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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忽远忽近,只要你想你就随时逃避。

    

    “....你还在生气啊..”

    那双滑腻的手调侃着擦过他下颔冷凝欲落的一滴汗水,指腹往下暧昧地勾进他被挺拔的衬衫领口严丝合缝拢住的颈项。

    “别生气了嘛,道赫,我们以前也这样跟其他人玩的,不是吗?”

    好噁心。

    那指尖顺着他汗滴的流淌,阴冷湿滑的肆意蜿蜒而行。

    “下次再找一些人来玩玩吧,你身边不是有新的人了吗,他看起来也挺漂亮的?”

    “这没什么,你也能爽到啊,那晚你射了很多.....”

    那只手还在往下,抹过他饱满的胸肌,挑着中缝,循着下缘,沿着路径找到了他胸前的敏感点,恶意的点了几下。

    “...不是吗..?”

    漫不经心的调笑,就像肆意侵犯那晚,把自己的恶行比喻的像是恶童的幽默玩笑。

    朴道赫快要喘不过气。

    得寸进尺的指尖揉着他胸前的那点,甚至把绸缎的衣料刮擦出一个尖痕。

    发现那里少了点什么,金宇英笑了笑。

    “这里...还想....”

    “嗬...咳!.....哈...哈....”

    欲反胃的不适终于把朴道赫从昨日下午骇人的记忆中推离,却也让他从难得的昏睡中惊醒。

    房里没有人。

    窗帘被紧紧拉起,卧室里没有光。

    昏暗的环境让他呼吸更不顺畅,他抬手卡住喉头不自觉反射性的紧缩,却无法顺利平息腹腔里的翻搅。

    再也捱不住了,他瞬间近乎从床上弹起,下地都没踩稳身体就要匍匐向前,也没有顾及地上摆放着的拖鞋,被绊得踉跄着爬走进浴室。

    朴道赫借力拍开浴厕的门,向着洗手台握紧边缘就开始干呕,他像个不自制而隔日倒霉宿醉的人晕眩反胃,却因胃里空荡,反射的噁心感却只是刺激胃壁一环环的肌rou抽搐着刺痛。

    “.....呼.....呼........”

    扶着台面才勉强能稳住身形,稍微平息了呼吸,他埋头接水打湿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好脱离现在的憔悴和不堪。

    冰凉的水流稍微平缓了他的心率和呼吸,良久,朴道赫抬头,却从镜子里面望见徐时宇握着个瓷杯斜靠在他身后的木门框上。

    他惊吓着回首,视线撞进徐时宇复杂的神色,想拾起昨天后半夜的记忆片段,脑袋却乏力的模糊。

    “.....你怎么还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还要选择留下来延续这僵持的气氛。

    明明以前也没待到第二天过,虽然每次结束后他都近乎昏迷,但他能感知身旁从来就没有体温留连。

    徐时宇看着他,不发一语,只是拢着那只瓷杯往他的方向走来。

    看着他接近的动作,朴道赫反射般的向后缩了缩,却只是磕得背后的布料被方才洗漱的水痕浸湿一片,无路可逃。

    徐时宇感觉到他的回避,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却适宜的在距离他臂长可及朴道赫的地方停下了步伐,伸手将那杯温水递给他。

    “喝点水吧。”

    平时清冷的声线此时带着磨砂般的颗粒,像是没睡好,或是才刚甦醒。

    他没有回答朴道赫方才的疑惑,落下了这句话便往门外走,下了楼。

    习惯平常從夜间到凌晨的工时,昨日又忙碌到了天亮,徐时宇上午听见楼上传来的声响本能地不想理会。

    但当他听见熟悉的、微不可闻的嘶哑,他半梦半醒中,身体却警觉着要他清醒,强迫他从沙发上爬起往楼上走。

    望见二楼卧室的一片混杂,床上只留一团纠结的被单,而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人现在却背对着他几乎瘫软在洗手台前,喉间不断地收缩干呕。

    徐时宇拳头握了握,他知道现在不能撞破朴道赫的脆弱,只好下楼盛了杯热水,在房间里慢慢等温度适合,也在等情况缓颊。

    他其实站在房里很久,久到他怕水温都要凉了,却不敢离开再去替上第二杯。

    徐时宇有些害怕去面对朴道赫的脆弱,但又没来由的不忍留现在的他独身一人。

    終於待到他認為合適的情況,才猶豫著跨步向前靠近廁間。

    递给朴道赫瓷杯时,他明显退缩的动作让他意外,而那张被水淘湿的脸庞狼狈的有些可怜,引起他没来由的烦躁。

    于是他下意识的逃避。

    不应该对着这个人有这些情绪,他想。

    朴道赫不解的握着徐时宇给他的那杯水,温度从指尖传来。

    他觉得徐时宇有哪里反常,但过度的疲劳和胃里返上的酸涩让他无法思考。

    算了,他猜不透他。

    朴道赫低头抿了一口,便抬脚也往楼下走去。

    他下楼看见徐时宇在翻找着冰箱和橱柜,脸上带着漫无目的懊恼。

    “别找了,家里没有吃的,你饿了的话叫...。”

    “不是我要吃的,“

    徐时宇回头看着他,语气却像带着微不可闻的怪罪。

    ”我在你家吃饭干嘛,你这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你平常在你家吃饭吗?”

    “............”

    “我昨天说的,你有听进去了吗?”

