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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盛煜无奈,“若她变本加厉呢?” “后宫又不止蓬莱殿,若她真的行事太过,累得我昏倒重病,皇上哪会坐视不理。” “还学会了苦rou计!”盛煜没好气。 先前沈嘉言生事,他将给她撑腰当后盾的意思摆得那样明显,谁知如今碰见麻烦,她还是想着独自扛,怕添乱,忘了还有他这“天塌地陷都不怕”的夫君。 盛煜将见底的空杯搁下,抬腿坐上床榻。 魏鸾默默往里退了退。 盛煜眉峰微拧,故意往前挪过去,逼得她退无可退。两人中间只隔着锦被,她屈膝而坐,青丝披散,寝衣柔滑,烛光下那张脸柔润如玉,吹弹可破,眼底熬出的淡青倒是消了。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鬓边散发捋到耳后,正色道:“魏鸾。” “嗯?” “跟章皇后的梁子早就结了,你越退让,她越得寸进尺,后患无穷。得像对付梁王妃那样,露出锋芒让她知道厉害,不敢再动歪心思。”见她面露迟疑,他俯身凑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放心,所有的事,哪怕天塌了,都有我给你撑着。” 他凑得很近,温热鼻息落在魏鸾脸上。 那双眼珠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却藏着坚决笃定,沉稳而又张扬。 魏鸾看着他,唇角渐渐翘起,“当真?” 声音低而柔和,带几分不确信的试探,那笑容却如春日湖面的薄冰初融,波光潋滟,微漾动人,将盛煜胸中块垒浇融殆尽。因那晚争执而生的隔阂碎裂消弭,他扯了扯嘴角,猛地伸手将她勾到怀里,按着她脑袋贴在胸膛。 “到底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他急声问她,神情无奈至极。 隔着寝衣,他的胸膛guntang,熨红了魏鸾的脸。更令她脸红的是他的心跳,清晰而强烈的传入耳中,那不是平心静气时该有的节奏。这男人瞧着面无波澜,原来也是紧张又高兴的。 真能装! 魏鸾的心跳都跟着快了起来。 她有了底气,双手撑着盛煜盘膝的两条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毫不避讳地道:“当然是信不过你。当着我的面虚情假意,转过身就说要把我当摆设,我又没本事分辨真伪,哪里敢信?” “那是假话!”盛煜咬牙。 魏鸾不依不饶,“当着皇上的面说假话?看那情形,可不是第一次说。” 她将秀气的黛眉微挑,笃定盛煜的好意后,先前的灰心丧气尽数消弭,眼底重新焕起明艳神采,灼灼目光望着盛煜,颇有几分审视质问的意思。 盛煜有些狼狈地躲过她目光。 魏鸾一眼看穿,立马半跪起来兴师问罪,“果然!你以前就说过这种没良心的话!” 受欺负的小绵羊恢复了元气,变得张牙舞爪起来,盛煜讪讪的笑了两声,知道强行隐瞒只会令她猜疑离心,忙伸手将那两只像是要握拳打他的胳膊握住,“好好好,当初确实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在皇上赐婚时说了这句话。” 结果却被大话闪了舌头。 魏鸾轻哼,“所以刚成婚时你才见天躲着我?” 盛煜承认此事已足够狼狈,哪里还能说之前的种种曲折心思,只连连颔首。 魏鸾倒也没生气。 毕竟初成婚时彼此不熟悉,她对盛煜心存敬畏应付,自然也不能强求于他。 不过那种话毕竟伤人,魏鸾刨根问底,“那如今呢?” “如今么,自食其言。”盛煜答得无奈,“麟德殿里之所以那样说,是因皇上不满我借玄镜司之名,擅自调你哥哥回京的事,为平息皇上怒气,只能假话安抚。毕竟皇上要的是所向披靡铁石心肠的剑,而不是以权谋私的人,我总得请他放心。” 这样说,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以永穆帝的老辣城府,自然猜得到盛煜的应对之辞,才会故意让她听见。枉费她以为是皇帝针对敬国公府,忐忑了许久,却原来是怕她这红颜祸水,祸害了帝王手里最锋刃的重剑。这也意味着,在永穆帝眼里,当时的盛煜已不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的人了。 亦可见盛煜平日的温柔,并非虚情假意。 魏鸾有点开心,心满意足地坐回原处。 盛煜却没打算以落败的姿态睡觉。 …… 方才被她穷追猛打,是盛煜从未有过的狼狈。 他踏荆棘而来,横行朝堂,还没跟谁这样服软过。 那张笑意荡漾的娇丽脸蛋落入眼中,盛煜心头悬着的重石落地,不甘就这样颜面尽失,加之心里痒痒,忽而伸手,修长的指落在她秀颊,轻轻捏住。原本盘膝坐着的身子微躬向前,微敞的胸膛凑过来时,男人的呼吸再度扑在她脸上。 魏鸾被火炭烫到似的,微微一僵。 盛煜唇边噙着笑,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腻脸颊,目光落在她唇上,笑意深晦。 “其实皇上的担忧也有道理,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尤其夫人这种国色天香的。” 他淡声说着,目光如同溽热的舌尖,寸寸舔过她的脸颊。 这姿态过于轻浮孟浪,魏鸾一霎时想起了那副久远的春宫图,想起他曾意有所指地说,她可以多看些春宫。撕开盛煜沉稳冷凝的面具,看到男人微烫的真心,固然令她欢喜,但威冷慑人铁石心肠的盛煜陡然露出这般暧昧姿态,魏鸾终究招架不住。 她脸上guntang,不自觉地往后躲,方才旗开得胜的得意霎时被压得一滴不剩。 在盛煜缓缓凑近时,终于落荒而逃。 “那种话太伤人,我还没原谅你呢!”魏鸾胡乱找了个借口,逃脱男人指腹目光的品尝,迅速钻进被窝里,蒙住了脑袋。 盛煜指间落空,喉咙里闷笑了两声。 向来沉稳如水的心里咚咚乱跳,方才虽是蓄意反攻,想压住她的得意气焰,那娇软触感自指尖传到心底,羞怯模样从眼眸印入脑海时,却也挑战自持的本事。若还不罢手,怕是得冲溃克制,玩火自焚。 而夫妻间冰雪初融,还没到自焚的时候。 他深吸了口气,待心跳渐渐平复,才钻入合欢锦被。 “既是如此,明日带你踏青赏春,权当赔礼。” 烛火扑灭之前,盛煜如是说。 …… 次日清晨魏鸾醒来时,晨光熹微。 她不知何时又窜到了盛煜那边,霸占了他的枕头。不过身边空荡荡的,并不见男人的身影,倒是内室里依稀有水声断续传来。她睡得迷迷糊糊,只当是错觉,抱着枕头继续睡,片刻后听见脚步声,半抬起眼皮,看到盛煜已是衣冠严整。 目光相触,盛煜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魏鸾迷迷糊糊地没多想,只哼哼道:“这么早呢。” “嗯,你再睡会儿,我去练剑。”盛煜躬身帮她掖被角,指尖像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