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春梦无痕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深夜，林中月下，马蹄声停在一座茅屋前。

    水墨似已是醉了，闭着眼睛倚靠在傅红雪怀里。

    吱嘠一声轻响，傅红雪抱着她走进了屋中，停在床铺前，然后将她轻手轻脚地放下。

    正要转身走开，水墨闭着眼睛，忽然梦呓般开口，“傅红雪，你是不是很怕我？”她的声音也很轻，可在寂静的深夜，却又那么清晰。

    傅红雪脚步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就要继续迈步离开。

    水墨倏然睁开了眼睛，明明的确喝了很多酒，可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地清醒明亮，“要是不怕我，为什么不敢看我？”她嘴角带笑，一把扯住了傅红雪，掌心扣住他的脉门。

    傅红雪还是没动，只淡淡地道，“别闹了，你要好好休息。”

    一双手忽地贴上了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襟，抚上他的心口，“那你告诉我，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水墨从背后拥抱住他，在他耳边幽幽地吐息。

    傅红雪平复了一下呼吸，正要开口，嘴唇却被一个吻堵住，水墨主动舔咬着他的舌尖，嬉戏一样时不时追逐又退开。

    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水墨按倒在了枕席上，她撑着脸侧头看他，还挂着得逞的坏笑，酒醉酡红的双颊娇艳不可方物，“喂，傅大侠，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呀？”

    “我……”傅红雪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水墨已经大笑着又俯身下来，轻盈柔软的胸脯压着他的胸膛，发间暗香弥漫，傅红雪发现自己真的很难拒绝，他被动地张嘴，迎接侵略的唇舌。

    水墨压着他亲了一会，忽然放开了他，直起身来，一把拔下了发簪，她仰头，泼墨般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傅红雪喘着气凝视她，暗室中她就是第二轮明月，水墨又低头似笑非笑地看他，妩媚得令人心惊，“你要是一直这么不说话，我可要把你变成自己人了？”

    傅红雪忽地狼狈地红了脸，他也匆匆直起身，可水墨还坐在他的腰上，这下倒方便了她攀上他的肩膀，靠在他怀里，吐气如兰道，“我的好师父，你不怕女人，难道是怕我吗？”

    窗外有月光，遥远的明月还在温柔又无情地注视着他们。

    “不……我，我只是……”傅红雪呼吸急促，语无伦次地说着拒绝的话，水墨微笑着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他们的年龄阅历似乎反了过来，水墨反倒更从容镇定，她用手指慢慢摩挲着傅红雪的唇瓣，诱哄一样轻轻说话，像是怕惊扰了一个秘密，“你害怕你的病，是不是？”

    仿佛一桶冷水兜头脚下，蓦然间冷彻心扉，傅红雪眸光一下子不少，他垂眼看着水墨，“你已经知道了？”

    “是呀，很多人都知道，不是吗？”水墨还是微笑。

    傅红雪放在她肩头的手忽然加重了一点力道，癫痫是他天生的缺陷，其他人知道了也无关轻重，无非想利用他的弱点来算计对付他罢了，可是水墨，他的眼神黯了黯，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伤心，还是羞耻悲凉？

    “你在想什么？”水墨摸上他的脸颊，忽地轻声问，她的动作很温柔，语气更温柔，却让傅红雪突然有些无法忍受。

    正要将她推开，水墨又落下了一个吻，她耐心地周旋着，直到傅红雪再次情不自禁地张开齿关，“唔……”他眉头一皱，感到一颗小小的药丸被她顺着唇舌退了进来，水墨不容反抗地抵着他，让他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傅红雪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津液，沉声问。

    看着他防备的样子，水墨觉得有趣极了，禁不住笑出了声，故作神秘道，“当然是灵丹妙药了，你以为是什么？以你下毒制药的水准，难道没有尝出来，避子丸的配方吗？”她嗔怪又暧昧地用手指点了点傅红雪的鼻尖。

    “你的病是天生的，而且还会遗传，对不对？我们一起吃了这个，就不用再担心了。”水墨向后随意拨了一下头发，夜风吹拂，她的长发也在微微飘扬，傅红雪紧紧地盯着她。

    水墨眼含温柔，抬眸和他对视，傅红雪清楚地知道，那双眼睛多情又无情，她可以看着自己，也会看着别人，似真似假，亦真亦幻，现在她在自己怀里，可将来她不会再这样甘于寂寞。

