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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愛情的替身>



    剛剛在外頭和朋友稍微聊過之後,邱菊閑決定往後還是和岳允昊保持距離才好。

    原來大家早已看出她對岳允昊存有好感,也是看好他們交往,只是妹有情郎無意,畢竟愛強求不來,相處的時間愈長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她才一進門,看到他臉色微青,就忘了先前的決定,急忙靠上前去。「你還好吧?」

    岳允昊看見她靠近,直覺地傾向她,卻已沒有力氣站穩,一把跌在她的身上,幸好女孩們眼明手快,將兩人一塊撑起來。

    汪蘊兒和羅竹君轉述了剛剛嚴善的推測,懷疑岳允昊得了炎症,連忙通知就近的醫生和護理師來幫忙,將他送到了急診處等候診治。

    一路上,岳允昊都緊緊拉著邱菊閑的手。看她慌張的神色,自己似乎把她嚇壞了。他想叫她不必擔心,可是一名護理師將他們隔開來,他被注射了藥劑,意識逐漸模糊。

    邱菊閑是說不出的焦急。她彷彿被拉回高一和同學出遊的那一天,男同學出了意外,而她在醫院裡害怕又無措。

    「菊閑,妳別擔心啦,按大叔說的,闌尾炎只是個小手術。」汪蘊兒輕擁著她,然後說。

    「嗯!」幸好今日今時,她還有這些朋友的陪伴。她再、再不想經歷那種恐懼了!

    一日過去,病床上的男子逐漸甦醒。

    這裡是……哪裡?

    岳允昊勉強睜開眼,意識到自己在醫院的病房。對了,被嚴善說中了,他得了闌尾炎,所幸人剛好在醫院,很快就做了處置。他還記得自己醒過來一次,那時第一眼就看見邱菊閑,她見他醒了,終於露出一點笑容,他想和她說話,才發現自己還插著呼吸管。菊閑說他剛動完手術,一會就會送到病房,要他再多休息一下,他指指自己的呼吸器,她立時明白點頭,去請護理師幫他拔除。

    也許此時這種樣子讓她看見,會有點失了男人的尊嚴,但看見她卻令他感到心安,所以當她叫他好好地睡覺,閉上眼沒多久就再度沉睡。

    只是現在他醒過來,沒能馬上看見邱菊閑,老實說他感到心失落了。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如此,也知曉自己昏睡了好陣子,她總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旁,他們都不能稱得上算是朋友,充其量是朋友的……朋友。

    他試著坐起身子,腹部傳來痛覺,跟先前不太一樣,此時是傷口般的疼痛,他能忍受得住。

    坐起來之後,他怔了!周圍的空氣有若一顆大氣球突然被刺破那樣向外膨漲,像強烈氣體在週圍噴發出來,就像某種氣爆般的震撼。這當然是他的錯覺,是他太過於激動的緣故。

    邱菊閑在這!

    岳允昊看著伏趴在床邊的女孩,已經累地睡過去,俏臉還是朝著他這面,幾縷髮絲散落在她的頰邊,白晳的眼皮輕輕顫動著,說明她睡得並不好。

    她待在這兒多久了?就這麼一直陪伴著他嗎?

    忽然想起汪蘊兒先前說的話:"難道你不知道菊閑喜歡你嗎?"

    他的確不知道,也沒有想過,因為她是汪蘊兒的朋友……但小蘊她又不可能亂說,他唯一覺得的可能性,便是像鍾仁里說過的話--她將他視作是某個人的替身--那個叫元詔忠的人!

    這個想法令他胸悶起來。

    一陣敲門聲將邱菊閑驚醒,抬起身子看見岳允昊醒了,馬上又是欣喜的微笑。「你好一些了嗎?」

    他輕點下頭,感動哽在喉中,讓他暫時找不到聲音。

    他們同時看向門口,發現是汪蘊兒來訪所敲的門。

    「沒想到允昊和大叔成了鄰居了。」她吐吐舌頭說。「你們的病房相隔只有幾間而已,不過這只是暫時,大叔說允昊大約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岳允昊深吸一口氣,第一句是叫菊閑的名字,但聲音沙啞到快無法辨認。

    「你麻醉剛退,應該會覺得很口渴。」邱菊閑急忙遞來一瓶礦泉水,還細心地先將瓶蓋打開。

    「謝謝!」他用粗啞的聲音向她道謝。

    喝水的同時,邱菊閑全神都放在岳允昊的身上,他倒是發現汪蘊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令他差點被水嗆著。

    「喝慢點。」邱菊閑溫柔地叮嚀著。他喝好水,邱菊閑又將水瓶放回床頭邊的桌子。「暫時還不能吃東西,你要忍忍唷。」

    她儼然像是他的看護一般……不,儼然像暫代看護的"女友"一般。

    「妳在這兒待多久了?」這是他想問的問題。

    遲疑了一下下,她才慢慢回答。「一個晚上。」

    「妳從昨天就待到現在?完全沒有回家?」他說地有點大聲,所以必須忍著腹部的痛楚。

    「你別那麼用力,這樣會拉扯到傷口的。」她不在意有沒有回家,在意的是他的人會不會有事。

    汪蘊兒這時插進話來。「菊閑有打過電話回家,因為她跟我們在一塊,所以她爸媽不會擔心。」

    岳允昊還是不能接受這種理由。「妳快點回家吧!」他對邱菊閑說。

    「可是你需要人照顧。」

    「我不必人照顧,妳回家吧!」

    「允昊,你聽我說。」汪蘊兒又有話說了。「你才動完手術,絕對是要人看護的,想當初你對我那麼照顧,現在正是我回報的時候,讓我來幫你看護吧!」

    病房內另外兩個人掩不住的吃驚,回瞪著汪蘊兒,彷彿她說了什麼驚人之語。

    「可是妳不是得照顧著嚴善大叔嗎?」

    「大叔一定能體諒我的。」汪蘊兒回答著邱菊閑。

    「我說過我不必人照顧。」岳允昊重申一遍,怎麼沒人聽進他的話呢。

    「不行!我和菊閑你只能選一個。」

    「那我……」岳允昊覺得自己像上當一樣。「菊閑,那就麻煩妳了;小蘊,妳還是回去照顧妳的嚴善先生好了。」

    「既然你這樣決定,」汪蘊兒小心掩藏著賊笑。「那我就先回大叔的病房囉!」

    待汪蘊兒走後,兩人相視著一會。邱菊閑靦腆地說著:「我很高興你選了我。」雖然她知道岳允昊是因為嚴善的關係才會放棄選擇汪蘊兒,但是她卻是真心希望可以照顧生病的他。岳允昊聽了她的話顯得有些尷尬,她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話太引人遐想,連忙改口。「我是說剛好能夠趁此機會回報你接送我上下學的恩情。」

    她要岳允昊再躺下休息,他躺下之後,卻仍是不停地盯著她。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他嘆了一口氣。「妳對我如此的好,我就怕我以後會捨不得離開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