回,塞至夏暄怀里,随时准备下地礼迎。 “公主醒了?”小鱼暗舒一口气,“恰好遇上嘉月公主和驸马相偕出游……” 她快步而至,抢在夏皙探头张望前把主子牵下车。 夏皙发髻繁复,粉面桃妆,红裙艳丽,笑盈盈挽了晴容的胳膊:“你上哪儿去呀?怎么闷得满脸红彤彤的?” 晴容向青衫儒雅的齐子翱微微点头致意,强颜欢笑睨向夏皙:“没去哪儿,四处闲逛,受了点风寒,正睡迷糊呢!” “今日齐府上下一同踏青,”夏皙向丈夫一努嘴,“驸马把我给骗过来了……早知各玩各的,我便喊上你和清漪!” 晴容一心结束这场会面,以掩护太子和余家人,只得尬笑道:“岂敢叨扰伉俪同游?改日我作东,邀上公主和陆jiejie一叙。” “那你赶紧呀!”夏皙笑颜弥漫神秘,“我听说,三哥已动身南归,马快的话,不出十天即可抵京!我怕他一回就缠着你不放,届时我还跟着他,才能见上你一面呢!” 晴容窘迫得无以复加,更要命的是,骤风急卷,扬起覆盖车窗的竹帘! 她大惊失色,情急之际指着夏皙后上方的天空疾呼:“啊!那不是……!” 夏皙和驸马均被她浮夸的情态惊到,顺她所指回望,然则左顾右盼,只看得见林内零零散散游荡的公主府仆侍,和几片浮云,无分毫异样。 “妹子瞧见什么了?” 晴容随口胡诌:“我方才瞥见一只大鸟飞过,像极了我们赤月国的蓝凤!怕是病糊涂了……” 夏皙伸手摸摸她额头:“是有点烫,难怪你神不守舍的,我陪你回车里坐会儿?” “不必,公主多陪陪驸马,别辜负大好景致。”晴容背上冷汗直冒,如涂抹了一层煮溶的鹿筋胶。 夏皙如小猫般闷哼:“他这几日一直赖在府里,今儿还缠了我半天!” 齐子翱忍俊不禁:“是是是,是我不好,晚些定补偿公主。” “才、不、要!” 此言落在外人耳中,无疑如小两口打情骂俏。 晴容生怕再耗下去,定掩藏不住车中另有五人的秘密,干脆以手搓揉两额,摆出病恹恹状:“有劳驸马多照顾公主,小九先行告退。” 说罢,向鱼丽使了个眼色。 鱼丽立马上前搀扶,将她连推带抱,塞回车里,当即拉好帘子。 夏皙关切中带点烦躁,齐子翱垂目望了来时路的车轮印子,眉间滑过一缕错愕。 目送赤月国一行人离去,夏皙见丈夫蹙眉不语,悄声问:“你也觉九公主怪怪的?” “从这马车轮在泥泞地里行驶的痕迹判断,车上绝不止她一人……帘子飞扬时,我仿佛瞄见男子轮廓,”齐子翱小声提醒,“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是怕咱们发觉端倪。” 夏皙恍然大悟,沿马车来时路方向远眺,神色微凛。 “难不成,她去了西山?” ··· 晴容坐回车内,玉手摁住狂跳的心,大气不敢喘。 直至驶出齐家人散步的范围,才勉为其难舒气。 悄然打量余晞临,幽暗光线下,他木然合眼,冷漠无情的面容如凝了一层霜。 再怎么扮作若无其事,瘦削的手却掩饰不了颤抖。 ——谁都猜到,他一贯以来的强硬或疏离,不过为逃避现实。 曾经形影不离的小情侣,若从此分隔不再相见倒也罢了,偏偏擦肩而过,仅隔薄薄一层木板,如隔天涯。 若夏皙幸福,他或许既高兴,又难过吧? 夏暄静然端坐,手捧毛乎乎的小山雀,朗目溢满恻隐与怜惜。 木已成舟,又能如何? 与身旁少女四目相对,他试图为刚刚的唐突而辩解,几度启唇,皆不知从何说起。 晴容徐徐摇头,从他手里抱回小山雀。 夏暄担心三番五次的亲近,“好色轻浮”的嫌疑便再也洗不脱……遂倾侧身子,略微靠向她,柔声致歉:“上车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作弄九公主,刚才是‘小啾啾’啄你,我……我怕伤着你,我真没坏到那程度!” 他沉嗓虽轻,但软言讨好的意味极浓,压根无皇太子平日的冷酷严肃。 晴容自啄而醒,当然了解来龙去脉,听他这么一说,暗暗好笑:殿下倒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坏”。 夏暄低声下气告饶,仅换来她意味不明的淡笑,憋闷之下,目不斜视,腰背挺得笔直,竭力呈现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