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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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屿和太子差不多年纪,二人自小认识,但相交不深,君子淡如水,互相是自家师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关系真正拉近是在某次相府三公子组织的大型诗会上,二人均受邀到场,遥遥看见,相互一拜,便各自落座。 觥筹琴瑟,当筵赋诗,行飞花令吟到兴处,其余人纷纷铩羽而归,罚依金谷酒数,只剩左翊和舒屿对上。 宾客窃窃私语“京城两位龙翰凤翼终于相遇了!”“诶你说他们到底谁更厉害可摘头名?”“这可不好说,连珠合璧何尝不是盛景,我等饮酒罢。”“再说这二位可不一定在乎那虚名,说不定早就私下里互通有无甚至纳士招贤了呢”…… 二人听在耳中相顾一笑,执杯遥敬,便开始你来我往的对诗,越吟越觉对面这人思维文采心态皆是不世之材,起了结交之心。 十几轮后宴会气氛被推上高潮,可仍难分胜负,左翊递出一个“平手?”的眼神,舒屿瞬间接收,微微点头,两人默契转向主会者: “我与舒公子不相上下,以文会友,此般就作平手罢。”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说罢也不管身边议论纷纷,可惜着没能看到结局的众人,左翊端了一杯佳酿走向舒屿,“舒公子清风明月,我神交已久,不知今日是否有缘,求其友声?” 舒屿朗声一笑,提了一壶酒,拍上太子殿下的肩膀,胆大包天地调笑道:“当然有缘,殿下才是那芝兰玉树、笔下生花,颇令我倾心呐。” 二人一同向屋外的花园走去,舒屿心知太子多半只是起了招揽之心,真正的清风高谊是不可能在皇室子弟身上遇见的。他那弟弟现在看起来淡泊逍遥,兄友弟恭,之后会不会变心背刺谁也不知道,太子身在此位,再信任兄弟也不得不提早布置,起码建立拉拢一些忠于自己的势力才不至于完全被动。 (远在某醉尘阁的左桉: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揣测,当皇帝多累啊每天早朝熬夜的,谁爱当谁当去!) 但现在面上总要过得去,刚才的默契和互相欣赏也不是假的,她愿意相信左翊确实有一部分一见如故是真实的,求贤若渴的爱才之心也是真实的,便欣然同意跟着出来。 绕到假山后,舒屿突然向前一步跃至左翊面前极近处,伸出右手,看着眼前扩大的瞳孔,微后仰的身体,以及对方左手微不可察的小动作后感受到不远处的突发杀意渐渐消失,她摘下左翊乌发上一朵开败的桃花,灿然一笑道:“这花落有意,可比不上殿下这般昆山之玉,便自惭形秽了。”说罢后退至安全距离,“方才冒犯,望殿下海涵。” 左翊放松了身体,“多谢舒兄,不敢当如此评价,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客气,把我当朋友就好。” “那感情好,来,我们去畅饮一番!”舒屿说着举起手中一壶酒,向前一请,拉上左翊袖子便向凉亭走去。左翊看着袖子上那只修长玉白的手,心想这舒兄果然行事不羁,今日几番调笑,若不是自己确实抱着结交朋友之心且不在意虚礼,那他怕是早被有心人告状了。 二人随后把盏谈欢,借着酒兴交浅言深,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发现二人颇有共同语言,知世理念也有共鸣,少年人总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希望惩恶扬善,海清河晏,希望天下百姓可以过得更好。 经此一饮,舒屿算是成为了太子的倾盖之交,京城都知二人今雨新知,总见他们共饮游玩,乃至同去猎场比试骑射一较高下,便也习以为常。 熟了之后舒屿本性更加暴露,拈花惹草但谨守底线,从不负责,而且这人招惹小姑娘就罢了,长相俊秀的小公子他也不放过,还往往能和人姑娘处成闺蜜,和公子处成兄弟。这社交水平左翊属实佩服,但一归一,这能力很好用是真的,就是这调笑对象为什么还包括他自己啊? 左翊因自己出越的长相刚好戳在了某人审美点上,于是常被言语调戏,尤其微醺时,每每只哭笑不得,无奈言“舒兄我是男子,不是那美娇娘……”“你清醒一点!”这时偶尔会收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左翊暂时还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说到左翊此人是有点隐藏属性的叛逆在身上的,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太子,又从小有一个行走天下仗义执言的大侠梦,因着这个不好与他人言的梦想,他对于武学练功是极为上心的。 太子虽不必有很高的武学造诣,但师父必是宫中能请到的绝顶高手——名叫白忘尘,曾经也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搅风搅雨后退隐,没想到居然是被诏安进了宫。左翊勤奋求学又撒娇耍赖,终于习得师父的绝学,名回雪剑法,他根骨绝佳,共七层的功法已然修到第五层,师父说放在江湖也是高手之列了。 现如今朝堂稳定,歌舞升平,jiejie已经出嫁,和驸马卿卿我我甜蜜生活,混小子左桉比他会玩多了,天天潇洒也不带着他哥。左翊深感京城日子太过无聊,决定搞个大事,去这江湖天下走一遭,也算圆了小时候的梦想 。 于是某一个惠风和畅的好日子,太子殿下经过严密的安排,潇洒地抛下了这个身份,把一切事物暂给弟弟代管,挥挥衣袖留下“我趁着年轻闯一闯这江湖去!”便一走了之。 左桉:合着我就是大冤种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