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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自然地问。 墨麒下意识:“师从太行……”他突然住嘴。 不对啊,展昭套他话。 展昭一拍手:“太行山?太行山也行嘛!回头我和圣上、包相说说,不是‘姑射仙人’,是‘太行仙君’!” 宫九看着墨麒的表情,几乎也要跟着胡铁花极富传染力的大笑声笑出来了。 这个好,这个不错。 展昭上下嘴皮子一搭,墨麒直接从‘仙人’变成‘仙君’了。 关键是,墨麒觉得这事展昭若是报上去,依赵祯的性子,赵祯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帮他“正名”,这仙君之名怕是很快就要坐实了。 “唉,既然早晚都是要传遍大江南北的,那也不在乎这一次了。这次满里城的这个蓬山仙人,道长你就亲自出面一下呗?我相信道长你和她‘斗法’,肯定是你赢的。”展昭又拱了拱墨麒的腰。 墨麒:“……” 我是何人,我在何处,我为何在此。 宫九勾起嘴角:“展昭这建议倒还可行。道长,此番送药,便麻烦你一旁护送,务必让每户人家都服下解药,莫要相信什么‘蓬山仙人’此等旁门左道。” 墨麒试图自救:“可这些囚犯——” 楚留香忍笑道:“这些囚犯,还有我、小胡、小姬在呢,展少侠和白少侠也会帮助我们的,道长你大可放心,安心去传道罢!” 胡铁花看看宫九,机灵地道:“是,是。我们这儿五个人呢,审犯人哪需要这么多人了。不如九公子你也和道长一块吧,若是路上遇见毒人了,互相间也有个照应。” 需要什么照应呢?墨麒还需要照应么,就是胡铁花的又一次月老行为而已。 墨麒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还被钉上了棺材板儿。 · · 送药并不是一件难事。 街上的毒人最是容易解决,点xue,灌药,解xue,便能了结。至于躲在家里的百姓,有城兵领头,只要将药挨家挨户地送去便好了。这都不困难,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让百姓在拿药的同时,自然又不刻意地引导他们看见墨麒——不,是道仙的身影,并且击碎他们心中对‘蓬山仙人’的信奉,转而建立起对道仙的信仰,以防那个‘蓬山仙人’再借用仙人的名头,蛊惑煽动百姓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领头的城兵高高兴兴地又合上了一家的门,扭头赞道:“我们仙君生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哪还需要什么言语?” 墨麒比以往还要沉默地站在屋顶上,一动不动地摆着姿势,窘迫到大脑几乎凝滞。 宫九大约是随身携带着那套白色绣金文的罩纱广袖白裳,居然在展昭提议完后又一次不知从哪取出来了这衣服,连哄带压地给墨麒换上了。 墨麒穿着这身等同于心理阴影的白裳,被宫九指挥着掠身上了屋顶,摆好了执着银白拂尘的姿势,在保持面色淡漠的同时,还要不断鼓动内力,好在恰好无风的天气里,把一身白衣鼓动地无风自舞…… 墨麒木讷着脸,觉得自己现在说不准就和当日密林中的白玉堂一样,像个白衣鬼。 他的体验感很差,不过满里城的百姓们倒是很吃这一套。准确的来说,是很吃白衣道仙的这张恍若天神般的脸。逆光而视的时候,白衣仙人衣袂飘逸,气质出尘,再看看药包上那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的句子,几乎每家百姓在看到了墨麒之后,都当场忙不迭地跑进门去,嚷嚷:“仙君赐药啦——仙君——赐药啦——” 原本还因为毒人的威胁而空无一人的长街,瞬间涌出了许多人,纷纷看向屋顶枯树梢上,那个淡漠轩昂的白衣仙人。 枯树,白衣,仙人。 一景一人,一动一静,皆可入画。 有的百姓拿了药的,已经直接跪下了纳头拜。 蓬山仙人算什么,他们又没亲眼见过的。现在眼前这位,可是“仙君”哪!听听这个后缀,明显就是这位“太行仙君”要厉害些的! 刚开始还要挨家挨户敲门的城兵们,很快便走不了道了,只能扯着嗓子喊:“不许乱!不许挤!安静点!莫要冒犯仙颜!” 这话简直比城兵们的红缨枪还好用。百姓们很快依依不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等着去了,轮到哪家拿药的时候,一家老小就急吼吼地走出屋来,领了药,然后对着枯树梢上的仙君拜上一拜,才老实回家。 城兵好几次劝:“这个……烧香就不用了吧。” 上头墨道长已经被拜一次脸色苍白一次了,简直和身上白衣融为一体……不过倒是越发得像仙人了。 又被一家十几口人献上了香,结结实实拜了三下、又叩了三下头的墨麒:“……” 宫九传音入密地促狭:“你今天受的顶礼膜拜,说不准比汴京里的那个还要多。你感觉,如何?” 墨麒:“…………” 不大好,感觉自己今天又折了好几十年寿。 墨麒的生无可恋,宫九自然能感觉的到。只不过宫九并没有捞墨麒一把的意思,倒是饶有兴致地借机逗墨麒。 城兵们叩下一户人家的门时,宫九便会从古树后绕出来,伸手随便摸墨麒一把。 有时候是腰,有时候是肩膀,有时候是宽阔的后背。 墨麒又不好动弹,因为下一户人家已经打开了门,开始对他顶礼膜拜了。 宫九就靠在树后,和他数:“我刚刚,算不算摸了一把仙君的腰?” “不错,结实,有力。” “刚刚又摸到了仙君的肩。” “背也摸到了。” 宫九卡好了城兵敲门的时间,从树后再探出手来,正准备摸把大的,墨麒突然反手一伸,把宫九也拉了出来。 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气质出众、俊美如神的白衣仙人,四目相对,相顾哑然。 下面的牛屠户懵逼地抬着头:“我不是眼坏了吧,怎的看到了两位仙君?” 城兵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绞尽脑汁:“……没错的,后头那位,是……是仙君的……” 牛屠户肃然道:“是道童吧,是不是叫清风。” 城兵:“……” 你他妈在说什么送命话呢,那可是太平王世子! 牛屠户已经飞快地把自己儿子脑袋摁下来了:“仙君的道童当然也是仙童,要拜。” 牛屠户一家,恭恭敬敬给墨麒、宫九各自磕了三个响头,把药领了,回家了。 墨麒摁住沉下脸想走的宫九:“清风。” 宫九狭长好看的凤眼微微一瞠:“……” 墨麒松开手,重新站好,好整以暇道:“清风,站好,莫要调皮。” 宫九:“…………” 不得了了,老实人欺负的狠了,有时候也是会反咬一口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