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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杏交花

    

第八章 杏交花



    学校的艺术节落下帷幕,盛夏在期末的忙碌中悄然降临。当她再度有闲心望向窗外发呆,落入眼帘尽是盎然绿意。常青藤爬满墙面,高树的浓阴遮天蔽日。它们伴随这座历史悠久的校园,见证过无数青春的笑泪,湮没于高高叠起的书堆,又在某一刻骤然爆发。

    期盼已久的暑假终于来了。今天是正式放假的日子。

    怀春的蔷薇绕遍野棘,抬眼却是云淡天清。就像每次都将假期的作业堆到最后两天,杳在回家的途中,才着手整理自己激荡凌乱的心情。

    只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又将他放置了一个多月。钤却是意外的好耐心,也懂得恋爱中调情拉扯的对策,也不骄不躁地钓她。在她故意拒了他三回以后,只要她不主动提,他就不会急色地碰她。

    周末在家,也无非是他陪她读书,写作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两人的脚并在一起,然后,她肆意踩他。后来他买了新的烤箱,她们一起做新的甜点炸厨房。他真的是猪,每回都想将奶油刮上她的鼻尖。

    终是她对他更渴欲一点,先败下阵来。她又像小狗一样趴在他腿边蹭,拼命摇尾巴,吸引他的注意。可他偏什么都不说,暗暗记仇。对她的暗示挑逗,又像从前那般装聋作哑。

    她刨着他的大腿,咬唇道:“下周我要期末考试了。”

    “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他淡然道。

    她鼓起一口气扮凶。

    但他依旧无动于衷,反是憋着笑明知故问:“干嘛?”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不奏效。他非要她先低头认错,将求他的话亲口说出来。

    她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他却任由她咬住自己的手指。

    仍是不为所动。

    但这回不一样。她已经买好情趣内衣,准备一雪前耻。

    在逛网店的时候,她猜他会喜欢动物系,起先最中意性感可爱的兔女郎。可她捏了捏自己西瓜般的圆肚皮,权衡再三,终于还是买了能遮rou的蕾丝短裙,配上同样花色的长手套和丝袜。

    一回到家,还没有吃午饭,她就迫不及待拆开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快递袋,将情趣内衣穿上身,在镜前看效果。

    和宣传图大相径庭,廉价的半透明质地没法遮住任何关键部位。原本穿的粉色内裤,呆憨地映出形状,乳晕掩在白纱底下泛红。她穿了,宛似没穿。衣不蔽体的感觉糟糕至极。

    她心烦意乱将它脱下。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换了配套的丁字裤重新穿上。

    还是不行。耻毛太过浓密,又从丁字裤的边上探出。

    她想起自己从未用过的剃毛刀,提着它走进浴室,决定将全身的体毛剃掉。

    这样的念头,在上次他抱她到镜前的时候就有了。她看着自己身上黑黢黢的几撮,很是刺眼。

    等吃完饭洗过澡,她就坐在浴室的镜前,从手臂到腿,再到私处,小心翼翼的,一点点修剪干净。她时不时停下来,笨拙地改换姿势,清洗落满毛的刀头,也清洗自己。花了大半个小时,她才终于将这件事完成。

    剃至私处的时候,对着镜子张开双腿,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阴部的样子。不像生理教科书,不同的部位一一分明,她看到只是一叠深浅不一的褶皱。手指的触感,才足以分辨它们的不同。当她对阴蒂抚摸得太多,莹亮的yin水就从窄缝里流出,不只是里面变湿变软。

    对镜摆弄自己的身体,带来奇妙又陌生的感觉。她想起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躲在被子里,出于好奇第一次看AV,第一次知道zuoai是怎么回事。yindao里面的沟壑能有那么深,竟然可以插进去。自己的身体也是这般。

    她讨厌那样的劣质影片,也感到难以接受。影片里的男人们猥琐又恶心,全是红了眼的傻子,只知霸凌比自己更柔弱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洞。下体永远硬着的样子,和发情的狗并无区别。

