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薄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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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结局(放飞自我之作,有点阴间,虽然我觉得还好) 林僚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她一脸平静地抓着床沿,一点点挪到了床头,坐着静静等待耳鸣的消退。 孙成为此提供了一个肩膀的支点。 两个共享无法被任何人理解的秘密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时重逢了彼此,并彼此搀扶。这听上去多么顺耳,就好像在浩渺的宇宙中,飞船与空间站顺利对接一样让人感到安全。 然而事实是,即使他们可以分享一个吻,几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他们依然绝无法和解。 林僚斜靠在孙成肩膀上,于是看得清楚——孙成摩挲了两下拇指的指骨。她清楚,这是他烟瘾犯了的表现。 “不出去来一口?” “烟味难散。比起到时候进来听你咳得惊天动地的,老子还宁愿瘾上来难受点儿呢。” “你没带戒烟糖?” “你为什么觉得老子会带。” “烟鬼都带,每次他们戒烟失败要是都把戒烟糖扔了,下次怎么再接再厉。” 孙成左手掖着皱巴巴的上衣,右手从上衣口袋里翻找,头也没抬地评价道,“促狭鬼。” “谢谢夸奖。”林僚伸手到床底摸了两下,一把扯出底下的塑料袋。里头零食与性爱道具混在一块儿,显然是昨晚让人帮忙外送的那一袋子东西。她自己挑了一包鲜虾片和一包咪咪虾条出来后,又把那包玩意儿从地上踢给孙成,“自己拿。” 孙成刚吃完尼古丁口香糖有点口干,挑挑捡捡一番,给一瓶优酸乳插上了吸管,“林僚你幼不幼稚啊,这么大人了还喝优酸乳。” 很明显,两人都无意于早饭。 “那平时你喝什么?” “酒。” 林僚打了个哈欠,汲拉着拖鞋向洗手间走去,“优酸乳还是要好过一类致癌物的。” 孙成也紧跟着进去洗漱,也许是光线问题,孙成总觉得林僚垂在鬓角旁的一撮卷发像一缕蒸腾起来的雾气。 鬼迷心窍的,孙成抬手去够。于是那缕缥缈的雾霭也变沉了,变得能被人抓到了。 林僚掀了掀眼皮,“有事啊?” “没。”孙成摇头哂笑。 几个月下来,两个人的关系竟奇迹般地缓和了不少。两个人已无言地达成共识,他们不期待解决那个问题,他们只享受今天。 虽然林僚看上去精气神好了不少,但孙成敏锐地察觉到林僚从开一盒安眠药到吃空它们所花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二,四,五……”孙成当着林僚的面,清数着剩余的药片,然后抬头,望向了林僚,“昨天下午开的这盒药,一天半颗到现在怎么算也该有他娘的十三颗。” “可现在就他妈的五颗先了,”孙成脸上的怒气隐而不发,“你就这么上赶着想进医院洗胃?!”他知道林僚反感药物成瘾反感得要命,严格箍着自己的药量。如今整板整板地吃,虽然不明白缘由,但可想而知,她的病情绝对是加重了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容易东想西想,没那么难受。”林僚的答案有些简单,甚至于荒谬。 “因为老子让你想起三年前的事?” 孙成的表情掩在阴影里,晦暗莫名。 林僚滞了一下,药物和抑郁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神经。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慢腾腾地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和你没关系。” “只是,想,好过点……让今天。”林僚的眼睛本就狭长,如今困得眯在一块儿,“毕竟…你——也说了,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她瘫在孙成的怀里,像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跟著名的老鼠电击实验一样,你要每次都在人生将将走上正轨时被拉偏,再爬回正轨再被抛下,你也会不对生活产生任何抗争的念头的。 孙成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死死抱住了怀中的这堆烂泥。 “去医院吗?” “不去,没关系的。” 那晚,林僚像醉酒了一样抓着孙成,倒豆子般倒出了无数平时清醒里说不出的话。 “你不应该回来的。我没救了,不是自卑自贬的那种的说,我自己知道的。” “我想活,孙成,你救救我,我想活,我想活,我想活,我想……。。。”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你杀了我,杀了我!” “不要再管我了。你不能再管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杀了我吧,求你了,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救救我,救救我!”她的声音趋于凄厉的尖,眼球如吊死鬼一样凸起,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她吃得少,却一点也不瘦,药物的激素使她的体重早就过了一百四。此时垮在孙成的身上,却像一块打湿又被拧干的白纸,皱巴巴的。 任何没用的安慰的空话都卡在了孙成的喉咙,将他喉咙硌得发甜。他如铁钳般有力的双臂死死地箍住林僚,压得细嫩的皮肤红得好像要往下滴血。 “理智告诉我……哈,应该让你不要管我。”林僚缓慢地调节气息,刚刚尖叫了一番,她那烂糊一样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大喘粗气。她慢慢从癫狂中找回平静,“但情感上,我不想让你问我,‘你到底要不要我放弃你’。” 两人相顾无言。 孙成把从林僚那儿没收藏好的一大堆刀具拿了出来,林僚则一件一件去除着衣服。他们心照不宣地知道,应该给对方,给自己一个解脱了。 他们如同初生的未受施洗的婴儿般不着寸缕地彼此相对着,幼年、青年乃至壮年的经历与情感,于他们只是未褪去的胞衣。 现在他们要剥去那层胞衣。 何必去拥抱、亲吻、zuoai呢?他们对着彼此举起了明晃晃的尖刀,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与对死亡带来的解脱的渴求同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部。锐利的尖刀恐惧又渴望地饮饱了一对有情人的鲜血,跌落在床褥子上,在那张溅满鲜血的脸上折射出一轮冷色的月。 *关于标题的解释:灵薄狱分为祖先灵薄狱和婴儿灵薄狱。婴儿灵薄狱是那些虽然无罪但未受施洗的婴儿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