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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那四人,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泓兆一愣,显然是有些意外。 平常的贺清之嫌少轻易取人性命,他行事一贯都是留有后路的。 贺清之看着泓兆,之后视线转向了远处,只是淡淡地说道:“他们都知阿泠便是冰晶莲,留不得了。” “属下遵命。” “关于破阵之法,便交由你负责。” 听贺清之那么说,朱桦立刻奉上一张羊皮卷。 “走吧。”贺清之侧头对朱桦说道。 朱桦点了点头,立刻背起贺清之,而泓兆则留在轮椅旁。 贺清之依附着朱桦,少年的身形虽然是极快,却也十分平稳,四周的景色在贺清之眼中飞速地略过。 山中之路难行,故此贺清之才借朱桦的行动力,以求快速到达深潭。 巨大的水流声越来越近了。 贺清之俯在朱桦的背上,却低咳了几声。 “公子,要不要休息。”朱桦顿了顿,速度也缓了下来。 贺清之摇了摇头,抬眼看了四周。 朱桦继续行进,转眼间便来到了崖底那巨大的深潭之前,飞流的瀑布冲击着光滑的岩壁,碧蓝的潭水深不可测。 隆隆巨响冲击着耳膜,飞瀑犹如蛟龙出海一般,景色尤为的壮观。 贺清之抬手一扫,朱桦便见眼前有七枚大小不一的石块飞跃在空中。 “公子。” “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踏七星之位吗?” 贺清之说完,便咬破指尖,鲜血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飞散而去,落在那七枚石块之间。 “记得。” “如今,我已无法行动,唯有靠你。” “公子放心。”朱桦点头,立刻凝神静气,他知道自己要背着贺清之踏对每一个方位。 不能错,不能乱了顺序。 “化天地之气,孕乾坤之道。”贺清之手势再变。 那七枚石块突然就开始吸收贺清之弹出的血气,迅速组合起奇异的图形。 朱桦立刻提气而上,在一片鲜红色的星芒之中,身形犹如闪电,难以捉摸路径。 此刻,唐晚泠正和珠玛仰首注视,只见天边莫名晕染出一片微红的光芒,点点荧光夹杂其中。 “阿湛。”唐晚泠一见就想要去贺清之的方位。 可她的身形却被珠玛阻止了。 “不要打扰他。” 唐晚泠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亲人,忍不住咬住了唇。 “傻丫头,是你自己决定跟着他,如今又后悔了?”珠玛怜爱地拍了拍唐晚泠的手。 “我没有。” “那昨日,为何没有留下陪他?” “我……” 珠玛摇了摇头道:“那孩子受此大劫,好端端地成了这般模样,他心中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唐晚泠眼眶一酸,泪水便止不住留下。 “若是你也把话藏在心里,如何让他心安?” “奶奶是要我什么都说吗?” “若想冰晶莲的效用发挥至极,心意相通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唐晚泠一夜未眠的焦灼,因为珠玛的话顿时就缓解了。 她点了点头,伸出手臂抱了抱珠玛:“奶奶,我不在,你定要保重。” 珠玛抚着唐晚泠的背,轻轻揽着她,好一会才去整理了行礼,而后送她出去。 此刻,贺清之已经回来了,被朱桦安顿在轮椅中,膝头盖着上好的驼绒薄毯。 见唐晚泠出现,贺清之便伸出了手。 贺清之的脸色还很苍白,额间有些细密的汗珠,唐晚泠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为他擦拭完才回过头。 珠玛和村长阿古仑眼中闪烁着不舍。 这让唐晚泠想到,那时母亲护着她逃亡时,也是这般的神情。 贺清之的轮椅被抬上了马车,唐晚泠才依依不舍的跟上。 马车缓缓行驶了,贺清之瞧着掀起帷裳依旧看着那片山林的唐晚泠,心中也是不忍,只是在没有解决茗翎公主这个隐患之前,他不能单独留下唐晚泠。 他无法安心。 车行许久,唐晚泠才收回了视线,一转头便见贺清之看着自己。 “阿湛,怎么不休息。”唐晚泠说着,垂下眼眸,伸手替贺清之将薄毯向上拉了些。 贺清之摇了摇头阖上眼,只是对唐晚泠伸出手。 唐晚泠不明所以,但乖巧的握住了贺清之的手。 他的手很凉,却让唐晚泠异常安心。 贺清之没有说话,唐晚泠便静静地陪伴。 她想给他休息的时间,他太累了。 “那日救你,便是你我缘分的开始。”贺清之的语调很低,似乎不仔细听都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阿湛。”唐晚泠抬手,轻抚贺清之的胸口。 “相遇是意外,可救你却是缘分使然。” 唐晚泠心头一紧,总觉得贺清之说这些话有他的含义。 可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贺清之睁开眼了,他注视着唐晚泠,神情流露出难掩的不舍,他轻轻握了握唐晚泠的手。 “我从未想过,要你报答。”贺清之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唐晚泠的脸颊,他抑制不住心头翻涌的感情,压抑了两世的感情,“更没想过,要你以命相保。” 唐晚泠忽然意识到,许是昨夜她在屋外的反应让贺清之知道了,所以他才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这就让唐晚泠心中愧疚不已:“阿湛,我……对不起。” 贺清之再一次阖上眼,微微摇了摇头。 唐晚泠知道,他没有责怪自己,可这样的贺清之,更让她觉得心疼。 “带你离开,是我不放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我相信的。”唐晚泠忍不住呜咽起来,“一直都相信的。” “续命……”贺清之突然身躯微微一颤,好一会才继续说道,“续命之法我已然想到了办法。” 说完,贺清之缓缓松开了手,身躯徒然放松。 “阿湛……”唐晚泠心头一惊,在去看贺清之的神情,才松了一口气。 贺清之的呼吸虽然浅薄,但十分有规律,脸色也因为自己的治愈之力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他应该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可是,直到回到别院,贺清之都没有再醒来。 医老早早得便等在房内,朱桦将贺清之伺候好,盖上被褥后,老人家便迫不及待执起贺清之的手腕,替他把脉。 唐晚泠的心一直悬着,没有办法踏实。 她听明白贺清之的意思了。 原来他不想用到自己的能力,贺清之是不想她成为他的药。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怎么可以对他有这种揣测。 医老的神色沉重至极,一手捋着胡须,嘴唇却有些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