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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点a喝酒被抓到现形,出逃后被逼疯的A彻底失控

    繁华的都市街道,亮如白昼,比白日多了缤纷和活力。

    她和公爵出来的比较晚,因此很快就暗了下来,细小的雪粒不到地面就化了。

    公爵逛得还算尽兴,“小初,你累了吗?”

    “我不累,再走走吧。”

    “好啊,这就对了,谁家omega没个消遣,多享受一下,打发打发时间。”

    仇初很难再有消遣时光的心情,微微苦笑,但若是说到消遣,不由得细想,她果真是个无趣的人,也没什么想做的爱做的事情。

    “都有什么消遣?”她问。

    “任何没做过的事都行啊。”公爵说。

    两人在精品店驻足,莫里公爵的视线飘向了明亮温馨的奢侈品店中模特的帽子上,仇初看向了马路对面的街边,缠着灯球的餐车售卖的冰淇淋上。

    “你要吃吗?”她问。

    “吃了发胖,我先进去,你一会儿来找我?”

    “好。”

    她等着自己的冰淇淋,各类小摊贩后面有些黑,三三两两的人衣着时尚,让人看着有些不敢接近,但不得不说有的搭配好像还不错。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个高瘦的男子朝她走来,“小姐,要不要进去喝杯酒?”

    他身上喷了香水,但仇初还是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金属类信息素的味道,不好闻,可是仇初心脏微微跳动,她的视线流露出一丝渴求。

    “你有没有来过二月夜?这是店的后门,我带你去玩好吗?”

    “小姐,你的冰淇淋好了。”店员递给她一只两球冰淇淋,一个粉色的草莓球,一颗巧克力球。她缓过神:“抱歉,现在不行,我朋友在那边。”

    男子看着她指的地方眼睛亮了,向她递了张名片,“没关系,要是去了记得找我。”

    仇初捏着名片回去了,和莫里公爵说到这个男人,他微微长大眼:“行啊你,一会看不住怕是能被拐跑,他估计是个卖酒的牛郎,专陪失意的omega骗钱呢。”

    “我们一会儿可以去坐坐吗?”

    莫里公爵张了张口,行吧,仇初平时看着安分,一搞就搞出来个大的。并且还很快适应了alpha忙事业,omega在家寂寞空虚冷的角色,已经开始“找乐子”了。

    若是被殿下发现会不会死?就这一会儿应该发现不了吧,他纠结了会,看着仇初的兴致和恳求,大手一挥:“去!”

    莫里公爵不是没来过这种场合,经理殷勤前来,比客人还注意他们的保密性,要了个豪华包间,道:“叫几个alpha让我们挑一挑,要干净的。”

    “不如叫几个人来?这地儿人多才热闹。”

    仇初只想着一会儿能咬个alpha的腺体,对此完全不介意:“好啊。”

    模特们比她们想象中来得要快,精致高挑的人在宽敞的包间站了三排,莫里公爵说:“你要来的你先挑。”

    视线一道道落在她身上,仇初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一扫落在了离她最近的alpha身上,看着好像很温柔,最重要的是精神力最高,进军队都绰绰有余了,气质干净却在做陪酒。

    她指了指他,莫里公爵暗自叹气,心想她就喜欢这类型的,真就这么爱吗?他和殿下差远了啊。

    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转头对那些人道:“留下来你们店评价最好的10个,剩下的都出去吧。”

    灯光暗了下来,灯球和水晶吊灯折射缤纷的光影,音乐声加大,门时不时地打开,来人或是侍者递上酒水或果盘,或是某个前来赴约的贵族omega。

    场子慢慢的就热了,那个alpha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怎么称呼?”

