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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向大人求个情,放我爹一条生路。我家世代书香,我爹只是个清白的读书人罢了。小女愿意以身为奴,伺候大人一辈子!”说罢,俯身叩头。 身边春兰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位柳如碧小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才女呢,奴婢也听过她的名字。” 莫小碗冷笑,这位美女加才女,想以身救父,把自个送给裴远? 哼哼!裴远答应她还不一定答应呢! 她暗暗磨牙,问春兰:“大人醒了吗?” 春兰去里头打听了一下,便来回道:“已经起身了,正在吃早膳。” “让他过来,瞧瞧这位送上门的美人儿!” 她这话落下,地上跪着的少女微微红了脸。 裴远今日头束玉冠身着一袭宽松的月白锦袍,负手到了厅中,见莫小碗跟前跪着一个人,倒也不意外。 抬眼瞧见莫小碗脸色黑黑,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小碗见他脸色愉快,心情更糟,道:“柳姑娘出身翰林之家,如今为了救她父亲,愿意伺候大人一辈子,大人可得过来领了这美人回屋去。” 裴远过来坐在她身侧,扫都没扫那跪着的女子一眼,笑着对她道:“娘子好酸的语气,本大人这府中如今奴婢众多,再多,怕是要养不起了。” 柳如碧一听,脸色微白,哀哀道:“大人难道忘记那日您还救了我一次,我知道大人仁心,必定不会见死不救,如碧求大人了。”说罢在他跟前叩头。 莫小碗听了更气,斜眼睨他:“大人跟柳姑娘好大渊源!我都不知道,大人还救过她一次?好一个英雄救美!”这牙缝中吐出的几个字,字字带着嘲讽和冷意。 “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大人瞧着这渊源深厚的绝代佳人绝世才女,动一动那恻隐的仁心,不如就收了吧!也不必做奴婢了,这样的美人才女,给大人做个妾室可不正好!”说罢,她气呼呼的一甩袖便进了内室去了。 柳如碧听了那话,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但抬头时,那笑意又隐了下去,可怜兮兮的眼中含泪的望着他:“大人,小女没有什么指望,只能指望大人了……” 裴远见莫小碗气成那样,不由得自个也有些生气。他冷冷看着柳如碧道:“你爹入了诏狱不假,只是诏狱不是地府!你爹是罪是冤,北镇抚司自有论断!你以身救父,是觉得我裴远是断不清案子贪财好色的糊涂鬼吗!” 柳如碧被他冷厉的言辞唬了一跳,弱弱的望着他,道:“大人,人都说进了诏狱便没有活着出来的,无论有罪无罪。小女愿意以身侍大人,只想大人给我爹留一□□/气……求大人可怜……”说罢,又低头嘤嘤哭泣起来。 裴远抚额,觉得跟这女人说不清楚,他不耐烦起身,负手道:“你走吧!你便是想进我裴家,还得看我收不收呢!” “大人……”她又哭道,“若不是大人对小女有心,为何那日大人会倾力相救?小女不敢同夫人争长论短,无论是奴婢还是侍妾,小女都心甘情愿!只要能追随大人左右,心意已足。”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打卡 ☆、情敌 那日, 她乘坐马车去游园子, 不想半路那马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癫,蓦地狂奔起来,就在马车快要倾倒,她即将要从车厢里被甩出来的时候, 是他, 纵身将她救了下来。 那时她觉得危险极了, 他若是一个不当心,便会被疯马踢到,还会被车厢压伤,但是饶是这么危险,他还是尽力救下了她。 当时在他怀中回头看他, 便惊艳于他的容貌,这样翩翩贵公子,当真是叫人一眼倾心。她想着, 或许她美名在外,这公子是暗中倾心于她的, 所以才能在这关键时刻救了她。从前就有些暗中钦慕她的公子, 或者送点诗词、或者送点小点心, 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她的周围。只是她都瞧不上罢了。 可是这个人就入了她的眼了。他救了她,便走了。她一打听, 才知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那个传闻中暴戾狠辣的人,亲眼见到时, 才知道原来传言都是骗人的。 这样的人怎会狠辣? 只是后来又听说这位指挥使大人已经娶了妻子了,还十分宠爱,送了她一座梨花坞,但又听说他那位娘子是个村姑。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娶一个村姑,但是心底笃定他是看上她的。倘若他们在一起,那个村姑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以为他还会再出现,哪里想到他不但没有出现,她爹还被抓进了诏狱。 她一着急,便想着来求他,若他有心,自然会帮她,会将她纳入府中。他府中有了夫人,她自然没法子做正妻,但是名分她以后可以再挣,如今她自贬身价说是为奴为婢,但是以她的出身,他当然不会让她为奴为婢了,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她今儿使的便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她就不信他不动心。 只是此时柳如碧真的有些慌了,因为他看起来并没有很动心的样子。 她有些难以置信,像她这样的女子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他怎么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裴远听她说救她的事情,心里有几分烦躁,道:“那日顺手罢了。你爹的案子我自会处置,你一个姑娘家今日如此,说出去叫人笑话,快些回去吧!”说罢,他挥了挥手,便有丫鬟嬷嬷看着眼色,过来强行便将她给扶了出去。 那柳如碧还在嚷着:“大人,你真的如此狠心?”声音凄楚,可怜至极。 裴远没瞧她一眼,转身进了内室,忍不住腹诽,这女人,当演折子戏呢,真是唱念做打俱佳。 柳如碧再也想不到,以她这种在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今儿却真遇到个铁石心肠,一肚子的手段没有施展的余地。 莫小碗坐在房里生闷气,春兰掀开帘子进来,见她脸色不好,窃喜的告诉她:“方才大人叫人把那女子叉出去了。” 莫小碗哼了一声:“现在叉出去,说不准背后去包她做个外室,我不信他!”说着,将手里的钗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那钗子是翡翠做的,这么一拍,一下子断成了两截,丫鬟在一旁瞧着不由得心疼极了。 珠帘响起,有人掀开帘子进来,春兰一瞧连忙低着头退了出去。夫人生气,恐怕也只有大人能解了。 裴远看她脸色不愉,见他进来反倒转了个身对着另外一头。 头一次看她生这么大的气,裴远有些心虚。 他到了桌边,将丫鬟刚刚炖好的甜汤倒在了小碗中,双手端着送到她跟前,道:“喝点甜汤润润喉。” 小碗岿然不动,不理他。 裴远放下甜汤,去拉她的手,伸手捏过她圆润的小下巴对着自己,道:“生气不好,对孩子不好。人我已经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