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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衔着金属口红盖,合不拢的嘴缓缓溢出混杂着融化口红的唾液

    顾响的新男朋友不是从本校认识的,是从校外的一个俱乐部认识的。

    新男友和宋清源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看长相,宋清源黑头发黑眼睛典型中式美男,新男友金头发蓝眼睛显而易见的异域风情;看性格,宋清源冷淡、稳重而略有傲气,新男友热情坦率,开朗爱笑。

    和宋清源谈一个月,最多相互贴着摩挲一下嘴唇;和新男友谈了才两天,他已经跪在她的脚边求过几次饶了。

    求她轻一点、再轻一点,对他心也再软一点。

    顾响有时候觉得她真的很喜欢宋清源,之前。她居然为了他素了整整一个月。

    还是从大鱼大rou直接素成减脂蔬菜沙拉。

    但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只是很久没有谈过这样清纯的恋爱,所以才花了一个月重新体验。也许并不是出于对宋清源的喜欢。

    大概是因为分了手,曾经的真心慢慢看着也假了起来,一切都开始慢慢模糊了,更说不出情深爱浅的,总像托辞。

    昨天,面对失魂落魄的宋清源,最后她叫了快送,把守在门口等他拿清洗工具擦洗干净地板和椅面,等他换好衣服,用自己的车送了他一程,便就这样结束了。宋清源没有问她为什么拍照、又要拿照片做什么,顾响也没有说。她只是觉得很好看,可是如果觉得好看就要拍他这样的照片,未免有些无理取闹。顾响很庆幸他没有问。

    今天白天仍是懒洋洋的没什么事,只有晚上轮到她去带社团的大家练舞,顾响约了蔓芝一起吃午饭,新男朋友也要一起来,她虽然不习惯白天见到他,可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是男女朋友了,也就应允了。

    出门前,她打开微信,看见三个带有红点的对话框。

    宋清河。

    蔓芝。

    凯尔。

    顾响一边提起一双银色的猫跟鞋往脚上挂,一边点开了【蔓芝】,回复:

    “你到了就先点呀。记得给凯尔点些清淡的。”

    蔓芝秒回:“。”

    顾响退出对话框,点开【宋清源】,回复:

    “没必要再见面,该说的昨天都说清楚了。”

    再退出对话框,【宋清源】很快冒出了一个新的红点,顾响已经蹬好了鞋,拿起珍珠白的小包,点开【凯尔】,左上角又冒出了一个红点。

    顾响没理,她专注的目光锁定在屏幕上,回复:

    “想挨打了?”

    然后就关掉锁屏,把手机放在大衣的口袋里,耳机塞进耳朵。

    低沉而刻意放轻的声音像是粘稠的液体一样,沙哑的震动顺着耳机流进她的耳蜗:“没,上次打的还没好呢。昨天在外面受什么气了?回家里就打老婆,快把老婆打死了。”

    顾响问:“你已经出门了?”

    他依旧是轻而沙哑地“嗯”了一声,乖乖地回答:“今天坐地铁来的。省钱给老公买礼物讨好老公,说不定老公能轻点打我。”

    顾响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想挨打了。”

    她抬脚走向电梯,耳朵里的男人无辜地“哎”了一声,忙忙更加地放柔声调温言絮语:“别,真疼,还是cao我吧。唉,被cao死比被打死好……”

    信号在电梯里消失不见,顾响顺便就给挂了。对着电梯的镜面撩了一下头发,眨巴眨巴蜜似的明亮笑眼,弯一弯涂成暖杏色的丰润嘴唇,暖洋洋的腮红中点了俏皮的雀斑,故意皱鼻子时雀斑也跟着一起动。镜子里的女人明媚而性感,穿着大衣也能看出来身上流水般的曲线,顾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叫她“老公”。