    “我叫仇初。”

    “仇小姐,要不要喝点?”他晃了晃手中清透的红色酒液,她觉得这颜色实在漂亮,“好。”

    那alpha笑了笑,“我喂你吧”。

    他们两个在角落,仇初渐渐觉得热了,就放开了不少,那酒度数并不高,味道也不错,就贪了点凉和酒。

    后面alpha喂她她也喝了下去,有omega可能是和人发消息,录下来了一段包厢内的情况,正好把仇初被喂酒的视频录了下来发了过去。

    好巧不巧,二殿下去了程参议长府邸拜访,他和参议长依依不舍似的寒暄,没承想自己家的omega女儿打扮的引人注目,回着光脑信息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正撞上他们这波人,光脑上喧闹的画面还在空中播放着。

    暨湦见此,水红色的眼睛变深变郁。

    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最起码眼神是尖的,空气中那叫一个寂静无声。

    只有纪立懵懂又敢问:“殿下?那是仇小姐吗?”

    程参议长对自家孩子假装恼火:“大晚上去干吗?打扮成这样,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那个omega气鼓鼓地敢怒不敢言,垂头丧气地回去。

    “等等,”悦耳的男声响起,omega偷偷望向暨湦,脸都红了,声音都小了:“殿下,您在叫我吗?”

    “可以把这个会所的位置发给我吗?”

    包厢内来了几个人后,不少人稍微聊开了,说话声音不是刻意压低都可以听得到,在场的人差不多对来客有了身份上的认识。

    有的omega道:“威尔斯呢?怎么不叫他来?”

    “谁啊?”

    “现在新任的头牌,那长得特美,omega都自愧不如呢!”

    “你们来早了,威尔斯现在估计才到会所,我去给你们叫!”

    门外的侍者给威尔斯通了通口风,他一副游刃有余的就进了包厢,帝都有钱人多了去了,他不说全都认识,有头有脸的也能接触。

    他对自己的相貌十足的自信,刚进包厢就能听到omega小声的惊呼和粘连的视线。

    管事说让他好好服侍公爵,公爵衣着打扮不似常人,十分好认,他去了,公爵却打发他去陪仇初。

    “我也是陪meimei来的,就是角落的那个,你要是讨她开心有赏。”

    “这位是?”

    “不要问那么多了。”

    一旁活泼的omega凑上来,“你真帅啊,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少将?”

    门外公告栏还挂着暨湦一年前少将晋升的授勋的照片,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少将,海报还没来得及更换给其他新晋将领。二殿下金发红眼,让人很难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甚至小范围的上了热趋,被有关部门及时拦截了下来。整幅照片正气、美丽、温柔,完全掩盖了他身上夺目华美的少将勋章。

    “还少将,你去东海太久了,赶紧改改口吧。”

    很多人说过他长得像暨湦,他笑得内敛,“是有人这么说过。”

    “你这么一说话更像了。”身边的人微微的拉了一下她,是一个仇初有点眼熟的人,好似是哪天宴会的。

    果不其然,他意有所指道:“像不像那边的小姐最有发言权,快去找她吧。”

    聪明的人很快就联想到了两者的关系,仇初假装没听见,这男人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心脏差点一秃噜,这感觉就像做坏事被家长抓了个正着,谁能觉得这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小姐,我来陪您好吗?”

    仇初细细地看着他,又一秒下了头,开口道:“一个人陪我就够了。”

    “那小姐在我和他中间选一个好吗?”他指了指仇初身边的alpha。

    “我选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

    alpha愣住了,没想到有人会拒绝他,更加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呢?”

    “他精神力比你强。”

    身边的alpha捂着嘴笑了,周遭寂静了一下。

    “那您觉得我和他谁好看呢?”

    他说着说着更是不顾分寸了,“帝都人都说二殿下是最好看的alpha,你觉得他好看还是我好看呢?”眼神中是明晃晃的野心和傲慢。

    仿冒犯被吹捧久了就敢挑衅正品的尊严了,只可惜他遇错人了,没人比仇初更熟悉二殿下。

    她的眼神清醒又带了点冰冷,审视和轻蔑不再隐藏,喝多了酒就直白得很,淡淡的嗓音有些漫不经心:“你也敢和他比?配吗?”

