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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壁尻和人兽 精神摧毁 秀色预警

    洞中无日月。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事实上,这些久居洞xue的实验人员,都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出门散心也好,和亲友通信也罢,都是允许的;只要不泄露凝腥洞xue里的机密,他们的生活与普通老百姓没有区别。

    但对于实验体来说,情况就没有那么美妙了。至少吉尔伽美什从未想到,在此之后,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再也没有见过哪怕一次太阳。

    男人平躺在一张毛毯上,双腿呈90度角高高翘起,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的房梁,那里正爬过一只蚂蚁。这个姿势很难,他却不累,只因他腰部以下的部分都被砌进了厚厚的水泥中,只留末端的两个洞口。

    一个用于排泄,一个用于性交。

    石墙另一侧响起了脚步声,他本不想管,可那个部位却不由自主地瘙痒起来。温暖的充实感填满了他,那阵干渴空虚的感觉终于缓缓消退;他的女xue自动开始收缩,咕啾咕啾,不知廉耻地亲吻着那根陌生的,正在jianyin他的roubang,直到它快乐地吐出甘甜的白露。

    他听到伊赫洛斯长长的吐气声,低声问实验人员道:“结果出来了么?”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伊赫洛斯失望地叹气,再度挺入。

    有的时候,这些实验人员也会偷偷用他泄欲。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反正无碍于实验结果,谁会发现呢?”他们迷恋地抚摸着平整的灰色墙壁,那里一上一下排列着两个粉色的roudong,一个湿润如蜜,一个紧致如箍。除了jibacao屄之外还有很多玩法,塞瓶盖,塞玻璃球,或者塞其它乱七八糟的物件;他们不敢弄伤他的yindao,可屁眼却是无所谓的,它经常被撑得很大,远超它原本的口径。

    当他们开始试着把拳头塞进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想,也许我真的是一只容器吧。

    与此同时,他胸前的双乳也变得愈发鼓胀,有时都不用刺激,只要轻轻一捏,便像乳牛一般涌出白色的鲜奶。他一开始还会惊慌,后来便麻木了,只是看着风津猎人走到他身边蹲下,取出一只特制的吸奶器,它看起来像烧瓶,一左一右地夹在男人肿大嫣红的奶头上。

    纯白的浆液汩汩填满瓶盏。风津猎人低头,抱歉地解释:“我们确实对您的身体动了一些小手脚,不过请不要担心,这对您的身体并不会产生什么损害。它只是会让你产生一些……母爱,仅此而已。”

    他微笑着,凑到吉尔伽美什的耳边絮语:“那是一株神奇的植物,我们花大价钱从火源收购了它。过于您应该听说过它的名字。”

    “它是爱欲女神的眼泪,它被叫做蒂兰圣雪……”

    吉尔伽美什合上眼,不想再听下去了。潮水般的黑暗袭来,他开始做梦;一开始的梦总是杂乱无章,后来却渐渐变得清晰富有逻辑起来,天空是猩红的,视野是皲裂的,空中漂浮着游丝般的黄金线。于是他意识到,就连自己现在的梦境,恐怕也在黄金瞳孔的cao纵中,在风源人的监视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还可以得到半个美好的故事,就像小女孩握着大把火柴。

    他开始往前走。眼前是萧条的杉树林,苍风呼啸,黑云欲摧,雪花片片飘落,越下越大,最终变成了茫茫的暴雪。四下苍茫孤寂,他茕茕孑立在如利齿的天地之间,朔风吹动他金色的长发和衣袍。吉尔伽美什一愣,他认出了这是哪儿;然后他捂住肚子,开始大笑。

    太可笑了,太荒唐了,这个梦竟然把他带回到了这里,带回了北之森!是要他见证自己的愚蠢吗,让他承认自己的失败,然后认命?

    可是哪还需要你们来提醒呢?明明从我来风津道的时候起,不,是在更早之前,收到银尘死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输的干干净净!

    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打跌,眼角都笑出了泪。突然他停了下来,盯着茫茫的风雪,两个小人正从雪中风驰电掣般奔来,一黑一金,样子他很熟悉;一个是漆拉,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一个健壮的,自由的,魂力处于巅峰时期的他自己,一个从未沦陷坠落的……他自己。

    吉尔伽美什怔怔地看着他们,他们越来越近,像一阵风般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一对轻飘飘的幽灵。两人的交流却随风飘来,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感到一丝欣慰。这个世界的他,似乎只和漆拉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自然也不曾在北之森做出那等自轻自贱的蠢事。可没等他高兴太久,他便看到一束铂金色的弧光,飞速向漆拉游去!