    而且还叫得很坚定,无论如何毒打都不肯改口,求着赖着要喊她“老公”。

    她又点开手机,忽视【宋清源】上的两个红点,点进【凯尔】的对话框。

    最近的绿字回复上面,有两条消息。

    一张照片,一条文字。

    照片是对镜自拍,但看不见人脸,只看见一只遍布鞭痕的蜜桃屁股被一双粗壮结实的大腿高高顶着,撅在镜头前,能够从骨架和肤色看出这是个白种人的屁股,体毛特别旺盛,但都长得很短。那屁股rou充血红肿,堪堪维持着没有破皮,再戳一下就要爆了似的,紧挨着伤痕累累的大屁股,两个垂坠的睾丸被钢圈束缚拉长,圆滚硕大的rou球不仅有被皮拍打过的红肿伤痕,还被挤压到几乎毫无褶皱,红彤彤地挤出钢圈的环口,硬肿地挺在屁股下,而jiba却并没有跟着垂下,而是隐没在腿间和腰腹的阴影中,只能看见jiba的根部也有一枚闪亮的钢环。男人腰塌得很低,被屁股完全挡住,只能看到一只同样健壮、肌rou发达的胳膊横着趴在地面上,另一条胳膊从分开跪着的大腿间伸出来,举着最新发型款式的手机自拍,那红肿的大屁股在屏幕里叠了一层又一层。

    放大一看,男人两个乳尖都穿了环,看起来新打了没多久,可以称之为伤口,破皮处还渗着血丝。右rutou还挂着铭牌,全部挤在地上,厚厚的胸rou也堆积在地板上,被阳光打上了蜜色的光泽。

    配的文字是:“【亲亲】幸好老公没抽坏小sao货的脚底板,否则今天就没法去和老公一起吃饭了呢~”

    就在这时,顾响走出电梯,左上角的红点数和对话框内的信息数同时加一。

    一张新的照片,还是对镜拍。背景很显然是地铁站的卫生间,背后是一排有红有绿的隔间,侧面可以看到有走动的行人。金发碧眼的雄性站在镜子前,单手撑着洗手台,黑色的长款风衣敞开着挂在宽厚的肩膀上。大冬天的,他的长款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修身马甲和贴身的白衬衫,皮革腰带束着笔挺的西装裤,洗手台面以上露出足足大半截大腿。照片中的马甲也敞开了,衬衫则解开了足足四颗扣子,厚实的蜜色胸肌rou欲性感。他整个人都比别人大一号,深褐色的rutou也更肿大,rutou中间横着穿了个粗粗的金环,挂着的沉重铭牌把rutou都扯倒了,向下指着jiba的方向。

    铭牌特意被摆放成正面,被胸肌顶起一个角度,刻着【Gu】,后面嵌着一朵红玛瑙的小花。

    因为他衣着的不得体和胸肌的壮硕很有冲击力,顾响第一眼先看到了袒露的雄乳和铭牌,但第二眼,她就看到了雄性精致俊美的脸故意摆出的高潮表情,蓝眼珠子往上翻得几乎看不到,隐约看出对眼,玫瑰花色的嘴唇张开,鲜红的舌头吐出一大截,尖尖地往下耷拉。

    一边耳朵上还挂着深灰色的口罩,很显然,他也知道一会儿会被顾响扇巴掌。

    新的消息紧随着弹出:“sao老婆因为太想老公所以雌性高潮了。但是不可以瞒着老公偷偷高潮,所以向老公汇报,求老公原谅【可怜】【可怜】”

    顾响拨通了他的电话。

    对面立刻接了起来:“老公。”

    顾响的音色很甜蜜,就像她的笑容一样,但此刻她的语气十分冰冷,完全是命令式,听起来让人感觉非常刺激:“你到站了?”

    凯尔很显然进入了角色,口齿清晰地回答道:“是,主人老公。”

    顾响冰冷的声音继续命令:“进入离你最近的厕所隔间,不许锁门,张着你的sao嘴跪在便器上,代替承担它的职责,直到我到达聚餐地点,给你发新指令为止。”

    凯尔的呼吸显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是,主人老公。厕所好臭,脚踏也很脏。sao货只想被老公尿在嘴里。请问主人老公,sao货可以扣上自己的扣子吗?”

