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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聂珵迟疑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一种他未曾听过的死法?



    

  “还不快去?”却见晏宁催促地又一声,眼底竟闪过几丝阴霾,“要我亲自教你们怎么做不成?”



    

  聂珵一边心想这果然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狗崽子,一边急忙动手,咔咔几下脱了衣裳。



    

  露出他那一身——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浅淡痕迹。



    

  秦匪风目光僵了僵,突然拉过聂珵,制止他还要脱裤子的手:“可以了。”



    

  然后不动声色地以自己身体挡住晏宁意味不明的视线,秦匪风掌心微一用力,让聂珵率先入了水。



    

  聂珵原本就热得头昏脑涨,此刻突然被清凉的溪水一激,舒服得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顾不得其他,赶紧撒欢扑腾了个够。



    

  等他再抬头,就看到秦匪风神色平静泡在一旁,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而岸边晏宁已靠着一棵树坐下,枕着双手闭上眼,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睡了过去。



    

  聂珵打量他片晌后收回视线,意外那狗崽子竟真的只是叫他们泡个澡之余,面对秦匪风,却忽地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路上分明想了很多问题,很多很多。



    

  嘴咋还,张不开了?



    

  聂珵又故作镇定地抹了把脸,不服气地直视秦匪风。



    

  然后他耳根慢慢红了。



    

  说来,自打那晚秦匪风给他“治病”过后,他还是头一回又这样与他相对。他近距离盯着他明晃晃的胸膛,眼见水珠划过他一鼓一鼓蓄满力量的好看腰腹,满脑子都是朦胧中那上面滚落的汗水。



    

  “咕咚”咽了口唾沫,聂珵整张脸又燥热起来。



    

  于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他做作地咳了两声,终于开口道。



    

  “那什么,要不我还是,把裤子脱了吧。”



    

  湿透的布料沉沉粘在腿上,确实非常不舒服,影响他撩汉水平发挥。



    

  “……”秦匪风看他难得手足无措偏偏还要一本正经耍皮的模样,独眼中闪过细微的笑意。



    

  不过他很快又敛神,正色开口:“你都知道了。”



    

  聂珵闻言面容一滞。



    

  他先是疑惑看他,紧接着猜到必是晏宁已同他讲了那晚经过。



    

  妈的。



    

  大傻*。



    

  我要是不知道,你还想瞒多久?



    

  就让老子一死百了不行吗?谁他妈要你的紫微心?



    

  你在山下捡馊饭被任意打骂侮辱那十年,老子在山上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人儿陪!



    

  老子一点都不感动!



    

  甚至觉得你邋遢的样子贼瘠薄好笑!



    

  ——这是聂珵原来想好的,见面先往死里骂他一顿。



    

  可他不仅刚见面没骂出来,此时此刻,他两手在水下无意识地搅在一起,半晌过后,却抬起头,只微微结巴道。



    

  “你亲手把紫微心给我……都……都不疼吗?”



    

  说着,聂珵眉头紧蹙,目光戚切落上秦匪风心口,又伸手轻轻碰一下。



    

  那是记忆中凝印的位置,可眼下那处,只剩他被沈息捅刀子后留下的一道狰狞疤痕。



    

  秦匪风本沉静的独眼忽地掀起涛澜。



    

  聂珵叹口气,低落道:“我先前不过被夺了七杀玦,就疼到三日都失魂丧魄,你当年倾尽所有才凝出的紫微心,早与你性命融合为一,你说你,你咋能下得去手?你也没那么喜欢我呐——唔!”



    

  不等说完,聂珵便被秦匪风蓦地吻住。



    

  这一吻崩云屑雨,浤浤汩汩,却没有掺杂丝毫**,是秦匪风黯寂十几年骤然破开的天光,也是他失而复得的不悔。



    

  他松开聂珵时,嗓音涩哑道:“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你。”



    

  聂珵愣愣看着他,来时罗列的一堆问题彻底被抛之脑后。



    

  心念乍动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暗搓搓探头。



    

  他眨巴两下眼,就顺着秦匪风的话,满怀期许地问:“那你现在,知道了?”



    

  秦匪风定定看他,点点头。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却见秦匪风迎着聂珵亮闪闪的眸子,缓缓开口,“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



    

  “……”



    

  仿佛没注意到聂珵霎时冻住的脸,秦匪风兀自道:“我一直瞒着你,便是不愿你因这件事而原谅我。”



    

  “我不逼迫你,聂珵。”



    

  聂珵才探出头的大胆想法,一下被摁死了。



    



    



    

第86章 真的不考虑逼迫我一下?



    

  聂珵到底还是泡够了一个时辰。



    

  只不过他气得不想再与秦匪风讲话,而是一个人东游西荡,捉小鱼小虾去了。



    

  捉了那么一大堆,不情不愿地分给晏宁一半,赎回了被扣下的九方游和段知欢。



    

  赎完了才听说这两人能吃能作,晏宁看见他们就心烦,早就要撵回去。



    

  聂珵就又开始心疼他做赎金的那半筐鱼虾,也眼不见心不烦,骑着他的马一个人率先往回奔。



    

  当然,最让聂珵在意的,还是临离开前,晏宁那一番丧尽天良的嘲讽。



    

  ——孤男寡男的,一个时辰过去了,屁大点儿动静都没搞出来,也好意思说要一起泡澡啊?他该不是,嫌你现今的模样又老又丑吧?



    

  又、又老又丑……又老又丑???



    

  聂珵一句“狗崽子你爹炸了”险些要搭配断子绝孙脚送给他。



    

  老子就乐意泡鸟!你个毛没长齐的冒牌货管得着吗?



    

  所以回程一路上,聂珵兴致缺缺,连眼皮底下蹦过去的兔子都没了心思抓。



    

  聂珵就心想,秦匪风呐秦匪风。



    

  你真的……不考虑逼迫我一下?



    

  “痴心妄想!”



    

  一声厉喝突然传来。



    

  给聂珵震一哆嗦,正纳闷自己怎么就痴心妄想了,一抬头,只见一身玄衫的身影从天而降,“咣叽”砸在自己马蹄子正前方。



    

  马都愣了。



    

  那身影就地一滚,露出一张舒朗清阔却神情硬倔的面孔。



    

  寒一粟?



    

  聂珵惊讶又看过去,便看见极其眼熟的一柄剔透玉扇紧随其后。



    

  对于曾经专属胖揍武器的熟稔感让聂珵毫不犹疑地手一抖,真气涌动,就给那朝寒一粟发出数道气刃的玄机扇掀上了天。



    

  让你追着老子打了十年!就问你现在怕不怕!



    

  神清气爽地从马上一跃而下,聂珵两手一背,不意外地又对上一双锐利惊诧的眼睛。



    

  故意歪着道髻,聂珵笑嘻嘻道:“聂老头,好久不见。咋又生气了?”



    

  “……”



    

  飞身夺回玄机扇的聂又玄蹙眉立于聂珵面前,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地看到他,一时都忘了与他计较,就道:“你去了何处?我听说你与众派正在计划后日同……贺云裳应战。”



    

  聂珵拍拍马屁股后驮的一筐鱼虾:“去摸鱼。”



    

  而聂珵自然看出聂又玄提到自己名字时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