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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说话,只是从一个文件袋里掏出他的体检报告,和这几天的病历本、化验报告,递给她。 孟真看到病历本,心头就重重跳了几下,低头看那些报告,那么多,一时不知该从何看起。 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简梁干脆讲给她听:“真真,我肝脏上长了一个肿瘤。” 孟真猛地抬头看他。 “各项检查都做了,医生说大概率是良性的,但还是要等手术切除后,才能完全排除恶性的可能。” 大概率是良性的,孟真松了一口气。 她又低头去看那些天书样的报告,喃喃道:“要做手术吗?什么时候做啊?” “尽快。”简梁声音低沉,“所以,国庆结婚肯定是不行了。” “哦……”孟真又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啊?医生不都说了是良性嘛,做个小手术罢了,这又没什么的。” 简梁看着她的眼睛:“万一是恶性呢?” “不会的。”孟真摇头,肯定地说,“医生都说了是良性的了,你要相信医生的话。” 简梁苦笑:“如果是恶性,肝脏上这么大的肿瘤,基本就是没救了。” “不会是恶性的!”孟真眼角酸涩,强自压下泪意,“你告诉学文姐了吗?” 简梁缓缓摇头:“没告诉任何人,除了你。” 他没有对她隐瞒,没有想要自己默默扛下这件事,孟真觉得这样很好。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多大点事啊,就是做个小手术,我陪你,你要是不想让你mama和学文姐知道,咱们就不说,等你好了,咱们再告诉她们。” 简梁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想让钱塘的家里人知道,尤其是梁淑芬,她失去简齐放已经很痛苦了,在一切都是疑似时,他不想再去刺激母亲。 但是婚礼怎么办呢? 简梁觉得有点无力,低下头道:“婚礼请帖都发了,突然说要延期,他们都会怀疑,我还没想好怎么通知大家。”顿一顿,他又看向孟真,“真真,我绝对绝对不会在确诊前和你举行婚礼,那样对你不公平,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孟真想了一会儿,说:“要不……就说我生病了吧,反正我也没亲戚,就和熙琳说一声就行,没人会来问的。新娘子生病了婚礼延期,谁都能理解吧,女人的病,人家也不会八卦地来打听。” “不行!”简梁一口拒绝,“怎么能咒自己?” 孟真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儿:“这不是咒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真的无所谓的,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了,听我的,就这么办。” 简梁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同意。” 但孟真没给他机会,第二天,她直接打电话给简学文,说婚礼要延期,因为自己生了个急性的小毛病,需要做个小手术,希望简学文帮忙去通知一下简梁家的亲友们。 简学文一时接受不了,自然是问孟真详情,她不肯说,委婉地表示这个病比较隐私,不想太多人知道。简学文只得打电话给简梁,简梁才知道,孟真先斩后奏了。 他不敢告诉jiejie实情,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孟真的话。于是,那些原本要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们就接到了简梁和孟真一起发出的道歉通知,说是因为孟真身体原因,原本定于国庆期间的婚礼暂时延期,具体举行时间待定。 孟真到底生了什么病,两人语焉不详,简学文一遍遍地问简梁,简梁就一遍遍故作轻松地说:“真的是小毛病,就做个小手术,很快就好了,没事的。” 简学文脑洞很大:“真真是不是怀孕了?可千万不要做流产啊!要是有了就生下来!弟弟,你都那么大个人了,叫真真不要为了穿婚纱好看就不要孩子。” 简梁扶额:“姐,真不是怀孕,你信我。” “需要我去申市帮忙吗?真真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她?”简学文还是不放心。 简梁答:“不用,姐,我要是顾不过来会帮她请一位护工的,你陪着mama就好,帮我解释一下,让她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孟真的。” 陈熙琳、金嘉莹、乔伊朵等老同学都给孟真打了电话,孟真轻描淡写,只叫她们不用担心。 果然,如果毛病出在孟真身上,关心的人就少了许多,为两人省下不少麻烦。 简梁愧疚极了,孟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大声要求他保持好的心态和好的身体状态,手术还没做呢,别到时候精神先弄垮了! 九月初,经过慎重考虑,孟真向范李婷提出辞职。 范李婷很惊讶:“小孟,你是要自己单干了吗?” 孟真说:“不是的师父,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嘛,家里有点事要处理,想先休息几个月。” 范李婷想了一会儿,同意了:“等你结完婚,要是想回来,就联系我。” 在德远律所,连实习加工作,孟真已经待了快五年。她感激范李婷对她的栽培和信任,在经济纠纷案的领域,孟真已经非常有经验,但同时也进入了工作的瓶颈期,她想要接触其他领域的案子,的确也到了考虑独立执业的时候。 辞职后,孟真的时间完全自由,可以全无牵挂地照顾简梁了。 没过几天,简梁预约到单人病房,第二天就要住院。 那天晚上,两人在卧室大床上纠葛缠绵。 简梁腹腔里那个拳头大的血管瘤,长了一年,没有感觉也看不出来,但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他们谁都不敢怠慢,却也挡不住想要彼此温存的心。 他们都很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又缓慢,也许是有心事,身体竟是格外敏感,一点点的碰触都令简梁浑身颤栗。 昏暗的房间里,他仰着脸,始终与孟真目光交汇,脸上逐渐漫起一层潮红,细密的汗水溢出皮肤。他看到孟真对他微笑,她目光坚定,无所畏惧,在某一刻,简梁突然就仰起了脖颈,眼神深黯,喉中发出沉闷的低吟声。 孟真纤柔的身体伏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颊,浅吻着他的唇。 不用说话,他便明白了她所有的心意。 简梁住院后,要先做各项术前检查,因为他们还没登记,他就做了一份委托公证,全权委托孟真帮他签署各项手术文件。 他住单人间,孟真支着折叠椅陪他睡在病房。 两人守口如瓶,连同在申市的程非凡都没有告诉,只是相互依偎,平静地等待手术来临。 术前的那晚,简梁睡不着,孟真坐在他的病床边,安慰他:“你不要担心呀,肯定不会有事的。” 简梁静静地看着她。 他把头发剪短了一些,身上穿着公立医院里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衣服褪色明显,袖口领口还有些脱线,平时再体面的人,这时候看着都有些惨。 孟真握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