    她才不想被除他以外的臭男人碰,今后都不可能。至少他是她从小看着的。

    光溜溜的裸体怎么都不可能优雅好看,只会彻底揭穿衣装的谎言——自傲的人再怎么努力掩饰自己,都只是灵长类动物寻常的一种。

    她放下双腿,将地上的镜子收回原处。迟疑一晌,仍将之前的情趣内衣换上。

    这次一并穿戴手套和丝袜,感觉变得对劲起来。她把所有布料理得服帖,廉价感减退许多。隐约朦胧的轻纱与蕾丝令人感到治愈。她终于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点点喜欢,转着圈在镜前看,下意识的,将盖不住屁股的裙摆再拉低一点,不安地裹上睡袍。他的睡袍。她当成裙子穿,长度正好。

    现在是三点半。剩下就是等他回来。

    这周他要出差,陪老板去无锡谈生意。回来也是今天下午。她方才问他现在到了哪,他说自己四点半到家。还有好久。

    家里离火车站只有半小时车程,她也可以去站里接他?或许更早就该这么决定,不必白洗这趟澡。但那样就没法提前换上情趣内衣。果然,还是现在去吧。

    想到此处,她充满干劲地坐起来,披上早已压在箱底的春装校服。

    只有宽松的运动衫裤适合套在外面。但今日天气热,逢人都是一件短袖,这么穿反而显眼。

    她灰溜溜地放弃这个念头。时间没过三分钟。

    她应该为他画个妆吗?或者至少弄下头发?不行,这样就太刻意了。一看就是为他弄的。

    应该现在做饭吗?四点半就吃晚饭,也太早了。

    好像做什么都不对。她开了一瓶酒,趴回沙发缓缓消愁。像是古诗里的“斜倚薰笼坐到明”,也像所有失魂落魄的醉汉,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做。而后酒劲上头,她困倦地打哈欠,闭上眼。

    漫长的一个小时,终于就这么睡过去。

    她伸着懒腰醒过来,正是听见他开门的响动。头还有些疼,她拿起茶几上的维生素C片,随口嚼了两粒。把酒瓶酒杯藏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他也会默许她偷偷喝酒,应该?

    只要在注意到以前将他骗上床,就不算当场抓获。她如此想着,赤脚跑到门边迎接。

    他正在此时将门打开,望见她措手不及地立在后面。

    “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穿外套?”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她不知从何答起,默然挡下他为她擦汗的手。缠在指间的蕾丝露出马脚,她慌忙想藏的时候,手已经被他握住。她怯怯地避开视线,最后只见他喉结一紧,但终于没说话。

    沉默之间,他松开她,将手伸向运动衫顶端的拉链,缓缓拉开。

    她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白丝的腿——因为实在太热,她早已将运动裤脱掉,身上只有外套而已。

    他将拉链拉到一半,领口就从圆润的溜肩落到肘上,蕾丝裹缠的胴体才露冰山一角。但他就此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

    她还以为,自己会笑意盈盈地勾着他的小指走向房间,跌在床上,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他将拜倒在她裙下,迫不及待掐她的腰,和她舌吻,吻到她全身发麻招架不住,含着她的耳垂轻笑,“才几天不见。”

    然而,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做不到那些,他也……很冷淡。

    呼吸声传来,却听他又道:“比我想象得还要过分。”

    她默不作声低着头,拢回外套调整站姿,将支撑身体的腿从右换到左。如果玄关有可以钻的地缝,大约她已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她几乎觉得自己像个露阴癖的变态,正在猥亵一个良家妇男。

    手边的行李箱被他放开,轱辘辘地滚过地板。

    滑溜的丝袜让她脚底一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双脚离地,被他抱起来扛在肩上。

    “混蛋,放开我。”她挣腿又捶他,又是毛毛躁躁地一顿骂。

    但他掀起校服外套,狠狠抽她半裸的屁股。“啪”的一声响后,她彻底吓得噤住声,不敢再闹。唯过处火辣辣地疼。他从来没有这么重打她过。

    谁知他又莫名其妙生哪门子的气?终于想起来,要跟她翻旧账了?

    他将她摔在沙发上,解开衬衫领口与袖边的纽扣。

    她就趁这间歇全副武装起来,做好大吵一架的准备,骂骂咧咧地质问:“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他丝毫不理会她的话,瞥了眼丢在一处的睡袍与运动裤,捏起她的下巴问,“穿着这身衣服,你想去哪?”

