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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利落地转身, 迈步刚要走的时候,身后的人开嗓了——“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时窈觉得这句话问的毫无前情,条件反射地回身去看。 裴延恪视线落在她刚刚砸过人的手上, 顿了顿。 时窈会意,眸光掠过他那还淌着血的指尖,极其冷静道:“没有。” 接着,她伸出自己的手,五指张开,下巴微抬,狂拽炫酷霸道:“我练过铁砂掌还有降龙十八掌,这只手厉害的要命。” “不像有些拿个酒壶砸人手就能被碎瓷片割破的渣渣男人,简称渣男,一样废物。” 指桑骂槐的把裴延恪骂了一顿,时窈才勉强觉得爽了。 眉尾一挑,正要走时,却被裴延恪拽住了手臂,时窈淡淡瞥了眼抓在她胳膊上的五指,修长好看,可惜,这手的主人跟她已经没有半文钱关系了。 “干嘛?”时窈扬声问他。 “我订了你最喜欢的蟹酿橙,要不要一起吃点儿?”裴延恪唇角微弯,道。 蟹!酿!橙! 个不要脸的,抢了老娘最爱吃的东西。老娘又不是买不起! 时窈翻了个白眼,伸手,用着力,生生将裴延恪的手给推开,道:“我时窈今天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的蟹酿橙!” 说完,时窈舔了舔唇。 妈蛋蛋,还是好想吃哦。 未免自己一时心软,坚持不住自己坚定的内心,时窈恶狠狠瞪了裴延恪一眼,转身就走了。 也没留这地儿吃个午饭,拉着宋惜音去别地儿快落逍遥去了。 - 那一抹艳红消失在街角时,裴延恪才微微回神,沈子瑜从雅间中迈步而出,看了眼裴延恪的手,问道:“阁老,你的手……” 裴延恪垂眸自嘲地笑了下,淡声道:“无妨。” 便任由那只手继续淌着血,连包扎都无。 仿佛是想提醒自己,记着些什么事情似的。 沈子瑜微微敛眸,也朝着裴延恪望过去的方向看着,良久未动。 - 时窈跟宋惜音又简单浪了小半天,因着早晨起的过早,两人都觉得困乏,便早早地手牵手回了京郊别苑。 回府那会儿,时窈便看见红菱缩在一边,一脸幸福的样子,在吃蟹酿橙! 什么鬼? 时窈皱眉,红菱见着时窈,忙舔了舔唇,站起来,道:“郡主。” 见时窈看着她面前的蟹酿橙,红菱忙解释道:“是、是薛诏给我的……我、我……他给我,我就吃了!” “薛诏?”时窈嗓音微扬。 红菱即刻点了点头。 时窈红唇微翘,道:“哟呵,你俩感情不错嘛?” 红菱立马摇头,拼命摆手,道:“不怎么好。” 时窈撅起嘴:“不怎么好,人家给你送这个!” 红菱抿唇,面露愧疚之色。 她今日出府,郡主遣她先回来,她便回了,刚到别苑门前,薛诏便抱了把剑,靠着府门等她。 时窈这人下了禁令:裴延恪不得入内。 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得入内。 原本是想写裴延恪与狗不得入内的,但一想,狗狗这么可爱,裴延恪凭什么跟狗狗相提并论,就把这茬给糊了。 薛诏进不去,自然只能干等着,见红菱来,他便急急走过去,递给她一个盅碗,红菱不明所以,打开看了,才知道是蟹酿橙。 薛诏耳尖微红,道:“给你的。” 红菱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东西这么贵,得花不少银钱吧。” 红菱还挺关心薛诏这人日子过的如何,便道:“你一个月月钱才多少啊?我不能要哦。” 便要把东西退回去。 薛诏急了,道:“主子赏的,不用我自己花钱。” 红菱愣了下,道:“阁老赏的?” 薛诏点点头,道:“你吃吧,别客气,但是,就是……你能不能……当着郡主的面儿吃?” 这就是全部了,红菱这人脑子转的慢点儿,其实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当着郡主的面儿吃,但她既然收了,那就当郡主的面吃吃吧。 时窈又深深看了眼那只蟹酿橙,明白裴延恪这个逼想干什么了。 整个玉漱楼的蟹酿橙都被他给定了,特意巴巴地送到红菱跟前来,让她吃,不就是想馋死自己么! 完犊子的! 时窈对着红菱“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仿佛,这一声“哼”,能传到裴延恪耳边似的。 - 时窈在回廊漫步的时候,就看见明玉手里拎了只小盅碗,脸色沉的厉害,在往外走。 隔得老远,时窈就闻出味儿了,又是蟹酿橙!裴延恪你个王八蛋。 明玉见着时窈,忙行礼,时窈看她一眼,主要还是看她手中的小盅碗,道:“这么急匆匆的,去哪儿啊?” 明玉嗓音依旧冷冽,道:“去扔东西。” 时窈朝那只小盅碗咍首,道:“这个?” 明玉点点头。 今儿个,她去帮时窈买东西,路上碰见了裴怀瑾。 裴怀瑾这人逼话太多,见着她就不肯让她走,非跟她逼逼了半天,“明玉姑娘,我近来去沈少将军的校场练武了,身体壮实了不少!” “明玉姑娘,我近日多读了些书,明年的科考定能拔得头筹。” “明玉姑娘……” 明玉听不下去了,直接把他的话打断:“怀瑾少爷……” 想了想,俩家现在已经彻底分了,那她也没必要跟人客气,就道:“裴怀瑾,你话说完了没?” “没完……” 明玉眼神冰冷,道:“裴怀瑾,从前因着郡主和阁老的关系,我不得不叫你一声少爷。如今,情势如何你当明白,我若再同你多说些什么,便是背叛郡主。烦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路上便是见着了,也只当不认识便好。” 裴怀瑾愣了愣,没想到明玉能把这事儿想这么深,都牵扯到背叛不背叛上头去了。 他顿了下,说:“明玉姑娘,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 “小叔叔虽然是我小叔叔,可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会总是什么都听他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明玉姑娘,你也一样。” “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郡主,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裴怀瑾难得能扯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叫明玉也愣了瞬,半晌,她才动了动唇,开口道:“我们不一样。” 她当年为苏家所救,自己的命都是苏家给的,谁都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她不可以有。 她的一生都应该用来报效郡主,以偿恩情。 裴怀瑾死活塞了那只装了蟹酿橙的小盅碗给明玉,让她拿回去吃了。明玉当时脑子一热,收下了,这会儿才觉得不对,想拿去扔了。 时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