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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迦!你粥煮好了没?绣花呢?” 闻言从厨房出来的陆时迦手还是湿的,“我看网上说得把红豆这些先浸泡一会儿。” 祈热眯眼看着他,朝他走过去,往里头看了看,“你洗个东西洗了一个多小时?” 陆时迦干脆回身胡乱用毛巾擦了几下手,再看向祈热时一脸坦然,“我已经回不去了祈老师。” 祈热双手抱在胸前,心下已经了然,顿了顿问:“谋划多久了?” “……昨天。”他坦白道。 祈热又问:“你觉得我会因为心疼,不让你睡地上?” 陆时迦心里打着鼓,他这会儿尚且还判断不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清了清嗓子说:“睡地上也行。” 祈热轻瞪他一眼,转而去看厨房里的锅,“粥还能不能喝到了?” 陆时迦立即笑了出来,怎么收也收不住。她这么说,就是默认答应了。 “明早喝最好。”他淡然地回答。 祈热立即没了兴趣,嘴上嫌弃,“什么粥要煮这么久……”说完便出了厨房。 陆时迦关了灯跟出去,就听前头人云淡风轻地问:“要洗澡吗?” 陆时迦当即愣在原地,这是他毫无准备的部分,先前只想着要怎么留下来,根本没有想留下来后的事情。 “要就跟我来。”祈热嘴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说话时人已经到了房门口。 她找出一套宽大的淡色睡衣往他怀里扔,“十五分钟搞定,出来立马钻被窝,我还要写会儿东西,两个小时后要是让我发现你没睡着,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她转身去了书桌前,又加上一个条件,“睡里面,不准一直看手机!” 这样的发展,是陆时迦做梦也不敢想的,他站原地看着祈热坐下后开了电脑,悄悄掐了自己手臂,感到一阵痛后才去了洗手间。 桌前祈热打开了文档,身后是哗啦哗啦不停的水声,她索性戴上耳机,开始敲打键盘。 隔了会儿听见开门声,紧跟着是一句不太清楚的“祈老师我洗好了”。 祈热没应,继续逼着自己专注。 一会儿她脱下耳机把桌上台灯开上,转身又去开床头的灯,见被窝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也没动静,像是真睡着了。 她仔细瞧了几眼,没瞧出异样来,便将屋里大灯关上。 再回书桌前写了会儿,开了个头后再也没法专心,索性用力关上电脑。再一次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仍是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一起身,屁股和腰又疼得厉害。找了睡衣去了洗手间,洗好后出来发现,屋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她觉得自己听到了陆时迦的呼吸声。 先关了书桌上的台灯,走到床边后祈热坐了下来。 静坐了多久,思想便斗争了多久。 她想学云南那次睡到另一边,又觉得自己实在矫情,都让人住下了,还矜持个鬼。 快速喘了几口气,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平躺下去的时候小声吸了口气,屁股和腰是真的痛,连翻身也不太敢。 隐约能感受到隔了一些距离,另一具身体的温度。 她望着天花板,觉得有些诡异。 脑袋转了转,心生一计,她试探着开口,“别装了,没睡的话就陪我聊天。” 刚说完,旁边的人动了动,声音跟着响起,“祈老师,我没睡着。” 祈热吓了一跳,她不过是用了个笨方法试了试,没想到他真没睡。她急得要翻身,牵扯到尾椎,疼得她直吸凉气。 “怎么了?”陆时迦将脑袋露出被子,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她,隐约中往她身边移了些位置。 祈热没回,反问道:“怎么还没睡?!” 她那些威胁的话肯定不作数的,陆时迦没睡自然也不会被赶出去,但口头她得坚持原则。 “睡不着……”陆时迦低声回她。 祈热仍旧看着天花板,一时有些无措,沉默片刻后喊道:“睡觉!” 陆时迦被她凶悍的语气逗乐了,脑袋里的问题已然藏不住,“祈老师,你怎么愿意我留下来,还……” 还让他跟她一起睡。 从她默认答应到现在,他还觉得不真实。 都到了这步,祈热也没什么隐瞒,“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陆时迦立即翻个身看向她,“怎么可能?!” “我是说,等都知道后,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去让大家接受。” 那枚炸.弹的威力有多大,不得而知。 “不会很久的,”陆时迦一只手摸过去,在被窝下寻到她的手,“我再过半个月就成年了,家里肯定不会逼我们……” 分手两个字他不愿说出口。 祈热默默听着,掌心处是陆时迦烫得有些异常的手。 她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脑袋里这会儿却全是同一个假设,要是柳佩君知道她把人拐上了床,势必不是单打断腿就可以泄恨的。 她将一脑袋杂乱的心绪清除,再重新理出一条来,慢慢地翻了身,脸朝向里面的人,“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见陆时迦脸色跟着一正,她继续说,“你为什么想学机械自动化?” 陆时迦明显愣了愣。 祈热又换了种问法, “你知道喻星淮想学这个么?” 陆时迦这回点了头。 祈热其实已经预见了结果,先前虽进行了自我说服,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 她不追问他为什么知道,只是很快说:“我不准你学这个。” 陆时迦轻微皱眉,“为什么? ” “我不想你……”祈热不忍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省略后说了个结论:“你这种想法很傻。” 陆时迦对她未说出口的话猜测有二,他往外挪了挪,另一只手也将她手握紧,“祈老师,我从来没想过做谁的替代品,我都是因为你,我,”他脸微微涨红,声音也低下去,近似情人间的呢喃,也确实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就是希望以后你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会那么难过。” 祈热思绪又混乱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她微微叹了口气,另一只手伸出来去捏他的脸,“这种想法也很傻,你做自己才是我希望看见的,不用什么都考虑我。即使在一起,两个人也需要有各自的人生,而且你还年轻,大着胆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交合得来的朋友,拥有自己的社交圈。” “除了我,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大概是夜太静了,夜婆催人说出一些平常不愿也不会说出口的话,“你尽管去闯去冒险,我不会走,始终会跟你一起,我也不怕远,多远我都追得上的。” 说着,她就自我唾弃了,“这话我只说这一回,我自己都要吐了。反正专业的事情先不决定,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