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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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食物有速食泡面,有可以用微波炉加热三十秒就可以食用的便利店盒饭,士兵训练也有快速培训班,就像网上的视频,一分钟教你如何高效做饭那样,路怡星感到自己也进入了这样快速的流水线中。三天的时间内她学会了打移动靶。她觉得按照这个进度,五天内她就能学会埋地雷,六天内挖壕沟,七天内cao控无人机,十五天内可以端着冲锋枪直接从直升机上跳进战场。她又想如果自己真能掌握这些战争技巧,退役后就多了一条谋生的道路,那就是去局部战场当雇佣兵,那赚的钱肯定比当办公室文员多,在孝子评选大赛中勇夺桂冠。 有一天晚上以前宿舍里的人凑一块聊天,江临就说:“难怪第二次世界大战完了,Alpha人口锐减,从百分之一降到千分之一。” “何出此言?” “体力高,耐力强,行动灵活,随便培训培训就能拉到战场上了,冲在最前面,死得能不快吗。”江临一边若有所思,一边拆开一罐军粮罐头吃起来,“你说,这三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激进性别平等主义的阴谋。只要最少数的A和O死完,大家就都平等了。” 燕璇道:“你怎么不说三战是光明会的阴谋?” “其实大家偷偷的都是光明会的一份子。”刘云梦说道,“就跟超市会员注册就有一样。但你不向别人借会员,就永远不知道对面是不是。” “好有哲理的废话。”路怡星最后说道,“谁把我的香葱味压缩饼干吃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香葱味。” ”啊?我看你把其他味道都吃了,只剩香葱的不吃。我以为你不爱吃。“ “你们难道没有最好的要留到最后的习惯吗?”路怡星不可思议。 “有,但我已经改了。”刘云梦说,“我包里还有,你去拿吧。香葱饼干。” “最喜欢的要最早享受。宁愿先甜后苦也不要先苦后甜。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你。爱吃的饼干要早点吃,万一明天就死了呢。”刘云梦摇了摇自己的手指,指向了贴在柱子上的战备通知书,“刚贴的,你们看了没,估计一会儿就要通知了。” “没看,怎么了?” “十天后有一部分,哦应该是两百人,组成第一批行动队,投入沃茨弗冈的地面战场。”刘云梦说道,“我有不好的预感。” “2164里选200,十分之一。这概率有点大。”燕璇道,“我们宿舍运气谁最好?” “不知道。我们宿舍要有运气好的,也不会在这个地方了。”路怡星道,“迟早都是要走的,早晚都一样。” “何必揭露如此残酷的现实。”刘云梦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说的什么我听不见。” 这四个人里,路怡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江临,由于她的身高和体能,并且学过格斗术,早早地就被教官挑了出来。这四个人早把各自的利弊分析了个遍,得出的结论是每个人都像很有吸引力的战争炮灰。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她们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可疑称道的背景。祖上往上数三代都在种田。新时代让她们免除了种田的命运,但并没有免除当牛做马的命运。 路怡星所畅想过的最好的人生是毕业后随便找个班上,下班了在家里打游戏,打一辈子,这样就完了。如果稍微再舒服一点,可以把和余雅出去玩这一点加上,但也仅此而已,这就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人生。而事实上,本科毕业远不是结束,家里人一直孜孜不倦地企图通过语言说教的方式麻痹路怡星的大脑,让她考取军队的文职,在军区干五年,然后转职去政府工作,走上大孝子的人生之路。 身为Alpha不走军队的路子简直是对这个性别的极大的浪费。而且这也是普通人实现阶级跃迁的最有可能的一条道路。