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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请喝茶

    *重度ooc产物!!!!

    *绿茶祁进和被他玩弄于鼓掌的姬别情

    一.

    姬别情回来复命的时候,恰巧岳寒衣也在苏无因面前。姬别情一向是挺讨厌这个师兄的,尤其这次他扬州之行并不顺利,见到岳寒衣也在,就更是一脸晦气。

    岳寒衣就正相反,他太喜欢看姬别情这满脸晦气的样子了,很适合被教做人——姬师弟,虽然你天纵英才深得师父欢心,但师兄还是要教教你什么叫人情世故:“姬师弟回来了?你此去扬州一走就是两个多月,看来江南果然是温柔乡好地方。刚才我还和师父说,你毕竟是少年人,没必要总拘在任务里,偶尔出去松泛松泛才合适。”

    姬别情是没听懂岳寒衣话里的阴阳怪气,但不妨碍他听着岳寒衣说的就不像好话。他此去扬州是为了找人,可惜无功而返,又不知道怎么回嘴,贸然开口反而落下风,于是索性不理会岳寒衣,直接向苏无因拱拱手见礼:“师父,我回来了。”

    苏无因见他一个人回来复命,模样又是臊眉耷眼颓丧得很,便知道他此行徒劳无功:“没找到人?”

    姬别情“哼”了一声,听不出烦闷和埋怨哪个多些:“去晚了一步,左近邻居说前阵日子有个什么贵人看中了进哥儿的身手,已将人带走了。”说完,姬别情颇多哀怨看向苏无因,“师父,我就说进哥儿是个绝好的苗子,就说要早派人去,你偏不信,平白耽误了时间,这下可不知道让谁白捡了天大的好处。”

    前番姬别情到扬州执行任务,未料想同行的搭档竟是叛徒。姬别情虽将他格杀当场,但也受了不轻的伤,昏死在暗巷之中,万幸被一少年郎所救。姬别情养伤之际与少年郎接触,便得知他名唤祁进,又经过不动声色的几次观察,确定了祁进的确只是偶然路过才救下他,并非是叛徒阴谋之中的一环,便对祁进好感大增。他见祁进也会一些武艺,得知他无门无派只是自学,更是起了惜才之心。须知世人都说“穷文富武”,习武若要出头,名师指导、食药滋补均不可缺,而祁进彼时身无恒产,不过游侠少年,却能自学成才,显然是极有天赋;若是带回凌雪阁,好生教导,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且姬别情想,祁进与他素不相识却出手救人,可见心术极正;救下姬别情之后更是穷得浑身上下只剩一个铜板,还把这枚铜板也给了他——

    他定是要报答祁进一场荣华富贵的!

    姬别情回到太白山,汇报过任务后,紧接着便是向苏无因请命要再去扬州,亲自引祁进到凌雪阁来。凌雪阁又不由得姬别情做主,苏无因便只遣人去调查祁进底细,以防再吸纳个隐元会的卧底进来。期间看姬别情几次三番地催问,岳寒衣便感慨姬别情这般有活力,果然是年轻人伤势好得快,苏无因便打发姬别情去做其他任务。这样一来一回,已然过了小半年的时日,姬别情仍是将祁进的事情挂在心上,苏无因便由他自去扬州,将人领回来,却也没料到是白跑一趟。

    此时面对姬别情的埋怨,苏无因倒确实有些哑口无言。姬别情虽然口口声声说是好苗子,但没见到人,苏无因也只当是个有些武艺天赋的少年郎。然而这少年郎偏偏被别人慧眼识英,那就显得他们凌雪阁有眼无珠了。

    苏无因还没说话,岳寒衣就啧啧两声:“姬师弟这话扎师父的心呢,咱们凌雪阁何等机密,哪能随随便便在街上看到个习武的好苗子就给人拉进来。再说咱们是‘凌霄揽胜,雪藏英才’,说不得姬师弟你愿意,人家还不愿来咱们凌雪阁里隐姓埋名呢。何况如今高阁主又掌握神策军,我们凌雪阁大可到神策军中称量一番,若有看中的人,于高阁主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情,不比千里迢迢去扬州方便?”