    罢了……他呼出一口气，第一次主动低头抱紧了她，至少此刻，是真实的，一生一世难求，朝露夕影也要紧握在手。

    水墨满意地回抱住他，她扒开他的衣襟，抚摸上他精壮胸膛，脸蹭上他光滑紧绷的皮肤，深深吸气，迷醉般道，“我喜欢你身上的温度，还有你的味道，”她勾起嘴角，轻佻放浪，“男人的味道，我喜欢男人。”

    她突然肆意大笑起来，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莹白如玉的胴体显露无遗，他们赤裸的上身紧紧相贴，水墨猛地抱紧傅红雪的肩膀，一手按紧他的后脑勺，手指插入他的发丝，热度一触即发，唇舌同样紧紧纠缠。

    傅红雪的手还在她肩头，犹豫着不敢继续往下抚摸，被水墨笑着直接放在了自己的酥胸上，他的掌心因常年握刀而留有粗茧，用力揉搓时格外刺激，水墨笑了起来，为此刻的rou欲而心醉神迷。

    她的眼神极其勾人地望着傅红雪，探出舌尖一路顺着他的唇角，下巴，锁骨到胸肌中缝，往下舔吻，他有些出汗了，尝起来口感微咸，他喉结滚动地瞧着她，忽然看见她一口咬住一颗乳珠含进嘴里，“嗯……”似乎是有些痛的声音，可傅红雪还是喘着气看她，没挣扎。

    水墨用舌头和牙齿轮番碾压着那可怜的小小rou粒，它很快就被吸得充血变大，挑逗起来极富韧性，傅红雪的胸膛顺着她的动作而起伏。

    水墨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抵在了她腰间，她松开了嘴里那颗乳粒，如花似露般凝睇含笑，拉过傅红雪的手，两只手一起往下抚摸，握住那抬头的性器，开始从上往下撸动。

    她笑嘻嘻地凝视傅红雪的反应，他微皱着眉，眯着眼睛，深深地呼吸，时不时张嘴呼气，鬓角已经汗湿，浑身热气蒸腾，整个人已经意乱情迷。

    水墨不怀好意地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气哼哼地道，“回魂了回魂了，一直都是我在摸你，你也得让我舒服舒服，我可不想一直伺候你。”

    傅红雪似乎清醒了几分，他红着脸，声音有点小，“你想让我怎么做？”

    水墨横了他一眼，娇媚妖娆，也不说话，直接牵起他的另一只手，探向自己的下体，让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按上阴部，她坐起来了一点，方便他继续往里深入，感受着傅红雪的手指生涩而温柔地向里探索，她嫌不够，主动用身体摩挲着他的手，像只娇慵的猫，半闭起眼睛，专心享受起来。

    那里逐渐湿润顺滑起来，傅红雪抬起手，手指上是淋漓的水迹，散发着女人幽腥的媚香，不知怎么想的，他张嘴舔了舔。水墨睁开眸子瞥见了，弯唇一笑，抬起他的下巴挑眉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傅红雪讷讷说不出话来，明明年纪比她成熟，可是床第间他更像个纯然的新手。

    水墨哈哈地笑了，“不逗你啦，我准备好了，你进来吧。”笑完后她懒懒地说，挺起腰调整了一下方位，对准了茎身，开始缓缓往下坐。男女之事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还有些新奇，事先润滑开拓到位，所以一开始没什么痛楚，直到碰到了一道阻碍，水墨微微皱眉，自己一鼓作气将它贯穿，“啊……”她张嘴轻喘了一声，一丝处子的血迹从彼此交合处流出，弄脏了被褥。

    傅红雪抱住她，一动也不动，紧张地问，“痛吗？”

    水墨抬眼看了看他，双臂搂上他的脖子，“不怎么痛，”她边说边主动前后摆动腰肢，自己去寻找快乐，身体被填满的感觉有些陌生，但并不坏，水墨觉出了一丝趣味，露出新奇的微笑，“我没事，你快动起来，我累啦。”

    傅红雪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感觉自己像是成了她取乐的工具，他轻哼着蹭了蹭水墨的鼻尖，开始从下往上耸腰，一下下深入撞击再又拔出。

    水墨被服侍得很受用，她享受地把头埋在傅红雪胸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哼轻喘，毫不掩饰从中获得的快感。

    傅红雪却一手托起她的脸，和她深深地接吻，呼吸之间传递热气，水墨看着他的反应，眼里满是笑意，她毫不抗拒，照单全收，带着他一起在欲海情天中沉沦。

    窗外传来沙沙的风声，慢慢地，淅淅沥沥的小雨声响起，滴滴答答，guntang的雨平等地浇打着世间万物，让一切回归自然和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