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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秦茉想起他的百般纠缠,桃花色漫上两颊,啐道:“什么一种!明明……好多种!”

    “这时你倒抱怨?昨晚怎就……”

    “哪来那么多花招?”

    “你忘了去年送我一套册页?后来我命人寻了几套类似的,嘿嘿。”

    秦茉那回没细看,不慎将图册赠予他,还说了句“特意找来,供他玩赏临摹,消遣娱乐”,简直成了人生一大污点。

    她正要回话,猛地记起一事,急忙挣开他双臂,抬头觑向四角横梁:“慢着,南柳或北松……不在吧?”

    “傻了吧?南柳和柳丫头搬到满家弄,一个月才回两三日;北松多在屋顶而不在室内。”

    他试图让她放宽心。

    秦茉警惕之意未退。

    “别闹,我要计算这批药材的量,你忙你的!”

    容非本想示范一下新“花招”,见她推拒,努了努嘴,自行回到案前作画。

    日影倾斜,从门外透进金色光芒,勾勒出她精雕细琢的眉目,使她娇润唇瓣如丹果诱人。

    容非偷偷画了她的小像,越画越饿。

    打算唤楚然拿吃的,忽见条案上置了几个水梨,便以壶中茶水洗净一青瓷盘,又拭净小刀,一丝不苟地削皮、去芯,将梨rou切成大小一致的方块,并仔细摆好,送至秦茉跟前。

    秦茉左手劈劈啪啪地打着油梨算盘,右手提笔记录所需份量,对容非端来的水果不屑一顾。

    容非见她毫不理睬,遂以竹签扎了一块,送到她嘴边。

    她樱唇微张,含入口中,咀嚼吞咽,朝他甜甜一笑,以表谢意。

    容非受到了莫大鼓舞,开始不断投喂,一块接块。

    秦茉满脑子都是配方和比例,一不留神,被他塞得转不过腮。

    好不容易咽下去,她慌忙制止他:“成了成了!我的七爷,请去画您的画,别来烦我。”

    容非从她刻意疏远的语调听出不耐烦,灰溜溜端着盘子回到自己地盘,重新画他那专心致志的夫人。

    柳眉杏眸,瑶鼻檀唇,手如柔荑,无处不诱人。

    嗯,认真专注的媳妇,自信而坚定,真教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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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一早,容非听揽月楼掌柜、几家客栈、茶庄、棋社、首饰铺子、书画馆的负责人、以及开发茶田的柳莳音等人分别汇报近日情况。

    见时辰差不多,得去赴唐氏丝绸庄的邀约,他便派人去催仍在梳妆打扮的秦茉。

    不多时,丫鬟急匆匆赶来:“七爷,夫人说,有急事,去不成。”

    容非狐惑,七八天前便定好的午宴,为何说不去就不去了?

    他大步回卧房,听说秦茉在书房,只好赶至过去,亲自问问情况。

    院内除了翎儿,还有四五个秦家酒坊的师傅和仆役,外加贺家三名下人,见到容非,齐声招呼。

    “七爷!”

    容非心下暗忖:该不会是……酒坊出什么大事了吧?

    他快步入内:“怎么了??”

    秦茉前些天配酒的药材份量计算出错,平白无故多进了一批杜仲、黄芪,而杏仁和当归又不足,正焦头烂额。

    乍然见了容非,气直接撒他身上。

    “都怪你!铁定是你在旁捣乱,害我连这么简单的数也弄错了!”

    那天正赶上她每个月最忙碌的三五天,被容非闹得心不在。

    原想再核对一遍,偏生他坐不住,对她耳鬓厮磨,上下其手,最后账目被丢在一旁,不了了之。

    而今出了差错,诸事耽搁,她得从头核算。

    容非听说不过是算错数,心中稍安,见她动怒,哄道:“我陪你一块儿重算。”

    “不许过来!离我远一点!”

    秦茉气在头上,她一贯以细心为名,愚蠢错误几乎不曾犯过,害得下人两地来回奔走,本就过意不去。

    听得容非又要“陪”她,更是窝火。

    二人婚后情深爱笃,纵然双方性格强硬,往往互相体谅,各自让步,起不了多大争执。

    今儿,外头站了七八人,自是能听清夫妻二人的对答。

    容非被她陡然一吼,不悦之情浮现。

    于他而言,秦家生意再大,也不过是一酒坊。

    他的妻子竟为一丁点小事,当着外人冲他大发雷霆!

    教他面子往哪儿搁?

    定住脚步,容非皱眉:“差多少银子?我补给你就是。”

    秦茉一听,怒火更盛:“是!我就一小商小贩,不及你财大气粗,动不动甩银子!”

    秦家酒坊不似贺家多年运作成熟。魏紫嫁了越王,小豌豆还年幼,酒坊老师傅只会酿造,别的均管不来,大小事务还得秦茉来cao持。

    她无法像容非那样,把各处事务交由几名心腹打理,凡事只能亲力亲为,反倒不如家大业大的夫婿自在。

    她也知家族小生意在容非眼里不算什么。

    要强的她不甘心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舒适生活,因而加倍努力,以求多开几家分销酒馆,让自己变得更好,才不至于被人说她严重高攀。

    一旦用心经营的事业有了阻碍,她会更为受挫。

    容非曾想过给她支援,被她婉拒了。

    既然她高兴,他就由着她了。

    但这一刻,书房中的冷冽气氛,提醒他,即便他待她千依百顺,在她心中,还远不如酒坊的生意。

    “成!不打扰了,免得阻碍你家酒坊蒸蒸日上的好生意!我赴宴去!”他青白袍袖一甩,转身抬步。

    踏出书房门口,兴许是屋内昏暗,他忽觉门外秋冬交替的晴空分外刺目,迎面而来的凉风,瞬即寒彻了心扉。

    去年,他曾允诺,从今以后,他会尽己能,放下骄傲,可方才,他似乎又犯了老毛病。

    他正想转头回书房再哄哄她,对上院中仆役深意难明的眼神,他一咬牙,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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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丝绸”乃杭州城内赫赫有名的老字号,大小分好遍布全国。

    众所周知,唐氏虽保留金字招牌,但掌管者为京城的皇亲国戚。

    其尊贵地位,使得大商家礼让有加,小商家趋之若鹜。

    数年前,唐家举办盛会,容非因贺依澜离世,不曾参与。

    去年又撞上他自己的婚宴,未能赴会。

    原以为今年能携同夫人赴宴,却因小小争执而被迫孤身前往。

    觥筹交错的宴席间,容非以贺家家主身份落座于主席,谈笑自若,维持以往的翩翩风度。

    实则,心事重重,无心饮食。

    当唐氏东家以歌舞形式展示今年新制的丝绸面料时,容非神思不属。

    被问及是否有相中的,他茫然失神,干脆将所有款式全订了一批,又把那件独一无二的貂毛披风拿下。

    罢了,婚后闹矛盾,多半是他先服软,也不差这一回。

    他有错在先,赶紧认了,以求从轻发落!

    当容非亲手抱着华美衣裳和清河坊新鲜现制的龙须糖,风风火火赶回贺家大院,秦茉正与柳莳音在前院闲聊。

    秦茉自知一时冲动,把责任全推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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