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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给爷爷奶奶买的按摩椅今年出了新款,是买这个还是买护肤品?” 傅知非看着他突然没说话,把人一抱埋进怀里呼噜揉了一通。 舒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红了脸,瞪他一句“干什么啊”,傅知非把人揉进怀里:“和桑野的家庭相比,我们实在是太幸福了。” “……我倒是不这么想,”舒望的家庭也不算圆满,是踩着尘埃和泥泞硬生生走出来的,“幸不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 傅知非宠小孩儿一样揉了揉他的脸。 两个人吃饭吃到一半,舒望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是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爸妈,所以没有落差,而且身边一直都有爷爷奶奶,其实也还算好。桑野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都有个‘走出来’的过程,你不是说他对桑秦一直有怨恨吗,等恩怨了结,他放下一桩心事,大概就能走出来了呢。” 傅知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桑野自己也知道,他和桑秦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了结他才能从家庭阴影里走出来,当年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国的。” 舒望收拾碗筷的时候还在讲:“到时候一切都了结了,你说桑野会变成什么样,这么安安静静地洗碗做饭吗?” 他把自己都说得笑起来:“我觉得不太可能。” 傅知非抱住他捏住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一直讲他的事做什么?” 舒望烫红了脸,小声说:“我还没洗完碗呢,傅老师。” 色令智昏耽误了傅知非给王局打电话的时间,苏河里桑秦犯事了的消息却先一步长了翅膀飞出来。梓安上下顿时人心惶惶,一些早就知情的共犯更是惴惴不安,甚至提出减资退股的想法,被桑秦冷哼着压下去。 他外表还强势着,内心早慌乱成麻,隔岸探听张德明案件的进展消息,求神拜佛希望张德明尽早定罪,别等到查到他的头上来。 那些阴私交易早在七年前被大火一把焚毁,是他脚下的灰。 备受煎熬的折磨让他的性格都有些扭曲,在家里对待柏婷荷的态度也愈发恶劣起来,一度还因为柏婷荷晚归而动了手。 邱姨尖叫着想要打电话报警,桑秦当时就暴躁了:“报什么警!谁要报警!谁敢报警我就杀了他!” 他瞪向柏婷荷:“你下午去哪了!是不是也听说了什么犯罪论想要卷款逃跑,我跟你说这不可能!都是谣言!他张德明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个男女通吃的垃圾!” 柏婷荷捂着半边被他打肿的脸,半趴在地上忽觉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可笑,地上铺着意大利的手工地毯,几万块一平,遮住地板,地板遮住底下的水泥块,水泥块搭建在泥巴地上。 柏婷荷听着桑秦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刺耳无比,她疯了一般笑出来,笑到最后嚎啕大哭。 桑秦听得心烦意乱,抬脚就踹:“你哭什么哭!当你守寡了吗!” 柏婷荷疼得一缩,更是尖叫质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桑秦!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还要不要脸!你算什么活着!” 桑秦如遭雷击,柏婷荷的尖声质问和前妻安静流泪的模样重合在一起,像是一个灵魂显出两个面,把他的腌臜心肺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 柏婷荷点着他的鼻子骂:“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张德明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桑秦你不是个人,你就是个畜生!纸里包不住火,你早晚要受报应的!” 桑秦浑身发抖:“你都知道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把事情告诉别人?你!你没有报警吧!” 柏婷荷抹了把嘴角冷笑起来:“你也会怕?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桑秦你扪心自问,十年!将近二十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骗我说你没有成家,你骗我说孩子还会再有的,你背着我在外面厮混,和那些小明星,还送了自己拿去卖!” “你恶不恶心!你恶不恶心!”柏婷荷尖叫着爬起来攥住他的衣领,“你说会给我好好的生活!我宁愿和你过苦日子给你做饭烧汤洗衣服!也不要你做这些恶心事去赚黑心钱!你掉进钱眼里去了吧!你疯了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你算什么男人!” 桑秦的手比脑子动得更快,慌张恐惧,深渊里女人的手把他一拽,他一巴掌就落在柏婷荷脸上把她打翻在地,一头磕在茶几上! 炸裂的玻璃像耳鸣声呼啸,间或掺杂警笛声响,救护车赶到桑宅匆匆把人送往医院,柏婷荷顶着脑袋上的血最后看了他一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畜生。” 桑野从警局里把人捞出来的时候,桑秦整个人都在发抖,他还是当年的“优秀企业家”。 桑秦在局里看见桑野的时候指着他慌忙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他是来带我出去的!” 他弯着腰冲审讯警察笑:“明天我请王局长吃饭,送你们两条好烟!我儿子肯定是来带我走的!” 办事民警冷笑说:“谁要你的烟!” 桑秦被人一凶,紧张万分,额头直冒冷汗,脸上也不自觉扯出几分赔笑。 家务事警察也难办,面前的人还是企业家,好歹没弄出大事,警察把桑秦教育了一番,也就只能这样——桑秦的犯罪证据压在王局那里,底下的基层民警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桑野远远地看着桑秦说话的样子,叼出一根香烟。 身边路过的女警员提醒他说:“这里不让吸烟。” 桑野很有痞范儿地一点头:“不点火,我就咬一根。” 走到警局外,夜风一吹,把桑秦的脑子吹清醒了,身后蓝白色的墙漆像是追逐着他的烈阳和法律条文,他再怎么躲进阴暗潮湿的地下都没有用,它们如影随形。 桑野看着他满头的冷汗,用手帕帮他擦了一把,桑秦抬起头来看着他,冲他笑了下。 桑野愣住,手帕拿在手里嫌脏,要他丢掉又有些不甘心和舍不得。他对于桑秦这位父亲的态度就像是这样。 桑秦笑容渐渐苦涩起来:“你也回来了,你回来做什么,是不是柏婷荷那个……”他到底忍住没有骂出口:“……是不是她告诉你什么了?” 桑野没说话,靠在车门边点了烟,也扔给桑秦一根。 父子两个在一派兵荒马乱之后站在警局对街,三十年来头一回这么平和。 桑野问他:“你怎么不自首?” 作者有话要说: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枚小鼠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爱简传媒造型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