    大脑好像有点迟缓,但思绪又转得很快,甚至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玫瑰信息素,她觉得情况好似有点不妙,突然起身却因为酒精动作不稳,威尔斯眼疾手快地搀扶住她,两人动作暧昧都没看到房门打开了。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啪的一声室内灯火通明。

    军靴敲击着地面的清晰响声传来,仇初预感到什么不愿面对。

    莫里张口错愕:“殿下,你你、你怎么来了?”

    室内因为来人几乎蓬荜生辉,却被冰冷的军队和来人的话语冻结在原地。

    “接到情报,会所管理及运营方面多处存在违法且知法犯法的现象,现已查封,在座人士经过审查无碍才可释放。”

    “……”

    “……”

    仇初现在很矛盾,一方面她有点心虚一方面还有因为两人的冷战而要装高冷。

    不得不说,出去玩了一次,或者是喝了点酒,她心情很好。

    会所一下子成了派出所,她觉得以后可能没人再带她出来玩了,同时又觉得她是什么被管教的未成年吗?总是被管也太没面子了吧。

    她悄悄移过去,问纪立:“这是什么情况啊?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啊?”后面那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有谁见过在夜场抓人的?除非是罪大恶极的,即便是少将滥用职权也还要挨骂。

    纪立望着她,“仇小姐,你这次有点不妥。”病中喝酒,跑娱乐场所点alpha,二殿下要是不生气就不是alpha了。在家里和暨湦闹别扭,出门了和其他alpha们玩的却很愉快。

    纪立初步判断,她完了要。

    她可能因为醉酒信息素微微泄露,暨湦对她的信息素最为敏感,而她因为暨湦的视线如坐针毡,还不知道信息素泄露,默默地和纪立说:“可以找个房间让我醒醒酒吗?”

    她被带到一个安静的房间,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若是想走首要的就是暨湦的信任吧,那么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想着想着昏昏欲睡起来,也是她控制不住,一闻到alpha的信息素就想咬一口,差点出事了。

    也不知道暨湦还能不能先让她咬一口再说其他的。

    她混混沌沌睡了,似梦非梦时好像有谁伸手贴她的额头,凉冰冰的令她十分渴望,空气中淡淡的清冷玫瑰味道,她把手放在了alpha的手上。

    含含混混说着什么,alpha俯身倾听。

    仇初看他离得近了,就扣住了他的后脑,他显然已经发现了仇初想要什么了。

    堪称顺从的,把自己的长发捋到一边,露出白皙柔软的腺体。

    仇初张口咬住了,血液把洁白的牙齿染上夺目的红,她眼睛微微有些迷离,伸出舌头舔那伤口。

    还想起点别的什么,她说:“还是你最好……”

    那什么垃圾头牌一点也配不上和你比。

    暨湦额角渗出细汗,裸露的肌肤泛起红晕,闻言顿了顿。

    再一看,她满足的睡着了。

    仇初醒了看着自己的房间陷入了沉思,外面的天色在厚重的窗帘边缘镶上白边,她精神好了很多,整理了一下出了房间。

    走廊中遇到了暨湦,他说:“我刚要去叫醒你。”

    仇初对他笑了:“吃过早餐了吗?今天没去军部吗?”

    暨湦有些不可思议,外泄出一点点受宠若惊,随后有些别扭道:“没有,今天休息。”

    她想通后就觉得没什么了,才发现暨湦早已有了些微变化。

    “你昨天不是很生气吗?我以为你又要闹脾气了,现在怎么了?”

    暨湦脸色不好,她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又闷闷道:“我不至于和一个病人置气,你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吗?”

