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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赏。谁知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影,倒是近处林中传来极凌乱的声音,不等姑嫂俩瞧过去,随行的仆妇中忽而有人惊慌道:“是狗,好几条狼狗!” 惊呼未定,那凌乱脚步声愈来愈近。 魏鸾惊而回望,就见木棉林中,不知是从哪里冲出来的七八条獒犬正往这边狂奔,体型硕大,健壮凶猛,比兽苑里的狮虎还唬人。仆妇们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往四处逃窜,就连盛月容都惊得花容失色,腿肚子抖得使不上劲,惊呼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的丫鬟嘴里喊着“姑娘快跑”,便来拉她。 魏鸾离盛月容很近,觉得腰间似被那丫鬟撞了下,旋即那主仆二人惊慌失措地往马车旁边跑,被恶狗吓得连跑带爬。 獒犬转瞬便扑到跟前,放着旁人看都不看,直往魏鸾身边围过来。 犬牙森白,如同饿虎扑食。 魏鸾哪怕知道有卢珣在暗处护着,也被这阵势吓得腿脚发软,连连后退。 好在染冬有随身短剑,不待恶犬扑到,先抢过去将领头的斩杀在地。旁的獒犬闻见血腥味,反而更凶狠了似的,狂吠声中奔得更疾。马车附近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曲园几位仆妇虽能镇定,却也是脸色煞白,拽着魏鸾往马车跟前跑。 有短箭破风而来,一支支刺入獒犬咽喉。 犬吠声陆续变成痛苦的呜咽哀鸣,没过多久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魏鸾惊魂未定,回头便见十多条獒犬都已悉数死在地上。而卢珣粗布短打,迅速奔到跟前,拱手道:“少夫人受惊了。这些獒犬来势凶猛,必是有人蓄意而为,属下已让人追过去了。不过——”他顿了下,如实道:“未必能捉到。” 魏鸾唇色微微泛白,点头道:“对方放出獒后,恐怕已跑了。无妨。” 獒犬袭来的空暇足够逃脱,而这山野漫漫,卢珣身边毕竟只有两人,很难捉到凶手。 魏鸾瞧了眼马车旁瑟瑟发抖的仆妇,再看看那七八条獒犬,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这些仆妇毕竟不是练家子,路上碰见野狗都躲着,瞧见这狮虎般的獒犬定得吓破胆。她身边哪怕有个染冬,也不可能独自迅速驱赶这么多獒犬。 这东西比狼还凶猛,若不是卢珣暗里护着,今日她就算不死,也得被要了半条命。 且这种事不像派人刺杀,尽可推为运气,很好遮掩。 只是……它们怎会不管旁人,只朝她奔过来? ☆、靠山 凶手果然已逃逸无踪。 这地方因占着满坡木棉的美景, 加之离京城不远, 早早就圈到了贵戚手中。山上修了别苑,里面圈出了座小兽场,这些獒犬原是养在别苑中,只等驯化好了再送给公子哥们助威风。谁知今日却有贼人闯入兽场,打晕驯兽师,将獒犬放出来引至此处。 等卢珣的人追过去时, 凶手不见踪影, 驯兽师仍昏倒在地。 两人无法, 只好先来复命。 短暂的惊慌过后重归平静,在场众人却都悬着颗心。卢珣将周遭细看了一遍, 并未瞧出半点异常, 那十几条獒犬身上暂时也没异样。他行事谨慎, 便让人就近找两辆马车,将这些死獒拖到盛家别苑备查。 盛月容亦惊得不轻,靠在车轮上面无血色。 在魏鸾走过去时,低声道:“嫂嫂,你没事吧?” “没事。”魏鸾摇头,声音温和却不容抗拒, “咱们先回府吧。”说着话,也不回曲园的马车,紧跟着盛月容便钻了进去。那位虽觉诧异,却也没说什么,既不见沈嘉言前来, 又遭了这般惊吓,半刻都不敢多待,吩咐车夫赶紧离开。 姑嫂俩并肩而坐,魏鸾暗觑那位神色。 其实今日的事是谁的手笔,她差不多能猜到。凶手既已逃逸,凭她如今的人手,自然难以追查,至于养獒犬的冤大头,恐怕也是被人利用,毫不知情。她如今困惑的问题是,方才獒犬气势汹汹,不找别人专奔着她来,定是有人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抓住那个人,便能揪出今日之事的线索。 那个人会是谁? 会是诱她来此的盛月容吗? 魏鸾盯着身侧的小姑子,轻轻握住她的手。 盛月容的手很凉,却没有躲闪,大概没想到魏鸾会忽然这样,疑惑地抬眼,继而露出稍许歉意,道:“我不知道这里有恶犬,让嫂嫂受惊了,等会儿到了外头,咱们再折些回去给祖母,这事也别跟府里说了,免得祖母担心。好不好?” “不怕待会再出岔子?” “应该……不至于吧。”盛月容下意识缩了缩,面上犹有惧色。 魏鸾笑而不语,轻拍了拍她手背,闭上眼又将方才的情形细细回想。从下车赏景到恶狗出现,再到一团惊慌……她猛然想起腰间被撞的那一下,心思微动,抬起手臂翻看那附近的衣裳。 旁边盛月容忽然开口道:“别动。” “怎么?” “这里脏了,像是沾了点泥巴。”盛月容即便跟魏鸾不亲,到底无怨无仇的,见那身浮花堆绣的披风脏污,颇心疼地蹙眉。说着话,还轻轻往外扯了扯,给魏鸾看。 海棠红的单薄披风拿银线绣出花纹,上面却蹭了墨绿的斑点,像是膏药。 魏鸾脱下来将那脏污处凑到鼻端,细细嗅了两下,隐约闻见股怪异的味道。只是味道极淡,若非用心,根本闻不出来。但这幽微的气味对嗅觉极灵敏的犬类而言,却无疑是很明显的。 难怪! 细枝末节串成线,魏鸾心里有了数。 不过此刻尽是猜测,尚无实实在在的证据在手,她跟盛月容的关系本就尴尬,空口白牙地挑明只会闹得难堪,遂不动声色地将披风卷回去,随口道:“刚才拉着你跑的那个是叫银鹊吧?瞧着那样瘦弱,倒是临危不乱,懂得忠心护主。” “是啊,我都没想到她能冲过来。” “有仆如此,也算是福气,难怪你时时带在身边。”魏鸾含笑,闲聊似的道:“素日看她端茶打扇,行事倒是很机灵,那十指纤纤,想来是个心灵手巧的?” “心灵算不上,手巧倒是真的。”盛月容既跟魏鸾同乘,自然不好一路沉默,且方才共同经历凶险,难免添几分亲近之感,遂将随身的香囊拿出来递给魏鸾,道:“这是她给我做的香囊,上面绣花、络子全是她的手笔,颜色也是她配的,比我原先挑的还好看。” “果真别出心裁。” 盛月容得了夸赞,想起腰间宫绦也是银鹊的手笔,遂给魏鸾瞧。 魏鸾原就是找话题猜银鹊的长处,没想到一试即中,自是称赞不止,末了道:“我那边也要做香囊,正不知络子的线该选哪个颜色,不如待会回府后劳烦她一趟,过去帮我出出主意如何?” “嫂嫂若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