    就是啊。苏无因一想岳寒衣说的就很有道理么,姬别情也没问过祁进愿不愿意来凌雪阁,他们凌雪阁也没考察过祁进,本来就是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怎么让姬别情说得好像他们错过了十万两银子一样。

    姬别情正想说凌雪阁缺的是祁进这般的英才,又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手,然而话还没出口,却有人先推开了大门:“哦?人还挺多。”

    来人正是高力士,此际一人掌握凌雪神策两支势力,当可算得风头无两。苏无因自然带着两名弟子对他行礼,问上一句:“阁主前来,是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前些时日我往神策军里添了几个不错的苗子,要培养他们一些潜行暗探的功夫,故而来阁中寻个教习,且去指点几日。”

    岳寒衣闻言便看苏无因,见他没有反对神色,这才开口:“阁主有命,自然无所不从,全听阁主安排。”

    高力士对岳寒衣这种懂事很满意:“凌雪阁与神策同为我大唐的护卫,自然也当同气连枝。勿要藏私,日后少不得要有合作。此次神策新募的人员里有个少年郎颇为不错,你们一见便知,我观此子是可造之材,务必用心教导。”

    姬别情张嘴便抢问:“可是个扬州少年,十四五岁,名叫祁进的?”

    “咦?”高力士闻言也是纳罕,“你们认识?我还道此子年纪轻轻无门无派却身手了得,难不成有你指点过?”

    “……”苏无因沉默了一下,姬别情却一抬手用胳膊肘怼岳寒衣的肋叉子,阴阳怪气起来:“岳师兄,你说话啊,左手倒右手啊。”

    “什么左手右手?”高力士听得一头雾水,岳寒衣便一脸的严肃:“姬师弟不要乱说话,神策是神策凌雪是凌雪,一切自然有高阁主和师父安排,哪有你我乱做主的份。”

    姬别情登时一张脸拉的有驴脸长:“吃了吐是吧?你拉出来的屎你坐回去是吧?”

    苏无因听得一脸痛苦,这都什么粗鄙之语:“别情!乱说什么!”

    “你们说什么呢?”高力士实在没听懂这师徒三人在说什么,姬别情扭头便对高力士道:“祁进是我的人!”

    高力士:“……?”祁进才十四吧?都没成丁的年纪?姬别情你畜牲啊!

    苏无因扭头看了姬别情一眼,这嘴都不如猪口条,起码猪口条还能吃:“阁主,别情是说他与祁进早有相识,想将他引入凌雪阁中。”

    高力士这才是懂了,看着姬别情叹了口气:“就这么点事,还至于口不择言?祁进就在神策营中,你自去寻他。教导神策新兵的事情我就交给岳寒衣了。姬别情,你可真该和你师父师兄学学怎么说话!”

    “小姬年纪还小,难免冲动,”岳寒衣说,“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这做师兄的多让让他就是。”

    “他也十八了,老大不小一点都不稳重!”

    姬别情敷衍应了两声拔腿就跑,心说不就是一张嘴,会说话又有什么用,早晚我得把岳寒衣这厮剁成饺子馅喂狗!

    听罢了姬别情说这些前因后果,祁进已打点好了行囊。其实也只有换下了神策的军装又整理好住过的床铺,穿回了自己的一身白衣,除此之外便身无长物。姬别情见他如此寒素,心直口快便说:“你之前说身上仅剩一文钱给了我,现在也是一文钱都没有?”

    祁进眨了眨眼睛,姬别情在他的眼睛里好像又看到了烟雨蒙蒙的扬州,而后便见那双眼一弯,云收雨霁:“无妨,姬大哥已来给我那场荣华富贵了。”

    姬别情有心调笑,上去勾住祁进的肩背:“你便知道我来兑现承诺?就不怕实际上我也身无分文,只是骗你?”

    祁进脸上笑意盈盈,注视着姬别情的眼睛,诚挚至极:“能再遇大哥,于我而言,就已是得到了千万珍宝。”

    姬别情耳边擂鼓声大震,直到随着祁进恍恍惚惚走出神策大营辕门,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不是擂鼓,是他的心跳声。

    二.

