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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骆北有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祁南对他算不算好,算不算他的朋友。 不管这么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不能忽略好吃的饼干和温热的牛奶。 还有睡着了踢掉的被子,半夜里被重新盖上。 他以前的冬天可是经常感冒呢! …… 每天无止境的学习之下,时间过得很快,元旦节收假回来后,所有人都在临近寒假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了。 骆北是个怕冷的人,坐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穿了两件加绒保暖衣,手和脚还是凉的。 骆北朝手心哈了一口气,一副手套便丢在了骆北的桌上,骆北毫不客气地拿起来戴好,发现比自己的手大了一个号。 “祁南,你手给我。”骆北伸出手去。 祁南转身,张开修长的五指,完全覆盖住了骆北戴着手套的手。骆北不服气道:“你比我高一点而已,怎么手这么大!” 祁南想不出原因,“不知道,可能我不怕冷。” 骆北用另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摸了摸他的手,热得像个暖手袋。骆北克制住一直摸他手的变态想法,悻悻地收回手。 “骆北,有人找!” 骆北戴上了鸭舌帽,不情不愿地走出班里,看见了同样全副武装的刘落雪,好巧不巧,现在天上飘着小雪。 刘落雪说:“骆北,他们又找我麻烦了!” “他们还是她们?”骆北说。 “男方的他们,”刘落雪苦不堪言,“我说我男朋友是你,她们开始有忌讳,后面她们也找了男朋友,说是要找我麻烦。” 刘落雪前段时间给他的‘情书’,内容是想让骆北做她的挂名男朋友,因为她以前的好朋友总是欺负她,还扬言会找社会上的人来打她,所以她需要一个牛逼哄哄的男朋友来恐吓对方。 骆北脑袋都要大了,“怎么又变成他们了?能不能说实话?” 刘落雪咬了下唇,“对不起,其实是因为,我以前在乡镇的初中读书,有一个同学,她想让我和她哥哥在一起,我没有同意,她一直很记恨我,听说我到志华来读书了,就觉得我是因为看不上他们家才没有答应和他哥哥在一起的,她现在没读书了……” 骆北听完了,听懂了,“我明白了,归根结底她书读少了,才这么智障。” 刘落雪说:“我很多初中同学都辍学了。我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但我给你那张唱片是我自己兼职买的。” 骆北说:“她要怎么找你麻烦?” 刘落雪重重叹了口气,“都是同龄人,还能怎么找麻烦?无非是找人把我打一顿,仗着我爸妈不在这里。” 骆北知道,‘社会人’喜欢用打架来证明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一般,而且这些社会人都喜欢吧头发染成鸡公头,穿豆豆鞋和紧身裤。 下午送刘落雪回家的时候,还真让他猜中了。 三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说没有染五颜六色的头发,两个男的,剪了个忘了爱同款斜刘海,走路踢着脚走,穿着单薄的紧身裤,露出冻到发紫的脚踝。 女生更不得了了,刘海差不多有一半头发那么厚,大冬天穿着露脐装,画着劣质的烟熏妆。 这种妈见打的穿衣打扮,应了骆北的话。 书读少了。 骆北理解了祁南为什么逼着他学习了,甚至有点要好好学习的念头浮现。 女生说:“你是刘落雪的男朋友?” 骆北看了眼慌张的刘落雪,沉着地说:“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穿着皮夹克的男生说:“你这x样,刘落雪和你在一起?” 另一个鼻钉男说:“别气,刘落雪她眼瞎了才看上这男的,这男的比不过你!” 骆北这个暴脾气啊,被点燃就不可能靠自己收住。说他不如谁都可以,但说他不如他俩,是对他的人格的玷污。 “刘落雪,你现在在重点高中就厉害了是吧?以前不是很爱跟着我玩儿吗。”女生对刘落雪说着狠话,“看你这孬样,读书读傻了吧?你说你男朋友很厉害?我看和你一样是个孬种!” 女生想去车刘落雪的头发,被骆北擒住手腕,“朋友,你说谁孬种呢?” “放手!”女生手有些疼,“我和她的事儿,你别管!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都说了我是落雪男朋友了,”骆北还是一副笑脸,眼神比天气还冷,“我得好好保护我的女朋友。” 骆北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正有动手的打算。刘落雪呆呆地看着在打量对手的骆北,有被他刚刚的话帅到。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听他们悄悄商量,好像是觉得人没带够,想约个时间动手。 又放了几句狠话后,他们离开了。 刘落雪连声道谢。 骆北重新戴上祁南给的大手套,“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刘落雪吞吐道:“我需要给你多少钱呢?可以分期付款吗?” 骆北不懂,“什么意思?” “听别人说,你是拿钱办事的。” 骆北无奈一笑,“你能不能不要总听别人说。” 刘落雪因为这件事,对骆北很愧疚,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骆北说:“你那张唱片呢?” 刘落雪说:“在家里。” “周一带来,当是酬劳。” “好的!” 现在的周末,骆北只想窝在家里,不想出去兼职东奔西跑。祁南也不爱出去玩,一大早起来便在书桌前看书。 骆北慵懒地睁开眼,在上铺看他,“你这么用功读书,搞得我很不是人。” 祁南说:“快要到期末了,复习一下。” “哦……”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没受太大影响。顶多骆北不会对祁南恶语相向了,祁南也不会像霸王似的管着骆北了。 “祁南,”骆北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如果我要复习期末,应该怎么复习。” 祁南随口答道,“挑重点,现在重新学也来不及了。” “你……”教我呗。 骆北像喉咙哽了一颗石头,话吐不出来,憋得难受。如果这么说,不就等于对祁南示弱了吗? 骆北犹豫的同时,看见了刘落雪发来的新消息。 ——他们说明天下午约架,怎么办?要报警吗? 报警没什么用,没有证据,而且都是未成年人,说是聚众玩过家家警察也不得不信。 骆北又躺下,准备好好补个觉,迎接明天的恶战。 祁南把他刚才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久违地拿起他的手机,用指纹的时候,发现了骆北没有删掉他的指纹,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一打开,就是QQ没有关掉的界面,他和刘落雪刚刚聊完。 祁南只看了两页聊天记录,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