    心脏传来绞痛的感觉。他看见剑尖上沾着新鲜的脑浆和血滴,它做了什么不言而喻!可那个过去的他,那个白痴,却偏偏对此一无所觉!

    他对漆拉微笑(无能),好言安慰(无能),帮对方补充(由于杀死他使徒而被消耗的)魂力。漆拉开始辩解,上战场之前用一半的魂力去观测未来(滑稽的,可笑的)。他看到过去的自己眉头皱了皱,显然对此有所怀疑;可没等他内心燃起希望,便看到自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低声说:“我相信你。”

    吉尔伽美什的心越来越冷,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唇轻轻翕动,两个无声的字从他口中吐出。

    ——活该。

    不论你今后遭遇什么事情,不论你的下场有多凄惨。

    都是你活该。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看看,这段故事里的你,会被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

    风雪越来越大了,吉尔伽美什在雪中低头缓步行走,他金色的睫毛被狂风吹得扑簌簌的,像一对纤柔的蝴蝶。

    以他的实力,当然可以做到片雪不沾身。可是这里离【自由】已经很近了,他不愿浪费多余的魂力,以免打草惊蛇。

    想到自由,吉尔伽美什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本无意与它发生冲突,但漆拉苦苦恳求自己,让自己帮助他收服这头魂兽。他的理由很充足,“自由的觉醒是个意外,白银祭司尚未对它的归属做出安排。所以我们才要先下手为强,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抢先抓获它。”

    吉尔伽美什苦笑着看了看脚下,自己所处的位置分厘不差,刚好降落在自由的面前。他想,也许白银祭司确实不知道自由会觉醒,但漆拉,你当真不知情吗?

    算了,我不计较,就当偿还我欠你的血债。

    他鼓起魂力,紧张地等着那只小巧洁白的猫一步步走来——可没过多久,他便被一股大力高高抛到了天上,他的右臂则掉在了白皑皑的雪里,吱吱地冒着血。

    自由舔了舔爪子,轻盈地朝他扑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在被自由用爪子按在地上时,吉尔伽美什还在反思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渴望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枚棋子,它像一朵小小的莲花。他用力伸手,试图触碰它;可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震碎,化成万千晶莹的冰尘。

    鹅绒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背上,又轻又凉。他拼命呼唤身体里的魂力,可不知为何,平时如指臂使的力量却懒洋洋地躺在他体内,没有一点动静!

    嗤啦一声刺响,自由的尖爪划破了他的长袍,它变大了,从一只家猫变成了豹子的尺寸。它跨在吉尔伽美什背上,嗅着他的脖颈;当它张开嘴巴,把四颗尖牙抵上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心中的恐惧几乎要把他击垮!他知道,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断自己的颈椎,就像咬死一头没有反抗能力的鹿……

    还好它没有那么做,它只是轻轻舔着自己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尾椎的爵引上。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羞耻,他知道,自己的爵印绝不在一个可以大大方方见人的位置;尽管自由是一只魂兽,没有人类的伦理道德,可他依然无法接受它把头埋在那个地方,又嗅又舔……

    突然,吉尔伽美什“啊”了一声,眼中泛起一抹泪花。那畜牲竟然把舌头卷成了一支小小的筒,塞进了那个最私密的小洞里!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袭来,吉尔伽美什感觉到它在自己的体内展开,柔软的猫舌头上全是倒刺,一下一下地舔着那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地方。他的脸胀得通红,强烈的刺激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心想,应该没有别人吧……

    他感到自由的两只爪子搭在自己的臀瓣上,把他的屁股掰得更开。它的舌头把他的xiaoxue舔得湿答答的,舌头上的倒刺刷过他的会阴,刮着他鼓鼓囊囊的两颗卵蛋。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他羞耻地想,如果漆拉知道我是这样帮他抓的魂兽,他会说什么?

    不,我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热……

    当那只豹子似的猫完全趴在他身上,弓着腰,把长满倒刺般凸点的yinjing抵在他的股间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像一头发情的母猫一般,轻轻摇着屁股,口中哼哼着恳求它的进入,任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啪啪在他的xue口拍打。

    他如愿以偿了,自由cao了他,那布满凸点的猫yinjing插进了他的肛门,他不由得发出快乐的yin叫。突然,他的叫声哑火般戛然而止,那对海蓝色的眼眸恐惧地瞪大,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声响。

    自由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它下巴上的皮毛被鲜血染红了一小段,就像雪地上开出了一朵红梅花。