    他说话的时候,能听到周围环境音的转变,听见他带上厕所嘎吱的门,听见他膝盖磕在蹲厕凹凸不平的瓷脚踏。

    他很沉,所以跪下的声音也很大,还因为嗑到了而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凯尔sao得拍完照一直敞着怀,顾响一边拉开车门,一边笑了一声,笑声又脆又甜,开口时却声音冰冷:“把你的皮带抽出来,如果有人发现了你,就求他抽你rutou十下。”

    凯尔的呼吸变得沉重,皮扣解开的声音立刻响起,他沙哑的声音回答:“是,主人老公。sao货正在好好反省,sao货好害怕会有人进来——”

    吱呀——

    顾响听见厕所隔间被拉开、合上、又拉开的声音。

    是原本在隔壁上厕所的路人。

    “卧槽,外国人?跪公厕里,真贱呐,我刚刚就听见了,你一直叫谁主人老公呢?这是在做rou便器吧?主人的任务?玩这么大啊?”

    一连串惊讶的问话,推搡和rou体的碰撞摩擦声从另一边传来,凯尔低沉的声音不再刻意放得柔和,变得硬派而富有威胁力:“这位先生,我是喝尿,但不提供koujiao服务,除非您平时对着马桶手冲。如果您刚撒过了没有尿,求您用这条腰带,抽我十下rutou——嘶、不可以上手拽,再不守规矩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嗯cao!”

    一阵肢体扭打的声音夹杂着“sao货”、“便器”、“母猪”、“贱奶头”之类的叫骂,很快叫骂声变成了求饶。

    “好、好了!我知道了!打十下是吧!”陌生男人的喘息声带着惊惧,声源变高,显然是从地上被放开了。

    相反的是凯尔重新跪下,双手背在身后,眼也不眨地说:“是的,求您打我的saorutou。”

    路人男被凯尔压着揍了一顿,心里火气十足,没想到凯尔还求他打rutou,还自称“saorutou”,一下子yuhuo高涨,愤怒添油,狠狠地甩动皮带抽向凯尔的rutou,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动作狠辣无比。

    然而他毕竟没专门学过挥鞭,落点不准,抽在了凯尔的小腹,凯尔一点没有呻吟,平稳地报数:“一,谢谢主人。”

    第二下则落在了大腿上。

    “二,谢谢主人。”

    皮带狂风骤雨地抽遍了凯尔的全身,打他的男人气喘吁吁,凯尔从头到尾报着数,呼吸都没什么变化。

    “十,谢谢主人。”凯尔握住了皮带,轻轻一拽,就拿回了手中,反倒把男人拽了个仰倒。

    “你!你——”男人气急败,看这样一个身材雄壮脸蛋精致的异国男人跪在脚下挨打报数,却忍不住yuhuo焚身,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凯尔的鼻子说:“我有尿了,我现在就要尿!”

    凯尔张开嘴,仰头露出鲜红的口腔,舌头吐出一截,抽得散乱的衣襟低下全是红痕,看起来yin贱极了。

    男人连忙露出jiba,努力抖了两滴尿,guitou啪啪拍在凯尔舌面上,倒不敢硬往里塞,怕凯尔给他咬了,规规矩矩地把硬着的jiba塞回内裤了。细看过去,凯尔的大衣、马甲、衬衫全是手工制作的精品,严丝合缝地贴着身体肌rou走向,再看他屈着的一双远长于平均尺寸、且更加粗壮的长腿,西装裤亦宽窄合度,连他握过的皮带也手感细腻、缝制精细。浑身上下的考究样,显然不仅不缺钱,而且相当有审美品味。

    想着不知道到底哪个“主人老公”在享受此等社会上流的肌rou雄奴,他不禁又好奇又艳羡,想象那“主人老公”是怎么把这样一个强壮阳刚、面容出奇俊美的男人调教成一个yin贱便器,又怀疑凯尔这一身打扮是他“主人老公”置办的,就是为了玩儿得爽打造了一个社会精英的样子,其实却只是一个空有rou体的软饭男。总之,他双眼发红地盯着凯尔缩回舌头、咽了口多是口水的唾沫,不甘不愿地走了。

    顾响从头听到了尾,方才凯尔的报数也是报给她听的。开着车拐进地铁站的路口,冷声问:“shuangma,凯尔?”