    自打有了祁进做搭档,姬别情突然发现岳寒衣那张破嘴里搬弄是非的手段一下就失灵了。

    祁进是随着姬别情到凌雪阁来的,在岳寒衣眼里自然就是和姬别情一派,显然也少不了受岳寒衣明里暗里的挤兑。譬如他在演武场里练习姬别情刚刚教导的“寂洪荒”,岳寒衣从旁路过,只看了一眼,便摇着头,嘴里啧啧可惜:“小祁这架势虽然很好,可惜力气不足,臂力也不够啊。而且这一招寂洪荒太过僵硬,缺乏变化,后续怎么衔接其他招式?这都不会,姬师弟,小祁日后可是要与你同进退的搭档,你可不能藏私啊。”

    姬别情听得血冲脑瓜顶,张嘴就要骂你少污蔑人,谁跟你似的教人恨不得只教一个目录。却是祁进先回答了岳寒衣,低着头十分羞愧的模样:“都是因为我从小四处流浪,东学一招西学一招,学杂了,零零碎碎不成个体系,现在再学凌雪阁的高深武学,就笨笨的记不住了。若不是姬大哥指点过,想来我怕也不入阁主的眼……”

    岳寒衣眉头一跳,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危机感。祁进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高力士都觉得我挺好,你算老几说我不行”?岳寒衣还未继续倒茶,就听祁进接着输出:

    “……也不像岳师兄一直有苏老这么好的师父呢,我可真羡慕岳师兄,要是从小有这么好的师父带我,姬大哥,你说我能不能像你这么厉害啊?”

    岳寒衣听得脸都绿了,还以为这小子没念过几天书是个傻的,没想到张嘴就讽刺他武功天赋全都不如姬别情,骂人专门揭短啊!要不是他还要脸,真想骂祁进一句你这是孤儿没妈练出来的茶艺吧!

    姬别情看着岳寒衣脸色难看,突然顿悟祁进这是赢了岳寒衣啊,虽然他也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赢的,但不妨碍他领悟到语言的艺术如此绝妙。

    好,好好好,以后谁再说会说话没用他跟谁急!

    转眼祁进在凌雪阁学艺也有所成,见姬别情接了任务,便主动与他同去。姬别情是个不折不扣的实践派,觉得掌握武艺必要去真刀真枪地对敌,只是原本以为祁进学艺也要多些时日,未想到祁进确实极有武艺天赋。首次行事,配合虽称不上无间,却也极有默契。如此一来,姬别情是春风得意,若是有条尾巴,来与老苏交差的时候定然是翘到了房梁顶上。

    岳寒衣见他一副骄傲样子,状似恍然大悟:“姬师弟这次任务这么快就回来了?果然以前都是出任务的时候顺便去玩了吧?你们少年人果然还是活泼有精力啊。”

    姬别情想说你少血口喷人,这回是有进哥儿搭档我自然快;祁进只眨眨眼,颇为诚恳地看向岳寒衣:“岂敢呢,鸟不归前守山门的师兄说,我们还远没有岳师兄这样的资历,进出时间都要看着任务时限的。”

    苏无因一挑眉:“岳寒衣什么资历?我怎么没听说过?不都是接了任务在时限内回来么?”

    “哎呀,我是不是说漏嘴了?”祁进拽着姬别情的胳膊,“姬大哥,我果然好笨啊。岳师兄不会生我气吧?”

    岳寒衣:“……”这一刻他真的很想骂,祁进你这是献祭了几个妈换来的茶艺!

    姬别情在这一刻才理解了何谓“你恨的不是绿茶,你恨的是绿茶他茶的不是你”,从此谁说他不爱喝茶都是造谣!

    夜深人静,姬别情索性拽着祁进与他同宿一间寝室。两人抵足同眠,首战告捷的激动下姬别情仍有血气未平,再想到白日里祁进三言两语把岳寒衣怼了回去,更是痛快,大笑两声,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十分:“总算是看到岳寒衣吃瘪了,进哥儿,今天可真是痛快!”

    祁进侧身躺着,支颐看向姬别情:“姬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坏心眼,搬弄是非呀?”

    “怎么会呢,你对大哥多好啊!大哥又不是是非不分,你这是保护大哥呢,大哥高兴坏了!”

