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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麟换的很快,从树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连散下来的头发都用布条绑好,在头顶绾了一个发髻,竟有些贵公子的气息透出来。 聂云川吃了一惊,打量着姜麟半天没说话。姜麟有些别扭地拉拉衣襟道:“有点儿大了。” “恩,不太合适你。”聂云川转过头,不再看姜麟:“你能走吗?不能走我到旁边村子里给你找辆车。” “嗯……”姜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刚才一浸水,又红又肿了。 “要不我先扶着你,到了那边村子吃点东西,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姜麟对于聂云川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你不打算拿我换赎金了?” “你现在没钱,我又有急事,不能等。”聂云川说着,转过身来,双眸炯炯,认真正直地道:“你身无分文,我又不能撕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前面县城找个好人家把你卖了,凑点盘缠。” 第7章卖了你换盘缠 姜麟刚刚放松的神情立刻又紧绷起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聂云川,半晌才说:“你……你说真的?” 聂云川的心被那双乌黑湿润的眸子看的心跳漏了半拍,却倔强地在嘴角浮起一个邪魅笑容:“当然是真的。” 姜麟皱眉愤怒,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聂云川实在是他十八年来从未遇过的一种人。 憋屈了半天,姜麟才喷出一句:“你……你简直没有王法。”聂云川觉得那模样像极了山寨中养的小土狗,愤怒的可爱,引得人忍不住想伸手呼噜呼噜毛。 “呵呵,公子,我是山贼,当然没有王法。你若是跟别人偶遇,便是萍水相逢。跟本少当家偶遇,便是山贼的rou票。本来我可以等你弄到钱,但是现在我真的很着急,没时间等。” 姜麟冷冷瞪了一眼聂云川,神情倒似不着急了:“如果我能马上弄到钱呢?” “那自然另当别论。”聂云川惊讶地打量下姜麟:“有钱干嘛不早说?” “你也得让我说。”姜麟翻了个大白眼:“我刚才落水之前就想告诉你,前面的乌水镇有我亲戚。见了亲戚,我就有钱给你,可你就是不让我把话说完。” “乌水镇?”聂云川挑挑眉毛,有些不相信地道:“乌水镇距离这里不过十里,你有亲戚在那儿怎么还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说罢又指指姜麟的腿:“那是刀伤吧?好好地,怎么会受了刀伤,还差点暴尸荒野?” 姜麟垂下眼睑道:“是我倒霉,商队遇上了泥石流。刚躲过又碰上缇骑,不由分说要把我抓起来,说我是山贼。还好天降大雨,我趁乱逃走,就是那时候被他们砍伤了。” “遇上泥石流?”聂云川恍然道:“怪不得你一身泥垢,还因为误会我是缇骑总是偷袭我。” 姜麟瞟一眼聂云川:“那你会送我去乌水镇吗?” “当然,有钱拿就算送你到京城都行。”聂云川说着伸手扶起姜麟:“走吧,下了这个坡就是村子,不远。到了那儿我给你找辆车,送你去乌水镇。” 雨后的天气凉快了不少,在村子吃了点东西,聂云川跟姜麟坐在一架牛车上,沿着土路往乌水镇走去。 聂云川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那亲戚确实是乌水镇上陈阁老?” “是。”姜麟有些心不在焉:“我敢骗你吗?” 聂云川吹了个口哨:“吓,幸亏去年没绑了他。要不今天又给你个理由偷袭我。” “什么?”姜麟吃了一惊:“你们想绑架陈阁老?为何?” “还能为何,为钱呗。小镇子上住着一位阁老,多扎眼。简直是对我们鹰嘴山的示威。不过我们踩过几次点后发现,那阁老身体特差,又太老,怕一受惊吓直接死了。他家还没啥亲人,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所以就放了他一马。” 姜麟露出嘲讽的微笑:“哦,我差点忘了,你们是有原则的山贼——绝不撕票。” 聂云川一点都不觉得嘲讽,还伸出大拇指道:“不错,这么快就记住本山寨的宗旨。” “你们这宗旨漏洞百出,难道没人看出来?”姜麟对于聂云川的迟钝很无奈:“如果你们绑了一个人,这个人家里有条件拿赎金出来,但是迟迟不给,你们怎么办?不撕票,难道给送回去?” “送回去太掉价了,有损山寨威名。”聂云川大喇喇地道:“自然是留在山寨,养着。” “养着?”姜麟一愣:“那万一永远没人来交赎金,怎么办?养老送终呀。” “如果这种情况,那个rou票自己都不想回去。你想,家里根本没人担心他嘛。所以,只要那人愿意待着,就养一辈子,反正我们鹰嘴山也不缺他那一口饭。” “嗳?!”姜麟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那你们不是得不偿失。” “谁说的,我们山寨这样的人不少呢。”聂云川道:“我义父说,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人,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反正他制定了这个原则后,鹰嘴山也没完蛋,反而一直很兴旺。各方人士都来投奔,财源滚滚呢。” 姜麟满脸不相信,试探着道:“那……万一有人违反了这个原则,比如……也许,rou票受伤、或者病死……” “哇,那可不得了了,我义父一定会亲自自尽请罪。”聂云川一想起来就头疼的皱皱眉头:“还好有老酸菜在,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劝。” “你义父不是大当家?大当家自尽??”姜麟目瞪口呆:“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我义父都是真刀真枪的往自己身上招呼。别人身上的伤都是争斗留下的,他身上的伤,都是自己砍的。”聂云川道:“哦,除了肋骨,那都是老酸菜为了阻止他自杀,踹断的。” 姜麟愣在那儿,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样的山寨?搞笑么?死守什么逗比的宗旨,自杀当饭吃的大当家和被绑了票却不想离开的山贼众? 聂云川看着姜麟那表情,笑笑说:“没啥奇怪的,义父说过,山贼其实就是一种职业。天下所有人能干的,都是职业。只不过干的人不同,放进这份职业里的良心就不同。仅此而已。” “哦?天下所有人能干的事情都是职业?”姜麟似乎想到什么,眼中滑过一丝暗藏的阴霾:“那你觉得皇上是什么?也是职业?” 聂云川愣了一下,很认真地想想道:“皇上不是都说是真龙天子吗?不过……也应该是个凡人吧。若是凡人,那便就是一种职业,职责就是国泰民安。” 姜麟无话可说,这说辞一点毛病都没有。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自己大概是受伤失血太多,以至于完全难以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违背常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