    再说昨天出的气够了,说是小题大做也没毛病,白白地落人口实,又被咬了一口。干脆今天休息一天好了。

    仇初心想她不喜欢还有这效果吗?真不错,他以前和自己搞成那样,本来以为又要大吵一架,现在好像还挺好哄的。于是她也开口了,“为了感激你这么体贴,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他问,有些隐隐地期待。

    “我去拿,你在餐桌那儿等我吧。”

    那是一根怪模怪样的……木棍?通体黢黑,切面如黄金般满是金丝,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这是?”饶是二殿下见识多广,也沉默了。

    “你之前不是送我冰河玫瑰,我送你我们西南的金丝沉香木,很稀少的东西哦,被我找到了。我不知道你是初雪时段的生日,刚见面的时候错过了,回帝都后错过时间点了再送也挺尴尬的,就放着了。”

    她说的那天,希望暨湦多陪陪她,但是太多扫兴就没再提了。

    这次氛围不错,送礼物是个好时机。

    他有几分羞赧:“之前琐事多,对不起,疏忽你的心情了……那、这个能干什么用?”

    提到这个仇初就有兴趣了,“我见到有的摆件特别小巧,用它做木雕雕成这么大的小雪豹,能摆一排。”她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

    他张了张口,有几分语塞,要说金丝沉香的话他有耳闻,神赐之物,黄金百万难求,千年难遇,让他这么做,西南人知道能在网上讨伐他不敬神明。

    但他还是很高兴,嘴角眼角都有些压不下去的弧度,水红色的眼睛潋滟荡漾,生动非凡。

    用处稍后再想,没有什么是比他现在还开心的时候了。

    仇初见他那么高兴又有点忐忑:“这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之前我母亲还在时想用它打串佛珠的,但是没来得及……你不会介意吧?”

    “还有昨天去夜店真的是场意外,我还想以后多出去逛逛。”

    暨湦沉吟,轻笑:“我并不介意。”

    只是昨夜夜场之事恐怕再也不会发生了,莫里也不敢再带她去那种地方了,他心有顾虑还没看开口。

    仇初卖惨加撒娇:“我还没去过游乐园,水族馆,画展什么的,要是有空你陪我去,没空的话你就派人看着我就行了,我躺的太久了,在家已经腻了。”

    他垂眼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清茶的清沁让人身心愉悦,细长的睫毛掩盖住几分心绪,看她兴致高涨的样子心想确实比总在家里病着得好,他现在还不能和仇初一道出去,愧疚遮住顾虑,于是点了点头:“好。”

    ——

    暨湦今天有些魂不守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最近他和仇初都好好的,今天听她说:“仇尾在帝都不熟悉,你可以多磨炼他,但不要太过分好吗?仇教授是个混蛋,他比我小时候还可怜的,你多帮我照顾一下他吧。”

    “你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的还记得吗?”

    他对语气何其敏锐,几乎立刻察觉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之前的经历忽现,让他意示到她在警告他别乱吃醋、仇尾向她告状、或是表达他不及仇尾重要似的,心情便一落千丈了。

    光脑嗡嗡作响,他按下连通:“殿下,仇小姐不见了!”

    暨湦猛地坐起,“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适逢仇尾刚刚回来,两个人像仇人一样,听到此事一起警戒了起来。

    或许是仇教授久等无音讯,意识到被尹家骗了,坐不住再一次申请和二殿下的通话,暨湦心烦意乱这次见到副官的申请便直接连通了,仇教授急切的把握住唯一的机会:“殿下,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能救仇初的!”

    ……

    仇初在热闹的有些拥挤的游乐园看着那高耸入云的过山车,游人的哀嚎贯彻高空,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坐上。

    她听了尹碧的话摆脱了守着她的军人,可是还不想上尹碧为她准备的飞行器,这一坐上尸骨无存都有可能,她是病了不是傻了。

    彻底自由的时候无边际的乱晃,再想到暨湦的时候是有些心痛的。

    他那么冷静,那么坚强,没了自己一定也会好好的,将来前途无量。

    心里就不平衡了,即使她要死了,看不见了,但是两个人结婚的话,想想她就不甘心!!!

