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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便只能将期望寄托在你这个螟蛉子身上。刚好,你与王二郎,每个人都和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陶公一辈,已经开始凋零了。所以,无论最后如何争斗,最后都会落在你与王二郎之间。这,就是陶公为你布下得局?!” 桓崇盯着她,这才真切地笑了出来。 他笑着笑着,突然从床上跃起身来,“啾啵”一声,他的唇瓣重重地亲在了无忧的侧颊上,“说得好!知夫者,莫若妻也!” 无忧呆了一呆,被他亲过得地方却是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抬起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微微鼓起脸,却见那人望来的眼神中分明是恨铁不成钢。 但他一张口,语气却是柔得能化出水来,“无忧,你这么聪明,能将这些看得这般透彻...” “可,你怎么就一直没能发现,我对你的真正心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花粉症,已经打了一天的喷嚏了。 春天真的是到了呀~ ☆、第 59 章 桓崇瞧着她, 再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对着她讲了出来。 他的态度看来认真极了, 眼神里虽有些不得已的无奈, 但他的语气,可说是两人相识以来最温柔的一次了! ...甚至温柔得, 让无忧感到自己的脖子上都起了一层绒绒的毛刺! 脸颊上刚被他吻过得那处,也忽而激灵一下,起了麻意,进而将她那一侧的身子都带得发了毛! ...这人,到底藏着什么意图?! 无忧神色一变,登时戒备起来。 ... ... 荆州的未来,晋廷的未来...这么大的事情,他半是逼迫、半是引导, 非要让她把个中的内幕说个详尽明白不可。 而且,她很清楚地知道,桓崇并没有在和她开玩笑。 虽然他现在只是军中的一名校尉, 但他少年时即投身行伍, 师从陶侃, 后又归附于庾亮, 是现今江左难能可贵的将才。 至于当时建康求婚一节,不仅把他的名声推到了风口浪尖,他还凭借和无忧的这桩婚姻, 与司马氏搭上了关系,而且因着曹统之故,他更是以曹家婿的身份入了名士清流们的青眼... 如此想来, 这人一飞冲天,定是指日可待。 ... ... 但是,无忧自然也清楚地知道,桓崇绝不单单像他表面上所展露的那般。 正相反,他有机心,他有筹划,他绝不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军汉。 她承认,对于他在外的一举一动,她还是十分关注的。 而关注的原因就出于,身为他名义上的妻子,若是有一天他真出了事,她起码要保全自己,将祸患阻绝在曹家之外。 到时候,他么... 反正,她都已经和他断席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人今日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大大方方地就把自己未来的方向抖落出来... ...当年单单是为了给她做套,这人放长线、钓大鱼,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终于把她娶到了家里。 一个如此有心机,能隐忍的人...她实在不信,他会只予而不求。 所以...纵使他演得再好,眼前的这句问话,也绝对是个等着她傻乎乎跳下去的大坑! 而且...他那所谓的“真正心意”?! 难道,他还嫌刚刚那一个惊吓不够,这是准备反手再将她吓上一吓吗?! ...尤其,他这种含情脉脉的语调,实在是让她难受得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无忧咬了咬唇,将背紧紧地贴到身后的墙上。 ... ... ...?! 夹杂了这大半年来的相思和懊悔,桓崇终于把心底里的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满怀期待地望着无忧,想去瞧瞧她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想去瞧瞧她那因害羞而变成粉红色的小脸... 可等了半晌,他竟哭笑不得地发现,对面那女郎不但没有半点动容,她反是将一双眼睛瞪得更圆,脸色也更肃了几分,甚至连一双腿都屈了起来,把身子向更后面靠了去?! 他进,她就退。 本已贴近的两人,中间又多了一道空出来。 她以为他看不出吗?! 桓崇苦笑一声,他坐正了身子,道,“你不信我?” ...这人今天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和。他不止没有乱动,倒还真摆出几分想要认真谈话的态势来。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是这么戒备地端着,无忧也是难受得紧。 她想了想,终于稍稍放松了些戒备,蹙眉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倒是说得利落。 桓崇被她噎得,险些呕出了心头的一口老血。 敢情他刚才对着她表白,这曹家无忧非但没有听出来他的意思,反而是...漫无边际地想歪了?! ...刚刚说到政事得时候,她明明还分析得条条是道来着! 怎么一转到他这里,她就思绪就好像绕进团团的雾里了? ...她那聪明劲儿呢?! 思及此,桓崇盯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恼意与不满。 ... ... ...这人,真是越发古怪了。 他盯着她,一会儿面上透出隐隐的喜色,一会儿眼神一变,幽怨得好似被丈夫弃在家中的怨妇。 无忧只当他生了一张冰块刻出的脸,不想...堂堂一个大丈夫,此刻表情瞬息万变,变脸的功夫比个女郎都快。 瞧着瞧着,她不由垂下了眼,再死死地抿起了唇。 不管这人怎么想得,他现在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很困扰...却也真的让人发笑! ...她可生怕自己一下子没憋住,将他给惹毛了。 ... ... 纠结了片刻之后,桓崇终于张开了口。 嘴巴张了张,气流在喉咙里刚打了个转,他就讷讷地把嘴又闭了起来。 好在那女郎眉眼低垂,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窘态。 桓崇慢慢地出了口长气,总算是重整士气,慢吞吞道,“...曹家无忧。” 一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无忧再是不想搭理他,停了一下,她还是将眼帘掀开,道,“嗯?” 她抬起头,便露出两丸清澈的眼瞳。桓崇的视线刚与她对上,他心上高筑得那道壁垒仿佛突然间裂开个口子,万千的流水顺着那处,汹涌又野蛮地破口而出。 他顿了顿,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似地,一股脑地大声道,“我...我心悦你!” ... ... ...?! 无忧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人今天,究竟是犯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