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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揽了他肩膀一下。
徐大师从车子后备箱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还带着农夫山泉的商标,里面装了一瓶底浑浊的汤水,像是掺了锅灰似的。“这是符水,麻烦您把这个喝了。”
萧陟看着这简陋又恶心的符水,“……”
徐大师看见他脸色,忙解释道:“这个对身体无害的,只是增加rou身对孤魂野鬼的吸引力,而且是有时效的,不影响以后,二位不用担心。”
“孤魂野鬼?”萧陟看眼周围,这荒郊野岭的,估计不只品夕笙一个鬼,“会不会把别的鬼也吸引过来?”
“不会。”徐大师胸有成竹。他把那枚戒指拿出来,从衣兜里掏出根笔,在戒指内侧写了点儿东西,递给Lanny,“把这个戴上,就会只吸引叫品夕笙的那个。”
Lanny把戒指接过来,比了下大小,戴在右手中指上。
萧陟看着他素白的手指上凭空多出来的戒指,心里有些不爽,想着回头说什么也得给两人买对情侣戒。
Lanny接过瓶子喝了一口,那味道冲得他差点吐出来,他皱着眉看眼残留的血迹,又移开了视线,捏着鼻子一口气把剩下的符水都灌了进去。
萧陟去后备箱翻了瓶真.农夫山泉出来给Lanny漱口,一边留意着身边的动静。他们三人立在车周围,静静等着,直到天快要完全黑下来,依然没有动静。
萧陟一直紧紧握着Lanny的手,密切注视着他的神色,怕他感到不适。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徐大师一拍脑袋,“萧先生得离远些,这鬼怕您。”
萧陟皱眉:“我身上没有带符。”
“不是,不是符的事,是您本人克鬼。恕我直言,您听说过‘神鬼怕恶人’这句话吗?您自带煞气,孤魂野鬼等闲都不敢近您身的。”
萧陟前世在战场上手刃过不少人,可是穿越后却是连鸡鸭都没杀过一只,如此还是被安上了恶人的名号。
徐大师察觉到他的不悦,忙又换个说法:“我们现在是要用rou身来吸引那个鬼,它自己其实是不情愿的。但它就像磁铁的N极,现在陈先生的rou身就像S极,它逃不开的。但是您本人也可以算是N极,对鬼有天然的排斥,有您在旁边,我这个引诱的法术很难生效。”
难怪之前两人同被织梦,却只有Lanny被抢了rou身,萧陟一直没事。
Lanny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别担心,听徐先生的。”
徐大师也忙道:“萧先生放心,交给我就行,您去旁边等会儿,一会儿就好。”
萧陟狐疑地看徐大师一眼,总觉得这人越熟悉起来越显得不靠谱。他在Lanny的坚持下走到百米开外,手里握着从商城买来的护身符,随时准备冲过去。
又等了一会儿,徐大师跟Lanny站的地方凭空起了阵大风。
徐大师抖擞了精神,飞快地奔至后备箱,从里面扯出事先准备好的铁刀和令旗,然后对着Lanny念念有词。
Lanny靠在车上,两手撑着车身似乎要站不稳,徐大师挥舞着令旗,旗角不断拂在他脸上,他也没有躲闪,不知是不想动还是不能动。
萧陟握紧拳头,极力克制着想要奔过去的冲动。
徐大师突然停下动作,大喝了一声,不知从身上哪个兜里摸出条法鞭,飞快地绑在Lanny身上,Lanny的双手被他捆在身体两侧,倚着车子缓缓坐到地上。
萧陟眼皮狂跳,在原地不安地踱步,眼睛死死看着那边。
他看见徐大师挥舞着铁剑念念有词,隔着百米都能听见他洪亮的声音,似乎就响在耳边。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本是阴天,他们头顶的乌云却飞速散去,露出明亮皎洁的月亮。
徐大师从怀里掏出一面样式古拙的铜镜,举到“Lanny”眼前,口中大喊:“快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已经死了,强留于人世,你喜欢的人却根本不喜欢你!更何况人鬼殊途!再怎样留恋人间也是枉然!”
品夕笙是靠执念存留于世的厉鬼,他的执念是对爱情的求不得,是对自己的自卑与厌弃,既然它自己给忘了,那徐大师就帮它想起来。
镜子里现出品夕笙本来的模样,双眼紧闭躺在棺材里,付萧戴着墨镜在他棺前献了支花,却没做停留,看都没有看他尸体一眼,转身便走了。
“Lanny”不受控制地盯着镜子,突然无比愤怒,狂乱地大喊:“把镜子拿开!拿开!滚!”他面容狰狞,满眼都是浓墨般黏稠的黑色。他奋力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被捆住而使不上力气,坐在地上扭曲着身体,顺滑的长发蹭着车子,变得凌乱不堪。
徐大师拿铁剑压住他头顶,举着铜镜念念有词,然后高声大喝:“收!”
“Lanny”更加剧烈地挣扎,却只一瞬,便倒在地上。
徐大师拿着铜镜看了一会儿,也坐到了地上,看起来无比疲惫。
萧陟立刻奔到Lanny跟前,把人扶起来,然后把那条法鞭解开。之前看着还很挺拓的鞭子,此时像烂麻绳一样在地上团成一团。
“他怎么不醒?”萧陟焦急地问。
徐大师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Lanny两眼,“没事,他是用身体引鬼上身,累的。”
话音刚落,Lanny就缓缓睁开眼。对上他清澈的眼神,萧陟猛松了口气,把人紧紧搂进怀里。
“捉住了?”Lanny虚弱地问。
徐大师晃了晃手里的镜子:“捉住了。这鬼执念太深,又吞过许多生魂,不好对付。幸亏萧先生告诉我镜子可能克他,趁它心神大乱收了它,要不然还真不容易捉到。”
Lanny查看了一下系统里的积分,一下子涨到八千分,也不由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两千分没拿到是怎么回事?
“它戾气太重,得先在镜子里关些时日,磨磨他的戾气才能超度。等彻底解决了,我给二位消息。”
Lanny彻底放了心,由萧陟扶着上了车。
两人坐在后座,萧陟将Lanny搂在怀里,帮他顺着长发,徐大师在前面开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就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起来。
这会儿收了鬼,徐大师心情极为舒畅,打开了车里的音乐,竟然是一段纯钢琴曲,Lanny笑了一下:“道家也听西洋乐曲?”
这徐大师挺有意思的,确实有些本事,却很平易近人。不装神弄鬼、不故弄玄虚,听说有鬼作乱,专程跑过来,也不提报酬的事。但听导演的意思,之前来别墅看风水写平安符,却又狮子大开口要了节目组不少钱。
徐大师笑着说:“我不但听,自己也会弹呢,不过跟二位比起来就是班门弄斧了。”他想到什么,问萧陟:“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