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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需要俞墨亲自动手,送点消息出去就有的是人想要接张县令的位置,隔岸观火就行。 张家在安汉县横行多年,把柄太多,闹一件出来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恩。” 俞墨颔首,视线不离手中密报,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俞凛也不再言,而是无声上前,将他手边渐凉的浓茶换上了新茶,垂首安静伺候在一侧。 俞墨又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把案台上堆着的密报看完,摆手,俞凛将已经回复过的密保让人送了出去,回来时俞墨仍坐在案前,闭眼,揉着鼻梁缓神。 “家主,略歇一回?” 俞墨摇头,起身,高大的身子在原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骨骼。 “洗漱,在车上睡就是了。” 俞凛知道劝不住,只好为他洗漱换衣,一边为他整理衣摆的些许皱褶,一边无意道:“家主,真的不给两位少爷一点提示吗?若是找错了方向,那会平白耽误许多时间的。” 俞墨闭眼展开手臂,面无表情的俊颜有些冷酷。 昨晚到今天,说关进去就关进去了,不仅不开门,也不询问他们的进程,打定主意不满一百两就不会放两人出来。 俞墨不说话,俞凛观他神色,确定他没有动怒,想了想又道:“家主,不是我想给小少爷求情,两位少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您又以假乱真还给了让他们误解的话,他们如何晓得?” 俞凛是看着叶宴之长大的,对他总要心软几分,少爷单纯了十多年,骤然被丢到地牢去肯定惧怕,加上家主吩咐的那一句,那两人肯定就冲着逼银子去了,哪里会想到家主的用意根本就不是逼银子呢? 若非自己提前知道这件事,俞凛扪心自问,自己十多岁的时候被丢去地牢,怕是就顺着明着话里的意思去做了,那得在地牢呆多久? 地牢本就阴森,呆久了情绪会焦躁会稳不下来,越急,就越猜不对真正的方向。 “俞凛。” 俞墨睁眼,漆黑的双眸看着他,“你今年是三十七不是五十七。” 什么三十七五十七? 俞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缓了片刻才知道俞墨这是在说自己啰嗦,也不在意俞墨在嫌自己,还是想着叶宴之,“家主,少爷他———” 俞凛垂眸自己理着衣襟,冷漠呲道:“这么多破绽给他们找,找不到就住在里面一辈子好了,猪都比他们聪明。” 俞凛:家主你是不是对猪有什么误解?不要拿你的标准去要求两个孩子啊! 还要再劝,却见俞墨忽的抬眼直直看着俞凛,漆黑的双眸一片冷然。 “我很忙,我不能一直呆在这边,我没时间跟他们玩温柔。” “要么破后而立,要么老实找个角落安生呆着让我庇佑他一生。” “没有时间,也没有别的选择。” 说完就不看震惊站在原地的俞凛,抬脚大步向外,锦靴衣袍滚滚,俞凛在原地站了一会,叹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是自己光想着小少爷了。 家主这边压力更大,且不说各地的生意,生意还可以暂时放放,主要是叶家那边,家主不能一直呆在这边,若一直呆在这边一定会被叶家察觉的,就算是亲舅舅,叶家来人要接少爷回去也不能拒绝,因为少爷始终姓叶。 确实没时间慢慢来,只能直接下猛药。 ×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俞墨都从府城回来了,地牢那边还是没动静,俞墨不让里面的人传消息更不让外面的人去打听,态度摆明了就是找不对法子就别想出来。 俞凛还是于心不忍,悄悄背着俞墨去了地牢。 若是两位少爷真的找错了方向,自己悄悄提点一下,地牢真不是能久待的地方,那个地方呆久了人会崩溃的。 “怎么样?”俞凛悄悄进了地牢,拉着李鹤走到一边问。 李鹤一言难尽的看着俞凛,俞凛本就担心,看他这表情心里想的更多,当时就急了,“找错方法了?两位少爷怎么样了?出什么问题了?” 说着就要抬脚去找叶宴之顾怀陵。 李鹤将人拉住,生无可恋道:“第一天就找对了。” 俞凛:“???” 李鹤叹了一口气,将这小二十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看着俞凛震惊的双眼,还不忘强调:“这里面的人你都可以问,我真的没有放水,我也不知道他两怎么那么快就找到真正的考验了!” “你千万要告诉家主,我真没放水!” 俞凛:“…………” 顾公子和小少爷到底是怎么第一天就知道正确考验的?是自己低估了他们,还是说当年的自己比猪还笨?俞凛抹了一把脸,“所以现在就差最后一个了是吗?” 李鹤点头,神色有些难辨,“对,就差最后一个假老赖了。” 俞凛拍了拍李鹤的肩,“千万坚持久一点,你不会想领教家主手段的,太快了,他肯定会以为你放水了。” 李鹤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两位这么聪明,怎么坚持啊!!! 知道两人在这地牢可以说得上如鱼得水,俞凛也不在担心了,语气轻松道:“那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呢?” 李鹤:“顾公子在房里看书,小少爷在刑房看审人。” 俞凛挑眉,呀,兔子胆的小少爷也敢看用刑了? “我瞧瞧去!” 此时刑房正在审一个老千,这小子出老千就罢了,居然还是联合其他赌坊的人出老千,这样的事,谁都不能忍。 四肢都被绑在邢架上,满身鞭痕,血rou模糊,垂着头已被痛晕,冰水直接浇在他的头上,人被泼醒,打手怒道:“说,那小子是谁?!” 只抓到他一个,另外一个叛徒还没找到。 那人不言,只是摇头。 嘴巴十分紧。 叶宴之抱胸斜倚着墙懒懒站在一边,又十多天过去,叶宴之的伤口好了一些,已经可以站起来自己行走了。打手冷笑一声,转身就拿起了烧的通红的烙铁,那人身子抖了抖,惊惧看着烙铁慢慢靠近,但还是咬着唇不说。 “等一下。” 叶宴之懒懒出声。 打手和那个人都齐齐看向了叶宴之,叶宴之看了许多天的审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声。 小少爷不忍心了? 所有人都这样想。 叶宴之勾唇,懒懒的笑,精致的容貌在这阴森的地牢里似春日暖阳,实在好看的紧,被折磨的小子满是希望的看着叶宴之,希望他能给自己求情。 叶宴之笑了笑。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强求,但你这样的叛徒,是不能留在赌坊了的。” 所以,他要放了自己吗?! 叶宴之站直身子,一个月过去,叶宴之又长高了许多,垂眸倪着那人,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