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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约看得清他脸上的痛苦。



    

  “你们还结婚吗?”



    

  “请柬都派完了,能不结吗,只能当没发生了。但他脾气一来就会打我,他说我是公交车。”沈池安红着眼睛看一眼倪相平,“你说我像吗?”



    

  倪相平没说话,错愕着望向他,沈池安就急了。



    

  “像不像?”沈池安拉了拉倪相平衣角,耷拉着嘴角。



    

  沉默几分钟,倪相平轻轻摇摇头:“你都说了,意外而已。”



    

  沈池安听了后还是在倪相平面前委屈地哭了起来:“你不信我……”



    

  “我信你你还是会哭,傻子。”倪相平心里一揪,轻声道,“陆承不信你。”



    

  倪相平拿纸巾给他擦了擦眼睛,倪相平看他哭了很久,才稍稍敛了声。这几天在家里哭得昏天暗地,沈池安也很疲乏



    

  倪相平盯了自己手里的酒半晌,撕拉地拉开,心里好像积了很多事,说不清楚,只能苦闷地灌几口。



    

  大学也这样,沈池安和倪依岚分手时,他陪哭哭啼啼的沈池安喝了一个通宵。



    

  很久没有喝过,入喉之后喉咙辣得有些受不住,他猛烈地咳嗽几声。



    

  他知道喝点酒也没有任何作用,久而久之就讨厌了。



    

  倪相平怀念那段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么多年了,但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重建那段记忆。当初谁也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不知道怪什么人,海海的病,和秋嵩祺离婚,沈池安,到头来也没有人真的做错什么。要说错,都是错的。



    

  他想起来秋嵩祺说今天要去见一个客户。七夕,见客户。



    

  倪相平捏了捏易拉罐,易拉罐凹下去一点。



    

  “沈池安,不怪你。”倪相平陪他喝了一会,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沈池安趴在桌上,费劲地点了点头。



    

  倪相平就晕晕沉沉地继续自说自话:“要说错,都是错的,我也有错,我不该把海海生下来。我不该……相信秋嵩祺。”



    

  “为什么?”



    

  “说来话长了,这几年你不在,发生了这么多这么多事。”倪相平醉醺醺地笑起来,笑容里带了点酸,眼睛里起了层雾,他用手比划,“这么多,多得我心里都装不下。”



    

  “嗯……那就别说了。”沈池安直起身子,心里渐渐舒服了点,光线不够,他没注意到倪相平的神态,伸了个懒腰,“几点了?”



    

  “不知道……五点多了。”倪相平看一眼挂钟,他脸红红的,说起话来像口里含了硬糖,不清不楚,“我就不该和你喝这么多,头都晕了。”



    

  “你是不是要去接海海……?”沈池安比他清醒一点。



    

  海海,是,他要去接海海了。



    

  “不想接。”倪相平合上眼,嘟囔,身子蜷缩起来,缩在沙发一个角里,沙发陷下去更深。



    

  喝醉了。沈池安心想,倪相平酒量比大学小了不止一倍。



    

  “起来了,去接他。”沈池安拽起他的胳膊,倪相平意外地用力甩开他。



    

  “倪相平。别闹了别闹了,咱喝够了。”沈池安无奈地抬他起来,倪相平又挣开了。



    

  “相平!”沈池安低吼一句,想喊醒他,可倪相平还是垂着眼睛,不说话,被他这么一喊委屈地耷拉下嘴角,沈池安温和下来,推推他胳膊,“相平?走吧?我叫车。”



    

  “我就是不想接嘛……凭什么永远都是我去做,我真的好累了,好想休息一天,一天也好,像现在这样和你说说话喝喝酒,像以前那样,像我还在做小孩的时候那样,什么也不去想……那时候多好。”



    

  倪相平鼻子一酸,语气就不太对劲,沈池安只好歇了声,看起来倪相平又在想秋嵩祺了。



    

  不过也很正常,今天是七夕。



    

  大学时候,倪相平和秋嵩祺过的第一个七夕是大四那年。



    

  秋嵩祺已经有了一份收入并不客观的工作,但因为还是学生,家里人有补贴,所以秋嵩祺几乎把全部挣来的钱都花在了倪相平身上。



    

  一个月也就一两千。有时候因为考试或者写论文耽误了工作,可能一千都没有。



    

  秋嵩祺存着这些钱,在七夕那天答应了带倪相平去海边玩。



    

  他们没有去椰树滩,去的是比较近的月亮湾,可惜天气不好,七夕那日月亮湾没有月亮。



    

  但有日出。在次日清晨,乌云都散去,金轮般的初阳从海面浮起来。



    

  倪相平很喜欢看海。



    

  他小时候家里深居内陆,对海的向往和所有内陆孩子一样,觉得海就是世界的尽头了。



    

  所以想去世界的尽头看看。想和喜欢的人逃亡去世界的尽头——这是一个他长大之后回想起来很傻的愿望。



    

  他记得那个日出之际,他看着秋嵩祺,升起的太阳在秋嵩祺耳边挂着,像个金色的小耳环。



    

  他们在早晨四点多的海滩边拥吻,世界上好像只剩彼此两个人。



    

  这片日出是印在倪相平心底的痕迹。



    

  倪相平曲起膝盖,埋下头,借着酒劲低声地哭起来:“秋嵩祺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相平……”



    

  沈池安小心地坐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



    

  倪相平相貌和几年前他走的时候变化不大,只有一种似是而非的衰老,大概在骨子里。



    

  难,日子都很难熬。



    

  沈池安逼着自己清醒一点,柔和地安慰他:“乖,海海还在学校,他还在等你啊,接回来再说吧。”



    

  “今天是七夕……他说他要去见顾客……他都去了椰树滩都没想过要见我……”倪相平没有搭理他的话,越哭越大声,沈池安替他擦了左眼,右眼又掉下眼泪,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今天是七夕……”



    

  倪相平反复重复这句话,沈池安听着眼睛发涩。



    

  今天是七夕,他和倪相平好像在相依为命。



    

  只不过倪相平没有做错什么,但他自己在和陆承本就不多的感情上越走越远,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双曲线。



    

  “你打电话给他吧。”沈池安回过神,慌张地拿了一把纸巾糊着倪相平的脸,纸巾很快就湿透了。沈池安从地板上找到手机,点开通讯录,“打电话给他。”



    



    



    

第21章 意外



    

  阮熙把下个季度的备案递给秋嵩祺,说:“秋总,下个月您要准备去A城一趟。有一个新品上市活动主题周需要您去负责。”



    

  秋嵩祺揉了揉眉心,合上眼,轻轻地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阮熙欲言又止,看着平板里的新闻,“不知道秋总现在有没有心情处理。”



    

  “你什么时候这么犹豫了?有话就说吧,我很疲惫。”秋嵩祺说话间否掉了电脑里的几份文件。



    

  大清早去椰树滩,又赶回来开会,他感到头皮发麻,关键是依旧没见到计划里要见的人。



    

  阮熙便把平板放在秋嵩祺桌面上,屏幕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