    再说尹碧这女人好像还没自己喜欢他,堂堂二殿下迷倒万千omega,身边的omega没一个好好爱他的,会不会也有点可怜?

    他其实脾气也挺好的,大多数自己是哪个不好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是人之将走其心也善。

    她不喜欢他和尹碧接触,她就没在他身上闻到过其他alpha的气味。

    她还是没那么大度看着他和别人温情蜜意,换位思考的话也便懂了暨湦的妒意了,这就算两人各退一步好了。

    想走的很大程度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成了废人寄人篱下,好像失了尊严似的,她不敢想别人会怎么看待她这个“S级”的OMEGA,虽然她不说,可她很好强也很好面子。

    满腹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天气干冷,她裹紧自己的帽子和围巾,默默地又买了个冰淇淋坐在路边。

    她看着橙红色的落日和云彩把天空渲染得极为浪漫,默默想起光脑打算拍张照。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会不会伤心呢?

    结果刚一打开光脑无数消息轰炸出来,通讯不知怎么自动被迫接通,她见到暨湦像饿得汗毛直立的豹子,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头发都快扎了起来,通红的眼睛愤怒万分,却显得慌乱又狼狈。

    “仇初!你又骗我!你耍我好玩是吗?”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成日里算计着怎么离开我?”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我?”

    她茫然无措,很快就被暨湦抓了回去,上了飞行器才知道原来他早早地审问了尹家,他强势闯到尹阁老的府邸,用枪问出的事情原委。

    在仇初打开光脑之前他们已经锁定游乐场,在此着陆了。

    暨湦不顾她的挣扎,差点捏碎她的骨头,浑身透露着一股癫狂的气质。

    她被铐住丢在床上时,才发觉这手铐还是压制精神力的材质,近乎绝望的,也被弄得一身火气。

    “你疯了吗?”

    alpha扬眉,眼尾和眼睛都是红的,“是啊,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我还想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来招惹我?”他满满的失望和绝望,有几分神志不清。

    “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敢承认自己毫无想利用我而接近我的想法吗?”

    “好好好!那你又是为什么把我瞒得死死的,愚弄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很高兴吧,你见过那个alpha现在像我这个样子的?都是你害的!仇初!”他张开双手笑得自嘲又疯狂。

    “那我现在是谁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救那个S级的alpha,如果不是救他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她就不愿救那个什么上将,只要仇尾抓到异形她就能延长生命,可是现如今储藏能量的桶因为超支使用破烂不堪,任何东西对她都无济于事了。

    暨湦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她突然安静下来。

    随后把脸埋在双手中,空气中她熟悉的信息素变得极为苦涩。

    别人和她硬碰硬,她从不服气,可别人对她一软,她就没办法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已经于事无补了,缩在床上,为空气中这份悲苦无措。

    他身形轻颤,透明的水滴自他指缝间淌出,任谁都知道这个alpha在痛哭流涕。

    仇初才知道,之前纠结的统统是多余的,她看着他的难过也想哭,默默蹭过去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你别哭了……”

    ——

    不知道那个庸医开的药,苦得她差点提前早逝,她警告道下次这药还这样我就不喝了。

    她一度怀疑暨湦对她余恨未消,用这整她,谁家精神力有问题喝药疗愈的啊,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直到下一次还是这味道,她本想把碗放下,力道重了,黑苦的药汁散了一桌。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弱弱地又十分坚定道:“开药的绝对是庸医,这些大夫什么成分我知道,都是垃圾!”

