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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多活几个月。 按照中国的风俗,我给素未谋面的公公磕了个头,又点上了香,我和张起灵结婚的时候曾经和他通过电话,他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我听得出来他很为我们高兴,也许是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有所遗憾,他很希望我们能够幸福。 和生死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值一提,错过了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就算死后能够埋在一起,也不过是后人的美好寄托,什么都没有活着的时候重要。 不到十一点,葬礼就走完了全部流程,三叔要和几个朋友聚一聚,张起灵带着我来到了他养父在德国的房子。 和预想中的大房子不同,老人家住着一间小小的独栋,很有传统的感觉,门口的院子里应该种满了花,可惜现在天气冷,加上老人家住了很久的院,已经有些荒废的感觉了。 屋里还有很传统的壁炉,张起灵把火升了起来,给我冲了一杯热热的茶,我在屋里转了一圈,能感觉到住在这里的人的用心。 “父亲说,他爱的人一直梦想住这样的房子。”张起灵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我跟他说过,追悼会结束以后我有话跟他说,可真的要开口,我又有些说不出口,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会觉得我是精神分裂,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呢,毕竟他和一个内里是A的人结婚了啊。 虽然我跟胖子说过这件事,但是他是一个心很大的人,我在原来的世界就对他很了解了,他和张起灵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喝了一大口茶,对张起灵道:“小哥,咱们坐下说吧。” 他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在壁炉边坐下,炭火发出小小声的炸开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暖黄色的光让人从心里暖起来。 和现代科技的空调地暖不同,这种明火产生的热度更让人安心,也许这就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对火的渴望,即使知道这东西也许会把自己灼伤,还是贪恋温暖,不能放手。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干脆就想到哪里说哪里了,我跟他说了我曾经的家庭和社会,还告诉了他我不愿意接受他的真正的理由,还有我为什么会对腺体和信息素一无所知,为什么会在第一次发现相亲对象是他的时候那么生气。 总之,我以为这一切可以很快的说完,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快,我说了很久很久,很多想法和细节都乱七八糟的,说到最后,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过我不愿意停下来,我害怕停下来面对。 张起灵从头到尾都听得很认真,他没有漏出惊讶或者厌恶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听我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一样,我们说的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把这件事情完整的说完,我知道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如果他真的漏出哪怕一点点异样的情绪,我都会立刻崩溃。 没有人喜欢逞强,只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社会的刻板印象,让我不敢去流露出柔弱的一面,我下意识抗拒一切帮助。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改变了性别,哪怕对方只是好意,我都会狠狠的拒绝,我害怕被这个社会同化。 我坚持认为张起灵的举止是把我放在弱者的地位,可事实上他只是出于关爱我的角度,我总说他不听我说,同样的,我也没有听他说过。 “吴邪。”张起灵抬起手,轻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等我停下来以后,他把我搂在了怀里,道:“已经没关系了。” 我几乎立刻就哭了出来,我知道我可以把这种情绪归咎在独自经历发情期过后的不安,或者激素的失调等等等等,我可以为自己找一百个理由。但是我现在不想再去找这些理由了,我只是很想哭而已。 从夏到冬,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了,我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了,已经没有关系了。 第71章 我说了这么多事情,并不知道张起灵信了我多少,我也不想问,他信不信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说出来了,他能听我就很感谢了,何必追着问这些叫人不愉快的问题。 毕竟如果在我原来的世界,他跟我说他是ABO世界穿越来的,我肯定会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病,顺便给青山医院打个电话。扪心自问,我这方面确实不如他。 其实我心里清楚,事到如今我大概是回不去了的,只是一直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如今能有个人帮我分担,我也无所谓了。就像解雨臣说的,日子要继续朝前过,何必纠结呢。 张起灵等我哭完,带我去卫生间洗脸,我哭得脸都红了,看起来特别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更傻的是我他妈的哭完以后肚子就饿了,咕噜噜叫得很尴尬,好在我在他面前基本已经算是丑态百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推着他要他给我做点吃的,我想吃他做的饭了。 不知道别的国家怎么样,反正德国似乎家家户户都有那什么烟雾报警器,我还以为只有学生宿舍有呢,为了一顿饭,还得把那个小玩意先关了,避免水漫金山。至于德国本地的饭菜,我昨天已经见识过了,总之不合我的胃口,怪不得张起灵能学会做中餐,连吃几年德国菜人大概能成佛,因为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还有点剩米饭,张起灵就炒了个蛋炒饭,自从我俩吵架以后,我就一直吃不下饭,这会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吃得别提多香了,足足吃了两碗才觉得吃饱了。 别说,我从小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吃不下饭的时候,小时候太调皮挨揍都能边哭边扒拉rou吃,三叔说我是记吃不记打,三根藤条打断都还惦记着吃。 所以我看电视剧的时候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吃不下饭,饭那么好吃,现在看来每个人都会有这种遭遇,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屋里有个体重秤,吃完饭我称了一下,发现我这些日子吃不好又忙公司的事情,居然瘦了十五斤,要知道我俩结婚的时候为了减肥,我饿了俩月也只减了一点点,早知道先跟他吵个架,可能婚纱照会拍的好看点,也省的被解雨臣追着打了。 正称着,张起灵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现在的身高比他矮多了,一下就被抱了起来,我撑着他的肩膀,还真有点怀念这个高度了,就笑着道:“我以前有一八一呢。” 张起灵亲了亲我的下巴,道:“没事,还长呢。” 除了头发我估计我身上也没别的地方能再长了,我其他的事情都能忍,唯有身高是我过不去的坎,人家说男人分两种,一米八以下的和一米八以上的。 再说那六厘米我辛辛苦苦长了两年呢,我容易吗,好歹给我留一半啊。我搂着张起灵的肩膀,嘟囔道:“还好我没有矮得太厉害,不然到你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