    朴道赫走近厨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瓷杯放到餐桌上,里面还剩下大半的水让杯底和玻璃桌面的碰撞声像沉闷的轰鸣。

    像示威拒绝问答的暂停。

    “我不想。”

    徐时宇明白他在说什么,口气不悦的回绝,惹得朴道赫恼怒。

    “.....你说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他,“我不会答应你这样的提议。”

    哐当——

    朴道赫抓起桌上的瓷杯便往地上砸,水渍浸漫他脚边的地毯,陶瓷的碎片甚至喷洒到他脚指头间。

    无视光裸的脚是否会被瓷片刮伤,他抬脚就要向徐时宇走去,伸手往他的领间抓,却被挡了下来。

    “...你敢不答应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徐时宇抓着他的手,施力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

    “跟我說…到底为什么?”

    朴道赫为瞬间拉近的距离而惶恐,他望进徐时宇的眼睛,看见了愤怒、询问,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突然觉得腕间环着的体温太烫人。

    “.....不准问。”

    朴道赫抽手,向后退了两步。

    “你只管答应我的话。”

    又是独裁专制的语气。

    “…不可能。”

    徐时宇弯下腰,

    “你要我跟你zuoai,却又要看着你因为zuoai而不舒服,”

    他把自己脚上的拖鞋换到朴道赫脚上,握着他脚踝,检查黏上的瓷器碎片,一个个剥除。

    “…..到底是在折磨我,还是你自己?”

    他蹲着身子,抬头望向朴道赫。

    “你如果不告诉....”

    朴道赫用力推开他,颤抖的声音裹着怒气,“不准问!我说了不要问,不干你的事!”

    徐时宇向后跌坐,低着头,不发一语。

    朴道赫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想那么用力,想要往前扶起身前的人,又有些不愿低头。

    良久,徐时宇起身,抬头看了朴道赫一眼,便转向客厅走去,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从大门离开。

    “....你!”

    碰——

    徐时宇用力的关上门,堵下朴道赫在客厅里腾着怒气的辱骂。

    他无力地靠在门上,闭了闭眼。

    走廊很安静。

    过了几分钟,徐时宇像是无奈,又像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轉過身,按了朴道赫家的电铃,望着对讲机的镜头,听到人穿着拖鞋往门的方向走来,却不见人帮他开门。

    徐時宇只好对着镜头开口,

    “好,我知道了。”

    “…..嗯。”

    “但是我们不zuoai”

    “...!”徐时宇听见对面传来小小的咋舌声,像是又要发脾气。

    他无奈道,

    “你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当然我建议你 ,更应该去寻求医疗协助。”

    “我最多就做到这样了。”

    徐时宇看不见朴道赫的表情,他只当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明白,向镜头点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朴道赫在对讲机的荧幕前看着徐时宇抬着步伐离去,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很久。

    徐时宇那样的态度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不明白。

    他向来不喜欢去猜测別人的想法,从小也不需要去在意或顾虑他人,朴道赫却一次又一次因为徐时宇的不顺从而一再想要找出专属于控制他的方法,且要一次到位。

    他好像没来由的对他太执着了,他想。

    朴道赫曾想过如果第一次饭店那晚不是他,而是别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有这样近乎焦灼的执念,从遇见徐时宇之后发生的事他都无法理解,只知道要抓住这个人,无论是一开始要他为了侵犯自己而赔罪,抑或是后来想借由他摆脱噩梦般的那晚。

    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充满着胸腔。

    如果不是他,好像就不行。

    但也因为这荒谬的起头....

    朴道赫想起早上那个和现实重叠的梦魇,全身又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昨日下午,他回公司参与会议,正准备从地下室和秘书一起上楼,却在电梯们打开后,看见金宇英就跟着他父亲一起出现。

    他看见朴道赫,躲在角落里眼睛像发了光,却碍于他父亲在和朴道赫嘘寒问暖公司动向,只能两眼死死的盯着他,就像鬣狗看到猎物那般眼馋流涎。

    朴道赫从一开始看到他便全身开始发颤,但他要尽力维持正常,身边的秘书会汇报情况给会长,金宇英的父亲也是重点合作对象。

    电梯上升到一半,他背上的衬衫已经汗湿的伏贴在肌肤上,他难耐的送了送领带,金宇英露骨的眼神实在让他要喘不过气,和他父亲的对话咬字也开始磕磕绊绊。

    他突然感觉有人伸手摸了他的屁股,惊吓的肩膀耸起,失态的模样让金宇英的父亲感到疑惑。

    正欲询问,

    “不好意思,金会长,我身体不太舒服,等等会议室见。”

    朴道赫随意按了一个楼层,不待电梯门全开便快步的走出那狭窄的空间,甚至肩膀划向了电梯的防撞条,那样的钝痛才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他的秘书对状况毫不知情,愣了一下便要追出去,却被金宇英拦下,“我去看看他吧。”

    关心的语句,却带着猥琐作恶的笑意。

    朴道赫随便找了间员工厕所就要躲进去,再门落锁关上之际,一只大手却用力的挡住门阖上的轨迹。

    他居然敢跟着他进厕所!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不愿再回忆。

    朴道赫愤恨的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钳进掌心的rou里。

    “金宇英那神经病,碰了我还敢再出现在我面前,还像狗吠一样讲那什么话…..”

    他拿起手机,播向私人秘书的电话,“我要办一件事,得尽快。”

    必须先把这件事给处理了,一刻都不容缓,就像那部耻辱的影片一样得立即从他的人生中删除。