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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钰心头大惊,怀中的人已然松开了手,他的身子冷若寒冰。 气息也及其微弱。 ☆、046 贺钰回头一看, 屋外时不时还有羽林军走动, 他作为羽林军中领军, 随时都可能有下属前来禀报。 何况,今日还带回了疑似茗翎公主的尸骨。 可…… 贺钰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放在床板上。 又让朱桦出去多拿了一条被褥来, 安顿好贺清之之后, 贺钰才握住他的手, 可手中冰凉的感觉让他内心无法平静。 “璟瑄的身子怎得如此之差?” 贺钰一说, 朱桦眼圈都红了, 他跪在床榻边,又掏出帕子替贺清之擦拭额间的汗水。 “公子昨夜方醒,今日一早又赶着入宫, 他的身子本就很差了……” 贺钰手中的温度, 冰凉至极,就不似活人。可他却不敢给贺清之把脉,他晕厥之前那句话, 显然有深意。 如今,贺钰也只能保证不让外人靠近贺清之。 朱桦看着贺清之苍白的容颜,忍不住抹去眼泪道:“公子当年被救出后一直患有心疾之症, 又因多次窥探天机,身子才会越来越差。” 听朱桦那么说,贺钰心头剧痛,这是他从小就小心呵护的小弟,他是如此钟灵毓秀, 本该有着大好的未来,可如今身子残了,竟然还……命在旦夕。 贺钰伸出手轻轻拂过贺清之的额头,同样是一片冰凉。 朱桦看了看屋外,他知道在这宫里说话要万分小心,所以他不能透露贺清之的真实情况,更不能提及冰晶莲。 “将军,此处可有热水,公子有半日未曾换洗了。”朱桦垂着头道。 贺钰一听便懂了,对于贺清之的怜惜就更深了一层。 看朱桦离开去打水,贺钰才悄悄按住了贺清之的脉门,这一按心中着实惊骇非常。 贺钰是武将,所以略通医术,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贺清之竟然脉息全无。 好在,他还有着浅浅地呼吸。 只不过,这种状态这就更让贺钰感到匪夷所思。 这非同一般的情形,贺钰到此刻才明白,原来贺清之不让人靠近便是这个意思。 但,贺清之的情况却叫贺钰心惊rou跳,一个人没有了脉息,岂不是就是死了? 朱桦很快便回来了,他替贺清之换洗之时,贺钰就站在窗前,瞧着窗外端着午膳随意蹲在地上就吃的将士们,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这不大一会功夫,贺清之入宫已经半日了。 突然,屋门被人扣响了。 “贺将军,不知国师可在军中用膳。” 贺钰回过头,想着军中的食物粗糙至极,哪里是此刻贺清之能吃得下的。 可他总不能让贺清之就那么饿着。 “准备两份寻常午膳,另外替国师单独煮一份rou粥,rou切得碎些。” “末将明白了。” 屋外之人刚离开,贺钰便听朱桦低声惊呼。 “公子……” 贺钰神色一凛,立刻大步流星地回到床榻边,一把按住朱桦的肩头,随后摇了摇头。 朱桦眼中蓄满了泪水,他已经替贺清之换了干净的鹿皮巾,可就算是两条被褥都捂不热贺清之的身躯。 人依旧昏迷不醒。 “璟瑄一定不会有事。” 朱桦点了点头,他相信贺清之,他一定会醒来。 不一会,羽林军就送来了午膳,两份杂粮豆粥和几个烙饼,唯一的rou食便是熏rou干,入口干硬,和贺清之平日所吃的根本不能相比。 朱桦原是小乞儿,对于吃食本就没什么追求,凡是可以果腹的食物,与他来说都是最好的。 rou干,那可是他当年怎么都吃不着的食物。 可,这些粗糙的食物如何让贺清之吃? 看着朱桦的模样,贺钰心中感念,多年来贺清之也全靠这些落枫谷之人照顾。 “我让人给璟瑄准备了rou粥,待他醒来在喂他。” 朱桦听完,才松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边吃边看着贺清之,一脸的怜惜。 用了午膳,羽林军就有人来询问。 “贺将军,那具尸骨,我等如何处置?” 贺钰看着还在昏迷的贺清之,便想到尸骨之上还有许多的线索,便道:“将尸骨之上的衣饰取下洗净,尸骨好生看守,若是出了岔子,本将军定会禀报圣上。” 屋外之人立刻恭敬道:“末将领命。” 提及衣饰,朱桦抹了抹嘴,想起方才被贺清之收起的那个青铜手环。 “将军,公子这里还有一个,我去把它洗净看看。” 贺钰点了点头,瞧着朱桦取了帕子包裹的手环离开,这才坐到贺清之的身边。 “璟瑄,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贺钰替贺清之掖了掖被角。 ***** 直到未时三刻,贺清之才再度醒来。 这让忧心忡忡的朱桦和贺钰终于松了一口气。 贺钰的床铺可不像别院贺清之平日睡的那般,四周没有一个依靠的地方,朱桦只能扶起贺清之,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好在贺清之上半身总算恢复了体温,脸色看起来也不似方才那样苍白。 “璟瑄,你感觉怎样。” 贺清之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表兄不用担心,暂无大碍。” 贺钰是一肚子话想问,可碍于朱桦并不知道贺清之脉息全无,故此只能把话咽下肚子。 “我让人把粥热一下,先吃些热粥吧。” 贺清之原是没有胃口,何况他如今的状况,吃不吃东西并无什么差别。而且,他手中尚有玄鹄法师留下的辟谷丹。 但看贺钰的神情,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贺钰亲自去热了粥,回来之后亲手喂了贺清之。 “侍卫所的食物比不得你平日吃的,不过这rou粥熬了许久,尚算浓稠。” 贺清之轻笑,贺钰还是和儿时一样,待他如亲弟一般,许是唯有自己比贺钰年岁还小吧。 “还笑得出,身子这般差,为何还要把担子扛在自己身上。”贺钰心中剧痛,却佯装微怒。 贺清之抬手,阻止了贺钰下一勺rou粥道:“十年了,此事总要解决。” “如今,你自爆身份,姑父姑母与世子定会知晓,你可打算回归王府?” 提到回家,贺清之忍不住垂下眉眼。 十年了,他的家一直都在落枫谷,对于那个冀王府,他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如今他随时可能殒命。 又如何回得去。 贺清之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贺钰一看便更心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一时无法说出口。 贺清之抬手摸了摸衣襟处,接着便问道:“朱桦,那青铜手环呢?” “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