    而它的口中,正叼着男人背部的一小段肌rou。

    吉尔伽美什恐惧地大叫起来,可胸腔除了嗡嗡的共鸣,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背传来愈发频繁的,撕裂的痛楚,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比强烈的悲恸。他忍不住把头埋在手臂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那插在他后xue中的猫yinjing突然开始动起来,每一下刺入都勾出鲜红的rou丝。自由就这样一边cao着他,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噬咬他的躯体。它的皮毛软软的,胡子蹭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可下一秒便是让人流泪的锐痛。它含住他的背肌,带着倒勾的利齿牢牢地挂住皮rou,然后缓慢地,优雅地,沿着肌理整条撕下来,像撕下一条鲜红的芒果。

    男人瞳孔涣散,表情慢慢定格在强烈的恐惧上。刺入,撕咬,咀嚼,咀嚼,咀嚼,疼痛,疼痛,疼痛,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珠僵硬地转动,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原来它正在吃。

    它看起来吃得很高兴的样子,是在吃什么啊?

    一条一条,撕裂的痛楚持续传来,背阔肌,竖脊肌,臀大肌,筋膜,后叶……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薄,越来越少。突然,那只猫咪欢喜地咕噜起来,更加快活地cao着他;它柔软的身躯弯成一个圆弧,把脑袋深深拱进他的肚腹。

    温热的白气在雪地上升起,啪嗒啪嗒的粘稠声音响起,自由埋在他的腹腔中翻找着。半块褐色的东西映入眼帘,它活像一颗腐烂的番茄。随后又是啪地一声,那是一条沾着泥浆的带子……他看见自由歪着脑袋,叼着一块砰砰鼓动的内脏,胡须上沾满碎rou残渣。这个洁白的精灵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脸。

    那是一个醉人的吻,仿佛酣甜的美梦。仿佛葡萄被戳碎,他的视线变黑了;口中传来发苦的滋味,他的呻吟模糊了;然后是仿佛蚂蚁般的啮食,悉悉卒卒,悉悉卒卒,贴着他的脸颊,那是细腻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疼痛。只是牙齿突然变得很冷,脸上仿佛有一个洞,正在呼呼地漏风。

    但他还有感觉,他知道自由还在cao他。他现在又小又轻,只剩下一点头部,和一具空荡荡的腔体,但还是那样温暖、柔软,故而很适合被cao。在机械的,有规律的抽插里,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可该死的是,他死活都想不起来那是谁。

    那个声音只是对他说,你活该。

    我也活该。

    吉尔伽美什站在雪地上,悲哀地看着自己残破的尸体。雪花飘飘荡荡,覆满他嶙峋的皮rou骨骼,盖住他不再闪耀的金色长发,他看起来像一尊晶莹的冰雕。他厌倦地想,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死在战场上,被大雪覆盖,rou身归于泥土。总好过饱受蹂躏,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丧失所有尊严……

    他仰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淡漠地看着灰色的苍穹。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如夜,雪花打着卷儿吹在他的脸上,清冽冽的,带走心底仅剩的温度。

    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犯错啊。相信漆拉是第一个错,来到风津道是第二个;一步错,步步错,错误就像雪球,只会越滚越大,直到无法收场……

    说到底,他的坚持不过是一场难看的独角戏,徒增叹惋与笑料罢了。事已至此,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绿岛倾覆,故土崩塌,亚斯蓝已无他的容身之所;没有人想让他活着,也没有人期待他归来,他的世界只剩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站在这里呢。

    为什么他还不愿自我了断,痛痛快快,干脆利落?!无言是最高的轻蔑,只要他选择死,那么他将彻底立于不败之地,再也没人伤得了他!他的嘲笑将永远飘荡在风津道的上空,飘在他的敌人们头顶,大声宣布你们也是失败者!

    是啊,这才是一个王爵的傲慢,孤独而尊贵,骄矜而决绝,至死都在捍卫灵魂的纯洁!

    ……他终究没有选择这条路。

    他想起了刚刚到达凝腥洞xue时,与阿克琉克的对话。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阿克琉克提出可以帮忙了结他。在又一次被拒绝后,阿克琉克低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何你仍要选择苟活下去?”

