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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言原本擅长轻功,主修的便是双腿的力量,可他为了贺清之为了自己的仇恨,改练掌功,又为了追上贺清之的功力,日以继夜的练功。 贺清之说的对,秦子言付出的太多了。 可明白归明白,朱桦毕竟是贺清之养大的,他们之间亦师亦父,又如何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就释怀。 看朱桦还是一脸哀伤,贺清之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少年。 “小朱桦可是不想伺候我。” “不是,我没有!”朱桦猛然抬起头,却发现贺清之竟然在笑。 他又被骗了! 可是心里还是好难受…… “人总是在不断的选择。”贺清之平静地解释道,“你不愿我重回过去,也知道我期望恢复,但凡事都要付出代价。” 朱桦像是听懂了,他低声问道:“所以……公子选择了阿泠,放弃了自己的腿,这就是代价对吗。” 贺清之一愣,他没想到朱桦那么直白,是自己对唐晚泠的情感流露的太多了吗? 不知道如何回答,贺清之主动拿了原本放在他床边的食物,递给朱桦。 看着贺清之递过来的鸡蛋春饼,朱桦吞了吞口水,虽然有些凉了,可他真的不介意,因为只有险些饿死的人才会明白,食物是多么可贵。 看朱桦吃的很快,贺清之本想去替他倒些热水,可看着自己的双腿连分毫都无法移动,也唯有放弃了。 “若是,明日之后我再也无法站起,小朱桦会怨恨她吗?”贺清之问的时候,心中有些不安,他不希望唐晚泠会因为自己的腿从而成为众矢之的。 朱桦愣了一愣,咽下口中的食物才道:“公子是自己选择的,为何我要恨阿泠?” 眨了眨眼,朱桦又补了一句:“阿泠是个好姑娘,生得也漂亮” 贺清之莞尔一笑,没想到身边这个小子竟然还瞧上了他的阿泠,不过贺清之没往心里去,朱桦毕竟还小,还不满十五。 “不恨,那便好。”贺清之抬手替朱桦抹去唇边的食物碎屑。 旁人的心绪他到不太介意,唯独贴身伺候的朱桦与顾九,想到那个黑衣少年,只怕他很难接受他的少女。 此事,定不能让顾九了解。 贺清之再见到他的少女已是晚膳之时,他是没想到,他的小阿泠不仅会做小甜点,竟然还会做菜。 听着朱桦由衷的夸赞,贺清之掩不住眉间的笑意,他的笑容清雅柔和,像是春日里的玉兰花苞一般。 看着就叫人舒心。 见唐晚泠愣愣地瞧着自己,贺清之夹了一块鱼rou放在少女碗中:“快吃吧,凉了便腥了。” 唐晚泠没有吃,视线下移时,却瞧见贺清之与他们不同,坐得是带轱辘的椅子,和那日所见的“大都督”一样。 贺清之看着唐晚泠眼神越来越黯,心中不忍,他知道这不该是她承受的,可却不得不这样选择,他也有自己的执着。 “阿泠。” 听贺清之叫自己,唐晚泠立刻抬起了头。 “可是介意我如今的模样?” 贺清之问得惶恐,却见少女坚定的摇了摇头。 “只要阿湛不疼了,便是不能站不能走,也有阿泠在,阿泠会照顾阿湛的!” 贺清之会心一笑。 他甚至有些感激金州郡守唐靖夫妇,是他们将她教导的太好了。 “那为何还要闷闷不乐。”贺清之低声问道。 唐晚泠伸出手,覆在贺清之双腿的薄毯之上,声音很轻地问道:“阿湛,是当真不疼了吗?” 贺清之的双腿常年冰冷,犯病之时更是毫无所觉,唐晚泠从不知道人的身体可以冷到这般地步,因为她虽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却从未有过机会触碰。? 这种冷,冻入骨髓,令她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阿湛……”唐晚泠咬住唇,拼命忍住呜咽声自喉头溢出。 唐晚泠的手滚热得,透过薄薄的绒毯传入,让贺清之心头一暖。可他的腿却根本捂不热,就像是死物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气。 “我保证,只要不下地,便不会疼。”贺清之隐瞒了真相。 他想着日后即便会疼,他也要忍着,至少不能让他的阿泠瞧出丝毫的端倪。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信了,贺清之见她抹了抹眼泪,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像是把所有的郁结都发泄在食物之上。 也好…… 若是她再问下去,他便不知该如何应对。 贺清之吃的较少,多数也是一些清淡的菜肴,很快他便放下了碗筷,瞧着桌边的两个半大的孩子。 “明日,我会带你去京兆府,取回你的奴契文书。” 朱桦一听,立刻放下碗筷道:“公子,我也去。” 贺清之摇了摇头道:“明日你另有任务。” 一听贺清之竟然支开自己,朱桦立刻就不淡定了! ☆、012 翌日,天才蒙蒙亮,雀鸟的叫声都未曾欢快起来,贺清之便已经醒了。 医老和朱桦都在他的床前,神色凝重。 贺清之看朱桦微微动了动嘴,然而却什么都没说,心中难免会有愧疚。 他知道这些年来身边的人都将他视为亲人。 而对贺清之来说他们都是他人生中上天赐恩赐的家人。 是弥补他丢失的亲情。 “开始吧。”贺清之淡淡地说道,似乎对于可能出现的后果都不甚在意了。 “朱桦,给你主子。”医老手中是一块洁净的棉布,叠的四四方方厚实的很,而另有两根韧性十足的皮绳。 贺清之见朱桦缩了缩手,满脸都是不忍心,心中的愧疚感越发重了,他低声呼唤道:“朱桦。” 贺清之只是叫了少年的名字,可少年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公子……”朱桦想要拒绝,却见贺清之闭上了眼。 医老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拿着,你也不想你家公子因为疼痛导致前功尽弃吧,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贺清之张开嘴,之后他咬住了厚实的棉布,感受到双手都被朱桦以皮绳固定,可活动的范围变得十分局限。 “臭小子,我给你留点了活动空间,免得你因为疼痛的厉害挣扎伤了自己。”医老轻轻拍了拍贺清之被束缚的双手。 朱桦实在不忍心看,他扭过头,用手背用力抹去眼泪。 假如是顾九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同意,一定宁可打晕公子都不会让他这样伤害自己。 如果贺清之真的从此站不起来,他很难不怪自己竟然做出这个决定。 “我要开始下针了!”医老看着躺在床上的贺清之,又看了看屋外,此时天渐渐地开始大亮了起来。 贺清之无法说话,只是从喉头发出了“嗯”。 悬墨针,医老很少会用到,这是一套十分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