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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准备两位贵客落脚的地方。黄老板则带着墨麒与宫九,沿卵石铺就的小路,往后府的伙房走:“我家的米缸和水缸都在伙房。平时家中饭菜是两位厨娘轮流顾着,仆役还有婢女们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才会进伙房,给两个厨娘打下手,将饭菜端到我们屋里。” 宫九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黄府。也不知是不是巴蜀人家的特色,好像这里的每一座府邸里都会种上大片大片的竹子,一路走来,竹香扑鼻。宫九…… 宫九想吃竹筒饭了。 他肚子咕噜一响。 墨麒不由地侧目:“饿了?” 宫九看看暗下来的天色:“现下不是吃晚饭的时候吗?” 黄老板眼睛一亮,忙道:“我家厨娘做饭菜的手艺不错的,二位检查完伙房,不如与我们一同用晚食?我让厨娘们多做些拿手的点心——” 宫九喃喃:“想吃竹筒饭。” 特别想吃,这竹子可真香。 宫九面上不动声色地暗暗滚动了一下喉结。 黄老板卡壳了一下:“呃,呃,竹筒饭?” 墨麒无可奈何:“黄老……黄才,家中可有香米?” “有的,有的。小女就喜欢吃香米,我才特地又买的,就在米缸里。”黄老板点头,推开了伙房的门。里面的两位厨娘已经在忙碌地准备着饭菜了,阵阵珍馐香味令人食指大动——然而九公子郎心似铁,只想要竹筒饭。 水缸就放在伙房门口,除了这里的水缸,伙房外的井边、几位主人家的院里,都放着各自的水缸,以供取水方便。不过骨女大概是偷米的时候顺手,每每取水,都只取伙房里的水。 宫九探身往水缸里看了看:“……看着也不粉?” 黄老板道:“唉,这是每晚骨女取了水后,第二天一早,仆役们就把前夜的水倒了,洗刷了水缸,又换的新水。” 那水被骨女碰过了以后,粉了吧唧的,要是不换,谁敢喝啊? 黄老板蹲下身,指了指水缸外壁的一处花纹繁复的雕花处:“这儿,还有点粉色,估计是把老诟染了,怎么洗也洗不掉。” 墨麒顺着黄老板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雕花的细缝之中,看见了一点粉色的痕迹。 宫九伸手,用指腹在雕纹上摩挲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这骨女的手要是干燥的,只怕粉色也渗不进那么深。大概是取了水后,水渗进去的。” 照这么想,这位骨女,还掉色啊? 黄老板站起身,看了看米缸,为难道:“米缸里每每看见粉色的米了,厨娘也会把那些米给淘掉,现下是没有粉米的。” 墨麒走到米缸边,米缸中的米颗粒饱满,即便还没煮熟,便已有米香扑鼻。 他想:虽然现在没有粉米,等到晚上“骨女”一来,便有了。而且此番来黄府,并非是为看米,本就是为抓骨女。倒是九公子的肚子饿了,要吃竹筒饭……要是不满足他,指不定他会搅出什么乱子。 这么想着,墨麒转身对黄老板道:“观贵府院中,种着不少香竹,可能借上一根?” 宫九本还心心念念着竹筒饭的味道,墨麒这话一说,他耳朵一动,顿时看了过来:“莫不是你要做这竹筒饭?你还会做饭?” 黄老板张大了嘴,看看和油腻腻的伙房毫不相搭的墨麒:国师这……这真是有雅兴。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做竹筒饭,还是想炸我家的伙房。 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嘴上却是说:“尽管取用,尽管取用。” ………… 墨麒开火,倒是没在伙房,而是随便在后院寻了处空地,砍了一根竹子,取了两节竹筒。竹筒做碗,剩下的做柴,石头搭灶。宫九开始还是当玩笑看的,见墨麒当真做的有模有样,不由地收敛了看戏的心态,也隐隐有些期待起来,毕竟他是真想吃竹筒饭的。 上好的香糯米,配上从伙房捞来的猪瘦rou,加上适量盐巴,装进竹筒中加入才从井中取来的甘冽井水,用蕉叶将筒口封住,放在火中炭烤。 宫九喉结不由地又滚动了一下,心说:这么简单,应该不会出错。 还是可以期待的吧? 竹筒在火中烧了一会,筒壁便慢慢地焦了。墨麒将火灭了,把竹筒取出来,手指在竹筒表面轻轻一拂而过,被烧焦的竹筒外皮剥剥簌簌地掉落。他伸指又在竹筒外敲打了一阵,而后以指风划开筒节,那令人垂涎不已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糯米的芬芳,竹子的清香,还有猪rou的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每一粒糯米都晶莹饱满,入口更是无比鲜美,唇齿留香。 宫九接了属于他的那一段竹筒饭,吃的没工夫说话:“……” 女红也可,做饭也可,这冤大头当真没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吗? 墨麒饭向来只吃七分饱,比宫九更快些吃完,起身收拾了庭院,而后才又回到宫九身边。 此时,月已上竹梢头了。 墨麒看了看月色:“按黄才所说,伙房打下手的仆役每天都要换一次水缸中的水,厨娘每天都要淘掉米缸中被染色的米,那骨女,定是每夜都必到他家来的。今晚我们便在伙房外等着,屋后有一片竹林,恰可藏身。” 宫九胡乱敷衍点头:“唔。” 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说? ——这个竹筒饭,是真的好吃啊。 ………… 再美的女子,也有垂老的时候。再好的竹筒饭,也有吃完的时候。 宫九和墨麒在竹林间潜伏下来,两个人蹲在影影绰绰的竹林里,默默枯等着骨女的到来。 更夫的梆子敲过了三响。 竹林前突然掠过了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远远地望着虎背熊腰,瞧不真切。那人熟练地推开伙房的后门,钻了进去,透过镂空的木窗,宫九和墨麒能看到,那人正扒在水缸边,强壮的背脊高高隆起,从背影看简直如同一只猛兽。他垂下脑袋,直接就这么坑着头喝缸中的水。 “女?骨女?”宫九看着房里那个身体明显畸形的怪物,卷了卷唇。 墨麒皱了皱眉:“那是人吗?好像不太对。” 宫九急掠出身,一把打开了伙房的木门,和那个怪物照面。 月光下,那个高达两米多的怪物形容可怖,头上光秃秃,面容、身躯都扭曲膨胀,整个人就像是—— 宫九悚然:“尸人!” 被惊吓而激怒的尸人张开简直足有成年壮汉手掌大的巨嘴,震耳欲聋地狂吼了一声,油黄的眼睛盯住了宫九,猛扑而来。 这玩意儿皮糙rou厚,也不怕受伤疼痛,宫九一掌下去,竟是半点没有把他击退,反而令他愤怒地掀了掀鼻翼,手掌一把抓向宫九。 黄府的伙房并不小,然而这尸人一个的个头便抵得上两名壮汉,手掌挥动间,伙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