    祁进一双眼睛里好像全都是小星星,看着姬别情眨眨眼:“嗯嗯,我都听大哥的,大哥不嫌我笨就好,我从小就好仰慕大哥这样的男子汉哦……”

    姬别情脸上红扑扑的,又听到了咚咚咚的擂鼓声——哎呀,进哥儿好乖呀。

    三.

    姬别情发觉祁进近来情绪有些不对。自从他去执行了谷家那桩任务之后,便一直情绪不高。暗箱已是阁中翘楚,他二人便不能再时时同进同出,经常被拆为两队,各自执行任务。姬别情想来祁进平时虽然敏锐果决,但到底仍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领队去做灭门的差事,怕是难免心中郁结。姬别情想来倒是很久没能同祁进痛痛快快喝上几杯了,待到天黑人少,便拎了两坛酒并一包下酒小吃,叫上祁进,寻了个开阔山坡。

    祁进情绪仍是不高,但姬别情相邀,他便欣然而来。白衣利落的小少年坐在姬别情身旁,也不寻酒盏,拎起了一坛酒便与姬别情一碰,仰头便是一大口。祁进仪态仍是颇好,如此豪饮却也并未泼溅到衣衫上,姬别情见他话都不说便先喝酒,就懂他还是心中郁闷,便拍拍祁进的肩:“好进哥儿,还在为谷家那事过不去呢?我便说进哥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刺客——刺客不知只有手起刀落的杀人工具,你看那名垂千古的刺客,哪一个不是侠肝义胆之人?进哥儿不仅心思敏锐行事果决,同样也心怀仁义,这才是我凌雪阁拱卫大唐的行事初衷。”

    祁进眸光微动,欲言又止。姬别情见了,也扬手猛喝了一口,用衣袖擦擦下颏:“进哥儿,你我既已知晓此事谁是罪魁祸首,要做的便不该是自责,而应当是让它成为最后一桩错案。”

    祁进仍然是沉默,却在心中暗自叩问,凌雪阁内不问是非只知命令,似谷家这样的冤狱又如何能是最后一桩呢?且纵然是再无错事,难道他又能坦然面对手上无辜之人的鲜血?如今他知晓了谷家是错案,前夕他知晓了西京决裂伊夜小组亦是冤枉,那再往前呢?他在凌雪阁行事里,到底有几桩不是错案?

    可这些话,他不能对姬别情说。

    姬别情将他的沉默解读为抗拒,便又开解:“如今李相如日中天,你我能做的,只有蛰伏。需得保全有用之身,以待来时。”说到此处,姬别情便从腰间取了一枚密令塞给祁进,“高力士那边有个清闲任务,说来可笑,是去纯阳宫寻长生不老药。他也知道此事虚无缥缈,进哥儿自己前去就是,我还有其他任务,明日便要走,就不陪着进哥儿了。听说华山风景极佳,只当去散散心。”

    祁进接过了密令,又灌饮一口。姬别情陪着他喝闷酒,心下想着不知如何能令祁进解颐,却忽然听祁进开口,声音里带着朦朦胧胧几分醉意:

    “姬大哥,无论我做何事,你都该是……不会生我的气吧?”

    姬别情只当是祁进要对李林甫这一系的人寻仇,心中甚至觉得这理所应当,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你我兄弟出生入死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早就说过,姬歌和赋进君仪同气连枝,一人之心便是众人之心。你做什么自有大哥给你兜着,万万没有对你生气的道理。”

    祁进只笑,又邀姬别情饮酒。姬别情自己喝了一坛,祁进又剩下小半坛也推给了姬别情。两人对彼此酒量多少心里有数,姬别情只当祁进郁结未散所以喝不下,便一口气喝完了坛中残酒,醺醺然正好睡个好觉。祁进也上了他床铺,姬别情只当兄弟二人感情深厚也许久不曾抵足同眠,还抻着被子盖在祁进肩膀,拍拍他:“进哥儿也早些睡,明日你还要去华山呢。”

    做惯杀手的人,睡觉也不会睡得死沉,只是姬别情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又想着祁进在身边,睡得确实沉了许多。朦胧之间姬别情感觉祁进似乎在动他的胳臂,但心下知道是祁进,便也没有动作,仍是昏昏沉沉继续睡下去,只当祁进是心事太多睡得不安稳,要抱着大哥的胳臂才睡得好。

