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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态。 那时,他裸露的肌肤结实而微湿,她的脸埋入其颈脖间,掌心捂住的是他的鼻唇,微略抬头时,他那双美好似秋月、清穆如春风的明眸深深入了她的心底。 她怎就想到了那一幕?瞬时间,人如被guntang红漆兜头淋下。 殊不知,容非比她更不自在。静默片晌后,秦茉吸了口气,压抑躁动的心,关切地问:“手……很疼吧?” 她本想说,多亏他为她挡了那一下,可若不是他追来,她只需藏在树上,倒也不必与那伙人起冲突,算来算去,似乎盘算不清谁是谁非。 “是有点痛,”容非如实招了,凝望她恬静中暗藏羞涩的美目,态度诚恳,“抱歉,我今日其实是……想向你道歉的,结果出了东苑,见你一路向东,按耐不住好奇,便跟过来了。” “道歉?”秦茉灵动的眼眸轻转。 “我昨儿气在头上……望你见谅。”容非鲜少对人低头,如今几桩事叠在一起,他发自内心感到惭愧。 秦茉挑着淡笑:“哦?你是说,无心扰了我的‘亲热密会’?无妨,我方才照样毁了你当压寨相公的大好前途。” “……”容非只想捂脸,“我口不择言,姑娘雅量,切莫放心上。” 秦茉笑道:“开玩笑啦!贺公子昨儿口出狂言辱骂你,你心里不舒服,我能理解。只是我与他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话音刚落,她又觉着自己辩解过多。 容非眼底喜色骤现,似为她的宽宥而兴奋,又因她的澄清而暗悦。 秦茉倏然心惊,这人该不会对她有什么念想吧?否则如何解释他在危急关头奋不顾身挨那一棒子? 好不容易缓和的心跳又紊乱了,她故作轻松,神色俏皮,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这莲蓬归我,当作你赔礼道歉。昨天的事,咱们扯平。” 容非垂眸而笑:“甚好,谢姑娘宽恩。” 秦茉静听外头再无动静,细察眼前人一直在强忍痛苦,柔声道:“你若还走得动,咱们先回秦园,有府医……” 容非的确疼痛难耐,却渴望与她多处片刻,寻思该以何种理由让她相陪。 秦茉见他迟疑未决,碎步挪近,顶着绯色秀颜,贝齿轻咬下唇:“真走不动?要不……我、我搀你一程?”边说边抬手作势。 姑娘家主动至斯? 赧然与狂喜冲昏了容非的头脑,他心甘情愿抬起爪子,厚着脸皮,装作勉为其难地搭上了她的手。 被他温暖且宽大的手握住,秦茉如身陷热潮,可还能怎么办?是她开的口,谁会想到这人看上去霁月光风,竟无丝毫推拒? 两只手傻傻握了好一会儿,厚实摩挲着绵软,暖意相互传递,越发升温。 呆立片晌,秦茉快要自燃了。 豁出去!她拧着眉,用力拉着他大步前行,全然没细究这是“牵手”而非“搀扶”。 夏木浓荫过滤下的金芒洒落二人身上,秦茉步履匆忙,低垂着酡红的脸,是以没留心,落后她小半步的容非,与她同样满脸红云,嘴角亦勾起一抹难以自持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你们看啊!她主动撩的我!不止一次! 秦小茉:…… 【哈~你们闻得到即将来临的甜味么?】 第14章 第十四章 日影之下,山外果林连绵成片,青翠欲滴的枝叶间,青梅如豆,枇杷饱满,煞是可爱。 秦茉走在前,头也不回,左手反手后伸,由容非拽着,呈现出一种奇特姿态。 两手相牵了半盏茶时分,彼此各怀心事,默然不语,手心渗出细细薄汗,最后根本分不清谁比谁更拘谨。 秦茉内心交战,苦苦思考,低调回秦园的路上,何以会闹出揭穿骗子、与人斗殴之事?最后还亲手牵着一名衣冠不整的男子回家? 不妙!这果林属于秦家,被人瞅见……她脸往哪儿搁?心下一慌,她立马甩掉容非的手。 “姑娘,”容非努力抿笑,以疑问打破尴尬,“你如何识破那‘卖身葬父’的骗局?” “先是那姑娘的面相,眉毛逆生,眼睛吊白,哭泣时偷眼看他人,看似jian诈、求利、无情之辈;地上躺卧的男子,虽有白布覆盖,口鼻处的布料则微略起伏,可见呼吸尚存;再者,带头捐款者理直气壮,明显在煽动人心……”秦茉神情复杂,“我本不欲生枝节,实在看不过,才揭穿他们,没想到惹祸上身。” 容非长眸一黯:“后悔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连累你受伤,”秦茉顿了顿,蹙眉嗔道,“真傻!你没学过功夫,胆敢跟着那几个狂徒!” “我怕你出意外嘛!”容非脱口而出,见秦茉眼波流转,丹唇欲启,他心慌意乱,忙补了句,“毕竟你是姑娘家,我、我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要挺身而出……” 秦茉羞色顿敛,啐道:“不自量力!谁稀罕!”嘴里虽怨怼,却无分毫嫌恶,说完又粲然而笑,眼里映着晴空碧树与他的困窘。 他被她明丽的笑靥感染,随她微微一笑。 于果林中相视而立,他儒雅清朗如雪竹挺拔,她则娇艳妍丽如芍药含苞,经历了这一小小波折,曾唇枪舌战的二人打破隔阂,冰释前嫌。 秦茉听得前方溪流潺潺,奔出数丈,洗净双手,又冲去莲蓬上的泥沙,剥开莲子的青皮,去除莲心,把柔嫩的莲子rou丢入口中,边吃边嘟囔:“你不许笑我馋嘴!早起至今,我什么也没吃呢!” 容非见她抓着袋子不方便,伸手接过,随口道:“我也没用早食。” 秦茉再度将莲子剥皮去芯,吃下半颗,听他这么一说,暗觉独食不妥,顺手拈起半颗莲子递给他:“分你一半。” 容非心头一热,碍于左臂受伤,右手拿着东西,没法接,干脆张了嘴。 秦茉未及细想,抬手塞进他口中,指尖触碰到他嘴唇的温热濡湿,似有一道热流自末梢涌向全身。 完了!她到底在干嘛?为何会发展到以手喂食的地步? 他那一刻的眼光如掺了蜜,她沉溺其中,半晌后慌张地把手抽离,做贼心虚地掩饰:“我看你没洗手!所以……” 容非垂目凝望她那无处安放的白皙柔荑,玉指纤纤,点染了色泽亮丽的蔻丹,慵懒而不失娇媚,让他想起了白玉糕上点缀的饱满枸杞子。 这回真饿了。 他俊秀的脸庞蒙了一层浅霞,咀嚼着半颗早熟的莲子,唇齿间氤氲诡秘的甜味,满脑子胡思乱想:另外半颗已落入她腹中,嗯?总觉得这其中暗藏了某种特殊寓意。 莲子,连心。 暧昧气息灼热了秦茉两颊,余下的莲子没敢继续吃。 可怜的容非仍迷恋她手指的温软,妄想一路被投喂,却见她丢下一句“快走”后猛地转身,心里幽然荡起一丝不舍。 唉!这是怎么了?定是受了她的撩拨与迷惑,才心生亲近之意!不过,既然贺祁那小子与她无特殊关系,为何不……? 不不不,不能胡来。 容非因突如其来的绮念大吃一惊,他性子随和,不爱计较,若一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