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那么大章鱼
哪里来的那么大章鱼
“好了,我到家了,我会找找的,挂了吧。” 你挂掉了前男友的电话,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插到锁孔里的刹那,你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冷意,手臂上瞬间就爬满了鸡皮疙瘩。 你被惊得缩回了手,颇感奇怪地环顾了家门前花园。 除了你还没来得及打扫的被秋风吹得凌乱的落叶,和平时并无不同。 可你确信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尖锐的恶意绝对不是错觉,就像那来自世界壁垒之外的古神,透过无尽的时空,向你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 你搓了搓手臂,赶紧拧开钥匙进了家门。 借着玄关里微弱的小灯,你摸索到客厅去找前男友所说的忘在这里的东西。你并不喜欢在晚上把家里照得通亮,除了办公的书房,家中寥寥几座灯都只能泛出暖暖的黄光。索性月光会透过大片的落地窗,客厅里的亮度尚在人眼可视的范围内。 突然,你踩在柔软地毯上的脚碰到了什么湿润滑腻的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沙发下伸出的一条比你大腿还粗的紫黑色大触手。 “?” 你皱着眉头用脚踩了踩这条不明物体,脚下的触感冰冰凉凉。大触手被你踩得微微抽搐着翻了个面,反面长着一排排浅色吸盘,还在轻轻蠕动。 你对这条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客厅的陌生触手不甚感冒,也不打算继续寻找那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转身准备上楼。就在你抬脚的那时,原本半死不活的触手仿佛感受到你的去意似的,猛地拽住你的脚踝,就要把你往沙发底下拖。 这像话吗?!即便你常用扫地机器人清扫沙发底,但轻微洁癖的你也不想和它来个亲密接触,而且谁知道这外来触手到底干不干净,会不会带点外来病毒啥的。 思及此,你毫不脚软地给那触手好几记暴击,直到它颤颤巍巍地缩涩起来。 你眼睁睁看着它缩回沙发底下不再出现,抓起沙发椅背上的外套回了房间。 今晚你一夜好梦,由于第二天是周末,你还难得睡了个懒觉。 迎着早上十点的好阳光起床,空腹跳了一组绳,你这才想起昨晚家中似乎有一位没有礼貌的客人没有离开,看它昨晚那半死不活的样儿,如果真死在自己家客厅里那还真是件大麻烦事。 你一边希望它最好还剩口气边向楼下走去。 客厅里的景象让你十分后悔。 后悔昨晚没把灯打开好好看看这只触手怪。 漆黑的夜幕遮住了它大半的身躯,昨晚你与之斗智斗勇的那条触手只是它的一小部分,真正的本体盘踞了沙发所在的整个角落,那个本就照不到阳光的死角如今被它占为己有,漆黑粘腻的肢体把那个角落与整个房间分割开,它蜷缩起庞大的身躯,不愿让自己晒到一点太阳。 只怕是到了正午,它就无处可逃了。你恶劣地这么想着。 你走到那个被触手占据的角落,原本奄奄一息的触手们随着你的到来蠢蠢欲动,却也不敢轻易靠近了。你在扭动的触手空隙间似乎看见了一只属于人类的手臂。 你在那堆触手里翻翻找找,挑挑拣拣,一个被黑袍覆盖住的苍白青年显露了出来,只是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你捏住他清瘦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白的不似活人的脸颊上重重拍打起来,直到昏迷的青年颤抖着眼皮幽幽转醒,你立马松开手蹲在了旁边。 他费劲地睁开无力的眼皮,浓密黑长的睫毛粘连起几丝眼睑上的透明粘液,破碎的沙金色虹膜里漂着一颗无光的瞳孔,没有焦距地微微晃动着。 还怪萌的。 你镇定地看着那双望向你的非人的眼睛,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与他商量: “先生你好,不管你是刚来到地球的生物或非生物,都应该先联系异联办给你安排住所,私闯民宅是会被抓起来的。” 你在他死寂的目光里看不到一丝情绪的变化。 “听不懂人话吗……” 你在心中考量他是非法移民还是意外入境的同时,默默掏出手机准备给相关部门打电话。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工作人员询问的声音时,眼前的青年才像刚醒过来一样伸手按住了你的手机。 “银……” 他声音嘶哑得像是几百年没开口说过话,又像是有人在他气管处开了一刀,喉咙在低低振动时带着漏风声。但你不至于听不出他在嘶喊你的名字。 你迅速挂掉了电话,抽出被他按住的手。 “你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