    “没有。”她知道自己故意扭开头说这话,与平时做错事还故意抵赖一模一样,他更要误会。但鬼才想看他生气的臭脸。她原还想去车站接他,现在看来,果真是狗咬吕洞宾。

    见她如此反应,他的眸色果然沉得更暗。方才争执间,外套已是堪堪挂在腰间。他索性将其彻底扒去,露骨地打量她这通身打扮。

    她才想将双腿并拢,手却按住她的膝盖。他将她的双腿大开着折上沙发,曝露私处,就像cao她时那样。

    他继续问:“还是说,你今天就这么从学校回来?”

    “不是啊,我……我回家才换的。”

    眼神飘忽,说话结巴,又气又急,这样的她实在太像故意说谎。他的神情是满脸不相信,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一瞬的功夫之间,他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欺身吻上。这一吻里满是侵略和野性,舌尖失望而愤懑地扫荡,似要含泪摔碎所有东西。她无力地承受肆虐,几乎错觉他用舌头cao了她。

    她想要解释,想让他平静下来听她说。也是毫无办法。腿踢在他腰窝却纹丝不动,很快就没了力气。发丝被压在手底,她的人却越坠越低,逐渐撕扯。

    好不容易,他为两人越来越扭曲的姿势停下来。

    只听清脆的一声“呲啦”,他撕开她胸前聊胜于无的衣料,将一掌可握的小人翻过身,按住后腰。

    过短的裙摆宛若尚未丰满的羽翼。她一伏下身,臀瓣浑圆的轮廓尽落于他的眼中。丁字裤的细条也无法遮掩嗷嗷待哺的xiaoxue。这般裙下风景,只差明明白白地写上“求cao”二字。

    他见此却好像更生气,阴沉沉的,许久都不说一句话。

    裤扣开解,底下那罪恶的邪欲早已撑到极限。他没有再跟她腻歪任何,直将坚挺的阳具对准幽xue,尽根贯入。

    前戏不足,xue里只有微湿。每一寸皮rou都干柴烈火地相磨。敏感的xue壁受惊绞紧,脚趾偏还悬在半空不得依凭。细弱的腰肢为骤然的贯穿软颤许久。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幼虫,被他拔去性命攸关的筋脉,却还苟延残喘地痛苦蠕动。

    他又没有戴套,提枪就是干。但这次正好是排卵期。明知危险,可她的身体早已想要的不行。他再不来cao她,她就要枯萎了。

    想到此处,她的脸颊顿时涨红,手指逐渐抠进沙发,满怀的羞辱和不甘。她为他做这一切像个笑话。她好不容易亲自做成他喜欢的甜点,他却满心坏意糊在她脸上。

    “小狐狸,你好坏。”他扯起袜套的扣带,用力弹在她撅起的屁股上。紧接着是手掌的抽打,噼里啪啦地接续不断。他埋在她体内不动,xue间的水就被这么生生打出来。

    他似比她自己更懂得掌控这具身体的愉悦。才长出的一点反骨这就被扼杀在摇篮。她又在被逐渐驯服,变娇变软。但她无可奈何,只有为自己的欲求又羞又恼,气自己没用。

    “畜生,你强jian我。”她以为那么打过他,他多少解气了,于是垂死挣扎地骂道。

    “那怎么了?你想现在报警,让110也来看看你在我身下发sao发浪?瞧你抖成那样,要我帮你打电话吗?”

    他当真将手机丢在她面前。

    “滚,禽兽。”

    “该叫爸爸。”他沉下荡漾的语声,再次扇她的屁股,迎着逆流的yin水顶到最深。

    “不可能,混账东西,傻逼,禽兽。你不可能再听我叫一声。”

    “你再骂。”他捡起皮带抽她。

    她每骂一声,他都要猛然深顶一下。直到撞出声响,彼此的身体严丝合缝,再进不得。手抱着她的臀瓣,时而是揉抚,时而是扇打。蜜糖夹着棍棒给,总是阴晴不定。她就像坐着过山车,永远不知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肯定要玩坏了。她已经被碾得感觉不到自己。yin水厚得像重壁,他在浓密的汁水里捣,啪嗒啪嗒,雨脚似的响不停。

    她的叛逆偏生在最不该的地方。精神越是抗拒抵触,身体越享受落入泥沼的下贱。他强迫她,前戏都不做就粗暴闯入,但这却是她最兴奋的一次。她的xiaoxue想被他cao烂,被灌精,cao大肚子,在大肚子的时候继续cao她,也没关系。

