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以牙之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依旧100个红包~

    ☆、第52章 狗牙

    什么学术问题?

    司君停下喝粥的动作, 抬眼看向夏渝州。淡色的软唇间, 露着一颗尖尖细细的小牙。

    回想起今天上午何予说的话。

    “血牙对血族的影响很大。以前有过不少案例, 血族因为意外摔断了血牙,而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焦虑症。”何教授调出了资料给他看。

    最近的一例是三年前, 青羊氏有一名血族喝醉酒跟人打架被弄断了牙齿。之后这位原本体重180斤的胖子开始暴瘦, 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最后被抓去医院输血才救下一条命。但直到现在,还在服用抗抑郁的药物,并拒绝社交。

    “青羊氏的这位还算好, 他失去血牙的时候处于醉酒状态,并不记得自己牙齿是怎么断的。如果血牙的断裂伴随着暴力行为, 还可能导致受害者行为失常,出现严重的应激反应, ”何予说这话的时候,摘了眼镜直直地看着他,“你已经发现了, 不是吗?”

    司君:“不该你问的, 别问。”

    何予:“要对医生说实话。”

    司君皱眉:“你不是医生,我才是。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不要说多余的。”

    “问什么答什么,那是三流学者的态度, ”何予微微偏头轻笑,倒也没有继续招惹在发火边缘的领主,“应激反应你也知道, 并不容易治愈。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提及,更不要重复当时的情景。”

    “当然,也有理论是重复当时的情景,可以做刺激性的戒断治疗。但这个太粗暴了,可能会引发其他意外甚至加重病情,对病人来说也过于痛苦,并不建议使用。”

    “如果当时的情景并不是生活中常出现的,回避就好。”

    司君静静地听完这一套理论,沉默半晌:“我不清楚当时的具体状况,但它的触发点应该不仅限于重复情景。”

    接吻,跟断牙时的情景风马牛不相及,但夏渝州还是发作了,且发作之后拒绝交谈。

    司君从那颗小牙上挪开视线,重新拿一张纸巾擦擦嘴,这才开口:“何予一直在研究血族的特殊医疗问题,我有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咨询他。”

    笼统而敷衍的回答,夏渝州撇嘴。这人不承认,他又不能硬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人家是为了自己才去咨询的。放下支撑脑袋的手,蔫蔫地趴回桌面上。

    司君看他这个样子,抿唇想了想,夹了块盐酥鸡递过去。

    夏渝州瞪着眼前的炸鸡,他不张嘴司君就一直举着,平稳端正,连一丝晃动都没有。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司君,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在做出这种暧昧动作的时候,还能保持矜贵优雅的姿态,叫人看不出破绽。恨恨张口吃了,鲜香酥脆的炸鸡,瞬间安抚了得不到准信的心。

    司君收回筷子:“你特别像……”

    “像什么?”夏渝州伸手,自己又捏了一块来吃,“像你以前的男朋友吗?”

    “咳,”司君轻咳一声,“像等着摸头的小猫。”

    夏渝州:“……”

    这么多年了,夏渝州还是忍不了司君这种突然诗意的说话方式。当年说他的嘴巴像小猫嘴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说他人像小猫!

    寒毛炸起,夏渝州觉得浑身痒痒,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咳,你慢慢吃。”

    茶几这里待不下去了,他开始在屋子里瞎转悠。不得不说,这房子的设计当真特别符合夏渝州的审美。黑白灰色调,家具都是极富设计感的,简单又有趣。

    没有餐桌,只酒柜边安放了一张高脚吧台。一个人吃饭倒是可以,两个人吃饭就得去沙发区,颓废地盘脚坐在地毯上边吃边看电视。这根本不符合司君的生活习惯,更像是“夏渝州的理想生活主题馆”。

    唯一看来像是司君应该拥有的东西,大概就是角落里的那架立式钢琴了。

    钢琴没有罩防尘布,擦得一尘不染。打开琴盖,轻轻拂过漂亮的黑白键。夏渝州眼前一亮,他忽然想到跟司君好好沟通的方式了。

    司君将用过的碗碟拿去厨房,端着一杯红枣茶出来,就听见夏渝州在弹琴。

    “叮叮咚咚”,简单而明快的节奏,是那首经典的。

    缓缓将茶杯放在桌上,司君走到钢琴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弹。

    当年在琴房四手联弹,夏渝州玩得特别开心,末了他说:“要是以后我们生气冷战了,我就乱弹你心爱的钢琴。等你忍不了难听的曲子来给我伴奏,就算和好了。”

    一曲终了又重复一遍,那双修长的大手始终没有加入,整个房间里只回荡着乏味的单音节乐曲,像一场没有回应的孔雀开屏。夏渝州停手,指尖发凉,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司君轻声说出这句话,抬手慢慢合上了琴盖。

    夏渝州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强吻的是他,不回应的也是他。

    看着司君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渝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暴躁地把琴凳推进去,非常想把司君按在钢琴上亲哭,逼他说说到底在别扭什么。然而终究是没法实现的,他怕自己又犯病。

    气鼓鼓地离开公寓,夏渝州在楼底下啐了一口,隔空指着司君的窗户,呲牙咧嘴地无声谩骂。

    这股气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等他看到站在街角拉客的何顷,怒气值就达到了顶点。

    “我说大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呢?”夏渝州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气死,让无知的西方种们以为他们祖上是河豚精。

    穿着护士服,带着明艳大檐帽的何护士摆摆手:“我不是大少爷啦,我在家里是老三。”

    “这是重点吗?”夏渝州很想掀了帽子揍他,但据说西方种被晒了会伤得很重,只得生生克制住,“你在这里拉什么客!”

    “哎呀,我是在发传单,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何顷不高兴了,把手里厚厚一叠传单甩得啪啪响,“一上午都没生意,你不着急我着急呀。做生意不能像你这么死心眼,看我的吧。”

    夏渝州管不了他,自己回了诊所。

    何护士就自己卖力地宣传:“牙科诊所新开业,洗牙补牙五折优惠,大哥来看看不?”

    几名路过的汉子瞧见了,上下打量何顷,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是什么噱头,现在洗头房都改叫牙科诊所了吗?”

    “啧,这妞儿看着不错,光头你去试试?”

    几人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推着嚷嚷的最积极的光头大汉,起哄让他去试试。光头也不怯场,直接走过来:“meimei,你这是什么业务呀?”

    “牙科诊所,大哥洗牙不?”何顷笑眯眯地递了张传单过去,“新开业,五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