    而那时,吉尔伽美什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怀念地望向远方。

    很久之后,他才淡淡开口,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个时候,他对我说,不要难过,不要绝望,也不要死。”

    他抬起手,轻轻捂住眼睛,嗓音微微颤抖:“……我答应他了。”

    我答应他们了。

    纵使他们的牺牲无人承认,他们的姓名也无人记得。

    可我不想就连这个承诺,都被人忘记。

    闻言,阿克琉克陷入了沉默。两人坐在龙背上,一时半会竟没人出声,直到那头蓝龙不耐烦地打了几个响鼻。阿克琉克直勾勾地盯着黝黑的洞窟,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

    “在风源,西鲁芙的意志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就算是她,也有忌惮的存在。我不会说出他的名字,但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她忌惮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需要。她怕他好好活着,但更怕他死。”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能悟出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倚靠着阿克琉克的背,淡淡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克琉克犹豫了一下,平静开口:“我看过你的梦境,那个畸变的梦境。”

    他嗤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在那个梦里,你竟然真情实感地希望我从未欺骗你,你也是够无聊的。”见吉尔伽美什投来不善的眼光,他摇摇头,自嘲道:“不过,我还挺喜欢那个假设的。大概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无聊无趣之人吧。”

    “如果没有被扭曲的话,这个故事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吉尔伽美什定了定心神,让自己忘记那些不知是预警还是提示的赠言。他的大脑一片清明,幽微的絮语响起,仿佛死人诵经,层层叠叠在他心头萦绕。进入风津道后,迄今发生的一切仿佛一个巨大的线团,看上去杂乱无章,可所有的线索都共同指向了同一个人;而他相信,那个人的存在,就是这一切乱象的答案。

    思绪如同潮水,急缓有序地冲刷着他的心灵。与那个人相处时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尽管时间不多,可仔细想来,对方的言行确实有着某些连他都难以忽视的怪异……

    “从某一天开始,他便不再踏出风津道了;同时,他也渐渐不再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一些需要他出面的场合,都由他的使徒代劳……”

    “吉尔伽美什,欢迎你的到来。……唔,要切磋么?呵呵,现在恐怕不太方便。”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真发现不了你们的‘小秘密’。”

    “需要我捎你一程么?不用?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慢慢走吧。”

    “吉尔伽美什,抱歉了。但那些话并非作伪,我真心期待过与你的一战……”

    金发男人脸色阴晴不定,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了那人身上强烈的违和感源于何处!对于魂术师来说,时刻运魂、磨砺魂力是本能,像一些顶尖魂术师,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一些小魂术更是家常便饭。没有魂术师会真的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就连他自己,走路时也会随手在脚上笼一层风,用于保持清洁、消弭踪迹……

    而那个人……作为因德帝国最巅峰的魂术师,使用魂力的次数,是零。

    吉尔伽美什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真正被封印魂力的人其实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天光倏然变暗,雪原,杉林,冰结的残破尸体都渐渐溶于幽暗的阴影。狂风哭啸,世界变成了一面薄薄的镜子,噼里啪啦地龟裂破碎!大地成了碎片,天空急剧拉远,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知道,自己正坠回现实。

    他持续地高速下坠,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尖锐刺耳。在一片嘈杂混乱的耳鸣中,他听到了一对男女的声音,正在激烈地争吵。

    女声怒道:“那东西已经开始腐蚀你的身体了!要是再不转移你还能活几年!”

    与激动的女人相比,那男声显得非常温和,像是在哄暴躁的小meimei:“好啦,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吗?再说了,它和我已经相安无事了快二十年啦,再撑个一两年应该也不是问题……”

    男声逐渐远去,更多意义不明的句子碎片传来。“请您三思啊!这是风源最后的希望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入侵水源,把那个婴儿抢回来!”“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一切都已经晚了……”

    像是一下子坠到了地面,金发男人一个激灵,刷地睁开了眼!他头晕脑胀,视线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晰。

    直到这时,吉尔伽美什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凝腥洞xue内,而应该位于哪个王族的居所。身下的床铺又大又软,床顶挂着一重重华贵的雪纱幔,层层垂下来,仿佛轻盈而柔软的雾。他深吸一口气,从枕间撑起身体,冷冷地看着床边的银发男人。

    对方坐在一把藤编的摇椅上,随手翻着一本书,像是在打发时间。他没有戴冠,也没有穿着象征身份的羽衣华服,就只披了一件简单的睡衣。他的刘海软软地在前额垂下,遮住英挺浓密的眉毛,睫毛很长,眼睛温柔得像鹿。

    像是感受到金发男人的苏醒,铂伊司微微侧头,恰当地露出一个讶异而温和的笑容。他把手中的书合上,床铺轻轻凹陷,他坐到了吉尔伽美什身边。

    他保持着这个温柔而关切的表情,抬手试了试金发男人额头的温度。接着,像是庆幸吉尔伽美什没事似的,铂伊司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暖微笑。

    他的安慰低沉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你醒了?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啊。要不要休息一下,喝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