    臭男人知道这些定要得意上天。

    好生气。

    “小狐狸,你高潮了。这次只有五分钟,我连衣服都没脱。”

    “没有。”

    手指探向阴蒂惩罚她的嘴硬。光秃秃的荒地却惹他难以置信地一再确认,随后,喘息一滞。

    “之前你不让我碰你……”他迟疑询问。

    “傻逼,自作多情,今天才剃的。”

    短暂停歇过后,他将她丢在地上,按住后颈重新顶入。这下,激烈的冲撞半点躲闪不得,高潮余韵里的蕊心早被弄得酸涩,此时更是难以消受。她跺地又发颤,终于放弃抵抗,嘤咛娇喘。

    “没有毛的小狐狸,好sao。”

    身下抽插变得更为急剧。也不知是他太聪明,还是她太耿。只做了那么几次,他就对她的敏感点一清二楚。他不依不饶地折磨那处,丝毫不给喘息的余地,直到她崩溃为止。

    yin水黏糊糊地捣,耳边的话雾蒙蒙的潮湿一片,她只知自己又要被cao到了。忍住高潮的感觉像是忍住失禁,越想越是克制不住。

    “禽兽,再cao你就没有女儿了。”她揪着沙发不甘道。

    “至少这回你有力气骂我。不是有进步吗?”他将脱力的她扶起抱着。十指相扣的时候,蕾丝就像缠到他的指背。

    他一改前态转得温柔。她以为他终于悔悟要心疼她,却听他在耳边道:“我最喜欢听你在床上骂我。”

    脏话挂到嘴边,又不甘心地咽回肚里。

    无措正中他的下怀,他为此笑得更媚,“射了。”

    此话犹如惊雷劈落,她顿时清醒,也惊恐万状。她已分不清战栗起于快感,还是恐惧。她似乎已有预兆,一个无辜的婴儿就像昙花,在无人理会的幽夜里寂然坠落,惊起轩然大波。

    她是个可怜的胆小鬼,一句“不行”甚至都未能说出口。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收拾凌乱的衣衫,凌乱的她,却不顾自己的衣服也一片狼藉。

    她稍有力气就将他推开,双腿却就势叉开,软瘫的模样似两截潮湿的木棍。

    失却耻毛遮蔽的蚌rou颤得可怜,jingye混着yin水染成薄白,从腿心倒流出来。

    她看着看着又不由地气哭,“不许射在里面。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狐狸,杳娘,我知错了。”他伏在地上,捧起她的脚背,正要舔。

    但她一脚踩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滚开。”

    这下,老狐狸的尾巴彻底掉出来。现在她算是明白,方才他那番生气全是装出来,故意耍弄她。她不仅傻傻地当真,还被玩得不知四六。

    他仍旧锲而不舍,“杳杳,我再也不敢了。”

    “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但你不要我,我会死掉的。”

    “住嘴。”她最听不得他说“死”什么。发怒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她看着他水汪汪的泪眼,终是软下来,“白痴,会怀孕的啊。”

    “怀孕?”这回轮到他愕然呆住。

    她用脚趾不安地蹭他,小声道:“最近又不是安全期。”

    他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就是担心这个?”

    “当然不是。”她反驳。那种他故意借此欺负她的感觉,无论如何都难以形容。

    他在她膝边枕下,却道:“我明白。戴不戴套完全是两种感觉。是我不好,以后都会戴套的。”

    “坏男人。”她才不信他这种鬼话。

    “我结扎了,在你生下不久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缓缓躺下来,怜爱地轻啄唇瓣,“小可怜,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轻描淡写的话带来太多震撼,在她耳边嗡嗡地绕。诚然,这样的事心照不宣就好,平白无故提起也太尴尬。

    她困惑他为何要如此决绝做这种事。原来他从那么早就笃定自己不想再结婚生子,宁可孤身一人带孩子?日后后悔怎么办?医生也不劝劝一时负气的年轻人?男人不是素来最忌讳被谈论性能力?不能生孩子,在许多人听来,结扎与阉割并无区别。

    “你又没说过……”她怪道。忽然,她想到什么不对,惊坐起来,“那……那些避孕套?”