    不知又过了多久,姬别情分明是沉沉睡着,却隐约感觉有些凉意。酒劲仍在他也醒不过来,只感到身下那物突然被一阵湿热包裹,而后一暖热物事一下一下碰触敏感之处。这湿热触感逐渐缠绕柱身,又好似力有不逮,抽离出去。姬别情恍惚间本能皱眉,下一刻便感觉换了一种滑润触感又贴在其上,软滑湿热,似是有只小兽在其下舔舐。同时,又是一双手贴在他身上游走,自腰侧而起,流连在他腹肌又爬上胸口,摩挲不停,像是十分的喜爱。姬别情下意识便感觉到这定是祁进的手,提不起丝毫反抗,只觉这双手像是馋了许久,游走在他每一处肌rou不肯停下。

    随之这双手又忽然抽离,变成了一只手握住姬别情同样半梦半醒的凶器,另一只却不知做什么去了。姬别情只觉进哥儿的手时轻时重,如同持拿链刃的剑柄一般,忽而上下,忽而握捏,又有时沿着筋脉挑动。姬别情半梦半醒间莫名笃定了这定是春梦一场,鼻间流出舒服至极的轻哼。而后这只柔软的手却也离开了,姬别情万分难耐,正皱着眉鼻息粗重,忽又是湿热紧致的什么,兜头套了上来。姬别情一时之间仿佛窒息,醉酒涣散的精神都仿佛集中到了下身,只知那妙处在主动迎合,将他吞得更深。姬别情朦朦胧胧地想,这次的春梦倒是比以往更舒爽,只是实在不上不下的,只吃进半截便停了下来。姬别情仍闭着眼睛,只迷迷糊糊地却含混催促:“进哥儿再吃吃……”

    身上猛地一重,却同时又长驱直入,猛一下全都侵入了温柔乡里。姬别情一个激灵睁开了眼,这下是彻底醒了。卧房一片漆黑,他却看到祁进面色潮红,一头浓密黑发尽数披散下来,浑身赤裸,此时跨坐在他腹上,双腿大张,雪白的臀正正吞掉了他整个阳物,许是刚才那一下太过猛烈,祁进一下也难以支撑身体,双手按在了姬别情肋上。见姬别情醒了,祁进微微侧头捋开碍事的黑发,一言不发,手掌滑到姬别情腹肌上,撑着他的小腹便自行上下活动了起来。

    姬别情一时之间又是舒爽又是震惊,挣扎着要坐起身来阻拦祁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缚在了一起,定睛一看捆他的绳子竟然是祁进的发带。祁进一手便抓住姬别情的胳臂,身子向后仰,自寻着角度在姬别情胯上活动,引着姬别情灼热的阳物次次戳在他欲求的点上,口中更是连连流出喘息之声。姬别情一时之间坐不起身,却觉祁进动得实不够快,吊着他久久不够痛快,跟着便挺动了腰胯撞入嫩xue。祁进猝不及防被姬别情用力一撞,正顶在阳心,惊叫一声腰身都软了下去。姬别情恼他竟绑着自己,一有主动之机便连番顶撞,带的祁进檀口轻喘,竟毫不遮掩便叫了出来:“姬大哥……别,别这样……啊、好疼!”

    “现在才叫我别这样?”姬别情一开口,声音里都有些嘶哑上火,于是声量也不高,只是略慢了一下。祁进却是抓住了机会,重新摆动腰身,配合起姬别情的动作大口吞吃,低声喃喃着“太涨了”“好快”之类。姬别情听得热血上涌,正和了俗话说“酒是色媒人”,当前酒劲上头更是只有狠狠惩治祁进这半夜倒采花一个念头。一时之间床板震动的声音空空直响,祁进一双手在姬别情身上流连乱抓,或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抓痕,又或是握着他手臂不肯放开,像是控不住自己的身体颠簸,非要找个稳稳的抓手一般。姬别情满眼看着祁进从挺直的腰身到逐渐浑身娇软下来,只剩腰腿还知上下活动追着他的rou茎,竟是从没见过的放浪模样。心说他姬别情纵然被骑跨在下也要来个以下犯上,今夜定要让祁进好好知道焚海剑的厉害。又是深深一动,却不出来,而是抵着祁进阳心打着旋研磨,顿时便叫祁进颤抖不止,又是放声哭求出来:“啊、啊!大哥、好大哥,饶了我吧……”

