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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首屈一指,令人称赞,无不心服口服。 薛湛径直进屋,坐下后,挥退了一旁正要上前端茶倒水的丫鬟,凝色说道:“他不领情是他的事,可我不能撒手不管。薛家以后还要指望他,不能就这么垮下去。” 孟霖帆跟着着急道:“可公子他根本不是这块料,您应该能看得出来。说真的,就算您扶持他把薛家接手过来,他能撑多久?您以后早晚会成家立业,总不能管人家一辈子吧。” 薛湛倒一副镇定自若,平声道:“无碍,我心里自有打算。” 话音刚落,这时,门外有人禀报道:“二爷,谨娘来了。” 薛湛微微一愣,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过来,略一沉吟,道:“请她进来。” 谨娘提着食盒进屋时,下意识抬眼一扫,看到他面色憔悴,俨然是病了。 她行了个礼,目中夹杂着暖色,慈声道:“三姑娘听闻二爷您夙夜辛劳,抱恙在身,特地让老婢送碗姜汤过来。您趁热喝点,对风寒有好处。” 薛湛身子一僵,满面诧异。 旋即,按下内心的一顿复杂情绪,装作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抬眼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接着,一双瑞凤眼睛又探究般地移到了她的脸上,问道:“她如何知道我病了?” ☆、温暖 被他问得微微一愣,知道瞒不过他,不能胡说,谨娘如实回禀道:“回二爷话,是不懂事的下人们互相之间传出来的,姑娘给听见了。”说完,抬眸小心地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他看起来神情如常,略略点头,道:“你放一边吧,我一会儿喝。你回去,代我谢谢她。” “是。” 谨娘放下食盒,从屋里躬身退出来,带上门,刚要往外走,对面正好迎上一个紫色的身影。 紫薰一身浅紫色袄裙,外罩紫色马甲,杏眼桃腮,模样清秀。她一边迎面向谨娘走来,一边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淡淡含笑与她问道:“谨娘也是来找二爷的?” 谨娘对大姑娘薛玉娥以及她院子里的人向来印象都不错,至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她家姑娘,于是突然见了面,神色友好地与她微笑回道:“是。我家姑娘听闻二爷病了,吩咐老婢送姜汤过来。”说到这里,见她手上提着一只食盒,立时就明白来意了。 不用多说,也是来送食物的。 紫薰失然一笑,盈盈说道:“真是巧了,大姑娘也是听闻二爷病了,特地让奴婢送碗参汤。” 相比于对方所送之物,再想到自己,谨娘略感一丝窘意,借口还要回去向姑娘回复,便匆匆走了。 谨娘回来时,薛玉娇还在烹茶。她走近前道:“东西放下了,二爷让老婢转达,说谢过姑娘的心意......”说到这里,突然神色迟疑了起来。 见她还有什么话要讲,薛玉娇问道:“怎么了?” 谨娘思虑了一下,道:“只是出来时,碰到了大姑娘身边的丫鬟紫薰。” 薛玉娇手上动作微微一停,旋即继续忙活,若有所思的样子,平静问道:“然后呢?”径自猜道,“我大姐那边也送了?” “姑娘猜的不错,确实送了,而且,对方用的食材可比我们金贵多了,竟是拿的人参汤,相比之下,我们不免显得寒酸了。”说到这里,谨娘暗自叹了口气,“好在二爷不是那种挑眼的人,否则,这趟确实有点尴尬了。” 这些年来,薛家都是荆氏负责掌管中篑,每个院子的分配自也都是她说了算。荆氏和其次女薛玉芳欺负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年来,荆氏利用自己掌管中馈的代主母身份,明着暗着压榨自己,对自己极其苛刻。而她表面看起来出身名门,光鲜亮丽,却不知,私底下连件稍微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所有的开销,大到衣食住行,小到一草一木,都被荆氏严格把控,对外说是节约缩流,实质上多半进了荆氏自己的腰包。 前世薛玉娇一心向往和平,不想因自己闹得鸡犬不宁,而父亲又长期在外,了解不到自己的处境,纵然手头拮据,她也只能选择缄口不言。 眼前,她自然拿不出上百两一株的人参熬汤,只能尽自己所能,聊表一下心意罢了。 且说薛玉娥这次会送汤过去,倒也并不惊奇。 她是家中小辈里年纪最大的,作为长姐,又是城里极具贤德之名的女子,这几年来家中长辈们有个头疼脑热,她都会探望一二。可以说,对长辈们的关心比荆氏这个代管主母还要上心。 不止嘘寒问暖,薛义身上的衣物鞋子,有一些均是出自她之手,由她和手底下的嬷嬷丫鬟一针一线缝制出来,以她的话说,她缝的,比外头买的厚实暖和。后宫的姑母薛太后也会偶尔收到一两件,她做得一手女工的确精湛,巧夺天工,就连薛玉娇也自愧不如。薛太后喜欢她,经常拉她进宫唠家常,也不是没有道理。 除了薛义和薛太后以外,她也曾送过薛湛一些,但都被他婉拒回去了。 薛玉娇道:“不用管别人,我们也不和别人比,做好自己就行了。” 与此同时,西院这边,薛湛坐在案前,盯着那碗普通的姜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久久未动。姜汤旁边就是参汤,然而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一眼。 孟霖帆委实羡慕道:“两位姑娘真是有心了。”见他没有反应,担心一会儿凉了,又道,“要不将军都喝了吧,两边都是心意,不好辜负啊。” 正说着,薛湛倏然端起那碗姜汤,垂眉看了一眼,也没尝尝味道辛不辛苦不苦,下一刻,仰头尽数喝完。接着,慢慢觉得浑身上下暖融融的,一直暖到了心窝里。 喝完放下碗,之后,伸了个懒腰,舒活了一下筋骨,站起身,看了一眼外面。外面阳光正好,云淡风轻。 他准备去书房处理一些公文,临出门前与孟霖帆道:“另一碗你喝了吧。” ?! 回过神,孟霖帆立时感到受宠若惊。 他摸爬滚打到现在,哪里吃得着这么好的东西,即便现在俸禄多了,也是攒着钱过日子,心想着将来娶媳妇儿用。突然得到这种待遇,一时间还有点难为情起来,摸摸后脑勺,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碗还冒着热气喷喷的参汤干干笑道:“这多不好意思。” 薛湛没有再多说什么,眸底浮现一片温和,起步离去。身后,两眼放光的男人咽了口唾液,见人走了,不再迟疑,赶紧一口气喝完追了出去。 这几日,薛湛不得清闲,除了处理军中要事,薛义下葬三天后要圆坟,满七日还要做七。因为对薛义的后事尽可能的亲力亲为,即便身边有得力的助手,每天也忙得焦头烂额,直到过了半个月后,一根紧绷的弦,才终于得以放松。 昨晚下了一夜雪,这一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