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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三年又三年

    

9、三年又三年



    沈确不知道。

    他离开后,姜月就为了喜欢他这件事,跟姜爸姜妈大吵一架。

    沈确走后,她就时常会想,要是他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每每一想到沈确不回来了,就让她难过的吃不下饭,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在即将开学的时候,她甚至没理由的发了脾气,“我不想去学校,我不读了吧。”

    她只是赌气的这么说,也没察觉她这段时间的异样,姜妈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担心焦急的很。

    姜妈一听到姜月这么说,也实在是没办法把这段时间的装看不见继续下去,她也第一次爆发了怒火,“要开学了就不去读了,你想干什么!填高中志愿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别去那么远的学校,去了要住校的,你不听,现在又不要去读了,你脑子还清楚伐?”

    姜月的原意只是随口说说,她没料到姜妈会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青春期本来就像弹簧,只是之前有沈确当稳定剂,所以姜月一直都乖的很。

    现在被这么一压,她也反弹的更厉害。

    “我要读沈确读过的学校怎么了!他那个时候都去那么远的学校上学,还住校,我不能跟他一起上学,我自己考他读过的学校怎么了?我就是想跟他一起上学而已,我说说不行吗!我知道他已经毕业了。”

    姜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找到了理由发泄自己心底的那股酸涩感。

    她吸着鼻子直掉眼泪,将要收拾的行李踢的到处散落。

    姜妈只是一脸觉得她疯了,“都多大了还一起上学,你哥去北城那边读大学,你难道也要考过去?那学校的分数线你考的到?”

    “我怎么不能!我会去沈确的大学的!一定会!”

    “想都别想,我跟你爸不可能同意的,一个南一个北的,跑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想都别想!”姜妈下着命令,又提醒姜月,“沈确沈确的,那是你哥!不叫哥哥叫名字,像什么话,没大没小的。”

    “又不是我亲哥,我不想叫他哥,我以后也要叫他沈确。”姜月说着就更委屈了,眼泪掉的更汹,“我不想当他meimei。”

    这话说出,姜妈当时眼中情绪翻涌的厉害。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语气,问她,“你跟你哥哥……是不是……”

    姜妈也乱了思绪,只最后说了总结,“不行,你哥哥以后找对象还得先问问我跟你爸爸喜不喜欢。”

    “他找什么对象!我不同意!他不能喜欢别人,他喜欢别人了,我怎么办!”姜月瘫在地上踢腿爆哭,姜妈想去拉她,也被她踢了两脚,最后干脆气鼓鼓的走了,不再搭理她。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到打嗝,最后拿着手机给沈确打电话,只是,沈确没接。

    姜月忘记自己当时给沈确打了多少电话,好几十个总是有的,一直打到沈确接听为止。

    “在忙,手机锁储物柜里了,怎么了?”沈确接起电话问她。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变乖了,只抱着手机,瓮声瓮气的问他:“你在学校里找女朋友了吗?”

    沈确一听就察觉她声音不对,让他很想回家去看看她,只是不行,他只能在电话那头应声,“没有。”

    他以为她想他想到哭鼻子了,丝毫不敢流露出太多牵引她情绪的态度,怕毁了家里的平和,毕竟姜月现在高中,确实得保持学业在他之上才对。

    沈确忍的难耐,可姜月确实想他,他什么都不用做,她也会想他。

    姜月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是找到了安抚剂,一下子就止了哭,在电话那头嘟着嘴巴连连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才再出了声,“哦,我就问问你,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跟你说一声,以前我开学你会送我去学校的,但这次你不在,所以我跟你说一声。”

    “嗯,好好学习,考试的话,记得把成绩发给我看,高中会很累,熬过去就好。”

    “嗯,我一定会考上你的大学的。”姜月立着目标,又提醒沈确,“你有喜欢的人的话,要跟我说,没有遇到之前,你要考虑下我的嗷,我长大也很快的,马上就能到十八的。”

    “……先好好学习吧。”沈确在电话那头其实先无声的应了一声,才最后叮嘱姜月也要继续优秀的成长。

    “中秋放假要回来哦。”姜月又提醒了沈确记得回家,才挂了电话。

    她一下子就稳定了情绪,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开学的事。

    姜月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沈确跟姜妈也有了一次通话。

    姜妈先寒暄了几句,问沈确一个人在北城那边适不适应,随后才难以启齿的绕到了正题上。

    “你跟月月……你们俩现在都长大了,妈问你,你实话跟我说,你把月月当meimei看待吗?月月现在好像觉得你不是她亲哥哥这件事,有点在意,她现在是对感情好奇的时候,很有可能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姜妈话语间都透着她的烦扰。

    姜妈其实想说,如果他们俩看对眼,她也拒绝不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看对眼了也有可能,只是,她觉得姜月现在还小,总感觉还不太适合说谈恋爱这件事。

    而且,在她眼里,两个人一直是这哥哥和meimei的设定,如果最好,她还是希望各自去找对象。

    沈确一听姜妈的话,只想到那次偷听到的内容。

    他听出讲话里的愁,没觉得姜妈也想那么多,只以为姜妈是来提醒他,别去招惹姜月,坏了这个家。

    可沈确也做不到彻底回绝姜月的事。

    他只能忍着沉重的心情,对姜妈说着:“阿姨,我知道,现在她还是得学业为重,除了学习问题,我现在不会跟她聊其他的。”

    顿了顿,他又说着:“那个中秋我可能不回来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现在已经在开始上班,之后也会一边上学一边继续工作的,你跟叔叔说一声,不用给我打生活费,我有钱,暑假打工的钱也有多的,以后轮到我还你们的恩情了。”

    “我有事要忙了,我空了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沈确又匆匆说了句,就挂断了这压力感满满的电话。

    他不想让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不开心,可是,这好像很难做。

    沈确不知道,姜月也不知道。

    姜妈在这通电话挂断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姜妈和姜爸从确定照顾沈确开始,就在他面前以“爸爸mama”相称,可沈确,从来不这么叫他们,只是一直喊他们叔叔阿姨。

    这份生疏感,现在变得特别的重。

    她哪会不知道,沈确其实是为了让她放心,所以避着姜月干脆不回来了,现在还不拿他们的一分钱,要开始赚钱还给他们,明明沈确现在还没到需要这么努力工作的年纪的。

    姜妈又对两个人愁的不行,在第二天姜爸送姜月去学校回来后,两夫妻又对两兄妹的感情问题,来了一次深刻的探讨。

    姜妈说,“月月喜欢小确,真的!但小确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避着我们都不回来……”

    姜爸最开始还是不信,“你成天乱想什么,两个娃娃就是从小感情好而已,小时候都是小确帮我们带月月,meimei黏哥哥也正常得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还在上学的娃娃,想这种事做什么。”

    “真的!你每天在家眼睛是没长的是不是!”姜妈生气了。

    姜爸不敢说话,接着到收起嘴角笑不出来,最后跟着一起苦恼,“那咋办?也出不了啥事吧?都不在一起,这一个还上高中,一个跑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呢,喜欢也凑不到一起。”

    “那以后呢?月月可是说了,她高考要考小确的大学的,那两个娃娃谈恋爱,你同意?”姜妈问。

    “到时候再说呗,还有三年呢,这谈也没事吧,都看着长大的,人又不坏,就是这兄妹……哎呦,再说呗。”姜爸头都要挠秃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又一起叹气。

    最后也是得到一个结论,就随便他们了。

    这也是沈确和姜月不知道的事。

    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沈确每次找各种忙碌的理由不回家,姜月就会把零花钱攒到够买机票,然后要去北城找他时,姜爸姜妈总没有过多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