    他犯着愁,不知从何说起。她居高临下望向他。此时的他颓然倒着,面色潮红,领口微敞衣衫不整。肌肤似有若无蒙着汗意,饱满的唇艳色欲滴。恍若方才被狠狠蹂躏过的,反而是他。他就像一头在孤寂中被缚太久的困兽。

    她没有原谅他,只是觉得为一些小事折腾并无必要。他也并非为自己爽,不在意她的死活。是不可能有孩子,他清楚自己此生也就这样了。

    她转移话题问:“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预感到情况会变成今日这样。”他安然闭上眼,似已淡然接受这一切。

    “做手术疼吗?除了不能生孩子,有别的影响吗?”

    他笑,“你想问哪方面?”他这么问,装满黄色废料的脑袋一定又想歪了。

    “是认真问你。”她踢他。

    “手术时做了麻醉,没有感觉。躺两天就去上班。再没别的。”他答道。

    “医生没劝你回去?我听说要做结扎手术很麻烦。”

    就像非婚生子女要上户口也很麻烦。

    他道:“好像现在是的。当时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我抱着你一起去,说自己已经结婚,没遇到太大的问题。”

    听他不同的呼吸,她就清楚他哪一句是真的淡然,哪一句又在逞强。就像楼道里的脚步,拿出钥匙的声响,她总能分辨哪一个是他。

    “白痴。”她埋下去吻他,“再做一次。我好想你。”

    爱欲有别于其他的欲求,它并不因得到所求之物而圆满。相反,爱欲在得到满足时,繁衍出更多的自身,更多的爱。

    除此以外,她不知如何才能让他好过一点。

    “我……我去洗澡。”他揉了揉鼻子,低声道。而后,他站起身,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吻,“谢谢你,我很喜欢。”

    “哦。”她抱起自己的膝盖,别扭应道。

    他又似藤萝坠下枝蔓,恶作剧咬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才看一眼就想cao你了。”

    他没有带替换的衣物,就走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自然也没有衣服穿。他洗完就这么走出来。

    发梢未干的水渍点点滴落。只胯间用一块毛巾围着,正挨着人鱼线的下缘。她记得以前还没有这么线条分明。这些天,他该是偷偷去练了。

    她偷偷绕到他的身后,还没想好该怎么闹他。不意那毛巾,一被蹭到就散开掉下。

    “不是我。”她与转过身的他对视一眼,惊慌否认,踱着碎步往后缩。

    他对此却没有一点惊讶,将散落的浴巾捡起,抱在手里,“那是怎么回事?你想说是风吹的?”

    “是啊,是啊。就是风吹的。你真聪明,太聪明了。”她随口敷衍,一路退到矮柜边,脚跟猝不及防地撞到柜底。

    不断靠近的裸男令她手足无措,她撑着双手,继续往矮柜的台面上缩,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混蛋,你不要过来啊。”

    他闻声停下,站在她两步以外。

    她不敢看他,却用余光瞥向镜里,打量他后背的肌rou线条,又紧又翘的屁股。

    “你穿了我的衣服,我没衣服穿了。”他无赖道。

    “夏天你又不穿这件。”她将双脚交叠,迟疑磨蹭。好像有蚊子,脚背有点痒。

    他继续走上来,似又要将她扛起。这次她有了防备,一抬脚,踢在他腿上。

    脚趾却不听使唤地继续爬高,蹭上跨间蛰伏的那一团。她继续拱向深处,侧踩住后面的囊袋。不过多久,他的喘息变得浊重,柱顶也渐渐抬头。

    她将脚心抵着微热的柱身,从根部缓缓游移,像撸管那样,在褶皱上轻蹭。

    “你喜欢我踩你?”她问。

    “嗯……”他的回答听来就像呻吟。屁股后侧的微陷绷得更紧。

    她继续问:“下次我能穿着高跟鞋踩你吗,爸爸?”

    “可以。”

    “在你cao我的时候,我能看着你的屁股吗?”

