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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过一家茶馆歇脚,柳夫子惊愕地发现江易只吃了两碗面,没叫第三碗,于是连忙询问江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易就把殷筝那番说辞给柳夫子复述了一遍,期待着柳夫子能推翻殷筝的话,谁知柳夫子犹豫了一下,觉得能让江易克制饮食也好,就没给他辟谣。

    ……

    殷筝离开雍都的事情并未传开,因此瑞嘉在宫里宫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才去东宫问闻泽:“皇兄!殷二去哪了?”

    闻泽:“不知道。”

    瑞嘉惊呆:“什么叫不知道?那可是你媳妇!就算你不跟着,难道不会叫长夜军跟着吗?”

    闻泽抬头盯着瑞嘉看了半响,道:“我和她打了个赌,只要她赢,我就答应不让长夜军跟着她。”

    瑞嘉精准踩雷:“你输了?!”

    闻泽抓起茶杯,朝瑞嘉砸了过去,瑞嘉飞快闪避,兔子似的跑了,徒留闻泽盯着瑞嘉跑掉的方向,咬牙切齿——

    殷筝爱去哪去哪,关他什么事!

    闻泽自认殷筝的离开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却不知这段时日大臣们都人心惶惶——原本不讲道理的太子殿下突然就消停了,怕不是在酝酿大招。

    皇帝也将闻泽的变化看在眼里,还以为闻泽是担心殷筝再做出什么于国有害的事情,便对闻泽展开了劝慰:“她答应了我不再做祸国之举,应当不会食言,你就别担心了”

    闻泽想也不想:“谁担心这个。”

    闻泽巴不得她搞事情,这样就能理直气壮地抓她回来……

    对啊,自己为什么不能抓她回来?

    闻泽想不出不抓她的理由,可又不愿动身去抓人,总觉得这么做了,就像是承认了什么一样。

    闻泽纠结着派出了虎啸军——他只答应了不让长夜军跟着,可没答应不让虎啸军跟着。

    只是虎啸军不擅追踪,开头把丹南、肃东、临西三个方向都追了一遍,结果一一落了空,最后才在北面发现了殷筝的踪迹,可惜后来还跟丢了几次,如今只能确定殷筝的大体下落和目的地。

    若没猜错,殷筝此行是要去黔北边境。

    她去那做什么?

    这天闻泽照常上朝,听说黔北因卫十砚的死起了sao乱,有位大臣觉得黔北王祁少真年纪太小,恐怕无法安定边境,便提出在玄武营中挑选将领顶替卫十砚,暂领统帅一职

    黔北?

    闻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那大臣道:“玄武营本就归属黔北王,当年卫十砚暂代,是因黔北王还是婴孩,如今黔北王已经十五岁了,玄武令合该物归原主,要是担心黔北王镇不住,从雍都派人辅佐便是。”

    那大臣反驳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无法拨出人手派去黔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知道了才这么说的。

    闻泽朝着皇帝行礼,道:“儿臣愿为父皇效劳,亲去黔北,安抚民心。”

    第五十五章

    黔北氓州, 扈风郡,吴县。

    厚重的云层遮天蔽日, 狂风裹挟着倾盆大雨,不留情面地拍打在房屋之上。

    因这场大雨, 不少商旅都被耽误了行程, 客栈一楼大堂里, 抱怨之声不绝于耳,纷纷奇怪这时节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

    柳夫子陪着逢年去客栈后厨要热水,正提着水壶上楼,就听见有人说了句:“怕不是老天爷都在为卫将军哭呢”

    这话一出, 大堂里的噪杂声减弱不少。

    此地毕竟是黔北,大庆最崇尚武力的地方, 卫十砚在这里的影响力也最深, 所以不同于他处,这里的人有许多都不信朝廷的那一套说辞, 更有人觉得朝廷此举不过是要收回黔北的兵权,故而这段时日以来,黔北各地都不怎么太平。

    逢年自小在雍都长大,早已习惯了天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头一次出远门就听到不少为逆贼说话的,不仅开了眼,还隐隐有些害怕,便加快脚步,和柳夫子一起回了屋。

    他们五天前落脚此处, 那会儿还没下雨,客栈里空房也多,就要了两个房间,中间雨停过小半天,他们怕迟些还会下雨就没走,果然后头又开始下雨,且这雨还越下越大,来投宿的人也越来越多,便有人寻了掌柜,说什么也要掌柜多弄来一间房。

    掌柜没办法,挑来挑去最终挑上了殷筝一行人,退了一半的房钱要他们让出一间房来。

    出门在外自然不可能事事如意,再说如今客栈人多鱼龙混杂,他们三个女子加一个少年,住一个屋反倒安全些,因此殷筝江易柳夫子三人都没打算和掌柜硬拗,唯独逢年心思简单莽撞,险些和掌柜起争执。

    逢年拎着水壶进屋,就见殷筝抱着柳夫子的琵琶在那瞎研究,江易坐在边上剥花生吃,嘴就没一刻停过。

    “回来了?”殷筝放下柳夫子的琵琶,朝二人打了声招呼。

    逢年去把水壶放好,柳夫子关上门,走到殷筝身边坐下,问:“姑娘可是要学琵琶?”

    殷筝摇着头把琵琶还给柳夫子:“好奇拿来看看。”

    学是不可能学的,她在音律这方面没天赋,瑶琴也是学了好几年才勉强够得上寻常水平,就不再来糟蹋柳夫子的琵琶了。

    柳夫子接过琵琶,轻拨几下,随后便给殷筝弹奏了一曲。

    虽说都是拨弦,可柳夫子手下的瑶琴和琵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前者轻缓悠扬,带着如袅袅青烟般的仙气和韵味,后者急促如狂风骤雨,凛冽霸道,配合着外头的天气,竟让人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战栗感。

    一曲终了,殷筝听得有些意动。

    要不……学学?

    结果她这一手琵琶学得比瑶琴还惨烈,水平堪称稀烂,不过一会儿,便有隔壁的人来敲门,叫他们消停点。

    隔壁那屋就是殷筝他们原先定的第二间房,让出去的时候逢年还找掌柜问了,知道是某个镖局的大小姐,非要一人一间,这才叫了镖局里的人去为难掌柜。

    之后几次进出,逢年也有遇到这位镖局的大小姐,此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对方,心里头本就存着火,此刻不等殷筝他们反应,噌地一下蹿到门边,打开门朝对方骂了起来。

    逢年早些时候没少在府里和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婆子对骂,加上人镖局的大小姐虽然任性跋扈,但也是从小娇养的,被逢年劈头盖脸一顿问候,气得脸都青了,拿下腰间的鞭子就朝逢年抽了过去。

    “阿妹!”楼梯那边传来呵止声。

    大小姐并未停手,但鞭子也没抽到逢年身上。

    只见江易把逢年推开,又避着鞭子闪到了那位大小姐跟前,咔嚓一声把对方拿鞭子的手给拗脱臼了。

    “啊!!”

    那本想阻止meimei动手伤人的青年听到meimei的尖叫声,一个箭步上前,拔剑朝江易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