    暨湦和吃错药了似的,笑的淡淡,红眼睛带着几分苦涩,堪称温柔道:“他们肯定没有你厉害的,没人比你在精神力领域更有实力,你多教教他们。”

    她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全然顺从,仇初一点脾气都没有。

    仇教授被军人押送着送进别墅的时候,她正在餐桌旁用餐,见此情形冷眼相待,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二殿下自仇初身后缓缓走来,轻声犹豫道:“是我请他来的。”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暨湦心脏一紧,水红色的眼睛满是祈求,语气卑微到了极点,是任何军人没见过的中将,他柔声道:“仇教授说有办法医治你,你给他一次机会好吗?就当作给我一次机会?”

    仇初很难回答,冷笑一声,气得心口疼又满带怨气地哽咽了,“你不如现在就弄死我,也好比让我这么活着!”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上楼了。

    暨湦看着他的背景,眼睛酸涩,扯了扯嘴角,无端疲惫落寞。

    军人只是服从,见此未敢有过多想法。

    暨湦轻轻抬了抬手,他们便顺从的带着仇教授又离去了。

    二殿下无论在何处地位甚高,即使是夜场的闹剧也没人认为他做的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

    因此没人知道他的变化。

    又或许说,这个变化只在于对待仇初。

    仇初因为他擅作主张而和他闹,他也不似之前那般,现在脾气软,几乎是任打任怨。

    只是他现在的精神不大好,可能是因为忙也可能是因为睡的不安稳。

    仇初醒的时候,墙上的指针指向三点二十,二殿下一身军装未退,好像只是坐在了床上就耐不住睡了过去。

    他压着被子,侧卧,把自己蜷成一团,又死死贴住仇初,这睡姿看着好像极度缺乏安全感似的。

    仇初睡眠质量不好,也是因为翻不动身才醒的,见到暨湦满头冷汗,眉头紧皱,深陷梦魇。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顺势搭在肩膀,略过手臂,都是寒意。

    指尖轻柔的拭去他鬓间的汗水,轻轻晃了晃他:“暨湦,醒醒……”

    alpha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是红惨惨的空洞,他呆了一下恢复了神志,沙哑地声音慢慢地、气声微弱地道:“我吵醒你了吗?”

    仇初忧虑地望着他:“没有。殿下,你做噩梦了吗?你的状态最近不大好。”

    温热柔软的手贴着他的脸颊,他憔悴的面容全是倦色,感受到指尖下的纵容侧脸蹭了蹭。

    他闭上干涩的眼睛道:“仇初,我不会因为仇尾和你生气,也不会因为你咬其他alpha的腺体而和你闹别扭,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但你不要抛弃我好吗?你说过你会带我走的,不可以食言好吗?”

    他埋进她的怀里,抱得紧紧地,好像溺死的人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话语真诚又脆弱,卑微而哽咽,仇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等不到答案抬眼,是仇初没有见过的紧绷和急切,迫切需要仇初的回答。

    她张了张口,心脏好像被大手捏紧捏碎,她之前想要离开的举动对他终究是一种伤害,当时被愤怒蒙蔽了理智,如今钝然生出一丝悔恨。

    “是,我不会抛弃你的。”

    他终于松了口气,金色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空洞的瞳仁,他好像又困倦极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趴回她怀里。

    仇初抚摸他的背后,像撸一只大豹子,恍然间想到那句话是她进入他的精神图景时说的话。

    她当他梦魇未消,低声细语地问:“梦到你的母亲了吗?”

    他明明一滴泪都没有流,可是却像流干了似的。

    “你和我母后一样,从未把我放在心上。都说我懂事,所有人都说我是皇子要有责任和使命,可是我也会难过……”

    “你知道看着最重要的人一点点死去却无能为力是什么心情吗?”

    仇初心惊rou跳,双臂不自觉收紧。

    他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自顾自道:“你在祖母面前夸我,我真的很高兴,可我如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怎么办……”

    他好像是一个接受命运的死徒,灰败又破碎。

    仇初悚然,心痛远远大于那份惊慌。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我不会食言的,我会好好治病,我接受仇教授的治疗!”

    暨湦慢慢合上了眼睛,要笑的但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