    “晚了!”姬别情毫不留情拒绝了他,终于一个用力坐了起来。阳物随着这动作又是搅动xiaoxue,激得祁进颤抖,前头喷吐点点白浆全都甩在姬别情腹上。姬别情只将被缚的胳臂套过祁进头颈,这便将祁进圈住在怀,更是方便他自在发力。祁进索性直接靠在了姬别情怀里,撑着床板抬动下身,胡乱吻在姬别情颈侧脸颊,轻声低语:“姬大哥、姬大哥……我早说过,最是、嗯、仰慕你这般男子的……唔啊……”

    “好你个仰慕!”姬别情喘着粗气,察觉腹上有湿热流动,低头一撇祁进竟然已经去了,大股浊液喷在姬别情腹上。再看那张俊俏的脸蛋,此刻眼神涣散,双颊飞红,唇瓣水光莹莹,是涎水落了出来,连舌尖都吐在外面,黑发披散又被汗水黏在身上脸上,好一番云雨痴态。见他浑身瘫软,连求饶都说不出来,终于是大发了慈悲之心,尽数留在了祁进里面。

    姬别情这才施施然将手腕上的发带绳结用牙咬开,一手搂着祁进从他身子里退出来。随着动作便见到大股的白浊从祁进股间淌下,再看祁进已是闭着眼人事不知。姬别情有心罚他“不问自取”,便故意不做清理,只搂着祁进躺倒,一卷被子便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姬别情方才醒过来,可醒来一看,祁进却踪影全无。他略一思量,定是祁进醒来之后羞于面对他,便早早启程去了华山。

    罢,等到祁进回来,自有时间好好教训他一番。姬别情想着,兀自清理,连床上凌乱不堪的被褥也整齐换过之后才出了门。不曾想出门便撞上了闻人宴陵,还没打招呼,就见闻人宴陵黑着一张脸:“好你个姬别情!光屁股一道儿长大,我怎么早没发现你竟是个狗东西!”

    姬别情闻言一怔,这什么意思,他干了什么了他?

    “昨夜你与祁进干的好事!我可听得清清楚楚!”闻人宴陵黑着脸骂他,想他好端端起个夜,没想到路过姬别情门口就听到满耳朵的脏东西,“祁进拿你当好兄弟,你居然深夜强迫祁进!”

    “???”姬别情人都傻了,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谁强迫谁?闻人宴陵一看他居然不认罪,气得一脚踹在姬别情腿上:“那大半夜的祁进直喊让你饶了他,姬别情你畜牲啊!今天一早我就看见祁进惨白着脸,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赶早让拔仙台的兄弟给他送去华山,逃你跟逃山匪一样!我还问他怎么了,我还说有事要跟兄弟们说,祁进愣是咬死了一个字没说就说自己是崴脚了!好你个姬别情!要不是我听见了,真让你个狗东西吃完不认账!”

    姬别情听得一阵窒息好险背过气去。他还想祁进昨晚上怎么忽高忽低叫得奇怪,竟然在这儿坑他一手!

    四.

    姬别情本以为等自己手上这任务了结,刚好祁进也该从纯阳宫散心回来,到时候是算账还是谈心自然都有时间。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祁进一去纯阳宫,竟然就成了打狗的rou包子,一去不返了!

    祁进分明是说心悦于他,怎可能一去不回,定是那吕洞宾用了什么手段诓骗。姬别情愤愤去往纯阳,这怒火却并不是冲着祁进而来。一进纯阳地界,见到祁进穿道袍束道冠,俨然一副出家人样子,姬别情便是又惊又怒,直直抓住了祁进手腕便往外扯:“进哥儿!你跟我回家!我倒看看这吕洞宾还能强要了人不成!”