现在好了,一下子大跨越了,不仅人到军队了,而且是要上前线了。不知家人是否感到欣慰。 她晚上躺在邦邦硬的床板上,身上盖着一条行军毯,她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然而她很快就睡死了。因为她再也不用去思考未来的方向了,一切都让她无所谓,某一瞬间她已经无所谓生死,她所挂念的东西,似乎也不是真的存在,对于人与人之间构建亲密关系的冲动,也往往出于一种摆脱孤独的幻觉。她睡着得很快。 这四个人都很“幸运”地出现在了名单上,刘云梦说:“这下好了,一语成谶了。我们不应该胡乱说话的。” “你到现在还搞封建迷信?你在大学四年去了多少寺庙拜佛,看来是一点用没有。”江临耸了耸肩,“你还捐钱,你说你是不是钱多烧得慌。” 刘云梦红着耳朵说:“你干嘛,我就捐了一千块,被你钉上耻辱柱了呗。我又没有捐很多。” “好了,别吵架。”燕璇强行把这两个人分开,还好她们宿舍属于文明宿舍,在学校里由于零打架率被评上的,要知道四个陌生ALpha凑在一起还能相安无事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上次对面宿舍打架,有个人把椅子举起来把舍友的头都打破了。去年有个宿舍闹到报警,两个人互殴,打到骨折和内出血,最后打赢的那个给打输的赔了五千块。刘云梦当时说这五千块钱还不如去庙里捐了,还能增长功德。 “你这五千块还不如给我呢,我可以天天给你买早饭,连买一个月。或者给你上课打卡,那么多实际上的用处,这不比你这虚无缥缈的功德强多了?” “这能一样吗?菩萨能保佑我考级成功,你能吗?”刘云梦翻了个白眼,眼看两个人又要扭成一团,燕璇再一次像撕膏药把两个人撕开。路怡星幸灾乐祸地说:”打起来打起来。“燕璇感到精疲力竭,路怡星虽然荣当舍长,但她比任何人都爱看热闹,并且持之以恒地希望自己可以看到rou搏战。当时四个互不相识的人聚在一个宿舍,围绕着如何选出宿舍长这个问题。 除了路怡星外,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匿名投票里选了路怡星。所以这个匿名的特性也丧失掉了。 至于原因,很显然,因为路怡星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好像万事皆在掌握中的样子,简直是管理宿舍,解决宿舍矛盾的最佳人选,再加上长得比较好看,大家应该不至于怒火上头殴打她。后来没过几天,大家才沉痛地发现原来看上去靠谱的人是那么的不靠谱。燕璇被逼无奈之下成为了宿舍人际关系实际上的调解员。好在她要调节的往往只是刘云梦和江临的关系,或者她们三个人的关系。至于路怡星,按刘云梦的话说是,看到她那张脸就感觉自己下不了手去痛殴那个家伙。我怕一拳给人打死了。江临说。 “你是我们共同的老婆。”燕璇深情款款地说道。 “恶心,不要泥塑我。”路怡星的表情很脏,在她未尽的言语里可能有三千字的脏话亟待发表。 总而言之,在燕璇不懈的努力下,她们宿舍一直都是风平浪静,气氛和谐。 比如说现在,她们正凑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写遗书。是的,每一个加入行动队的人都要求写一份遗书。 “怎么办,我只想写,mama爸爸我死得好惨啊。”江临想了十分钟,才在纸的最上面写了遗书这两个大字,“他们看到了会不会气得想扔掉我的骨灰盒。” “煽情,懂么,写得煽情点。这样逢年过节他们都不会因为二胎忘了你,而且会给你烧超级多的纸钱,然后你就会在地府发达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刘云梦也才写了一句话,这句话还是,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刘云梦的语文不好,这是她选择工科的根本原因。 路怡星思索片刻后下笔如有神,燕璇问她在写什么,怎么写这么快。路怡星说我在写我的财产分配。刘云梦大吃一惊说:“你年纪轻轻,背着我们已经有财产了?该死。” “你的手机不是你的财产?你手机里的照片能全给你家长看吗?”路怡星说道,“不过等你们死了,可能也感觉不到尴尬了。” “啊!这不行!”刘云梦发出尖叫,她突然明白自己该在遗书里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