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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愿。 可倘若再见之时,他依旧能让她有股隐约的熟悉感,她或许应仔细查查。 心底仿佛有座坟,呼啸着想破土而出,她却尚且不明所以。 不知因何而起,亦不知何时会灭。 -- 柳长宁离开的这天夜里,村西老宅突然失火。 秋天枯叶满地,火势很快燎原。 第二日清晨,里正并村内有力气的大妇赶来时,只能看见烧成一片灰烬的废墟。 所有在场的大妇撸起袖子寻人,寻遍废墟,甚至在镇子上寻找,却再没有找到一个叫做柳长宁的庄户女。 村里大妇们知道,柳家那可怜的女君死在那晚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那天,柳正一家木门禁闭,家中无人参与对大侄女的寻找。 柳正抖着手,拿着一封举荐信,这封信是那日他们妻夫二人,潜入村西老宅,翻遍了大侄女整个院子,找出来的好东西。 有了这样一纸举荐信,他们唯一的女儿东儿便能去金陵城最好的书院,育德书院读书。 据说入了育德书院的学子,非富即贵,将来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柳田氏顾虑周全,两人将这一纸贵如万金的推荐信偷出来后,'他撺掇自家妻主放一把火,烧掉了老宅。 即使大侄女回来,此信不翼而飞,也赖不上他们。 往后许多日,两妻夫提心吊胆,却没成想大侄女仿佛真的死在那场火里一般,从此消失无踪。 --- 金陵城,近日出了一桩奇事。 太祖皇陵墓碑被雷电劈开,横断面上赫然有八个大字“男扮女装,霍乱朝刚”。 有人说此乃天罚,乃不详之兆。 朝堂之中必定有男扮女装,混入朝堂,身居高位。 然而纵观整个朝廷官员,年轻的女君并不多,身处高位,尚未婚配的女君,便只有一位,镇南王旌寰。 京城内,最不缺的便是走狗遛马,造谣生事之辈。于是最近几日,坊间开始广为谣传,镇南王旌寰许是男身女装,乃断碑预言霍乱朝纲之人。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金陵城人人皆知。 酒楼内的说书先生前一日,尚且说着皇夫举办牡丹花会失德之事儿。 转天,便俱都换了内容,眉飞色舞的说起了史上有名的异姓王陈蹇。当年他以一男儿身,替父出征,男扮女装,最终诱得朝阳女皇喜爱,霍乱朝刚,糜乱后宫。以借此隐喻同样以异姓王崛起的镇南王旌寰。 说书先生拍打惊堂木,陈词做结:“弯弓征战作女儿,梦里曾经与画眉。” -- 紫荆城,太和殿。 早朝 满朝文武乱成一团,争论不休。 因了断碑之事,朝臣分两大派系。 以宣平侯为首的清流一脉,执意谏言,将下落未明的镇南王旌寰手中的兵符收回,却遭到内阁官员的强烈反对。 内阁官员泰半为先女皇时的老臣,如今力保镇南王,倚老卖老。 即使清流一派有理有据,竟也是不占上风。 年幼的女皇坐在上首,她揉了揉额头,清脆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好了,成日吵吵嚷嚷,尔等将宣平殿当成了民间集市不成?” 争论的耳红脖子粗的官员这才禁言。 女皇抬眸扫了一眼众人,对宣平侯使了个眼色色,缓声道:“太傅抱恙未能上得早朝,朕年龄尚幼,仔细权衡再三,心中已有判定。前些时日镇南王领兵五万已下落不明,当事时,有朝臣谏言,收回她手中兵权。朕念及镇南王战功累累,便一时搁置。可如今……出了墓碑断言一事,便也不得不……” “不得不什么?”明行女皇的话尚且没有说完,便被殿外缓步走来的女君打断。 来人身着一袭正红麒麟补子官服,其上绣以圆径五寸的大独科花,花朵繁复,此类朝服整个金凤王朝只有一人能穿戴,便是前任女皇御笔亲赐的超一品异姓王旌寰。 来人从躬身而立的朝臣之间,一步一缓的走至殿前。 他朝明行女皇弯腰行礼,因了前任女皇御口亲赐,镇南王旌寰免跪拜之礼。是以她仅仅只是弯了弯腰,便直起了身。 她抬头,看似不经意的与龙椅之上年幼女皇对视了一眼,似笑非笑:“帝君三思,臣一心效主。为朝廷鞠躬尽瘁,前些时日受敌人埋伏,险象环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快马加鞭赶回金陵城中,却不料上京流言蜚语,污蔑臣女儿身份也就罢,竟辱臣霍乱超纲。” “帝君万万不能听镇南王一面之词,坊间虽是流言,却也不会空xue来风。镇南王及冠多年,尚不成亲,本就惹人非议,往日更是不近男色……”宣平侯出列,垂首驳道。 旌寰侧头,厉眸落在宣平侯魏东来那张老脸上,他慢条斯理弯唇:“宣平侯慎言!倘若尔等今日冤枉于我,想来帝君自会为我做主。” 她说完,冲着明行女皇,勾唇笑道:“官员乱嚼是非,听信谣言,据律令当革除官职。可念在宣平侯乃将门之后,这一等候的头衔该降上一降,帝君,您说我所言可否?” 明行女皇点头,摸了摸怀中的飞鸽传书。 大哥哥昨日来信,提前对她提了镇南王今日回朝之事,她今日只需看戏便是。 “镇南王说的是。但侯君并不是捕风捉影之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遭人冤枉,可有证据呈上?” 旌寰丰唇轻启,气定神闲:“有。” 他从怀中掏了掏,将一沓信件并一本书策递给明行女皇身边的内侍,厉色的蓝眸扫了一眼朝中神色各异的官员。 缓声解释道:“臣派人连夜彻查断碑之事,却没料想意外得到这样一本出入皇陵的记录案册。三年前,京兆府伊掌管皇陵,以皇陵年老需修缮为由,数次休憩墓碑。臣觉蹊跷,派人跟踪京兆府尹,竟于她府内书房中,得来这样一沓通敌卖国信件。” “原来,她与北戎大皇女早有来往。如今仔细想来,三年前,长帝卿西山坠马之时,马场亦是由她看管。后又因其嫡长女故作被帝卿调戏,迫的您将长帝卿贬黜为庶人。如今她以一子虚乌有断碑之事儿,将臣推至死地。倘若此番计谋成功。便是……” 旌寰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丰唇微抿,心有余悸继续道“便是毁了您身边的左膀右臂。” 此番话说完,原本嘈杂的朝堂内鸦雀无声。 明行女皇拿着案册与信件,胡乱翻了翻。 佯装温怒的起身,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