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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立地的为你撑起一片天。 他的笑声渐渐停歇下来,他放下手掌,看着楚河天,说:“楚河天,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楚河天:“恨我吗?” 沈郅年:“不不不,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楚河天一愣。 他又笑了起来,说:“因为,我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末日来临的时候,他没有办法阻止女儿的死亡,他们两岁的小女儿独自一人死在了幼儿园;妻子病倒之后,他没有办法阻止妻子的死亡,只能向一个他明知道邪恶的组织摇尾乞怜;楚河天来的时候,他更没有办法阻止楚河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打碎了他眼中那其实不是希望的希望。 但其实,那哪里又是希望呢?那是他吊着阿冰性命的毒、品。 他最恨的不是楚河天,而是他自己,因为他是一个无能的男人,他没有办法阻止一切。 归根到底,他和楚河天其实是同一类人。 ——他们因为身边人的不幸,深刻的恨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放过自己。 他又咳了一声,说:“楚河天,你知道吗,其实哪怕你不捣毁无疆,阿冰她也活不活两个月了。” 他无能到不能察觉妻子已经心存死志。 他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第106章 交易 最开始的时候, 阿冰没有发现她在做什么, 他骗她说这是冰城实验室里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特效药,阿冰一定会有救,她信了。 但他的阿冰多聪明啊, 从他们认识开始, 他从来没有成功骗过她,那个机灵又聪明的女孩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把戏。 这次也一样。 但是这次,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发现他的小把戏之后就得意洋洋的揪出来嘲笑他,让他答应好多不平等条约之后才原谅他。 这次, 聪明的女孩装作自己不知道一切, 却悄悄地把药断了,成功骗过了他。 他的阿冰从来没骗过他,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然后, 楚河天来了。 他毁了自己心中的希望,然后扬长而去, 留下他自己,被楚河天打倒在地,为自己的无能而满心愤慨, 愤慨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惶恐。 实验室没了,他的阿冰怎么办?谁还能救她? 他惶恐到不知所措的时候,阿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扶起了他,轻声问他:“疼吗?”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哑声说:“好疼。” 阿冰絮絮叨叨的说:“以后不要再和别人打架了,你打输打赢我都心疼。” 他一把抓住阿冰的手,颤声问:“你……都知道了?” 阿冰笑的格外狡黠:“你什么时候成功骗过了我?” 他这才知道,他不仅没有骗过她,还被她反将了一局,连她已经悄悄断药半个月了都不知道。 那一刻,他好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楚河天打败了他的身体,但这一拳,彻底击垮了他的心。 他惶恐的抱住阿冰,哑声道:“为什么啊?你要离开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阿冰慢慢的卷起他的袖子,抚摸他手臂上因为过度自我实验而生长的黑色魔魅鳞片,低声说:“因为我爱你啊,我不想你为我去牺牲什么,我心疼啊。” 她说:“我只是去找我们的女儿了而已,以后你自己一个人,你要好好活着,如果你轻易死去来找我们,我不会要你的。” 她扶起他,让他看自己身后的城池。 “这座城市叫冰城,以后它就是我,你好好照顾它,就是好好照顾我,城市里面的人千千万,如果人真的会有来世的话,我和女儿就算转世也只会来到这座城市,你照顾好城市里面的人,就是照顾好我们。” 她把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蛮横的断绝了他的死志,充实了他的生活,再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给他未来的希望。 他活的如同一具行尸走rou,可毕竟活了下来。 如今,他一败涂地的躺在地上,再次打败他的依旧是楚河天。 他看着他,忍着肋骨的疼痛,笑道:“你看看你,你多幸运。命运还真是不公平,给了一个魔鬼幸福。” 楚河天沉默不语。 沈郅年扬了扬头:“你杀了我吧,我死了之后,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去城主府找。” 楚河天松开了压制住他的手,站起了身,说:“我不会杀你。” 沈郅年笑道:“怎么?魔鬼也有了慈悲之心?” 楚河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站的远远的紧张的盯着他们的雾茶,说:“当我滥杀无辜的时候,我就配不上她了,所以我不杀你。” 沈郅年:“无辜……我还算无辜吗?” 楚河天:“不管你做了什么,你终究没有残害你城里的子民,那些睁眼看着无疆残害普通人和异能者的城主都能活,你为什么不能?” 沈郅年低声笑了笑。 他突然发现,他和楚河天是真的很像。 楚河天不杀他,不是因为他怜悯他,而是怕自己滥杀无辜之后失去那个女孩。 他当年用自己做人体实验,也不是出于什么高尚的情cao,事实上,能在那个乱世成为强者,还能当上城主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慈悲的好人,他决定和无疆合作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他只不过是比其他人有那么一点点底线,又惧怕打开杀戮这扇门之后他就再也配不上阿冰。 而且,他不想让阿冰的命寄托在其他人的性命上,否则如果有朝一日阿冰知道了真相,她将半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他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楚河天回过头,对着不远处的女孩说:“茶茶,过来。” 雾茶迅速跑了过去,先拉住他的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去看沈郅年。 沈郅年看上去挺惨的,衣服上沾染着泥土和鲜血不说,好像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她拘谨的冲他点了点头,说:“沈城主。” 沈郅年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个城主该有的仪态和气度,他忍着疼痛直起了身,泥土和鲜血也阻挡不了他的气度,他冲雾茶点了点头,“小姑娘。” 楚河天突然开口:“她叫雾茶。” 沈郅年哈哈笑了两声,说:“雾茶。” 雾茶不知道他们这算是什么情况,说是还敌对彼此的话又不太像。说是和解了的话气氛又不太对。 雾茶试探的说:“沈城主,既然打也打了,你和楚河天之间再好好谈谈如何。” 沈郅年冷笑一声,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他明白,哪怕没有楚河天这个人,阿冰一心求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