    “好。你想拍视频也可以。”

    她的手伸到腰间,正打算脱内裤。睡衣却随这番动作从肩头垂落。光裸而曼妙的上身,再度呈现于他眼前。

    她翻下腿,下意识抬手挡住胸前。这番举动落在他眼底,勾出一抹玩味的轻笑。她于是改变主意,小声对他道:“胸被蚊子咬了一口。”

    “哦?”他含住那红梅花苞般的小粒,捧起她,高高举过头顶。

    他将她按上镜面。内裤只堪堪扒到膝间,他已将灼热的硬物送进娇嫩的腿心,碾着臀缝与花核厮磨。xiaoxue一如果冻般软烂,情不自禁咬着guitou往里陷。

    “既然强迫的场合你更兴奋,以后前戏都省了吧。”他在耳边蛊惑道。手掌拢回乱颤的酥乳,在胜似香雪的肌肤上抓出红痕。

    “你敢——”她又想骂,又恨得牙痒。

    他抬手,绕一缕凌乱的发丝在指间,又用牙咬住,“可是你想要我了。”

    得意的鼻音尚未落下,yinjing似猝不及防地搁浅,陷了一个头在xue里,停滞。

    熟悉的酸楚又如电流般,一路从小腹回旋窜上。

    他故意装作不解风情,道:“忘了,你说要戴套的。你该知道放在哪?”

    坏男人一看就是反悔之前哄他的话,故意这般逗她。非要让她承认,不是他毁约,是她不想要。

    话如此说着,他一边又插深几分,一边满脸哀求地反问,“还要戴吗?小雨伞又不能让你更舒服。”

    明知不是时候,她还是被他的比喻逗笑。

    “要戴吗?”

    他一气插至最深。快感像是将她整个撕开,惹出断续的哀嚎。光是这么顶着不动,就足以教她回想起方才的余韵。所有的羞耻、酸麻,都溅落在不自觉挤出的泪花里。

    “出尔反尔的臭男人。”若不是被他从后制着,她早已一巴掌刮过去。

    而他已然一下下cao起来,用力顶向花心。最初那几下还没湿透,感官尤其尖锐刺激。

    “你这贞洁烈妇的表情真是欠cao。下面可全是你的水了。”他将她的脸掰正向镜面,故意抽开身,给她看一片yin靡的茎身。

    她转过身,隐忍已久的一巴掌终于打下,“闭嘴吧你。”

    他的双眼因嚣张的欲念而通红。被打这一下,反令他更来劲。他非但没有停下,继续说更过分的话:“看着这张脸,我就想在高峰期的地铁上cao你。要插得你喷水高潮,还不敢叫。sao逼可得把牌坊夹好,夹紧了。”

    “你又算个屁。仗着年纪大欺负人的老变态。”她急道。

    他却笑,“你就是玩不过我,此生都绝无可能。”

    那一声轻飘飘的“绝无可能”还在荡着。粗暴的吻不由分说犯进樱唇。他将小人抵着镜箍进臂弯,分开伶仃的双腿,顶胯戳进xue心,一颠一颠地将她顶高,直到双脚彻底离地,像是他用阳具将她钉在镜上。

    因为插得太激烈,好几次,yinjing骤然从它的温柔乡里滑开。无以名状的空虚,似要将她推下悬崖砸碎。她以为腿夹着他的腰就好,却也是一样。只好停下重来。

    明知他也不是故意,她还是忍不住更恨。

    “坏东西。”她哭喊着骂。

    他又故意将话里意思说破,“忍不住又要到了吗?”

    “不给,我还没玩够呢。”他插着xue将她抱回房间,摆在大床中央。身边的枕席尽染他的气味。时间只沉淀下香水里最长久的木香。它长成梦里蛀满白蚁的潮湿松木。

    着床的那一刻,她坠进熟悉的香气,几乎昏死过去。敲着自己极力支起精神,她才又能勉强睁开眼。先前挂在他的身上还一直没有发觉,她早就一滴都没了。

    这样的光景像是玉体横陈。乳峰因平躺而消失不见。出梅以后的夕阳格外矜贵孤高,照在白里透红的躯体上,显得冷冷清清。

    他摩挲着下腹的不毛之地,投来暧昧不明的凝视。

    她轻勾他的手,任他倒在自己身上。她扒着他的后背,犹不忘宣泄积攒已久的情绪,“我们只有一次是在床上做。你到底有多喜欢那床沙发?”

    “明明是你每次都急色,不解风情。”

    她掐他,“能比得上你脱裤子直接干?”

    “不是你喜欢?”