    那男人的脚步声还未走远,凯尔却不敢不回,舌面还残留着被男人腥臭jiba拍打的恶心感,他垂下浅浅的金黄色睫毛,如实回答道:“爽。凯尔是下贱的便器,那个进来撒尿的比凯尔还要贱。被这种低贱货色骂母猪和便器,凯尔感觉很恶心,很兴奋。”

    稍作停顿,他皱起了眉毛,声音还是低低哑哑温温柔柔的,但语气听起来不大高兴:“但是凯尔现在有老公了,只想老公打我,也只想喝老公的尿。凯尔只想做老公的母猪和便器。老公现在有尿吗?可不可以为了凯尔喝点水?”

    光看表情的话,凯尔俊美而忧伤的表情像是会出现在文艺电影的画报里,气质浓烈富有冲击力。但他rou身是跪在公共厕所的狭小隔间而不是片场,嘴里说的东西更是上不了台面,完全是以属于顾响的性奴老婆自居,很是下贱地请求:“求老公赐尿,给凯尔洗洗脏嘴巴。”

    顾响泊好了车:“驳回。既然爱在地铁站发sao,就让你sao个够。这是惩罚。”

    凯尔叹了一口气,认命道:“是,凯尔知道错了,谢谢主人老公惩罚凯尔这个小sao货。小sao货再也不敢在外面乱发情了,以后只敢回家sao给老公看。求求老公饶了小sao货这次。”

    又一个人拉开了厕所的隔间,凯尔立刻抬头问:“请问您要撒尿吗?请尿在我的嘴里吧。”

    顾响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到了,7号出站口。好好漱口。”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哎哟哎哟”的叫唤,凯尔迅速而心有余悸地离开了公厕,边走边给俊脸蒙上口罩,双手掩着胸口,把胸肌挤出了深深的乳沟,嘴上不自觉的用可怜的腔调问:“老公,扣子能扣上了吗?”

    “……扣上。”

    凯尔在和顾响见了面之后反而话变得很少,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抚摸车内的皮革和金属内饰,再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翻面前的小翻箱。

    等红绿灯的时候,顾响眼睛一扫,看见他正低着头研究自己放在车里的零碎——各色香水的小样、不同口味漱口水的分装、几支随手放进去的口红、一小瓶半空的润滑油和不同型号的指套,以及点缀在其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小首饰,好像它们的主人就是那么随便地往里一扔,丝毫不在意昂贵的首饰被磨损。

    顾响一巴掌直接拍在他西装裤的正中间,问他:“让你翻了吗?”

    他整个人差点从座椅里跳起来,但安全带把他固定得很牢固。他的手指本来正在她的小垃圾堆里挑挑拣拣,时不时捏起一小片垃圾,放在眼睛跟前观察,听她语气不善,而且手还没有从他胯下离开,迟疑的把手中旋了一半的口红拧回去、盖上盖子,放回小翻箱里,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好奇——这里全是你的东西——而且你的口红是不是在这里放很久了,已经化得不能用了——我想帮你检查一下。”

    顾响头凑过来:“啊?哪一支?我看看。”

    她手没挪地方,直接把重心全部压在手掌中心,凯尔的呼吸变得沉重,后脑勺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她白皙而平静的侧脸,耳垂挂着的金色十字架摇摇晃晃,将金色的光晕打在她脸颊的细小绒毛上。她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她耳廓上没插耳饰的钉伤。凯尔的手把那根口红挑了出来:“这一支,你看,已经化了又凝固了,好多空洞和气泡、嗯!”

    顾响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裆部,同时从他的手中捏起沾满红色膏体的盖子,递到他嘴边,他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前方的路况,说:“这里有违章摄像头,我们不会违规然后被公示吧?”