    早知他要来,祁进自然避开了众位师兄姐,此时只有雪地松林,也不怕姬别情口不择言辱及吕祖叫纯阳上下听去。祁进抬手握住姬别情的手,却是颇为坚决将他的手掰了开:“姬大哥,你回去吧。”

    姬别情听他拒绝,更是恼怒,却见祁进抬脸看他,眼里似是盈盈有泪:“姬大哥,你说回家,可凌雪阁是大哥的家不是我的家。纯阳宫上下视我如家人,我亦视纯阳如亲。大哥不希望我也能有家人吗?”

    姬别情心头巨震,祁进在凌雪阁里确实也深受岳寒衣一系的针对,但他却不知竟至于此。祁进又是说了几句,话中去意极坚,摆明不愿跟他回去。姬别情正恼于祁进顽固,还未发作,却突然又见祁进微微垂眸,声音颇为低落:“大哥若要说那晚……你、你只当是祁进酒后轻狂,冒犯了大哥。我知大哥一心只有凌雪与李唐江山神器,无心情爱小事。那只是个意外,大哥忘了吧!”

    说罢,祁进竟转身就走。姬别情一时追之不及,也心乱如麻,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太白山,脑中也只剩下了祁进的种种态度。苏无因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嘬了一口茶水:“啧,看你这个样子。我都跟你说了,祁进不适合当杀手,也不适合凌雪阁。他连拦江剑都还给阁里了,一看就是铁了心要走……”

    苏无因还没说完,就见姬别情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下把他的嘲讽都给噎住了。可还没等他劝姬别情看开点,就听姬别情委屈巴巴说:“老苏,都怪你把进哥儿当外人,你就不能给进哥儿当爹吗!”

    “……”苏无因差点把茶碗扣姬别情脑袋上,“姬别情,你没事吧!你有病吧!!”

    姬别情是虎目含泪,转述祁进在凌雪阁没能获得家人般的温暖,这才被吕洞宾和纯阳宫骗了走。岳寒衣听着这绿茶发言心说姬别情是不是脑瓜子离家出走了,这都能骗,一拍桌子:“你听他胡说,家人什么家人,他家人有朝廷钦犯谢云流他要吗!”

    姬别情听完更伤心了,这和祁进说的一样啊,祁进就说岳寒衣早就看不惯他一定要泼他脏水,而且就连理由都一样。于是姬别情伤心地回答岳寒衣:“进哥儿说了家人是不能选择的,就好比我也有个师兄叫岳寒衣。”

    岳寒衣:“……”这孤儿没妈练出来的茶艺!

    苏无因噗嗤笑了一声,他发誓也不是嘲笑谁,主要是没忍住。

    纯阳宫里四季并不分明,闲暇下来,李忘生便喊了师弟师妹们一同喝茶。想祁进到纯阳半年有余,除开苦修悟道,便是昼夜勤修剑术,简直可谓纯阳第一卷王。于睿劝他张弛有度,他也很是听劝,这便来和师兄师姐闲暇饮茶了。只是闲聊,祁进便是听得多说得少,拿起茶壶偶尔帮手添茶。李忘生看祁进脸上全无不耐神色,忽然就起兴问他一句:“祁师弟除去习武,还有什么爱好么?”

    祁进想了想,看看手里茶壶,想想在纯阳这无为清修的生活,忽然就笑了一下:“嗯……爱倒茶。”

    李忘生:?

    茶言茶语,倒出来给人听,只为哄得人恋恋不舍,是为倒茶也。祁进心下轻笑。

    凌雪阁里,姬别情刚刚洗干净一身血气,坐下来擦洗焚海剑。新收的笨猪徒弟叶未晓倒是懂事,上来殷勤给姬别情端茶倒水:“师父,喝茶。”

    姬别情“啧”了一声,接过来便一口喝光,点点头:“不错,有眼力见。”

    叶未晓便十分狗腿,坐到姬别情旁边——他可不会提出帮姬别情擦剑,姬别情把焚海拦江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他乱碰了非得被打断爪子——“师父平日有什么爱好么?”

    姬别情深思许久,没头没尾答曰:“……爱泡茶。”

    叶未晓:嘎?您那个水烧开了直接哗啦一冲茶叶然后啥都不加,等放凉了就吨吨两口的行为?

    明知有绿茶,偏要听其茶言茶语,只为其自投罗网,此为泡茶也。姬别情哼哼怪笑两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