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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可是越长大,路路就越像江彻,逐渐的,我看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恶心,我想打他,可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爱他。” 在这个纠结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儿表达出了对江路的不喜。不管江路做什么,那个邻居家的小孩儿都会凑过去,然后被江路损两句,两个人大打出手。江路打不过他,第一次哭着回来告状的时候,林妍的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种诡异的舒畅感。 终于有人做了她想做,却又无法做的事情。 她能看见江路的性格随着年纪的成长逐渐扭曲,变成闯了多少祸都要拉着邻居家小孩儿下水的坏孩子,可她无法阻止。 以大人的名义,将两个小孩儿关在一起,让他们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 直到自己父母因为保护江路而死去的时候,那份压抑的恨意在长年累月的累积下彻底爆发,再后来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谢临君安静地听完护工说出这一段过往后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和护工一起到墓园里去看了林妍。 林妍和冉秋妤一样,拥有一副骗过所有人的平和表象,而那份内在的疯狂如同龙卷风一样摧毁了身边所有的一切。 谢临君往后退了一步,稍稍躬了躬身子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江路看见他进了墓园后,就到了小房子外面来等着,此时正站在门口那摊水洼旁,不安地注视着自己。 “去吃早点吧,”谢临君走过去,用冰凉的手捏了捏江路的脖子,后者果然下意识地缩了缩,“想吃什么?” 江路没说话,呆愣愣地盯着谢临君看了会儿后,突然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包子吧。” “因为包子里有rou是么?”谢临君也笑了,牵着江路的手去和工作人员道了别,转身走在了来时的小路上。 “是啊,”江路说,“没有rou的包子是没有灵魂的。” “那我以后好好儿挣钱,”谢临君说,“给你买个包子铺。” 江路笑了会儿,抬脚用力踩在路边的小石子上,深吸一口气,道,“我猜对了么?” “是,”谢临君收起了笑,“你的假设完全正确,但有一点不同,她是真的爱你,小时候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也是真的恨你。 后半句谢临君没说,这句对于此时的江路来说太多余了,而江路也不至于想不明白这一点。 江路长舒一口气,牵着谢临君的手的手心开始冒汗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们能去举报江彻……”他顿了顿,摇摇头,这个想法太过于不切实际了,时隔这么久,早就没了证据,犹豫了会儿继续道:“我还以为没有人真的爱我。” 谢临君看了他一眼,突然转头往墓园走去。 江路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莫名其妙道:“你干嘛?” “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啊,”谢临君说,“你不是说没有人真的爱你么?我是个死人呗。” “神经病。”江路愣了愣,脸上挂起了许久不曾有的真正的笑,“你真他妈是个神经病。” 谢临君也笑了起来。 在这个并不明媚的秋季,他们终于将一切晦暗的过往丢在了墓园,与沉睡的人一起埋葬。 第67章 激励。 人的前半生大多都过得浑浑噩噩,在父母和长辈老师的指导下,木偶似的冲着他们发号施令的目标前进,或是在长期的压迫下自我放弃,寻觅短暂却充实的快乐,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无法在短暂的十几年里规划、清晰明了地明白下半生需要做些什么。 房子重新装修好后,江路和谢临君再一次住了进去,江彻有意将两个卧室重新布置了一遍,并且再三说过自己不会回来住,但谢临君和江路还是睡在一块儿的。 就江路那个做个噩梦都能把自己的手做到脖子上去差点儿开掐的cao性,谢临君不太可能让江路一个人睡。 那些药只停了一个星期汪南就让人买了新的送过来,谢临君每天监督江路服下,江路也没有太多的怨言,吃下药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副作用袭来,给他带来诸多不适,他再也没有出口抱怨过。 秋天时的任何一阵风都能刮落树尖儿上的叶,无家可归的树叶们飘啊飘,最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暴雨或潮湿的空气中腐朽。 江路这种状态有点儿像林妍刚死的时候,时常走神,望着一个地方,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儿,好半天回过神时一抬头,谢临君正看着他,他想笑,但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提起嘴角。 跟着谢临君上学放学,吃饭睡觉,上厕所倒是不用跟着,但也是憋不住的时候肚子一阵疼才会有点儿往厕所跑去的迹象。 这么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整个高二年级的成绩都被贴在门口那个巨大的公示栏上。 第一名:谢临君。 第三百二十七名:江路。 江路站在公示栏前盯着那个名次榜看了挺久的,身旁的小姑娘一直在小声吐槽。 什么破学校啊,贴前十名就算了,还把全校都贴出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最后一名是谁的似的。 所以最后一名是谁? 江路往旁最后一行扫了眼。 最后一名是严驰飞,非常不负众望的考了三分,大概只对了个选择题的程度。 “我们班主任发试卷的时候,”谢临君一只手搭在江路肩上,轻轻捏了捏,小声说,“说严驰飞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个alpha。” 挺多老师都会有这句话的。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我在办公室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你们听听隔壁班,有声音吗? 但谢临君他们班那老师说严驰飞这句,应该是认真的。 毕竟往上往下数个两三届都不一定能找到考倒数第一的alpha。 江路没说话,侧过头盯着谢临君看了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谢临君看他一眼,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了点儿,远离人群了,才说:“怎么了?” “没怎么,”江路抬手在谢临君肩膀上拍了下,“就是突然觉得,我男朋友有点儿耀眼。” “嗯?”谢临君愣了下。 “全校第一啊。”江路说,“耀眼啊。” 谢临君笑着拍了拍他,没说什么。 江路倒没有在开玩笑。 他觉得谢临君真的挺耀眼的。不是很难接近的那种耀眼,至少对他来说,谢临君不是难接近的那种。 而是触手可及,却无法握紧的那种耀眼的光。 他们虽然说了要一起去远方,但实际cao作起来还是太难了,谢临君一边帮他补课一边自己学习都能考出这么好的名次,而自己却始终无法把注意力集中上去。 可是谢临君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