    但他这么问只是为了情趣,说完就立刻低下头接过深黑色的金属盖,咬在牙齿之间。顾响从他的手心中取走了口红的主体部分,用残存的膏体在他的脸颊上写字,左边和右边都写了。

    随着笔画的进行,凯尔的身体愈发沉重地陷入了座椅的皮革里,性欲迅速地从他发烫的脸皮兴起,一路下行。他淡金色的睫毛半垂下去,血色慢慢从白皙的面颊晕开,染到耳根都是粉红色。

    接下来,她在他摊开的手心上画画,一边画了个五角星,一边画了个爱心。因为红灯快过了,画得很潦草,爱心的最下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然后她把彻底报废的口红插进他马甲前的口袋,残存的口红膏体有一些被口袋的边缘刮了下来,轻快地拍了两下,说:“弄花了就惩罚你。”

    凯尔衔着金属口红盖,合不拢的嘴缓缓溢出混杂着融化口红的唾液,刚溢出嘴巴是红的透明的十分分明,但很快就混作一团,变成暧昧的粉色,晶莹闪亮地从下巴一直淌过脖子上的青筋,渗进衬衫的领口。

    他的摊开举在身前的手心缓缓渗出汗液,脸颊上的口红字也慢慢被汗水浸染,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还算上了停车的时间,这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已经是一副见不了人的狼狈样,硕大的胸肌被安全带分成左右两边,细细的腰间横勒过去一条绑带,整个脊背和大臂的后侧都撑在靠背上,举着两个手心像个烛台一样,眼睛迷蒙地看着那个打开了的小翻箱,粉色的烛泪爬满了脖子。

    顾响没看他一眼,直接边吩咐边迈下车门:“口罩戴好,走了。”

    凯尔用尾指将口罩的耳带勾到耳朵上,垂下小臂跟在顾响身后,尽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路上都由顾响开口,他沉默地跟着,在心里期盼她再快一点,在他的口罩也被打湿前结束这一切。

    顾响今天的头发全部披散在背后,她也穿了一件长款的大衣,不过是灰色的,有一个尖尖的、巫女一样的帽子,胸口绣着一只橘红色的小狐狸。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银白色的改良玛丽珍鞋,鞋面银光闪闪,走路时坚硬的小鞋跟毫不留情地敲打着地面。

    他只管一路跟着顾响,走到一个包厢门口的时候,忽然顾响停住了。

    顾响很难有多礼貌,但也很难太过冷酷,抱怨地叹了一口气,直接下了指令:“滚开。”

    宋清源还是高领毛衣、咖色围巾和手套三件套,看起来又消瘦了一些,薄而挺直的腰身看起来青竹一般愈发傲立。薄薄的镜片后,他漆黑的狭长眼睛闪动了一下,看向她身后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高、壮,肌rou发达,有一双阴郁而充满威势的眼睛,肩膀略微耸起,像一头试图伪装自己来恐吓对手的野兽。敌意是对着他来的,很显然。衣着精致昂贵,但不注重细节,看起来还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

    宋清源挑剔的眼睛扫过陌生男人的膝盖、腰间和领口,断定顾响不会和这么邋遢的人有任何超越朋友的感情,便不再理他,放平了心态和顾响交谈:“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么……”

    顾响打断了他:“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凯尔。凯尔,这是我的同学宋清源。”

    凯尔从她的身后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揽住了顾响的肩膀。

    宋清源倏然噤声,但仅仅几秒钟,他就重新冷静下来,目光专注地看着顾响:“不对,响响,你不要骗我,你不喜欢他这样的。会对着别的男人抱着你炫耀的。你讨厌他。”

    顾响肩膀上的手臂变得僵硬,凯尔控制不住地低头看向顾响。宋清源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薄薄的粉色嘴唇抿出一个笑,带着小小的庆幸和幸灾乐祸。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让他的心重新变得忐忑。

    凯尔放在顾响肩膀那只胳膊,手心摊开,手指略微蜷起,掌心隐隐约约一枚红色的、粘稠的爱心,似乎是口红画的。

    这是顾响干的出来的事,只有她才干的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