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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珍惜身边最好的两个朋友,现在一个与她渐行渐远,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没有安慰她,他眼下不关心谁理不理她,关心的是—— “你也总不理我。” 他本想平淡地说出口,一说完,自己也察觉出里面的几分怨气,他少有这么说话,祈热自然也听了出来,觉得有些稀奇,反问他:“我哪里没有理你了?” “忙的时候,一天要赶四五个ddl,”下一句有些心虚,“追剧都是用睡觉的时间,睡不好,内分泌失调,脾气有点差。” “人在那边,接受各个老师的摧残,时不时还得接受国内花老师的临时突击,辅导员也总找我,生怕我出点事情。” 总结下来,“我比你想象中忙。” 陆时樾一句句听进心里,深觉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以为她不至于忙到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听她一条条列举,设身处地地想,自责愈深。 她这样滔滔不绝,是久违的光景。陆时樾听着笑了起来,心说明白了,又想听她说更多。 祈热见他头顶愁云消散,手伸进口袋,里面两封红包,一封没给出去,另一封厚一些,她拿出来,拍到桌面,不说话,只看着他。 陆时樾一眼便明白,他将红包抽过来,“等暑假回来,再给我。”他重新放回她口袋。 “我现在有钱啊,暑假说不定就没有了。”这套说法,她都要用烂。 “没有就不给。”他说得理所当然。 祈热站起来,“我给你,就像你给我一样,我收了,你也得收。” 她又要去掏,陆时樾伸手按住,隔着一层柔软的衣料,他笑着仰起头,“我不缺钱。” 祈热心说谁要看你笑,她堵回去,“我也不缺钱。” “国外用钱的地方多。”这话像极了祈畔。 再推下去祈热要烦了,她松手坐了回去,“以后你也不许给钱给我。” 陆时樾想也没想便应一句,刚才那些都听进去,唯独这句,除外。 祈热没再坚持,说几句要走,出门前悄悄折回,床头柜抽屉留一条缝隙,刚好够红包插进去,放完,她满意地走了。 翌日,两家人一起出门,祈家去取车,陆家作陪。不比以前,祈热现在对车提不起兴趣,一早儿就催着赶紧跑完去吃饭,左等右等,总算等到祈畔跟季来烟满意。白色的雷克萨斯ES,几个长辈颇感兴趣,坐上了新车。 几个小孩挤上桑塔纳,祈热坐副驾驶,陆时樾开了广播,出来便是法语,祈热看向主驾驶,“你还听这个?听得懂么?” 陆时樾专心看路,隔会儿回:“听得懂一点。”听的是FRI,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他想起之前的新闻,“前不久中文部开通了网站。” 祈热仔细听着电台,无心回应,她听着听着皱起眉,直觉法国接下来不会很太平。 车子开去一家意大利餐厅,祈热逮着菜单一顿画,再递给下一个,隔壁是祈畔,祈畔把菜单拿到手上,一扫,看回自家女儿,“热热,这打‘×’的是要还是不要?” 祈热反应过来,“要的要的,习惯了,您给我改过来。” “法国是打叉?”陆正午觉得稀奇。 “对啊。”祈热点头。 “挺好,”季来烟发表观点,“打钩是对,打叉也是对,同一件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祈热捂着耳朵,“啊,季老板!放过我们,不要听大道理!” 一桌人笑,角落里两个小学生也跟着笑起来。 祈热还是那个祈热,风风火火,饿不得肚子,没有耐心。 第42章 祈热出国时, 国内学校已经开学,陆时樾请了假, 在家多待了几日。新买的雷克萨斯没用上, 祈热走那日,陆时樾一个人开了桑塔纳送她去机场。 交换只剩最后半年, 对祈热,对身边人,似乎都是好消息。 陆时樾虽仍有不舍, 更多的是期盼,送她登机前,他讲:“等你回来一起看世界杯。” 祈热点头,递给他一封信,“帮我交给Biu。” 陆时樾收进手里, 开口还是嘱咐:“少出门, 保护好自己。” 祈热笑出声, 终是点了头。 几天前,英国特大金库遭抢劫,是英国史上最大的抢劫案, 情节类似美国大片,武装劫匪化装成警察, 绑架银行保安经理, 劫走五千多万英镑。 读着报纸的祈畔立即由此思彼,不仅提醒祈热暂时别去英国,还耳提面命地嘱咐她在法国也少出门, 本来外国人多少就有些排.华,政策又时刻在变,唯有自己多加注意才最安全。 祈热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谁知祈畔在饭桌上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祈热当即乖乖点头,将话题糊弄过去。 然而到法国后半个月,不断的示威与暴力冲突让祈热有点傻眼。 法国人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懒的民族,利益一旦受到威胁,罢工跟示威便少不了。这一回,足有二十五万法国学生在全国七/八十个城镇发动大规模示威,是为抗议政府通过“首次雇用合约法”威胁青年工作权,示威不断升级,后演变成暴力冲突。 两星期不到,紧接着出现了数十年来法国最大的全国性罢工抗议,上百万民众在各地示威,敦促政府放弃首次雇用合约法。 处在动荡之地,祈热一天至少要接到四五个从家里来的电话,连续几天后,她一日三餐按时按点主动向家里报平安。打给家里,再打给陆时樾,做起安慰他不用太担心的工作。 她再三说明:“我每天待在住处不出门,偶尔去学校交作业再领作业,放心,我论文写完,没问题就可以回国了。” 陆时樾听不进她的话,唯有新闻里学/潮与工潮渐渐平息的报导让他安了心。 四月份,国内百度百科诞生,过一周,Google在京发布中文名为“谷歌”,正式进入中国。 五月,李妲姣如前一年一样,给祈热留言:去过了,一切顺利。 中旬,祈畔在电话里再次提起戛纳电影节,说这一届评委会主席是王家卫,建议她生日那天可以过去看看,祈热忙着交换结束前的一大堆杂事,分/身乏术,不用考虑就已放弃。 回国前,很久没联系的鹿小诗找她聊天,她很郁闷,说喜欢的组合加入了新成员,祈热问什么组合,鹿小诗说先前给她分享过他们的歌曲,这次仍耐心科普一遍,接着抱怨一通。 哪知没过两天,又告诉祈热,说自己现在最喜欢新成员。 六月初,祈热坐上教授的车,去往戴高乐机场。她自认不是什么千里马,但教授确实对她有知遇之恩,走前,她把自己所有做兼职的积蓄以教授的名义捐给了学校,数额不多,也算是一份心意。 两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