    “我才没有。”

    “嘴硬。”

    他摸来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扛起她的腿继续cao。她卧的角度,恰能清楚看见阳具没进身体。囊袋拍在屁股上,交合处的周围已溅满yin水的白沫。藏在里侧的粉红嫩rou不断随动作外翻。快感宛若忽起忽落的潮汐,她是被抛上海岸,徒劳为自己刨出新坑的鱼。

    柔荑般的手攀上他敏感的后背。他与她相视,却是不掩讶异。失力的双腿终于从肩头滑下,他倾身吻她,嗅着发根暗香,撕咬细腻的颈rou。动情的低喘绕在耳侧,大猫也渐渐在情潮里迷失自己。

    似乎在床上的他,与在其他地方做,有微妙的不同。在床上的时候,他才会做得温柔,神情也更……娇羞?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总有些放不开,露出不擅风流的一面。他似也躲闪她的注目。

    “绍钤。”

    “嗯?”他闻声略支起身,随手擦去她额边的汗珠。

    “你在cao别人,让她们喊你爸爸的时候,有没有幻想过我?”

    “你觉得呢?”他问着,再度撞开酸胀无比的花心。

    她被撞得浑身发麻,不受控制地一颤,却抓着他的肩追问:“告诉我,有多想?”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欠管教。”他一改前态,手拢住她的脖子,彻底将她盖在自身的阴影下。端头故意咬在花心反复蹂躏,似铁了心将她捣成花泥。

    她意识迷离地眯起眼,反掐上他的手,口不择言:“究竟是勃起以后忍着不cao我更痛,还是没有水就插进来痛?说啊,为什么不敢看我?不是得偿所愿cao到我了吗?cao亲手养大的女儿,让你格外兴奋,无法自拔吗,爸爸?”

    “对,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就是把你当成紫姬来养,想cao你,想让你当我的性奴。cao死你这个小sao货。”

    露骨的话语直刺神经,她再次被顶上高潮。身子似要在无处躲避的强光里融化。窒息的极乐暗吐出蛛丝,镌刻下扭曲而病态的表白。但他还不想就此放过,和着一浪一浪的高潮继续顶她,弄她。

    她为每一次的插入软颤不已,长久的推进碾磨,正留足细细回味的余地。细腻的感官偏被丢在磨砂纸上,揉得千疮百孔,破碎不堪。他咬着牙抱紧她。那双明艳漂亮的眼睛彻底沦陷于欲海。可他就是不停下。

    还想要吗?不要?这样死掉就很好。她头脑放空地想。

    天色渐暗,吊灯的光水落石出。他的背影隐约落在窗上,依旧可见肌rou的轮廓。她看到射精的那一刻,经络因兴奋而暴起,浑身的线条扯紧,就像雕塑最后刻定模样。对面楼的一户人家,女主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映在远处。

    原来这样对着窗,可以看见对面。她第一次发现。

    他抱着她翻过身,随后就一动不动。yinjing还埋在她体内。两人的躯体难解难分地缠在一起,横卧着。

    “绍钤?”她唤他,犹豫是否该告诉他,对面能看见。

    只有绵长的呼吸落在耳边,她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既然他从来不觉得zuoai的时候有必要拉窗帘、关灯,大约就是觉得被看到也无所谓吧。只是她忍不住过分忧虑,想起《缘之空》被戏称为“家庭安全教育宣传片”的段子——正是因为两兄妹在玄关zuoai不关门,luanlun的事才被周围人撞破。

    现实的世界却并非那个邻里相闻的小镇。每个人的社交空间,都是各自孤立的阴暗小盒。逐渐靠近另一个陌生人,从素昧平生到相互信任,过程全是痛苦的磨合。谁都宁可停留于原本的舒适圈,而不是背负徒劳受一生伤的可能,赌一份虚无缥缈的爱。人只有缩在小盒里抱紧孤独的自己。她与他只能选择彼此,也是如此。

    所以也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会有人热衷于去管别人家里luanlun的闲事。最多茶余饭后,怀着事不关己的心情听个乐子,当作少有的消遣。

    “绍钤,睡着了吗?”

    没有反应。

    “你给我起来做饭。按时三餐。你又想胃疼吗?我饿了。”

    还是没有反应。

    “混蛋,你要睡先给我出去啊。”她一想到交合时产生的yin靡液体都在yindao里混融,就急得不行。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