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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补了一句。 容非气鼓鼓:“你才傻呆呆!不然我还能怎样?” “抢。”南柳坐在角落,面无表情,手里拿了根柳条,逗得猫来回乱蹦。 东杨笑道:“哟!你这小子!还给公子出主意?咋抢?” 南柳认真地想了想:“抱走。” “哈哈哈!真好笑!也不用脑子想想!你觉得公子有你的身手?飞檐走壁,手到擒来,是吧?”东杨咧嘴而笑。 容非黑脸:“够了!少损我!” 东杨无辜:“我哪儿损您了?我说的是事实!板上钉钉的事实!” 容非几乎气炸:“信不信我把你钉板上?” 东杨吐了吐舌头。 南柳沉思片刻,正色道:“没有,练!” 容非与东杨互望一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南柳指的是,容非没有他的身手、但可以练习。 “哈哈哈哈……”东杨如像听见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公子都二十有三了,这时才练,练个鬼啊!哈哈哈……” 容非受到极大的侮辱,如河豚气炸,厉声喝道:“贺东杨!给我闭嘴!” 东杨见容非动怒,连忙用手合拢大笑的嘴,最后一声夸张的“哈”,绕梁回响。 提及“飞檐走壁,手到擒来”,容非心底徒生向往之情。 那夜东苑,燕鸣远一手搀扶秦茉,宛若矫燕翩飞,飘然跃出院墙,来去自如……那一幕至今仍深深刺痛着容非。 南柳随口一说,引出这话题,东杨全当玩笑,独独容非较了真。 这一日,他闲来无事,拉上两名护卫,开始重拾年少时丢弃的剑术、拳脚等功夫。 见容非动真格,东杨与南柳不敢怠慢,倾囊相授。 他们认定自家公子早有武功高强的八卫,与人相斗,根本无需亲自动手,此番拼命练习,只为赌气,却不懂他怀藏的一颗少年心。 一连两日,秦茉皆不在主院,据说被什么刘夫人邀了去。容非欲寻无果,无所事事,只能在汗水中挥霍思念与激情。 被“啃完就抛弃”的第四天,迟迟找不到人的容非,火大了! 秦茉什么意思?过去三日,先后见了越王、孟涵钰、刘夫人,挤不出半盏茶时分陪他说说话? 他堂堂一家主,丢下大堆事务回小镇哄她,竟遭她冷落至斯!她爱来便来,爱亲便亲,不需要他,就不管不顾了? 容非委屈得像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坐立不安,挑了身素雅的修竹暗纹缎袍,换上羊脂玉发冠,整个人仪表一新,神清气爽,唯独那微抿的嘴角难掩恼怒。 披了朝阳暖光,他意气风发,大步行出西苑,正要往东拐去,巷口的大树上传出东杨的声音:“公子,三爷家的小公子来了!正在主院与秦姑娘聊天,您确定要进去?” 贺祁这臭小子成心添堵是吧?容非恨不得冲进去将那家伙撕成一条条。 但现在不是时候,再忍两天,只要秦茉点头,他将无所畏惧。 有气无处撒的容非踢开道上的小碎石,愤懑回屋,暗搓搓地想,他偏不告诉贺祁,等与秦茉订了亲,再逼贺祁喊她“七婶”,气死那小子! 他本以为贺祁待个一时半会便走,万没料到,贺祁带上秦茉、魏紫、小豌豆,一同去长兴酒楼用午膳,直到黄昏才送他们归返。 容非充分感受到这世间满满的恶意,仿佛全天下人都同心协力与他作对,以至于他连见心上人一面的机会也无。 又不是远在天边,不过隔了两座院墙罢了! 晚饭后,天幕如墨染般越发深沉,一轮明月恍若冰盘,高悬于空,流光盈满天与地。 容非呆立窗前,记起南柳上回说的“等晚上”、“偷偷去”,遂在袍子外罩了件深色薄披风,揣了那装有小珍珠和青丝的小锦囊,以溜达的借口,绕着主院外墙逛圈。 秦茉会出来散步吗?会到酒馆巡查吗? 容非历来待贺家以外的人皆暗藏淡漠,自遇上秦茉后,所有的高傲碎成了粉,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已不再像他自己。 最让他羞愤的是,他竟乐在其中,不可自拔,没药可救了。 神思不属,不知不觉,他已行至东苑和主院之间狭窄的甬道上,抬望主院的书斋,窗户半敞开,幽幽亮着灯。 那是秦茉的书房。 她在楼上,离他仅剩两丈距离。 容非陡然生出爬墙的冲动,然而此处无任何可攀缘的树干或大石,他蹦哒了一阵,心有不甘,纠结片刻,闷声道:“南柳,带我进去。” 下一刻,暗风流动,一有力的臂膀从旁托住他的腰,南柳那通透澄澈的嗓音已在耳边,“抓牢。” 容非无奈地搭住南柳的肩背,随他的力量腾空而起,越过院墙,飞上书斋的窗边。 二人踏足无声,似乎不曾惊动屋中人。 隔着窗子往里望,月色如流水淌入书房,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埋首案前,奋笔疾书,面容冷清。 她神情专注,殊不知月色交织着案上烛火,勾勒她如粉莲绽放的脸颊、精雕细琢的眉眼、丰润嫣红的唇瓣,使得她独绝的容颜更为勾魂摄魄。 书房中除她以外,再无旁人,案上那壶茶已无腾起的轻烟,摔碎又重新粘好的哥窑葵花洗,安安静静,代替他作伴。 容非蹑手蹑脚爬入书房,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说话,秦茉倏然抬头,惊呼一声。 “嘘……是我。”容非向她眨了眨眼。 秦茉朝窗外扫了一眼,猛地站起,迅速抢至他跟前,毫不犹豫扑向他。 大晚上的……这、这这这也太热情了吧? 容非猝不及防,目瞪口呆,正想展臂搂住她,却被她撞得连连倒退两步,小腿遭某物一绊,身子向后,与她双双倒在铺有软垫的酸枝罗汉榻上。 躯体交叠,她的绵柔娇软恰恰衬托出他的硬朗结实,如他们初见那夜。 容非情不自禁圈上她的柳腰,支起脖子,凑到她额角,轻轻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萌蛋蛋和薄荷糖的投雷!爱你们!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素月清辉与轻晃灯火柔柔互融, 使得罗汉榻上暧昧气氛更为浓烈。 秦茉趴在容非身上,本想静听对面东苑的动静,却只听见自己乱了套的心跳, 和他愈发粗重的呼吸。 入夜后, 她登上书斋, 曾与东苑主阁的杜栖迟远远颔首致意, 埋头苦干时乍然见容非凭空冒出,不及细想, 径直将他扑翻在榻上,免得被人觑见。 额上一暖,惊觉容非的唇在移动,她使劲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低声喝问:“招呼不打就来!什么时辰了!杜指挥使的窗开着呢!” 容非一呆, 笑哼哼地道:“想抱抱亲亲,我会配合你, 犯得着搬出杜指挥使的名号来扑我?” “谁、谁要抱要亲了?” 容非凝视她因窘迫所致的绯色脸颊,两臂圈她更紧些,嘴唇贴向她的眉,轻声细语:“我。” “这会儿又死皮赖脸?前几日的傲气呢?”秦茉啐道, “你大晚上来干嘛?” “几日不见, 怕你太想我,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