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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忍不住抱着他的石凳子后挪了一步,心里的不安暴涨,警惕道,“陆叔叔,你千万莫要如此,清和害怕。”
“哎,这次当真是好事。清和也会感兴趣的!”
“……”我怎么这么不信。
“哎,可见过你叶叔叔喝酒?”
“你、陆叔叔想做什么?”还是觉得,不会是好事。
陆小凤领着九岁的花清和,“走!今天我就带小清和张张眼界。”
“……”花清和沉重道,“陆叔叔,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城主叔叔的。”
陆小凤扬了扬眉,一拍他的肩膀,“小小稚子,怎生告状就如此无师自通。你告,我怕我输。”
花清和面无表情,忽而朝他身后望了一眼,“哦,叶叔叔。”
陆小凤失笑道,“你不用吓我,叶孤城这时候还在他的白云城里吹海风呢。”这多年来,为避免昔日紫禁之巅是非,叶孤城果然从未再踏出白云城。这都八九年没出城了,平日都是陆小凤花满楼闲来无事去拜访他,可从未见过叶孤城出门。
他跟他的名字,简直是绝配。说他独守孤城,那是半分也不夸张。
然后他顺着花清和的目光,转过了头。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面,如,死,灰。
花清和见他表情滑稽,忍不住唇角一弯。
鲜花盛放的阁楼前,站着白衣胜雪的人影。
他的个子高挑,眉眼清寒,便是一派肃重清贵的模样,锦云铺散的腰带上,系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他平时,简直都不像是一名剑客。
“叶叔叔!”
花清和端正了表情,正正经经走了过去。他倒也时有顽皮,不过,这种事情陆叔叔知道便也罢了,当然不能让城主知道。
无论如何,在叶叔叔眼里,要维持好自己的形象啊。
姜晨俯身,伸手为他整了整方才在亭檐边蹭乱的衣襟。
花清和摸了摸头,似乎还是没维持好,“谢谢叶叔叔。”只顾着人来了,其他倒没有注意。叶叔叔一向喜洁,平素一尘不染,今日见此,会否不开心了。
反应过来时,陆小凤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啊!城主来了!城主造访,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站在门口看花的姜晨,面对着格外格外热情的陆小凤:……
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气息。
他沉默了下,回道,“此处,又不是你家。”
陆小凤果断道,“那有什么!七童的家就是我的家!”
花清和牵着他的衣袖走来,认真道,“如果陆叔叔能对四伯说出此话……”
陆小凤果然闭嘴了。
花清和的四伯。那不就是那个见钱眼开认钱不认人的……
眼看着花清和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陆小凤:……
行吧,花满楼的儿子可真是他的克星。
“城主远道而来,请进请进,快快请进。”
按理说,已一年未见,姜晨见到陆小凤,约莫还算开心。可此时看着他,不知为何,姜晨总很想给他当头来上一剑。
陆小凤:“城主你不必如此看我,我害怕。”
他果然收回了目光,淡淡回了一句,“……世上还有你陆小凤会怕的。”
“世上谁不知我最怕的就是你了。”倒不是怕他的剑,只是,这人一双眼睛看过来,陆小凤总会觉得自己老底亮光了。他真是担心,昨晚他去了哪个红楼,同那位姑娘春风一度了,都被叶孤城一眼扫的一干二净。
咳咳,再说,便有些少儿不宜了。
“怕?”姜晨道,“何时你的灵犀一指废了,你怕,我信。”
“……”他看出来了,这人果然想废掉他的灵犀一指。
陆小凤抱着他的莲子汤,喝得一干二净,后道,“你来迟了一步。昨日七童才回花家主宅了。”
“何事?”
“听说清和二伯老来得女,七童回去庆祝了。”
姜晨便扫了花清和一眼。
花清和意会,“堂妹出生,清和本应回去。”
“陆叔叔在,不能离开。”
“我不是,我没有,与我无关呐。”陆小凤道,“七童不在那我自然离开了。就算我留在小筑,又不会惹出事,七童都走得很放心……”你个小孩子还提心吊胆什么。
话音未落,小筑旁边的客栈轰一声巨响。
一根巨大的圆木从客栈二楼砸下来。
姜晨略微蹙眉,一剑过去,飞来的木桩四分五裂。
“陆小凤!”一声怒喝。
木屑飞扬散去,一个高大的人影露了出来。
一看,有几百斤的人rou大墙,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肌rou虬结,看着极有力量。脸上蒙着一圈破旧的黑布,可以看到,是他没了眼睛之后的凹陷。此人走来之时,盲目一掌拍过身边之物,小筑门前的花藤架飞的四分五裂,连花清和也忍不住微微皱眉了。
“陆小凤是谁!滚来受死!”
花清和闻言忍不住仰头看了陆小凤一眼,其实爹爹留下他一人,才是不放心的吧?
姜晨略一偏头,也投来一眼:冷漠。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
陆小凤: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无人应答,来人愈发暴躁,额角青筋暴起,飞起几脚,门口的花盆哐啷一声声碎裂。灰色的泥土与残败花瓣散落,原本干净整洁的院子顿时一片狼藉。
他似乎还不解气,走了几大步,搬起门口牌楼角的石狮子,鼓足了气力朝院子砸下来。
落地声响未曾听到,反闻得一阵劲风翁然之声。
不及躲开,石狮已至胸前,带着巨大的人影,砸出了小筑五丈有余。
街上青石板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坑。巨大的人影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不顾被砸断的肋骨,一手掀开石狮又站了起来。
听到那花香弥漫之处,一句淡漠无比的话,“……够了吗?”
“陆小凤?”那人一手提着石狮,此刻的阴影落下来,简直如同一个小山一般,阴冷着脸对着院子瓮声瓮气问道,“你是陆小凤?”
眼见着继续置之不理,这座充满了花香的小筑说不得就要沾血了,陆小凤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陆小凤在此。”
“敢问阁下,有何贵干?”
“江沙曼,可还记得!”
江沙曼……陆夫人……
陆小凤的脸色灰败下来。他们曾经有多么快乐,如今就有多么痛苦。
他们好不容易离开了痛苦,为何如今,却还有人希望他们想起。
为何还有人总是步步经营着想利用这可怜的姑娘,利用她,来对付他。
沙曼,恐怕她,早已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最后,才选择离开了。
临走时,她说,“你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本不该被儿女情长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