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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这日,荆照秋亦去了。宝宝是不可能带进宫的,因而便让老太太照顾一个白天。这是他头一遭进宫,与后世去故宫旅游的感觉那是全然不一样的。这是真真实实踏进了见阙珠宫之中。 琉璃瓦,白玉阶。黄金柱,珍珠帘。玉除彤庭,碝磩彩致。飞阁流丹,反宇业业。朱甍似血膏涂,仙宫是琼玉砌,一砖一瓦无不极尽奢华。荆照秋眨眨眼,看得愣愣的,默默估算起这一砖一瓦的价值来。 最后,还是感叹一声剥削阶级果然是剥削阶级。 不过,他心里倒不是有多么羡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财到了一定数量,就只是一堆数字。多到极其时,反而就对钱看淡了了。 因为,古来的皇帝在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后,无论是钱\\权力还是色l欲,都能够轻易满足后,想的大多就只有长生这一件事。 他自然是比不得皇帝的富贵与权力至高无上,可在此世中,亦是数一数二的。他家庭幸福,再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况且这一世的寿命便算上天赐的,比之常人,那就是实打实的两辈子! “美人”在怀,幼子在侧,一时间荆照秋简直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了。 荆照秋这么走神了一会儿,易之虞觉得不对,伸手在荆照秋眼前晃晃,仍不见他回神来。最后只好小声叫他:“照秋?” “啊!”荆照秋回魂,易之虞的脸贴在他的眼前,仅仅只有一厘米。这么猛地一贴近,连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捂了捂心口,把易之虞往外推了一尺。好吧,这个“美人”体型太大,他受用不起。 高台上留出的位置分别应当是皇帝的,只是奇怪的是,在皇帝的尊驾两边,分别矮了一个位置放着张椅子。直到落座时,荆照秋才看到左边那张,坐了个十多岁的少年,穿着淡黄色的吉服,衣上绣着四爪金龙,腰间金玉带,饰以明珠。 荆照秋立刻就反应过来,那是太子。没想到皇帝看起来挺年轻,就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了。他偏过头去小声去对易之虞说起。易之虞笑笑问,你以为皇上多大? 荆照秋赧然。易之虞告诉他,与他差不多,二十八l九的样子。荆照秋便瞪大眼睛看着易之虞:“那有个十多岁的儿子……也不算早。倒是你,差不多年纪的,皇帝的儿子都要能娶媳妇了,你也太慢了。” 荆照秋知道,他这样说是极没道理的一件事。易之虞不晚一点儿,可就轮不到他什么事了。 易之虞便反问:“难不成你要我先有了别人?” “那当然不是。”荆照秋立刻便道。开玩笑,人都是他的,还想要别人?做春秋大梦去吧。 易之虞便笑了起来,眼里泛着光泽,似一片斑斓璀璨的星空。 “我慢些都是为了等你。” 荆照秋被晃花了眼,便扭过头,不看易之虞,只往台前看。紧接着便轮到易成礼。他一直紧张地盯着了前面的人,不时悄悄看皇帝的脸色。察言观色之下,看出皇帝并不是很满意。虽然在易成礼的眼中看来,那些丝绸瓷器已经精美得不像话,堪称艺术品了,但皇帝却一直紧绷着一张脸。 一直到有人进贡上好的碧粳米。可掀开筐子后,看到一颗颗珠圆玉润晶莹剔透的米后,皇帝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又听那献米的侃侃而谈,说米的香甜与珍贵,只生长在一个县里,每年仅有多少石上供。 听到这里,皇帝甚至忍不住打断,面色简直如冰封。 “一年仅有这么点上供,可真是够珍贵的。” 那商户突然看到皇帝的冷脸,吓得蒙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慌了慌神,连忙解释:“虽然产量小,但整个县里都种,皇宫的供应绝对绰绰有余。” “县里单种这一样米,那其他人吃什么?” 商户又是一愣。这这这……这本来就是为了进贡给皇宫所用,管其他人吃不吃有什么打紧的。皇帝可真奇怪。难不成皇宫还会用一般的米不成。普通百姓自然有普通百姓吃的杂粮,那哪能同日而语。 皇帝挥挥手,让这个呆若木鸡的商户先行下去。 文秀儿站在懿贵妃身后,并没有机会坐,看懿贵妃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知有多羡慕。偏她只能够站着! 虽然是进了宫,但皇上却一次都没有来临幸过一次,气得文秀儿额头上都冒了几个包,让太医开了几贴清热下火的汤药才平了下去。文秀儿便嫉恨起这件事来,觉得一定是懿贵妃不高兴她自作主张进了宫,所以在皇帝面前吹枕边风诋毁她,坏了她印象。 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却绝不敢宣之于口,因而这会会懿贵妃能坐着,她却只能站在懿贵妃身后,心里不知有多不平。 懿贵妃多精明的人,能在这里爬到贵妃的位子,还不知道文秀儿什么小九九。呵,脑子都拎不清,还想要受宠。她算是看明白了,皇帝有这么一个太子已经足够,除非遇到什么惊为天人的人才会让他心里动上一动,否则其他人啊,永远都只是个摆设。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她的如今所处的地位是这后宫三千佳丽之中最高的,便比什么都宠不宠爱都要来得好。何况,做一朵能解心意的解语花有何不好? 他们这个皇帝啊,若说心里没半分儿女私情,那是假话。可他心里家国天下远比骄奢享乐重之又重。 这一个个心里怕只都在想,皇帝在做什么虚套。这是皇商,进贡的都是皇宫用的,不是精细又精细能行吗?难不成还真要突然开始简朴起来不成?不过是表面功夫。 懿贵妃笑笑,这谁知道呢? 皇帝的心思嘛,猜错了必定糟糕,猜对了也不一定好。不过,在皇帝说出之前,懿贵妃已经将她宫里的份额减了一减,香料胭脂都不往贵里挑,每顿的膳食,减了大半的菜,只变成四菜一汤加一个甜点,也不穿太精致的衣服,头上的珠钗金钿也不怎么戴,只簪了一只简单的银簪。 皇帝有没有说过,会不会夸奖还在次要,重要的是让他看到你有所表现。 表哥之前说过,虽京都今年收成不错,可往南走若有水涝,往北上遇干旱,正是劳民伤财国库空虚之时,皇上总会把宫中份例全减免的。便如之前,易之虞与荆照秋混入流民去信阳城,那大批量的流民都是遇上了灾害而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因此值此之迹,宫中自然要做出表率行动,以体现体恤天下万民。 这开源节流,大量的粮食谷物才是重中之重。因此,这一次其实他已经提前放出消息,若是有心人自然知道投其所好,可偏偏有自作聪明的,非认为管他外面如何途有饿殍,宫中都是靡衣玉食。 皇帝以为今日看的都会是些没意识的,便兴致寥寥,等着易之虞说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