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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浑身像xiele力一般,一下子栽倒在杨氏怀里, 只用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花凌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花凌终于开了口:“这些年你可悔过?”
花谦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可却没有说话。
花凌长身玉立地站在牢门前,并没有做出什么阴狠的表情,更没有说出什么恐吓的话来。但是他此时的气场却强烈的让人害怕,有一种被死亡扼制住喉咙的感觉。饶是方才还满腔怒火大骂着的花璐瑶,也不由地害怕,与花唯一起往杨氏的怀里缩了缩。
看到花谦承这副模样,花凌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一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杀了我?不对, 你一定是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杀得了我!”
花谦承的面色陡然一变, 脸上微微有些诧异。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花凌冷哼一声,“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早在你向我下毒手的那一刻,咱们俩的父子情谊便断了。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可当真是心狠手辣,我那时刚会学走路不久吧, 软软嫩嫩的,亏你也下得去手。”
花谦承秉着斩草要除根的原则,当时与杨氏合谋杀了花凌的生母后,也想顺手把花凌灭口。可是屡次失败,后来杨氏嫁进国公府后,一方面想要维持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另一方面是花凌越来越大,下手也就不容易。杀不得,就只好把他养残了。
“你不要说我是你不爱的女人生的,”花凌继续说着,“为了你的权势,你的地位,你娶了一个当时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的女人,可这个女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会被你毫不留情的丢掉。也对,我娘只是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你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南王,设计我外祖父一家。我外祖父满门忠烈,硬是被你这么一个jian佞小人说成了卖国贼。”
花谦承脸上的惊愕之色渐深,他原以为这些事是谁也不会知道了。
花凌的指腹在他们中间的栏杆上划来划去:“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你不用管,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不像你那般心狠手辣,你也别妄图将整个花家都拖下马。”
花谦承与杨氏谋害花凌生母一事是晏莳授意其他人让穆王查到的,但他隐去了花谦承与南王勾结,陷害秦元帅一事,若是此事一旦查明,花谦承便是诛九族的重罪。晏莳思来想去,还是放了花家其他人一条生路。毕竟事情不是他们做的,他也不想让血流得太多。
“好了,要说的我也都说完了。”花凌马上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眼前的是一群洪水猛兽,“这是你我今生见的最后一面,你行刑那天我不会去的。”
花凌掸掸衣裳,面带微笑地往外面走,他越走越急,越到外面越亮,到了门口,一眼就瞧见了那个人,仿佛这时间所有的光芒都照到了这个人身上。那个人,是他今生唯一的救赎。
花凌忙将他揽在怀里,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牵着他的手与他一道回家。
七日后,便是整个康乐国公府行刑的日子,那日晏莳留在府中陪花凌。二人相依在亭里,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晏莳半闭着眼睛,听花凌给他念书。
远处传来几阵鼓响,最后一通鼓响的越发急促,鼓声一落,花凌抬头看看天空,午时三刻已到。
他长舒了一口气,等再低下头看书时,书上落下了一滴泪。
娘啊,孩儿终于为
你报仇了!
花凌拿起书继续念着,再偷眼看看面前那个人,满心满眼里都是爱意。
一天后。
十方门门主带着银色面罩,穿着那身宽大的辨不出身形的衣服拿着火折子,走进一个黑暗的密室里。
密室十分狭小,只能容纳两个成年人。靠墙的那一边上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也许是脚步声惊醒了他,也许是烛光太刺眼,晃醒了他,总之,这个男人动动眼珠,醒了。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康乐国公府的二公子——花胥。
花胥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人。
“大哥?”他下意识地说着。
花凌也没再藏着掖着,将挡在脸上的银色面罩拿下,露出了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
“你早就知道的,是吗?”花凌在他的床边上坐了下来。
“是,我早就知道的。”花胥也没来得及多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记得行刑的前一天晚上自己喝了一口水后便突然不醒人事的,“我五岁那年,有一次爹和娘吵架,被我偷听到了。”
小孩子的记忆总是很短暂的,但这件事却一直烙在了花胥的心上。他与花凌只差两岁,纵使杨氏那时候不想让这兄弟二人有太多的牵连,但小孩子总是喜欢与小孩子在一起玩儿。康乐国公府又没有适龄的下人陪他玩儿,就算有下人们也不敢让自己的孩子陪主子玩儿。
花胥便缠着花凌玩儿,杨氏刚开始也阻止,但花胥哭得厉害,她就心疼了,后来又一想,左右都是孩子,在一起玩儿也没什么的。等花胥再大些,不再需要玩伴了,将他们分开也就是了。
一直到花胥五岁的时候,花谦承给他找了个教书先生。这个教书先生学识渊博,人品也好,总是给他讲什么仁义礼智信之类的东西。
紧跟着,花胥就听到了花谦承与康乐国公吵架一事。他听得听听楚楚,他平日里最敬爱的母亲,是怎样用那种沾沾自喜的语气说着要将花凌养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的。又是怎样用那种威胁的语气对他最喜爱的父亲说,他发妻身故一事,可是他们俩个人做的,谁也别想把谁甩掉。
那一刻,花胥只觉得天崩地裂,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的儿子,是他的母亲让他失去了母亲。
从那以后,花胥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尽可能的在府中保护着花凌。
等他再大些后,杨氏便毫无顾忌地对他说着,以后把国公府世子的位置争过来。
这一切,花胥听得有些厌恶,他几次想质问母亲。你们让我学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可你们又做了多少腌臜事!
花胥说完后,密室里一阵沉默,过了良久,花凌才缓缓道:“我知道你书读得好,脑袋也聪明。”
花胥的头脑的确聪明,若是参加科举,考上前三甲毫无问题。可是他知道,若是他变得更优秀,杨氏便会更迅速地对付花凌,让他取而代之。于是,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